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真是白費了這件衣裳。”張罕嘆了一口氣。

“你說什麽?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呂欲的眼神掃了過來,花女已經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去避雨了。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旗袍為什麽還是沒有被撐破嗎,在你的欲望和錯誤已經無窮無盡大的時候。”張罕在花女走之前向她要了一片大葉子,舉過頭頂遮住了一些雨滴。

“哼,我給你時間,看你怎麽狡辯。”對方居高臨下。

“因為女性的包容。”張罕移步到了一處沒有被撐破的屋檐下,靠近了一旁的衣櫥櫃子上,“她們雖然傷恨過,傷心過,但是不會把這些當作生活的全部。這些傷痛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調味料,每次的酸甜苦辣都是日後的笑談而已。沒有人會永遠活在痛苦裏,也可以說沒有人會永遠活在快樂裏。你深陷在痛苦裏,難受的只有你自己。誠然,你可以自己選擇生活方式,沒有人可以指責你,就像……”張罕停頓了一下。

“就像什麽?”對方明顯有在聽。

“就像你也沒有資格來說我!”話一說完,張罕打開了一旁的衣櫃門,那門打開之後,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呂欲一下子吸了進去,張罕砰的一下,使勁關上了門。

“大佬,你叫我躲起來,是怕我被吸進去嗎?”花女又若隐若現的,現在雨也停了,周圍都是水滴聲。

“不是。”

“那是為什麽,我可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靈哦,我很重情重義的,我……”花女信誓旦旦,拍着胸脯。

“嫌你吵。”張罕重新撿起地上那支已經成了純黑色的玫瑰,将指尖上的一滴血滴落在花瓣正中間。一剎那,整個世界開始崩塌,紅色正在逐漸彌漫開來。

“大佬,你怎麽知道出夢的法子是把玫瑰變成紅色啊?”花女并沒有因為那三個字氣餒,還是化作一只小蝴蝶的樣子在張罕的耳邊萦繞。

“你自己給的提示不知道嗎?”整朵花已經朵花變得鮮豔奪目,嬌豔欲滴。張罕語氣清冷的回答了一句。

“我給了什麽提示?”磁性的嗓音響起,張罕環顧四周,從腳下傳來的……

“讓你等我一起,你自己一個人爬上那麽高的梯子做什麽?”子川捧着一大束鮮紅的玫瑰,站在梯子下面。

張罕低頭看見那張臉,心跳都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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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穩梯子下來吧,剩下的花牆我來弄。”那只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了一邊的梯子,另一只手還環抱着那束巨大的玫瑰花束。

張罕看了下面一眼,點了點頭,開始默默地爬下梯子。

“這可不行。那會兒是在夢境裏,我受饋與你,才喊你一聲‘大佬’,現在你毫無征兆要我變一束更大的玫瑰花給你,這越界了吧。”

“朋友,幫一下忙。”張罕邊從梯子上爬下來邊說,在還有最後三步階梯的時候,他放開了手。

在梯子下面全程關注的人自然注意到了他的情況,忙不疊地展開了雙手準備去接住他。

如他所願,張罕跌入了那個懷抱。他舉起手裏的花束遞給對方,子川原先手裏嬌豔的玫瑰花束已經掉落在了地板上,看着這遮蓋了張罕臉龐的花一臉詫異,子川開口了:“這......桂花确實挺香,你想吃湯圓?”

嗯?

張罕那會兒并沒有看手中的是什麽花,聽到這話滿臉的詫異。

子川指了指還帶着小枝丫的桂花,張罕才低頭看去。怪不得感覺那麽硌手,因為握得不是花杆是樹幹啊!

張罕呼喚了幾次花女都沒有反應,算了算了,桂花也是花,“送你。”

子川聽到這兩個字也是驚奇的很,“真的要吃桂花湯圓嗎?那我回去給你做一下嘗嘗。”

“不是的,就是送你。”張罕硬是把桂花塞進他的手裏,“我.......”他還欲說什麽,看見旁邊忙碌的哲九愣住了。

準确的說是看見哲九旁邊的那個人手裏拿着的盒子愣住了,那不是在夢境中被自己一腳踢遠的木盒子嗎!張罕索性不管這邊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手,盒子應聲落地。

“你.....你做什麽?”設計部的大姐大有點吃驚,拍開了張罕的手。

“這盒子從哪......”張罕想彎腰去撿盒子,卻被人眼疾手快一把撈起。

“這是客人準備在生日宴會上的驚喜,摔壞了可怎麽好啊!”張罕記得這個人,是之前說布置花牆位置太高,所以自己就爬上梯子來幫忙了,所以是在梯子上入夢的。

“小瑕,你趕緊檢查一下,再出什麽差池,這下真的沒法和客人了解釋了。”大姐大交代了幾句,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可是這木盒子打不開,我怎麽檢查,徐姐!”被叫小瑕的姑娘想把人攔住,沒有趕上對方的速度。

“徐姐老是這樣,一到危機關頭,先把自己摘幹淨......”其他三個姑娘圍了過來,連聲安慰她。然後那四個人将幽怨地目光盯向了還站在一旁的張罕,“你說,這事你是不是得負責!”有個大波浪氣不過,上前指着張罕的鼻子都要開罵了,被後方的人眼神盯的後退了幾步,“怎麽......有幫手了不起啊,長得帥......也不行,錯了就是錯了!”

“你說得對,讓我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子川白淨的手掌攤開,手心向上。

張罕盯着那個手掌紋路,一時出了神。

當身旁的人将那個木盒放在他眼前,他才回過神來。

“你要看什麽?”子川拿着木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張罕眨了眨眼,接過那個精致的木雕盒子,它的外層是镂空的設計,但是裏面還有一層隔板所以看不清裏面有什麽,而且那個鎖眼,是......

“給他看了也沒有用。”大波浪一把奪過,“橫豎打不開,我們就當不知道,放在原先設計好的地方吧,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準備了也沒有用。”張罕接了一句,突然感覺身後的人拉了他一把,才沒有被一個立牌砸到。

大波浪抱着立牌冷眼看了看他,又去催促大家準備後面的事宜。

子川拉着他的手放下了,“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張罕想了想,“待會兒會有個人來取消宴會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氣勢洶洶的貴婦人沖進了會場,張罕指了指,“她待會兒會說不滿意,然後取消這場生日宴會。”

子川看着他這樣信誓旦旦的樣子,眉頭卻沒有放松。

“都說了你別擔心了,我們酒店不會有麻煩的......”張罕以為他在擔心,又安慰了幾句。

“嗯,我去問一下哪裏可以買到桂花湯圓。”子川拿着那一枝桠的桂花轉身就走。

張罕想跟上,卻被一個人攔住了,是好久不見的吳岩。

大理石轉角處,“他的精氣神已經可以達到預知的地步了,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把那個處置了吧。”子川用手指撫摸着桂花的枝桠,嚴肅地說。

“你不怕印随行為對他造成的影響嗎,張罕可能會......”是那個叫徐姐的人。

“我相信他會記起來的。”

“這一世的他是真的重新脫胎換骨,對你毫無記憶的,你不要冒險了。”

“那他還不是從果到花接下來就是幼苗,這樣一系列的退化!”子川有些氣急敗壞,而後又揮了揮手,“我自己有分寸。”走了。

“你聽。”吳岩拉着張罕往大理石後方一躲,将整個身軀遮擋住了。

“你去旁邊等我一下。”張罕說完這話,吳岩就暈在了一旁。

張罕冷漠的靠近徐姐,彈了一下手指,她也暈了。

這是他那會喊了花女好幾遍,意識到自己的新技能:他能控制觸碰到他血跡的人。

要解除的方法也很簡單,洗掉就行了。

“徐姐,你剛才暈倒了。”倉庫裏,張罕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大拇指和食指彈了一下,其中暈倒的一個人就醒過來了。

“你......”醒來的人看見這樣的架勢,慌了神。

“是我。”張罕的臉在昏暗的逃生照明燈下,顯得有些陰郁,“他在哪?”

對方聽見這三個字,表情更加驚恐了,“你都知道了?”

“多虧了你身旁的人。”張罕說完這話,彈了一下手指,吳岩整個人痙攣了一般,抽搐了幾下吐了一口血,又栽倒在地。

“別......”徐姐驚呼起來,忙撲到吳岩的身上,“別這樣!”

“那你就說,你們到底什麽目的!陳鐘在哪!”張罕舉起了食指,給對方一種壓迫感。

“我們只是想保護子川真神,每次有你的出現,他總是不得好死!我們想讓你離他遠一點!”對方劈頭蓋臉吼了一句。

張罕被罵暈了,“真神?我做了什麽事傷害到他了?”

“你以為你現在控制我們入夢的力量從哪來的?”徐姐一句話,張罕一個激靈,身邊又恢複了嘈雜。

“怎麽了?發什麽呆?”身旁的哲九推了推他,“去吃午飯了,今天員工餐有流心蛋。”

“這個生日宴會......”

“別管了,讓他們自己扯皮去吧,反正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哲九指了指不遠處相互推搡的兩個人,以及一個窩在角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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