第46章 (十四)

(二十)

秦家夫妻倆都不是燕京本地人,只是在這裏畢業工作、結婚生子,自然而然定居下來。秦家的新年有一度相當費神,秦父自駕回到老家,祭祀完先人忍着疲勞再開車回家。前兩年開始不那麽周折,還是因為秦舫上了大學,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是個年近五十歲的半百老頭,沒那個折騰的精力了。當一個人開始認識到自己日漸衰老,衰老就從他的身軀啃食到了他的靈魂。

三十夜裏,家中準備年夜飯,秦母在廚房忙成陀螺,秦舫幫忙打下手,秦父和樊瑩在另一邊包餃子。秦舫幹活很利索,甚至能預估到秦母下一步需要,秦父時不時瞄她一眼,過一會兒故作不經意問她:“你在學校談戀愛沒?”

秦舫開着水龍頭在洗青菜,故意将水流又開大了一些,這才回頭說:“爸爸,你剛才說什麽?”

秦父搖搖頭,一臉的無奈。他也年輕過,秦舫在戀愛,他看出了一點苗頭。就是秦舫不像其他孩子手機不離手,這點不像異地戀該有的狀态。秦父便猜,秦舫的戀人會不會是燕京這頭的,只是他再觀察一陣,發覺自己女兒房門都不大愛出,這就教他疑惑了。

“叔叔,秦舫沒有男朋友呢。喜歡她的人倒是多,就是沒有她喜歡的。還有我們班長……也暗戀過她。”

樊瑩壓低聲音,體貼地滿足了秦父的好奇心。她所說句句皆真,除了沒坦白秦舫有個女朋友而已。即便如此,秦舫還是回過頭偷偷瞪她一眼,兩人對視一眼,都笑開了。倒是秦父被兩個年輕女孩笑得不好意思起來,咳咳兩聲,一張臉繃得嚴肅,像個嚴父的樣子。

七點春晚開播,秦家差不多也在這個時間吃飯。大部分衛視都轉播了這個節目,秦父調了幾輪電視頻道,借用電視熱鬧的背景音來幫忙烘托節日氣氛。

四個人吃着一桌八道精心制作、集齊了海陸空三處鮮味的年夜菜,竟比平時胃口更小,秦舫剛喝了一口飲料就打了個飽嗝。至于她為什麽打飽嗝,還是因為做菜時試吃得太過貪心。裝食物的胃囊飽了,她還有存放茶水的餘裕,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酸奶抿個不停。一頓飯下來也被她一個人喝掉半瓶飲料。

新年這天無事可做,吃過飯秦舫搶着洗了碗,一家人就又圍着看起電視。電視的內容并無人關心,此刻是一家人吃着零食談天說地的閑暇時光。電視看到中途,秦父秦母一起回了趟卧室,再回來就拿着兩只紅包,秦舫一只樊瑩一只。

秦母把紅包塞到樊瑩手裏,樊瑩有些不知所措,她回頭看了眼秦舫才将它握到手裏。父母離婚之前她收到過新年的紅包,也為此期待過,但從樊母專注于對她的“改造”之後,她就再也不知道節日是讓人感到溫馨與喜悅的日子。

樊瑩覺得手上的紅包很燙手,就像它的顏色一樣,被一團熾烈的火焰包裹。這火燒得她手指發疼,可她就是放不下它。晚上睡覺的時候,樊瑩小心地将它放在抽屜裏,秦舫又拿出來塞到她枕頭底下。

秦舫說:“這是壓歲錢,要陪你睡覺的。”

樊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哭。盡管她常在秦舫面前做出柔弱的樣子,可她的心像鋼鐵一樣,本來不該有那些複雜的人類情緒。

樊瑩的腦袋嚴嚴實實埋在被子裏,肩膀倒是露出了一大截。秦舫伸手把她的睡姿掰正了,替她蓋了被子,然後笑眯眯親了她的額頭,說道:“新年快樂啊,樊瑩。”

喜歡秦舫的人那麽多,這世上喜歡她的,卻只有秦舫一個。

樊瑩的占有欲空前地膨脹,她又埋着頭,不想秦舫見到她眼中的癡迷。秦舫親了她的額頭,又親她的頭頂,她停下來的時候,樊瑩仰起頭一下銜住秦舫的嘴唇。與往常淺嘗辄止的親吻不同,樊瑩這回的動作大膽了許多,摟住秦舫的脖子,雙手順着秦舫脊背的脈絡往下摸索,最後她抱住秦舫幹脆翻身坐在秦舫腰上。兩個成年人,到這份上也知道會發生什麽。

秦舫沒有阻止的意思,樊瑩就隔着衣料拿敏感的唇感受秦舫身上細微的顫動,從秦舫的雙.峰間摩.挲過去,終于咬住她的上衣下擺。樊瑩慢慢褪.着秦舫的衣服,同時雙手未曾停下溫柔的撫.摸,秦舫被她又親又摸的,在她身.下仿佛一條燙熟的紅皮蝦。只不過她這條紅皮蝦,尚有一顆滾燙的色.心不改,羞赧了一陣她漸漸主動地回應了樊瑩。比起樊瑩的慢動作,她就和土.匪打.劫差不多,一面害羞一面卻三兩下将樊瑩剝得幹幹淨淨。樊瑩一身白皙的皮膚平時捂得嚴嚴實實,放在燈下看,秦舫只想到兩個詞:吹彈可破,滑若凝脂。她本來想要按掉照明,現在又反悔了,她喜歡樊瑩美好的身體,想仔仔細細記住。

很快兩個人就光溜.溜地返璞歸了真,兩人厮.纏在一塊兒親吻相擁,卻仍不知餍.足。飽滿的花蕊中央有甜美的露水蜿蜒流下,床單被它濡濕,也被兩人的汗水浸濕。樊瑩伸手在花蕊周圍小心地揉.撚,細碎地呻.吟聲便從秦舫口中洩出,她立馬拿另一只手按住秦舫的嘴,伏到秦舫耳邊說:“會被人聽到啊……”秦舫的身體繃緊了,集中了全身觀感的那個敏感之所卻仿佛扭開了水閥,變得更加敏感易摧折。樊瑩手上淌滿了花汁,兩人扭動着腰肢竭力接近彼此,她自己也已欲.念橫流。秦舫仿佛是她一人專屬的催.情藥,她只是輕輕咬住秦舫的肩頭,就覺得一身的血液在沸騰。聽秦舫的聲音從悅耳到沙啞,樊瑩才稍作休息,含.住身下人的耳垂,舌尖四處游走,像在玩什麽抓捕游戲。秦舫啞啞地笑了,突然襲擊了樊瑩此刻的軟肋,眼中帶着情.欲燃燒的意.欲,又帶了情人間玩鬧的促狹。

她說:“我更喜歡你的聲音,唱歌給我聽啊。”

手指便如琴鍵,而樊瑩是她唯一的琴。

當晚的淩晨,秦舫翻箱倒櫃找了花色相近的床單被罩換上,再連夜将舊的毀屍滅跡,兩人前後到浴室又洗了澡。

要是不折騰這些欲蓋彌彰的小把戲,秦舫或許就和樊瑩兩個人頭抵頭睡着了,她們在黑暗中睜着清醒的眼,一直見到了透過窗簾洩入的晨光。

秦舫偏頭說了早安,才發現樊瑩雙眼亮晶晶的一點都不輸她。

“早安。”樊瑩在被窩裏向秦舫發動了鹹.豬手攻擊,秦舫防備地掩住胸口,真是哭笑不得了。

怎麽,一晚上還沒摸夠?當你睡着了才不和你計較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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