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北提出分手于邱孝祥而言,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這麽多年同甘共苦地走過來,有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讀懂對方心思的默契,猛然間誰也不理誰,要分手了,怎麽可能舍得呢。

他忽地記起自己的年少時期,第一次向她表白的,第一次向她說我愛你的,第一次鬧矛盾時心痛到快要停止的。如今,記憶漸漸就模糊了,可那份感覺,悸動的,朦胧的,感動的,無奈的,歡笑的,痛苦的,感覺,還在。

而沒有他,離開他,莫北會是怎樣的模樣。

邱孝祥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工作進行不下去,他索性就放空了大腦,整個身體都松弛下來。渾渾噩噩大半天,覺得自己餓了,撥電話給前臺要人幫忙訂一客快餐。

沒想到拎着東西進來的卻是金子,她剛忙過了應酬,回來就聽說邱孝祥不吃也不喝,一個人鎖在辦公室裏呆了一天。

她将飯盒擱在辦公桌,又幫忙分開了一次性筷子,塞到邱孝祥手裏。他眼中聚着紅絲,此刻也不正視她,手一推,不願意接受她的這份體貼。

金子一早便猜出了緣故,如今看他這副別扭樣子,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問,更不惱,知道這種事情要慢慢來,何必着急呢,橫豎這男人要歸自己所有。

因而走到他身邊,彎下腰,緊緊抱住他的腿。

邱孝祥按耐住心底的那份不悅,沉聲說:“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金子搖頭,說:“不行,你靜到最後就不要我了,我不管,你怎麽說我怎麽罵我,我都不會走的。”

邱孝祥皺着眉頭,“金子,你怎麽就這麽賤呢?”

“為了你,我願意。”

“我不是什麽好男人。”

“我知道啊,”她苦笑笑,“我也不是什麽好女人。”

她話說得俏皮,連帶着這種凝滞的氣氛都變得滑稽。

難道生活就要變成這副模樣了嗎,邱孝祥勾了勾唇角,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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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先吃東西了。”他說,“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可能要在那邊住兩天,你準備些衣服,不用多,就在市郊,缺什麽可以回去再拿。”

莫北在周五這天同莎莎姐一道去國展中心做後勤,來賓單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五湖四海的人名,兩個人端個臺子坐在進門口負責登記和指引入住,在絡繹不絕的人流裏度過了一個忙碌的下午。

好容易閑下來一刻,莎莎将莫北這段時間的感情生活扒個底朝天,聽到她已經和邱孝祥分手的時候幾乎沒喊出來,“你這也太快了,說分就分啊!是因為時局還是什麽?”

莫北說:“都不是,就是想成全他們,這種三個人的游戲我玩不下去,我退出,讓他們倆雙宿雙飛。何必呢,老這麽耗着,他不累我都累死了。”

莎莎直拿手指戳她的太陽穴,“你傻啊你,當然要耗着了,他背叛在前讓你痛苦了,你也要拖着他不讓他好過。沒理由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要想成全自己,就要可着勁的惡心別人。”

莫北覺得這種論斷多少有些可笑,問:“莎莎姐,萬一,我說是萬一,你也遇上了這種事,難道你要委屈自己拖着他們?”

莎莎倏忽語塞,樣子有些許惘然,半晌,又有人進來詢問會議的事情,她被打斷思緒,這才壓低聲音很快地說:“當然了,我才不會便宜他們那對狗男女。”

來客登記,莎莎又領着這幾人去前臺開`房,莫北整理着冊子,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在頭上盤旋,“你好,請問這邊是不是需要登記,我們是來參加商洽會的。”

莫北認出這聲音,腦子裏嗡的一聲響,低頭死撐了幾秒鐘,還是硬着頭皮擡眼看來人,幹巴巴地說:“對,就在這邊。”

金子和邱孝祥就站在面前,見到莫北,亦是一臉的尴尬。邱孝祥的一張臉仿佛開起染布坊,先是一陣白,随即紅得要滴下血來,莫北将登記表遞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一臉鐵青。

金子杵在中間,不知道該用一種驕傲亦或慚愧的神情來面對。她有些擔心地抓了抓邱孝祥的手腕,邱孝祥卻甩開了她去抓莫北的,莫北當即睜圓了眼睛喊道:“你幹什麽!”

時竟寧這日主持完動員會議便急吼吼趕到了國展中心,一隊負責人做引導陪着視察工作。他心裏記挂着莫北,先來賓館這頭,沒料到剛一進門就看到其與邱孝祥的對峙。

莫北皺着一張臉,眼內盈盈蘊着亮光,時竟寧想這女人也太沒用了,平日裏拒絕他的時候底氣十足,怎麽一遇到邱孝祥就蔫了吧唧,今天來得還真是及時。幾個箭步一邁,過來按住邱孝祥的肩,冷冷說:“你把莫北松了。”

把旁邊雷主任和殷局長看得一愣,不動聲色地交換個眼神。

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還是這一向對看不順眼的時竟寧,邱孝祥壓抑着突突而起的憤怒,告訴自己先冷靜幾秒,還是按耐不住地冷面寒聲道:“我和女朋友有點私事要說,時局這種大忙人,難道還要特地過來聽一聽不成?”

時竟寧冷笑笑,“邱孝祥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啊,佳人就在旁邊站着呢,當着大夥的面說這種話,真不要臉了?我勸你識相點帶上你這新歡立刻滾,否則待會兒鬧起來被警衛扛着扔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做人的。”

他盡管火大,聲音卻壓得很低。身邊來來往往都是人,他還不想讓莫北難堪。

金子驚得臉都綠了,想去拉邱孝祥,被邱孝祥一把甩開。他今天還就偏不識好歹了,另一只手猛力一推時竟寧,時竟寧沒來得及防備往後趔趄幾步,莫北掙脫開邱孝祥的束縛,喊着“小心”去扶時竟寧。

邱孝祥更氣不過,拎着時竟寧的領口猛地一拉,推他抵到桌上,一陣晃動,筆滾落在地發出輕銳的響聲。

後頭的随從上來要幫忙,時竟寧揮一揮手示意大家退下。他凝着目光,臉上有肅殺之氣,“邱孝祥,你要玩可以,但玩得太大,我只怕你玩不起。”他抿緊唇,寒笑。

邱孝祥索性豁出去了,“時竟寧,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點權就不把人放進眼裏麽。什麽狗屁項目,我不要了,看你拿什麽威脅我!我警告你離莫北遠一點,否則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時竟寧就像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饒是這種時候了還是絲毫不讓,眯起眼睛,很不屑地笑道:“你可以試試看。”

莫北正急得兩眼通紅,兩只手死死扒住邱孝祥的胳膊,低吼道:“邱孝祥,你要發瘋回去發,這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金子就在一旁看着,你已經對不起我了,現在也要讓她受這種屈辱?”

好像直到這種時候,邱孝祥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荒唐,金子是他在意的,可放棄莫北卻也是不甘心的。他匆匆一掠金子落寞的臉,再轉而看到莫北欲哭無淚的模樣,心底一顫,亂了方寸,便被時竟寧扳回了形勢,他一手将邱孝祥揮開了,咬牙切齒地整理領帶。

莎莎姐一路小跑過來,面對亂成一鍋粥的局勢,推着莫北的背說:“別在這兒鬧了,姑奶奶,有什麽話你們出去說清楚,多少人看着呢,真要引來保全才罷休嗎?”

邱孝祥也說:“莫北,我有話要對你說。”

莫北橫下一顆心來,說:“好,好,出去說,一起出去說行不行?”

時竟寧卻攔住莫北的去路,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她鎖到懷裏,無可奈何地吼道:“你有病啊,和這種人渣有什麽話好說!”

邱孝祥見到如此場面完全失控,一邊喊着“你把她松開”,一邊掄起手臂,在時竟寧左臉上狠狠給了一拳。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第二更,太勤快了。

和大家說個好笑的事,最近主任忙到發瘋,無奈之下,我只好留下來加班給他帶孩紙,沒想到這個孩紙實在是逗啊,2333333333

孩紙抱怨:粑粑總是很晚才到幼兒園來接我。

我問:為神馬?

孩紙:因為他太胖了。

我:……

他一個人玩得正嗨森,突然跑過來問:阿姨,你家寶寶有米有七巧板。

我:- -阿姨還米有寶寶。

孩紙:哦,對的,你長的不胖,胖紙才有寶寶。

我:……

很晚,主任終于開完會肥來,孩紙很不滿地大喊:粑粑你這個屎胖紙怎麽才來啊……

我:……

随即,孩紙因為激動,把杯杯打翻,主任很厭煩地問:你怎麽回事啊!

孩紙很嚴肅地說:粑粑,因為你太胖了!

我:……

笑癱在地。

艾瑪,我當着領導的面笑他,真的不要緊嗎,我會被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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