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砰砰!砰砰砰!”張罕被敲門聲吵醒,有氣無力地在床上坐了起來,後來還是坐不住直接往後仰去。
“小心。”有個懷抱接住了他,張罕立馬睜開迷糊的眼睛,神色也變得精神起來。
“沒事,要上班了吧!”張罕推開了對方,跑過去開門。
果不其然門口站着一個人,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為什麽這個房間的電話打不通!今天酒店還要布置生日會,事務很繁忙的......”哲九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張罕一直點頭打瞌睡。
“是我怕休息不好,把電話線拔了。”祖師爺已經洗漱好,整裝待發站在房門口,顯得邋裏邋遢的張罕更加消極怠工。
“......這樣啊,休息不好确實會影響身體,要不您在這裏再多休息會......”哲九立馬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張罕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無聲的‘哦?’了一下,“他沒事情,可以幫忙的。”然後去了洗漱間,等他換好制服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只有那一位雪白的雕像了。
“你也穿制服?”張罕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下,為什麽同樣的衣服,他的看起來就貴氣很多,是不是有人給他優待了。不過他在這人生地不熟,又沒有熟人,誰給他優待啊......熟人?難道是哲九姐......
“你不是說讓我也去幫忙嗎?”雪白的雕像理了理袖扣,那動作看起來......
張罕強迫自己打住念頭,誰把夢裏的事情帶到現實裏那都是愚蠢!現在自己要趕緊找到陳鐘的消息......
“哦,那走吧。”張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臉陰沉着,一陣風似得從祖師爺旁邊走過,“快跟上。”
這邊的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回頭把門帶上,準備跟上張罕。但是慢了一步,電梯都沒有等候一下就關上了。
“你看吧,就算我去夢裏把情況說明白了,他還是這樣,你能怎麽辦呢?哈哈哈哈......”紫色的煙霧籠罩在子川的周圍,他無動于衷的看着電梯門關上。
“你真的說明白了嗎?”冰川臉好似還不死心,問了一句。
“我連重生之蛋都給他看過了,還有什麽隐瞞的?”紫龍輕蔑地說了一句,煙霧散去。
“叮咚”這個樓層的電梯門又打開了,“你快來啊,這個怎麽按!”電梯裏的張罕有些氣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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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人走了21層樓梯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差不多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一樓大廳找不見哲九的蹤跡,張罕趁一個禮賓員引導後客人之後的空隙,上前去問布置生日宴會的地方在哪。
那個小夥子本來在搬客人的行李箱,聽見有人問他,還沒轉過身就說了一句:“好香!”
只見冰川臉皺了皺眉頭,想伸手去拉張罕,一個突如其來的行李車向他們沖來。
張罕眼疾手快把身邊的人往外一推,正好隔開了一些空隙容行李車通過。接着他又反手抓住了行李車的把手,避免了上面層層疊高的行李箱因為撞到障礙物跌落。
門口一個寸頭小夥急匆匆跑來,連連說着對不起,張罕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們沒事吧!”是哲九的聲音從耳返中傳來,“到M層東邊間來。”
張罕擡頭往一層與二層的中間望去,哲九正站在玻璃欄杆前揮手。
張罕點頭示意,想起旁邊的人,轉頭看去,只見對方與自己隔着幾步的距離,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眼神?剛剛不小心推了他一把,生氣了?
張罕往後仰了仰,指了指旋轉的臺階,“哲九姐要我們......去M層。”
冰川臉一言不發站在那,在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貴氣十足,因為走樓梯導致的薄汗在鼻尖上像鍍是一層金色陽光。他也不說話,直接就大步邁向了臺階。
“今天空調換了新的芬芳擴散器嗎?”後面那個人幫寸頭一起拉住行李車,彎腰提行李的時候,頭上的儀容帽掉了下來,露出了黃色的頭發。
“快!快戴上,待會兒要是監控裏有人看見,會被扣績效獎金的。”
“你還不是一樣。”黃頭發摸了摸那個寸頭,彈了個腦門蹦。
“別玩了,你知道我這是......”寸頭餘光瞥到了門口位置,馬上立正站直,聲音洪亮,“戴總好!”
黃頭發一驚,也立馬學模學樣,“戴總好!”
這大理石旋轉樓梯可比夢裏摔了六十次的木梯子短多了,張罕跟在後面卻覺得時間過得很緩慢,也許是周圍的低氣壓造成的吧。這祖宗爺爺的起床氣和別人不一般,過了這麽久才出現。
張罕心裏想了想,是不是低血糖?好像我們還沒吃早餐呢......
“姐,客人不滿意,說要鮮花從牆裏流出來的感覺……就像流水一樣。”一個小姑娘戰戰兢兢地拿着平板給哲九看,看她的臉色應該已經急得不行了。
“中午場要開始了才說不滿意?!”哲九瞪大了眼,抓住旁邊人的袖子,下一秒馬上要暈倒了,“從哪去弄再多的鮮花來?!”
“倉庫裏有假花……就是裝飾牆的吊頂太高了,我們設計部同事不好弄。”小姑娘說完這話,一排五個小姑娘一次排隊站到了哲九面前,“雖然我們身高沒有拖國家後腿,但是那吊頂位置實在太高了……”
“客人給我們那麽多錢,就是讓我們給他準備假花的嘛?!”哲九大手一揮,“還有兩個小時,況且中午場總會推遲一些,去買!”
張罕聽到了,趕緊放下手裏正在整理的玫瑰。
“你幹什麽?”冰川臉盯着他的手指。
張罕低頭一卡,指尖冒出了一點血,應該是不留心被玫瑰花刺紮了一下,也沒有什麽感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幫忙出去買花。”
“你會開車?”冰川臉語氣依舊。
張罕搖了搖頭。
“去倉庫整理來客銘牌。”冰川臉大手一揮,指了指角落位置,張罕下意識點了點頭,坐在倉庫的小板凳上越想越不對勁,還沒有想出所以然來,就有設計部的人過來問他中午想吃什麽,張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吃,就是想喝幹淨的水,但是這話他沒說。
“你看吧,人家多自律才有這樣的身型。”
“現在也太卷了吧......”兩個小姑娘也站在不遠處整理銘牌,“主管不知道要吃什麽呢......”
對哦!難道他就會開車嗎?他是不是就是想出門?和誰出門?哲九姐也出門了嗎?......
張罕心裏的愁緒體現到手上。
“你把銘牌放哪去!”有人驚呼,張罕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低頭一看,沒救了,紙張已經浸泡到冰塊桶裏了。
“他現在少接觸花比較好。”子川捧着一大束花走在街上,惹得路上的行人頻頻觀望。
“對他都會有危害嗎?”哲九問。
“對我。”子川轉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而這邊倉庫,“倉庫裏空氣清香劑很濃郁,我有點接受不了,我出去了。”
“這次換了什麽花香,怎麽這樣濃郁?我們看看中午吃什麽。”那兩個人嗅了嗅鼻子,走出了倉庫,“這次的客人突然要取消宴會,不知道怎麽了。”
“取消不是更好,不然我們怎麽來得及半小時再弄兩百個......”其中一個人指了指還傻愣愣坐在原地的張罕,降低音量,“不要餓壞自己,不然腦子會變傻。”
“你們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張罕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出倉庫去宴客廳,聽見了有人在争論。
“麻煩您稍等一下,我們的經辦人員還沒有回來。”有人上前安撫那位看起來暴跳如雷的女士,張罕看了眼她,往後移動了一些位置,混入了人群中。
天啊,她怎麽這麽像自己在爬六十次樓梯的時候,最後出現的,那踹了一腳讓自己驚醒的人!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先暗中觀察為妙。
“我現在宴會不辦了,就要求你們把經辦人員給我找出來就這麽難嗎?”對方說這話有些奇怪,不像是來吵架的,倒像是來找人的 。
“那個......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您看要不您先說您的要求......”安撫她的工作人員欲哭無淚。
張罕聽到這話,看了看周圍,才意識到這些布置和剛才見到的有些不一樣啊......被人扯亂了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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