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想娶你

豔靈果的汁液輕則能叫人産生幻覺, 神志不清,重則能叫人陷入昏迷,長睡不醒。因産生的幻覺多夢幻旖旎, 因此有時也被人用來在男歡女愛時助興用。

有師弟守在小姑娘身邊, 這點“小小”的副作用在顧一鳴看來無傷大雅, 也就沒在倆人出發前特意提醒。

至于燭君燃,他什麽都知道,只是不想告訴小姑娘那些亂七八糟可能會吓到她的事情。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在他意料之外。

池落着急過來找他時蹭到了桌角,擠破了放在腰間小袋裏的豔靈果, 手背上不小心沾了一點點汁液。

燭君燃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把她腰間的袋子解下來放到桌上, 以免她接觸更多。

在他動作時,小姑娘一直往他身上貼,兩只手攥着他身前的衣襟, 越攥越緊, 像在表達對他不理她的不瞞。

燭君燃并不好受。若是真正的他,此刻根本不會管她是真心實意, 還是受了豔靈果的影響, 早在她湊上來時便帶人去床上了……

但他現在好不容易得了小姑娘的信任, 不能功虧一篑。豔靈果的藥物影響持續時間不會很長,等她清醒之後, 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麽。

而“顏燭墨”應是個不會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小師叔, 顏燭墨……”池落盯着他的唇,在他懷裏動來動去。但因為被他按着腰, 怎麽也夠不到他的臉。

最後她擡起手, 用指腹戳了戳他的下唇, 在他佯裝愠怒的目光看過來時又飛快地收回來,把手指含到自己嘴裏輕輕咬了咬,調皮地對着他笑。

燭君燃閉眼掩下眼底的血色,一邊想這藥效快點過去,一邊又不希望藥效過去。他在她又要把手伸過來時猛地抓住她的手,無奈地嘆了一聲:“落落,你若再不安分些,我……”

這個時候的池落哪裏能聽得進他的話。她盯着他正抓着自己的手,一低頭含住他修長的手指,舔了舔。

燭君燃的手顫了顫,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眼中晦暗不明。

小姑娘現在做的這些,像是從之前的他那學來的。

那時候她怕他恨他,只會對他做過的事情感到厭惡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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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一樣,他喜歡她。在她這樣主動親近時,他做不到把人推開。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躁動,燭君燃把人攔腰抱起,幾步到了房間的小床上。他沒有将人放下,只是抱着她坐到床邊,讓她窩在自己懷裏別亂動。

池落胳膊和手動不了,小腦袋還可以。豔靈果只是讓人在如夢如幻的飄渺中忘了約束和理法,卻沒讓人變呆變笨。她先安安靜靜地坐着,一臉乖巧地盯着他看。等到他稍稍放松警惕時,她忽然擡頭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親完一臉得意。

“落落,你真是……”

燭君燃微嘆一聲,被她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已經快要忍不下去了,偏偏她還不怕死地一個勁撩撥他。

在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他施法取了一點豔靈果汁滴到她頸側,讓她的目光逐漸迷離起來。

這時候他再做什麽,小姑娘醒來便不會記得了。他松開壓着她的手,小姑娘立即攀上他的肩膀,往他身上靠了靠。

“落落,你能認出我是誰嗎?”

他在她懵懂好奇的目光中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金色面具。雖然模樣比之前年長了兩三歲,但不難看出是他。

池落捧着他的臉仔細看了看,認出人來後在藥效的作用下也沒掙紮,反而笑了起來:“哎呀,我怎麽還是被你抓到了啊。”

“被我抓到不好麽?”

“不好。但我有小師叔,有師父師伯師姑師尊,我不怕你了。”小姑娘笑着去捏他的臉,力道不重,捏完又去捏捏他的鼻尖,去捏捏他的耳垂,輕輕撚着。

“讓你老欺負我,這次我都欺負回去。”她最後又用雙手捧上他的臉,在他怔楞的目光中親了上去。

燭君燃眸光微微一變,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一手撫上她腦後,輕輕摁着讓她貼的更近,溫柔又急切地回應起她的吻……

***

西曜國合歡宗,左文月正跪坐在床上給孔蓮鶴梳着長發,忽聽門外傳來了弟子的通報聲。

她給孔蓮鶴帶上面紗,這才讓弟子進來。“何事?”

“師父,您要我們找的畫像中的女子,昨日好像在貢康市出現過。”

“好像?”

“嗯,并非我們親眼所見,是一個街邊賣桃的小販說他見過那女子,和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在一起。他們教訓了攔路的康財龍,我們的人去到康家時,發現康財龍已經死了,是被魔族的人殺死的,死前遭受過不少折磨。”

康財龍是左文月的外門弟子,跟着她修行過幾年,後來因天賦極差,又回去當他的地霸了。

孔蓮鶴問:“那康財龍為何招惹了他們?”

“小販說他聽康財龍對那男子說,要買他身邊的姑娘,于是就被那姑娘教訓了。”

孔蓮鶴哈哈大笑起來:“是他,一定是他!當小姑娘的面不敢殺人,背地裏再殺死所有冒犯過小姑娘的人,是他,一定是他!”

弟子一臉懵,她既不知畫中的女子是誰,也不知被師父藏在屋裏幾個月的男人是誰,更不知這男人口中的“他”又是誰。她在左文月的示意下退出去,走遠了還能聽到男人的狂笑聲,十分滲人。

左文月拉着孔蓮鶴手摸到自己腰間,埋怨道:“你眼裏怎麽只有那倆人,也不多看看我。”

她和孔蓮鶴是舊相識。得知雲翎宮出事後,她第一時間找上因外出躲過一劫的孔蓮鶴,把人接回了合歡宗好生照顧。人在她這呆了快半年,心思卻始終在外面。

“你留在這吧,外面不少人想要你的命,那小姑娘我派人去給你抓回來。”

“你不怕合歡宗落得和雲翎宮一樣的下場?”

“啊?你說那少年真能以一己之力滅雲翎宮滿門?怎麽可能啊。若他是魔神,那光明宗早該告知修真界以作防範了。蓮鶴,我知道你想給你師兄報仇,殺你師兄的,應當是他。但滅雲翎宮的到底是誰,還得另當別論。”

魔神的神魂之前一直被封印在光明宗,若魔神出逃,光明宗理應知曉。但這麽些年,并無任何消息。

左文月并未将孔蓮鶴的告誡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好色的孔蓮鶴看上了那姑娘,因始終沒得到而心生癡念罷了。

“好啦,我們繼續吧,你放心,我的弟子一定幫你把她找來,備好了送你。”

在貢康市的池落并不知道自己被合歡宗盯上了。

她美美地睡了一覺,醒時天已大亮。她從床上坐起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穿衣服,穿鞋,下床,洗漱,一氣呵成。她坐到房間的桌子旁,正準備喝茶,忽然瞥到了桌上的小布袋。

好眼熟啊,這不是她用來裝豔靈果的袋子麽,怎麽到了這裏,怎麽成了紅色?紅色,紅色!

她一激靈徹底清醒過來,打翻了杯中的茶水。

她回想起自己醒來時只穿了裏衣,而現在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身。她昨晚,難道,把小師叔,給……

門被輕輕推開,池落看到來人,立即紅着臉站起身,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燭君燃見她害羞了,忽然想逗逗她。他走過去,将自己買來的桂花糕放到桌上,悶着一張臉,默不作聲。

池落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面露不悅,唇上像是有傷,禁不住又羞又愧地把頭低的更低了。

在他轉身之時,她慌忙拉住他的衣角,輕聲道歉:“小師叔,我不是故意的,是豔靈果害了我,我不知道它還有那種作用。”

“所以你說喜歡我的話,是假的?”

“沒有沒有,我,我是喜歡……”聽着他那沒什麽溫度的語氣,池落忽然有些慫了。

燭君燃聽她嗫嚅了好一會,一幅快要急哭了的模樣,不忍再繼續逗她。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俯身靠近,溫柔深情地看着她說:“落落,我喜歡你。”

說完他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耐心等她答複。

池落沉溺在他溫柔深邃的眉眼中愣了一下,随後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更紅了。她鼓起勇氣回望過去,滿眼開心幸福:“我也喜歡你。”

她也記不清是從何時開始喜歡的了。

倆人之前從未經歷什麽大風大浪,只是在惡魂谷的朝夕相處中,她慢慢喜歡上了他的溫柔包容。她在他面前從來都不用擔心什麽,不用怕惹他不開心,不用怕他聽不明白,不用怕自己做錯事讨他厭煩。

在他身邊時就算倆人各幹各的事情,都是開心喜悅的。

燭君燃在聽到小姑娘清醒時肯定的答複後,立刻去吻她的唇。但剛親了一下,卻被她擡手推開。

他疑惑地皺眉,聽她羞澀地開口:“你的嘴唇還有傷呢,是被我咬的嗎?”

池落記得自己昨晚親了他,卻不記得自己何時咬了他。

真要說起來,她其實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把人強/上了。

燭君燃摸了摸自己的唇,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刻意留下這個傷痕了。

這傷的确是小姑娘咬的。昨晚他摘下面具想吓退她,可意料之外的,小姑娘竟然主動親了他。

他加深了那個吻,但她不知為何像是反應過來,又開始抵觸他,最後咬傷了他。

他留着,本是怕小姑娘第二天早上故意不認昨晚表白的事,沒想到這時候卻成了阻礙。

“嗯,沒事,不疼。”他說完又想繼續之前被打斷的事,但小姑娘偏過頭,怎麽也不同意。

“不行,要等你好了。”

“哦。”

池落見他的眼神有些失落,想了想,踮起腳尖,主動去親了親他沒受傷的那一側的唇角,然後又垂下頭,不好意思地問:“顏燭墨,我昨晚有把你,把你給欺負了嗎?”

燭君燃第一次體會到“兩情相悅”的滋味,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不想卻聽她說出了“顏燭墨”三個字。

和她“兩情相悅”的那個人,并不是真正的他。

他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再開口時,又恢複了先前的溫柔體貼:“你睡着了,衣服上沾了點豔靈果的汁液,我怕你不小心蹭到,便幫你把外衣脫了。落落,你會不會怪我昨晚沒有推開你?”

池落搖了搖頭。昨晚的事她大部分記得,她記得他阻止她來着,是她急不可耐,還對他耍小心思,真是羞死人了。

燭君燃暫時不去想她喜歡的到底是誰,只盯着她問:“落落,我想娶你,你願不願意嫁我?”

池落撲進他懷裏,用力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咱們男主還是挺能忍的~(忍什麽忍,女主都A上去了你還能坐懷不亂,男主你是不是不行……)

這周末計劃雙更,大家記得早點看喲,搞個小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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