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張人面24

浴巾很大，足夠包裹兩個人, 扔在地上的衣服陸季安不準備讓希凜穿上, 他用浴巾把希凜臉也整個蒙住, 抱他起來, 打橫摟在懷裏, 走出房間。

門口的男子低眉信目, 眼睛盯着自己腳下一片光滑的地面。

“把衣服拿去燒了。”在陸季安看來, 那套衣服也是髒的，人髒了可以洗，衣服髒了，就只能燒掉。

“好的，陸少。”男人恭謙地回到。

一路乘坐電梯下樓, 路上偶爾碰到一些前來消遣娛樂的人，陸季安全程目不斜視, 那些人打量着陸季安懷裏抱着的東西, 看形狀知道是個人, 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麽樣。

瞧陸季安的穿着神态, 不是一般人，想必能引起他興趣的，多半也是個極品。

很多目光黏在浴巾上，露骨尖銳，令裏面的希凜身體仿佛繃到了極點。

汽車就停在門口, 男子跟在陸季安身後, 送他和希凜下去, 小跑着到車邊拉開車門。

陸季安彎下腰，将懷裏的人放在後車座。

關上車門，他去了駕駛位。

汽車轉眼融入一邊的車水馬龍，陸季安眸光往右上方瞥，看着內視鏡裏那個躺在車椅上的人。

動作間，那人一條腿從浴巾裏滑了出來，白皙瑩潤，隐隐泛着誘人的光澤。

很快汽車就開到了住所，陸季安拉開車門，抱着人往屋裏走。

一進屋，屋內的大型藏獒就撲了過來，跟在他腳邊，不停往他手臂上撲。

陸季安進到客廳，走到沙發邊，放人下去。

手往上，把浴巾從希凜頭上拉下來，男孩用發紅潤濕的眼睛看着他，眸光顫巍巍地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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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害怕，可是又不太像。

“餓了沒，我讓人送飯過來。”似乎沒将自己對希凜做的事放在心上，陸季安表情平靜安然。

希凜眼睛往四周轉動，屋子裏上上下下，看起來就他和陸季安兩個人，加一只藏獒。

藏獒這會蹲在沙發尾，弓起的背脊挨着希凜伸直的腿，看起來它是真的很喜歡希凜，一如他的主人。

希凜目光緩慢挪回，然後定格在陸季安臉上。

“我想穿衣服。”身上裹着的浴巾是之前那個地方的，它的存在時刻提醒希凜，不久前他身上發生過什麽，那可不是多好的回憶，不記得緬懷。

陸季安居高臨下俯視着希凜，直接搖頭：“現在不行。”

“那什麽時候可以？”希凜追問。

“明天。”小兔子被裏外洗得幹淨，整個人都粉粉嫩嫩，看起來十分可口，陸季安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

陸季安心裏有種隐秘的扭曲念頭，想就這樣将希凜給關起來，讓他只能被他一個人看到，放他出去，總覺得很快他就會撒腿，然後跑得沒影。

“你說話算數。”

陸季安看希凜竟然一副對他沒有怨恨的表情，他捏着希凜的下巴，吻上他嘴唇，舌尖抵開抿着的唇，游進去，舔了一圈，淡淡的甜味。

舌尖退出來，陸季安同希凜鼻翼輕輕相觸。

“我說話算數。”

之後陸季安打電話給一家酒店叫了飯菜。

他坐上沙發，把希凜摟進懷裏，拿了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找了一部劇情片，兩人相依着看起了電視。

希凜安靜且溫順，就是臉頰裏神情很淡，仿佛一切都沒怎麽放在眼裏，無所謂陸季安想對他做什麽

飯菜送過來，陸季安前去開門，從送餐員手裏接過飯菜，放到餐桌上一一擺好。

裹着浴巾的希凜靠坐在沙發上，陸季安連拖鞋都沒有給他，希凜如他所願，等着他過來。

陸季安抱希凜過去，放在椅子上，将筷子取出遞到希凜手裏。

希凜接過筷子，沒和陸季安客氣，夾了一片綠色葉子，就送到嘴裏。

咀嚼了兩下，味如嚼蠟，非常難吃，雖然有陸季安身上散發出來馨香的愛意味道，不過下一刻，希凜就把蔬菜給吐了出來。

他放下筷子，擡眸，直視坐他對面的陸季安。

“不好吃。”希凜像任性的孩童一樣，将厭惡的情緒都表現在話語裏。

陸季安看希凜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完全和之前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副挑剔任性的模樣，到是意外的沒覺得不能接受。

反而覺得這個樣子的希凜，或許只有他能看見，為此他到寧願他更放肆一些。

“那你想吃什麽？”陸季安看了一圈桌上的菜，夾了片肉給希凜，“這個怎麽樣？”

希凜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我不吃，你們的食物，我都讨厭。”希凜勾起的唇角裏，笑容邪性。

“你來點菜。”陸季安把手機給希凜。

希凜沒動，陸季安根本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當然了，他也不準備解釋。

手機始終橫在兩人中間，陸季安沒有要拿回去的意思，希凜也一點都沒有要接過去的樣子。

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的凝重，在沙發邊的藏獒踏着無聲的步伐走了過來，它走到希凜身邊，拿熱乎乎的大舌頭舔希凜的腳背。

舔得希凜癢癢的，希凜直接笑開了，手臂落下去，撫着藏獒的後頸，輕輕揉捏。

“別舔啊，我怕癢。”

陸季安将手機拿了回去，放在桌面上，既然希凜不願意吃東西，他不強求，端起碗，自顧地吃了起來。

希凜低垂着眼簾，和藏獒玩耍，唇角邊笑容明朗，那幾乎是陸季安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最初希凜在他面前的樣子是膽怯和唯唯諾諾的，從周嘉那裏回來後，變得渾身都散發着一種熟透的魅惑感。

而現在，則是純粹的簡單，天真的孩童一樣，和藏獒玩得興起。

讓陸季安竟然開始有點想把藏獒給弄開，不讓它靠近希凜。

吃過飯，時間七點左右，不算早，不過也不算晚。

陸季安抱希凜去了樓上。

他的房間外有個陽臺，陽臺上放置有一個躺椅，他坐上躺椅，然後讓希凜側身坐在自己懷裏。

手從浴巾的縫隙裏進去，輕撫着赤.裸的脊背。

希凜看着漸漸暗沉下來的夜空，對于這種溫柔的、如同溫水煮青蛙的做法，有點不怎麽喜歡，他更喜歡事情發展激烈一點，而不是這樣清風細雨。

轉過頭，看向咫尺之間陸季安硬朗的面孔，希凜右臂從浴巾裏拿了出來，攀上陸季安的脖子。

希凜眼尾都蕩着春意：“陸季安，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不會反抗的。”

陸季安在希凜有動作時，就将注意力轉到他這裏，懷裏的身體貼的很近，彼此的體溫交纏着。

陸季安拿出撫摸希凜後背的手，更是把他攬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也拿了開，放回到浴巾裏，兩手将浴巾裹緊。

黑夜來臨，夜風吹拂着，帶來涼涼的冷氣。

“你可以反抗。”陸季安做完這一切後，才接下希凜的話。

希凜頭一歪，看外星人一樣用古怪的目光看陸季安。

玫瑰色的唇瓣開啓，吐出惑人的氣息：“你想找一個稱心如意的玩具，這點到是可以理解，不過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一句，那個人怎麽都不該是我。你最好轉移目标，否則……”

“否則什麽？”陸季安沒想到希凜會将話說得這麽開，玩具嗎，不對，是寵物，玩具一旦壞了，他就會扔了，可寵物不會，只要貼了他的标簽，到死都得進他挖好的墳墓。

看得出來陸季安和過去遇見的某些人有點相似，無論他是否提出警告，他們都會繼續一意孤行。

但他自認還是挺善良的，哪怕他們不聽他的勸，還是要說一說。

“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你未來都會為這時的決定而後悔痛苦。”不是希凜誇大其詞，他自身魅力如何，早就有絕對的認知。

陸季安搖頭，不知道希凜這番自信從哪裏來，他很感謝他的提醒。

“放心，我陸季安從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你也別到處浪，不要讓我知道你和其他人有染，到時候就不是今天這個結果了。”

關于這點希凜可以給出肯定的回答。

“行，我答應你。”

陸季安輕扣着希凜後頸，上前，兩人嘴唇貼合上，這個吻溫柔到了極點，細致到了極點。

胸腔裏的空氣都被陸季安給吸了過去，希凜緋紅着臉，趴在陸季安懷裏，微張着被吸允得有點紅腫的唇，喘息着。

在陽臺外一坐就坐到月上中天。

懷裏的人已經熟睡了過去，借着橘黃的光，陸季安細細打量希凜的臉。

細微的絨毛都好像清晰可見，眼角黑色的小痣被光渲染得更加勾人，即便是睡着了，男孩臉頰上的梨渦還是很明顯。

陸季安手指輕輕戳弄着梨渦，驚擾到希凜，他低吟了一聲，在陸季安懷裏轉身，想尋找一個更為舒适的姿勢。

陸季安站起身，抱着人回屋。

噠一聲裏，燈光陡然熄滅，暗黑裏，陸季安環着希凜身體，閉上眼，睡了過去。

一如昨天夜裏陸季安承諾過的，早上希凜睜眼後，陸季安就給他找了一套衣服。

一件一件套上衣服，希凜由下至上，一顆顆扣扣子，身後有腳步聲靠近，陸季安走了過來，手臂從兩邊環過來，幫希凜将衣服上最後的兩顆扣子扣上。

“以後每天我送你上學，放學後也會接你回來。”

希凜擡頭，看向穿衣鏡裏擁着他的人。

“你要圈.養我？”

沒給希凜回答，陸季安回視希凜望着他的眼。

“好，你随意。”希凜接受得很快，好像這樣的事曾經遇到過，所以一點都不在意。

陸季安開車先到希凜的學校，看他随人群走進校園，跟着掉頭，去了自己學校。

希凜目不斜視地行走着，周圍時不時傳來交頭接耳聲，有一半都在讨論他。

他知道，自己得加快收集惡意的進程了。

随着吃食的惡意越多，對他自身外在也有相應的影響，原主西林的相貌會慢慢變淡，到最終惡意完全消失，将會浮現出他本來的面孔，而那張面孔，理論上來說，是不該被正常人看到的。

曾經那些研究員的最終目的，就是想創建出一個，能單憑相貌，就吸引得人類癡迷沉淪的實驗體，能吃食惡意和愛意的怪物。

他們的确做到了這點，只是實驗沒有完全成功他們就相繼死亡。

副作用就是希凜不能長時間用那張臉，和人類呆在一起，人類的氣息，會讓那張臉很快就惡化腐爛。

所以希凜才不得不戴上別人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