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不過,此刻急慌慌的模樣可是沈箐慈前幾個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此刻更是拿不出她當日那敢打媒婆的架勢了。
阮靖逸以為妻子是怕家中比她大的長輩,拉住她,寬慰道,“待會兒我同你一起去,大嫂為人和善,不會為難你的。且二姐三姐四嫂都會去的。”
拉着她手,往膳室去,慢慢說着,“先用早膳吧。”
最後還是先吃了早膳,再去庫房選了些東西,大哥大嫂和侄女,連帶着二姐三姐四嫂的也都準備一份。
出院子,彎彎繞繞走着,今早大風刮過,天氣也陰冷下來。
繞過一座假山,就看見阮家二姐三姐和四嫂,後跟着一衆丫鬟婆子。
“夫人,五郎五夫人來了。”
阮四姐徐夫人聽丫鬟說着看去,自家五弟摟着五弟媳婦走過來,朝那方揮手,聲音敞亮,“五弟五弟妹!”
“沛安姐姐,沛然姐姐,四嫂。”走近兩人,沈箐慈面上端着笑,先朝三人福了一記。
“怎的還叫的這麽生分啊。”阮三姐假裝皺眉,而後一笑,上前拉着沈箐慈的手,走到女人堆裏來,道,“好弟媳,可該改口了?”
沈箐慈紅着臉颔首,低低喚了兩聲,“二姐,三姐。”
“這才是呢,五弟妹。”阮三姐這才和善笑着,拍拍沈箐慈手。
妻子被三姐拉着,阮靖逸溫溫和和站在原地,看這幾人人,“二姐三姐四嫂,四哥六弟呢?”
“今一大早四弟給六弟請的啓蒙夫子來了,這會兒還在六弟院裏呢,我們幾個無事就先出來去看大嫂去。可巧,在這碰着你們兩夫妻了。”阮二姐接話,應着說,“五郎,你也去看看吧,六郎上學也是個大事,我們在這等着你們,正好跟弟妹說說話。”
“是。”阮靖逸點頭,“那我且去,姐姐們幫弟弟照顧一下箐慈。”
“快走吧。”阮四姐攆人,笑道,“都是一家人還能吃了你夫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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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也得等晚上自個兒吃去,你們大婚那日,五弟還非得人攔着不許去鬧洞房,讓我們姐姐去和着那些夫人們吃酒聊話去。”阮三姐氣不帶喘地說着,看着五弟還不放心看他夫人。
沈箐慈聽得更是滿臉通紅,低頭去。
一旁的阮二姐笑罵着,作勢拍打阮三姐,“嗳呵,你這潑皮婦人,五郎還沒走遠你可就看這樣說!人家小媳婦臉都讓你臊紅了。”
“哈哈哈…”阮三姐也是被自己逗笑,躲閃着姐姐過來的打。
“弟媳。你莫怕,三姐就是這副樣子。”徐韶音悄悄湊到沈箐慈旁邊說着,“當年她可是把我羞得哭了呢。”
“咦?”沈箐慈聽這話有些驚着,看着身旁的小嫂子。
阮三姐聽見這話,不依,一揮手帕,朝徐韶音高聲道,“你個小蹄子,我那是看你這麽個可愛的小娃娃,就忍不住逗你,哪曉得你這麽愛哭阿。”
“怎的就是了,惹哭我還逗着我呢。”徐韶音摟着沈箐慈胳膊,這會可早着同道人了,毫不客氣回三姐。
“你個小婦人,在五弟妹面前硬是不給我留些面子。”阮三姐如今可是說不過她,直接跑過來,要打她。
“弟媳救命!”徐韶音看着三姐過來,急忙躲在沈箐慈背後,大叫着。
“就是老四在這也救不了你。”
阮三姐氣得瞪她,伸手去撓她癢。
徐韶音身子骨小,躲在五弟妹後面,中招的倒時沈箐慈了。
三人一陣哄鬧。
三姐姐的撓癢全在自己身上了,沈箐慈也怕癢,被撓得得笑着喘不過氣來,忙伸出手去攔阮三姐,“三姐姐…三姐姐…您就…您就饒了四嫂吧。”
阮三姐一時打不着徐韶音,悶悶停了手,哼哼說着,“看在五弟妹面上,今兒就繞了你。”
徐韶音挑釁回她一個眼神,餘光瞅見爺們往這走來,提着裙子小跑向自個夫君阮四郎那去了。
待阮家四郎五郎六郎,走近,沈箐慈半俯身行禮,“四哥。”
阮四郎忙道,“弟妹多禮了。”
跟在後的阮六郎走在五哥前頭,先到沈箐慈跟前,憨嘻嘻着,“五嫂嫂。”
“六弟。”沈箐慈也朝阮靖羽半行禮,又是想到自己家中弟弟,彎腰看着他,笑意多了一分,“如今可是到了上學的年紀了。”
“嗯。六郎可是開始識字讀書了呢。”小娃娃話也比幾個月前說利索了。
阮三姐看見六弟一來就往五弟妹跟前湊,同二姐打趣道,“這小子,看見漂亮嫂子可連親姐姐都不先叫了。”
“那可是,五弟妹比三姐姐漂亮呢。”徐韶音不忘怼三姐,高聲着一字一句道。
“你個好嘴!”阮三姐跺腳,氣着挽袖子,“四弟,這下你可就別管了,今兒我可非要好好管教這小婦人。”
“略。”徐韶音做一個鬼臉,也不怕,躲在自己夫君懷裏。
一衆往前走,任由三姐四嫂打鬧,可憐的四郎君夾在中間。
阮靖逸同沈箐慈落在後面,聽着自己夫人聲音都帶着笑氣,“這三姐姐跟四嫂可是有趣。”
阮靖逸低頭,長臂一伸把人半擁在懷裏,看着妻子臉頰泛起紅暈,“兩人以前更是愛鬧。”
沈箐慈擡頭,眉梢眼角滿是笑意,“是嗎?”
就聽他道,“以前四嫂剛嫁進來就生了一場大病,三姐懂醫術照顧她一陣,久而關系邊好了,後來性子對頭,都是愛耍鬧。”
“那是了。”沈箐慈點頭,有些羨慕。
“可冷了?”在這站了一會子,風吹着,她又怕冷,有姐姐們在,她也是不會開口說冷的。說着就去碰她的手。
“不冷。”沈箐慈道,由着他把自己手包裹着,“方才三姐四嫂打鬧,連我也鬧了一會子,手也是暖和了。”
“五弟五弟妹,你倆別膩歪了,這會子風大起來了,走快些。”一行人到了阮家家主院前,三姐朗聲回頭喊了兩句。
沈箐慈不自在擡手碰了碰耳朵……才發覺,這一路過來光顧着跟這人說話了。
在堂中,依禮,祖輩雙親不在着,長兄姐們代之。
阮靖逸夫婦依着禮,給哥嫂姐們敬茶。
一輪下來,沈箐慈又是收了禮物。再一一拜謝,也把自己準備好的謝了還去,方和阮靖逸一起回到座位,聽着阮家家主說話。
阮靖成一身黑色道袍,長長的白胡子,拿着一把拂塵搭在手腕間,頗有一副仙風道骨意味,端正坐着,“如今老五也成家了,小六也由着你們姐弟幾人照顧,我也放心了。”
阮二姐看着阮家家主,放下手中茶杯,覺着大哥這話中似有話?
況且今天還特意叫她和三妹回來。
于是,阮二姐放下手中茶杯,試探問道,“大哥,你這次回來可又是還要回烏山去?”
聽着二妹引了話,阮靖成眼神往外看,點頭,“嗯,正是。”
接着他眼神一一從在座的看去,而後眼神落在阮四郎五郎兄弟間,幾年不見,這兩兄弟都已長大了,都可獨當一面了,滿是欣慰,笑說着,“明日我便上道折子呈上去,把爵位承給四弟。”
“大哥,你這不是絆住我了嗎?”阮靖軒一聽,忙說着,推脫,“我十六歲就經商,若是要哥官職我早就入仕去了。”
阮家主笑眯眯看着四弟,“就你這半二吊子經商,後面沒個侯府給你撐着,還走得順遂?”
阮四郎埂住。确實,早年憑着腦熱,紮進經商,候府公子的身份是給他不少便利。但又一想,可如今也不同了,往大了說,就算沒了後面這身份,他也亦然在長安城中游刃有餘。
如此更覺得這是個累贅,他看了對面的五弟,便又說着,“那你何不傳給五弟,他以後可是個正正要入朝的。”
沈箐慈正接過阮靖逸遞給自己的熱茶,捧在手中。看着他坐正,溫和朝四哥笑笑,道,“聖上已經任了我的職位,再來個爵位豈不累贅?”
“也是。”阮三姐撥弄着腰間的香囊,說着,“五弟自小由祖父教誨,心中裝得可是百姓疾苦,哪像四弟你,整日裏只愛和些俗財一起。弄個響亮爵位給你又不虧你什麽。”
“三姐姐,”徐韶音可不依,扭頭看着斜上方的姐姐,“夫君可就是這些俗財平日裏不少為你買些稀奇古怪的藥材呢。”
“嗳,你這小婦人。”阮三姐笑着,“半分不讓你夫君吃虧。”
沈箐慈倒是愛看小嫂子跟阮三姐拌嘴,心裏也想着,這家裏情一簡單真樸,沒達官貴族裏的妯娌間明裏暗裏的不和。
“小茴在烏臺山受了病,所以同她母親就留在家中了,以後也就勞煩你們幫我照看了。”
說着看向一衆女眷。
坐在阮家主旁的阮大夫人好不容易在心裏理清楚這一幹話,猛地轉頭過來,看着自己夫君,驚恐一聲,“夫君!”
而後知曉自己聲音過大,衆人都看向自己。
阮大夫人用帕子半遮掩,降了音調,問他,“您這次不帶我和小茴了嗎?”
阮靖歷沉着臉,微皺眉,不看自己妻子。
跟他多年,脾性阮大夫人她是知道的。
一時,整個大廳中只聽得阮大夫人低聲的抽泣。
沈箐慈帶着疑惑看向阮靖逸,後者朝自己微微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小日常,所以寫的有些碎。
第一次寫有些難度,萬望不嫌棄。
不過,真的有人看嘛?(好沒底氣地問)
不過還是吼一聲,妹子們來啊來啦收藏一個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