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部
我又躺了三天。
這三天內,我被包劄得像木乃伊般,不能大幅度移動,實在難受。
一般人骨折包石膏最少要躺一個月,但我已複原得差不多了,等不及想離開這裏,我應該怎麽開口才不會被人像怪物般看待。
這時,四叔開門走進來。
“四叔,你來得正好!幫幫我拆繃帶和石膏,我想離開。”
四叔看到我掙紮着坐起來,手按着我的肩,說道:“你怎能起來?!醫生說你斷了三條肋骨,肩骨破裂,兩條腿骨還粉碎性骨折,還加上腦震蕩,不死已是奇跡,才躺了幾天你就想走?!”
“醫生弄錯了,我沒這麽嚴重。” 我抿抿嘴。
“總而言之,沒醫生的證實,你別想下床!” 四叔生氣了。
我怎能現在就請醫生來證實我沒事,醫生會馬上把我關進實驗室,看來短期內很難離開。
四叔倒了杯溫水,喂我喝下。
“四叔要離開幾天,等我回來後,就找醫生來給你檢查看看。如果醫生證實你沒事,我會說服媞雅放你回去。”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四叔。”
四叔一離開,媞雅更大膽。
她拆掉了我身上的繃帶,給我注射□□,令我整天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她每晚跟我擠在一張床上,對我又咬又捏的,直到我身上都佈滿她特意留下的痕跡,她才滿意的擁着我入睡。
她又找人在我胸口刺青,刻上她的名字,說要我永遠把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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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外表高貴典雅,內心殘忍瘋狂。她把我當她所屬的玩物,不讓人靠近我。
我不知道四叔已離開了幾天,根本我已想不起任何人,腦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整個人變得呆呆的。
這天早晨,媞雅一睡醒就伏在我身上。
她看了我好一會,手指輕撫着我的下巴說:“早安,親愛的!” 我別過頭,不看她。
她攀上來,凝視着我許久,然後重重的咬住我的嘴唇,牙齒用力拉扯着我的下唇,我麻木得已感覺不到痛。
她舔着我的傷口,喃喃的說:“你的血好鮮甜。。。臉蛋好迷人。。。” 手指往下輕輕的觸摸着我的喉結:“好愛你的心型喉結。。。好性感。。。”
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任由她擺佈。
門突然被撞開,四叔滿臉通紅的沖進來。
“媞雅,妳太過份了!連四叔也不可以進來?!”
他一看到媞雅正伏在我身上,臉色開始轉綠。
“妳真是瘋了!” 他把媞雅從我身上扯下來,直盯着我的身體看。
“妳還把他當人嗎?!我走的沒多久,妳已把他折磨得遍體鱗傷,妳真忍心啊!” 他直瞪着媞雅罵。
“四叔,這年輕人的事你不懂,別管太多嘛!” 媞雅抿着嘴,很冤枉。
“我雖然不比妳新潮,但對與錯我可分得很清楚,妳覺得妳這樣做對了嗎?” 四叔扯開了喉嚨。
“他是我的未婚夫,這是我們兩夫妻的游戲,你不懂!”
“兩夫妻?!玩這種游戲,你有經過他同意嗎?” 四叔拍拍我的臉,我呆呆的看着他。“妳看妳把他弄成怎樣了,我走之前他還很清醒,現在癡癡呆呆的。妳究竟給了他什麽藥,變成這樣!”
“四叔,夠了!我尊重你,才會讓你留在這。為了他,我什麽都做得出來,到時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媞雅惱羞成怒。
“好!我制不了妳。。。” 四叔說完揮門而去。
“神經病!莫名奇妙!如果不是怕我爸,我才懶得聽他訓呢!” 媞雅不屑的說。
媞雅自從中午替我注射了藥物後就不見了蹤影,我松了一口氣,心裏祈求着她別再出現,這種身心同時受創的折磨真會令人神經衰弱。
四叔終于又出現了,他忙着拆我兩條腿的石膏。
“我現在就帶你離開。。。媞雅真的太不像樣了!”
我挺起身體想幫忙,但我完全使不上力。
“媞雅很快就回來,走不了的。” 我沒信心。
“放心。。。她被國王喚了回去,國王會把她的護照扣留,她有段時間不會出現了。”
這是四叔的功勞,如果沒有他,我還不知要被扣留多久。
“謝謝四叔!” 我衷心感激。
我無法站穩,四叔找了個人扶着我走出房子,登上車。一直看着我躺回自己的床上後,他才放心離去。
四姐單手托着下巴,盯了我很久。
我穿着米色長袖棉質寬身上衣,黑長褲,半躺在沙發椅上悠閑的喝了一口咖啡。
這家咖啡小屋設計得很獨特,主要以青竹竿支撐着。小屋的面積并不大,外面的花園放了各種桌椅,每一張都獨樹一格。小屋的窗口全開,一陣陣的涼風吹過令咖啡香佈滿了整座花園。
我喜歡這兒的咖啡,主人對咖啡豆的制作過程很認真很講究。每喝一口,咖啡的餘香都會留在嘴裏久久不散。來這兒喝咖啡,我一杯可以喝上很長時間。
四姐一手拿過我的咖啡,嘗了一口。
“哇。。。” 她皺起了眉頭:“你喝的咖啡都這麽苦的嗎?”
“我也只是多加了一杯濃縮,還加了奶,不會很苦的。” 她的反應讓我覺得好笑。
“沒緊啦!愛喝咖啡也總比愛喝酒來的強。” 她聳了聳肩。
“自從人們學會享受咖啡後,這類型的咖啡屋也就越來越多,越蓋越別致。每一家所沖的咖啡味道都不同,有些店家還提供免費糕點。”
“免費?對你吧!我就沒拿過免費什麽的。” 四姐在翻白眼:“你一定是到處留情,老板們都迷上你了。”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并不是愛串門子的人。”
“問題是你只要靜靜的坐着,已經迷死人了。如果你變成情場浪子,甜言蜜語到處飛,試問有誰能逃出你的情網?”
這時,有幾個學生打扮的女孩走過來,手裏都握着手機。
“理弗。。。拍個照好嗎?” 其中一個大眼睛女生用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反正也沒什麽人,我都答應她們的要求。
拍完照,她們還有要求,四姐站了起來。
“各位小妹妹,你們的帥哥哥并不是什麽大明星,妳們要求未免太多了吧!來。。。乖。。。回去坐着欣賞就好,嗯?”
女孩們幽怨的盯了她一眼,都聽話的走開。
“唉。。。我真無法想像,喝杯咖啡也全程被人盯着是什麽感覺。” 她又托起頭,唉聲嘆氣。
“妳有煩惱嗎?整天在嘆氣。” 我看着她不解。
她又看了我許久,再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史蒂芬,他叫我跟他交往。”
“史蒂芬不好嗎?外型好又是位醫生,最重要的是他對妳很好。” 我不明白她還在考慮什麽。
“外型怎麽好都不會有你的十分一。。。”
“四姐,怎麽可以比較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 我皺起了眉頭。
“這麽多年了,你不可能感覺不到吧?要我親口說出來嗎?” 她眼神充滿哀怨:“自從小時候,看見爸爸拖着你回來,我就想。。。要用一生去守護這漂亮可愛的男孩,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四姐,我。。。”
“我知道!我知道!” 她揮着手制止我說下去。“你不能愛,不可以愛,不應該愛!別把你對女生那套用在我身上,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你明白就好,那還有什麽問題?” 我攤了攤手。
“我怕他利用我來接近你,我認識他之前,他到處調查你。如果他通過我傷害了你,我會很自責。” 她垂下頭。
“對自己要有信心,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
“如果接受了他,就等于把自己這些年的感情判了死刑。” 她擡起頭瞄了我一眼。“就算以後我和他結合,他永遠也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嗨!” 有人搭着我的肩膀。我仰頭一看,是一個打扮很新潮的女生。
“我能坐下嗎?” 女生湊近我的臉。
四姐猛地站起來,拉了我一把,高聲對女子說:“妳慢慢坐吧,我們不奉陪了!” 說完就拉着我走出花園,留下女子呆呆的坐着。
我的生活難得平靜,每天忙完研究所的工作,還可以抽出時間與家人吃飯,間中還會做做電燈泡,我希望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能長些。
這天,我正在研究所忙工作,保羅開門進來說有人要見我。
“什麽人?特地來研究所找我?” 這裏通常不引見外人,除非有特別事故。
“他說是哈爾博士派來,有重要事要當面對你說。” 哈爾博士才離開不久,馬上又派人來找我,難到發生了什麽事?
我立即跑到了會客室,一個中年男人看見我,馬上站起來。我見過他,他是秘密小組的其中一人,名字是拿頓。
“哈爾博士怎麽了?” 我很緊張,希望他不會有事。
“不是哈爾,是那粒蛋有了變化。” 他搓着手。“哈爾讓我接你去看看,他說你可能會感興趣。”
那粒蛋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當然有興趣。
“我現在就跟你去,要先通知大哥。。。”
“不用了,哈爾已經取得他們的同意,我們不能浪費時間,怕來不及。。。”
我搭上了他們的私人飛機,在途中一直追問他那粒蛋的情況。
“你問我,我也說不清楚。人類對自己沒見過的事物,都無法用語言表達,你看了可能就會明白。”
在焦慮的情況下,時間過得特別慢。
好不容易等到飛機降落,我踏上一個中東國家的領土。我們坐上車,過不久就駛進了一棟龐大的建築物內。
這棟灰色的建築物有十層高,平平板板,沒窗沒陽臺,看起來很詭異。
“上次那粒蛋并不在這。” 我有了疑心。
“我們轉移了蛋,你放心,哈爾就在裏面等着。” 他始終是屬于哈爾博士的秘密小組,我相信哈爾博士就不該疑有他的人。
我拍拍他的肩,說道:“好!那我們走吧!”
拿頓引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終于停在一扇門前。他示意我先進去,我不疑有他,推開門一腳就踏了進去。
一進來我就發覺不對勁,房間很大,四周圍佈滿了儀器,中間一張手術床。
我正要轉身沖出門,後頸突然一陣痛,麻木感從頸部沿開,手腳開始軟弱無力。我想扶着身旁的儀器撐起身體,但手一滑,我跌坐在地上。
有人把我擡起,将我放上手術床,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的雙手雙腳捆住。
拿頓走近我身邊,看着我得意的說:“把你引來并沒有想像中困難。”
“哈。。。爾。。。” 我連舌頭也控制不了。
“我把你帶來,哈爾并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所在。” 拿頓摸着我的頭。“他不忍心拿你當實驗,那我們只好瞞着他做。你乖乖聽話,只要我們研究出結果,就馬上讓你回家。”
我掙紮着想挺起身,躺在手術床上的感覺很可怕,四周圍有着許多我不懂的儀器更令我心驚膽跳。
拿頓看到我露出害怕的表情,他輕撫着我的臉,柔聲說:“你經歷了那麽多,我以為你會變得更精明更謹慎,想不到你還是這麽純真,這麽容易上當。”
“你不應該随便相信人,就算是你身邊的人,你也要提防。就拿你二哥來說吧,他把你出賣給我們已算不清有幾次了。”
我不相信二哥會出賣我,我放棄掙紮,留些力氣等機會反擊。
“好了,我們該進行一項小試驗,如果你準備好了,你就可以暫時離開這裏。” 他拍拍我的臉,然後對他身旁的人說:“準備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