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着鏡子最後一次确認自己的妝扮完美無瑕後,餘安朵踩着輕快又不失優雅的步伐下樓。

方走出社區大門,就看見向之謙風度翩翩的站在一深色進口房車旁,清冷的俊容噙着一抹令人枰然的迷人淺笑。

餘安朵偷偷地深呼吸,調整好氣息,這才迎上前去。

「換車了?原本的休旅車不是開得好好的?」

「之前的休旅車還給柏成了,這輛是公司配車。」誰讓他現在是頂信集團的副總,出入都代表着頂信集團、代表着向家。

聽見向柏成的名字,餘安朵心一突,笑笑說:「你們兄弟感情真好。」她偷觑着向之謙。

「柏成個性直率,還挺好相處的。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先上車吧!」

他眼中的弟弟是個個性直率的人,看來他根本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那樣的弟弟給陰了,也難怪事情發生之後,他特別心寒、受傷。

一想到二零一四年乍看到他的樣子,餘安朵就覺得心疼,可是,她該怎麽做?

該怎麽提醒他要多提防這看似無害的向柏成?畢竟這種事情一個沒拿捏好,她就會成為挑撥兄弟感情的罪魁禍首。

向之謙渾然不覺餘安朵的憂心,他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小心伺候他的女王上車。

「服務不錯喔!」她打趣他。

「既然不錯,怎麽沒有小費?」挑眉笑問。

餘安朵索性往他手心一拍,「喏,五百,随你愛要不要。」

區區五百就想打發他?這妮子果真是吃米不知米價。向之謙眯起一雙銳眸,靜默中透着窒人的危險。

餘安朵被他看得有幾分不自在,不安的低頭檢視自己的穿着。

「怎麽了?我看起來很奇怪嗎?」

在他一迳地沉默中,餘安朵愕然發現自己的胸口正被某人的目光侵略,她嬌嗔道:「不許亂看!」小手飛快遮掩春光。

他笑了,冷情的面容透着幾分邪肆笑意,大掌溫柔握住她的手,「很好看,衣服挑得也合身。」

昨晚突然收到他命人送來的一身行頭,只說讓她今天打扮好,陪他出席一個私人派對,害她這個派對智缺一陣驚吓,連忙打電話跟他求饒。

誰知她都還沒說話,他便像是看穿她心思的說:「別想讓我跟秘書兩個大男人去參加!身為向之謙的女人,陪我出席各種場合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以後只會更多不會再少,就當是累積經驗,別想逃。」

不愧是向之謙,三言兩語就絕了她的念想,不過那句「向之謙的女人」實在令人好歡喜、好害羞又好甜蜜……

「你怎麽知道我穿什麽尺寸?」

她迎上他目光,等他回答,孰料,這素來成熟穩重的男人竟痞痞的擺擺手,「還用問,當然是我自己親手丈量過。」

她的身體,哪一寸他沒抱過、撫過、揉過、吻過?

「你……」她又氣又羞,直想打人。

他又瞟了她雪白的胸口一眼,皺眉,嚴肅地耳提面命。

「我現在後悔了,做什麽讓你穿得這麽漂亮?待會你不許單獨行動,一定要跟緊我,聽見沒?」他怕一個沒留神,她就會成為別人觊觎的目标。

擔心之餘,他不忘動手拉拉她身上的衣服,看看是不是能把她的美麗多藏一點。

餘安朵被他過分緊張兮兮的反應逗得好氣又好笑。「今天是什麽樣的派對?」他把邀請卡遞給她。

「結婚……滿月派對?!」餘安朵小小地傻眼了一下。還真前衛啊這些人。

「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一次搞定兩件事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可以一起來趕趕進度。」

小臉轟地炸紅,「你自己趕!」她推他,将邀請卡往他胸口一塞,別過頭去。

「真的不要?我覺得如果是我們倆的小孩,肯定很可愛。」他不死心地繼續游說。

「不許再說了,不許再說了。」再說她就要羞得沒地方躲了。

他好笑的托起她的臉龐,「瞧你,臉紅成這樣。」

「誰讓你亂說話。」

他凝視着她,眸色轉暗,「口紅有沒有帶着?」

「有。」她表情納悶的擡頭望着他,不解他為何這樣問。

他彎唇贊許,「好女孩。」

下一秒,她的呼吸就被某人全面性占領,熱情且侵略,擺明完全沒在跟餘安朵客氣。

以前總以為他是個文質彬彬、克己複禮的翩翩君子,後來才發現,披着文明外衣的向之謙,骨子裏根本就是一只饑餓的大野狼。

他吻得她渾身發熱,腰肢發軟,不住嬌喘,整個人像是飛在空中,猶在天旋地轉之際,車子戛然而止。

他強忍住對她的渴望,停住一切纏綿,不忘理智地提醒她補上口紅。

是說,那張小嘴已經被他啃吻的又紅又潤,看起來十分可口,根本無須彩妝多餘的妝點。

他目光熾熱,直勾勾的盯着她酡紅的小臉,嗓音異常沙啞,「待會早點走。」

餘安朵飛快的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明白他話裏的含意,她嫣紅着臉,點頭輕應,「嗯。」羞答答的跟着他下車。

「向之謙——」

聽見這小鳥般雀躍的嬌嗓,餘安朵本能的往聲音方向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喬麗雯。

喬麗雯可以說是飛奔來的,雙腳步伐伴随着鞋跟敲擊地面的叩叩聲,最後終止于向之謙面前,正要大發嬌嗔抗議他的不告而別,讓她好傷心,目光旋即被他臂彎裏的細嫩小手所吸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向之謙身邊還有一個人。

「你好,好久不見。」

餘安朵?!

看見來人,喬麗雯先是驚詫,接着眉頭緊蹙,片刻才勉強扯出一笑,咬牙說:「好久不見。」

怎麽會這樣?這兩個人什麽時候又好上了?

喬麗雯兩只眼睛死死瞪着餘安朵和向之謙親密相挽的手。

記得高中畢業前,餘安朵就搶先她一步對向之謙告白,雖說也煞有其事的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打從向之謙出國念書後,這段感情據她所知就沒了。

反觀她,雖然晚了餘安朵一步,可論家世背景、容貌智慧,她樣樣都不輸給餘安朵,更別說這些年她一直陪着向之謙在國外念書,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和向之謙才是門當戶對的璧人,區區一個餘安朵算什麽?

雖說向之謙待她始終淡淡的,沒有半點熱情,但她才不在乎,且不說向之謙本就是缺乏熱情的男人,放眼整個上流社會,誰家的接班人會是嘻嘻哈哈的跳梁小醜,向之謙那是成熟穩重!

這些年,向之謙沒交過任何女朋友,也不大和其他女同學往來,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近距離和他接觸的女性友人,如果不是對她有幾分好感,向之謙何至于如此?

所以她一直認為她和向之謙在一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可現在……現在……

「什麽時候回來的?」向之謙端着一張不茍言笑的臉,淡然問。

喬麗雯收回目光,轉而看着向之謙,盡管神情柔了幾分,但明顯不若稍早前那般歡欣雀躍。

「前天剛回來。欸,之謙,你也真是不夠意思,虧我們倆關系那麽好,比好朋友還要好,你要回臺灣的事情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不可否認,我之前一直認為留在美國生活比較好,可也不是不能回臺灣呀!」喬麗雯意有所指地嘟嘴控訴。

比好朋友還要好咧,餘安朵偷偷觑了身旁這枚大禍水一眼,孰料大禍水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動如山。

「我先去跟主人打個招呼,晚些再聊。」大禍水很冷淡的說。

喬麗雯不是不知道自己碰了個軟釘子,這些年繞在向之謙這座冰山身邊打轉,早練就一身自我調适的本領,她再接再厲,「我聽說不少人陸陸續續都回臺灣了,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大學同學一塊兒出來吃個飯吧!」

向之謙彎了彎唇,沒有正面回應喬麗雯,挽着餘安朵的手不疾不徐的往派對主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比好朋友還要好的朋友?!」

「不然你以為呢?」不鹹不淡的瞟了餘安朵一眼。

「別問我,這我可不知道。」她嘟嘴咕哝,「我只知道有人表态說,雖然留美國好,但是為了某個大禍水,回臺灣也行。」

「這麽說我真該好好謝謝那位『有人』情意相挺才對。不像某人态度很強硬,說不走就是不走,害我一個人在美國異鄉寒窗苦讀,某人不只沒來看過我半回,連慰問的信也不寫封來,想想真是捶心肝。」

完蛋,這件事只怕是要被隐一輩子了!

「好啦好啦,你去找那個情意相挺的『有人』啦,反正人家就是比較溫柔娴淑,天涯海角都不離不棄,不像我天生心就狠啦!」她扭頭嘟嘴。

「那可不行,我天生反骨,越心狠的我越喜歡,你說我是不是活該?」笑望氣呼呼的某人。

「油嘴滑舌,不知道我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及?」

「抱歉,貨物既出,概不退換。」

「誰說的?貨物也要有七天監賞期!」餘安朵反駁。

「小姐,做人要講道理,你的監賞時間還少嗎?早超過七天了!現在退貨是奧客吧?我勸你最好給我負起責任,不然……」黑眸危險地眯了眯。

「不然怎樣?」她挑釁笑問。

他斂容正色,「晚上回去你就知道了。屆時叫破喉嚨也沒用!」

這家夥還真敢講,以前看他話少人氣質,沒想到現在才知道他哪裏是話少,根本是話中有話尺度無限。她呀,真是誤上賊船了。

「你又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快就可以見真章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公然吃醋。」寵溺的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滿臉笑意的拉着她快步穿梭在派對裏。

身後不遠處,喬麗雯把兩人打打鬧鬧和諧親昵的模樣全看在眼裏,一把怒火在胸口裏放肆竄燒着。

她一直以為向之謙天生冷淡,所以處處包容,沒想到根本不是這樣。

喬麗雯不願意相信,向之謙只是對他不敢興趣的人冷淡,他也是有熱情的那一面,只是,他把這樣的自己給了餘安朵這個女人!

可惡,她喬麗雯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餘安朵?向之謙是眼睛瞎了嗎?

不,不可以,向之謙是她的,只能是她喬麗雯的!

她将自己呵護得那麽好、那麽完美,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于她而言的完美丈夫,除了要帥、要有能力,還得是某某財團的繼承人,她渴望高高在上、受衆人仰望羨慕的完美人生,向之謙是她千挑萬選的丈夫人選,如果失去他,她喬麗雯下半輩子的輝煌人生怎麽辦?她怎麽被人仰望羨慕?

她死死捏緊拳頭,恨不得沖上前去撕爛餘安朵臉上的笑容,恨不得把向之謙抓起來踹兩腳。

「啧啧啧,這麽猙獰。」

喬麗雯吓了一跳,回過頭來,随即換上一副不在乎的嘴臉,「有事嗎?向柏成。」

「有。」

「有屁快放。」

「哈哈哈,我還當你是個有氣質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我這個有氣質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會浪費時間跟你說話。」

「是不是浪費時間,未來還有得看,誰能笑到最後可不是老天爺說得準的。」

「你确定?我怎麽看都覺得沒戲。你說老天爺為什麽這麽愛捉弄人,一樣都是頂信集團執行長的兒子,為什麽一個就是準接班人的副總,另一個就是打雜跑腿的小經理?」她輕蔑地白了向柏成一眼。

「你就那麽愛向之謙?可我看我大哥好像對你沒感覺啊。」

愛?她從頭到尾有說過她愛向之謙嗎?她是愛她自己!這個向柏成真傻。

知道向柏成是故意想激怒她,喬麗雯冷笑,「你果然就是個小經理的料,你是三歲小孩嗎?只有小朋友才會把我覺得這樣、我覺得那樣這種幼稚的思維擺在生活裏,我喬麗雯做事不憑感覺,憑的是價值,憑的是條件,我愛不愛向之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跟他門當戶對,身為頂信集團接班人的他能匹配我這個喬宇集團的小公主,懂了嗎?」

「說穿了,你不過是想要頂信集團夫人這個名號嘛!」

「是啊,可就是有人連這『不過是』,都給不起。」

向柏成哈哈大笑,「好,我欣賞你!」「不要拿你廉價的欣賞來侮辱我的美。」

「那如果是拿整個頂信集團呢?!」他興味盎然的說。

喬麗雯頓了一下,「什麽意思?」

「借一步說話。」向柏成指了一處适合說悄悄話的地方。

「你最好不要浪費本小姐的時間。」她已經在向之謙身上浪費了七年,現在正火着,萬一激怒她,就別怪她做出什麽失禮的事情。

喬麗雯看了向柏成一眼,驕傲的走在前方,向柏成則尾随在後。

「我為什麽要跟你合作?」

來到人煙稀少的僻靜角落,喬麗雯單刀直入問。

「高雄開發案目前是我們頂信集團最重要的案子,保守估計至少也有幾百億的利潤,頂信對這個案子是勢在必行,包括我。」

「所以呢?要我借你錢?」

向柏成搖搖手指,「不是借,是投資,你父親其實很想要入股參與,是我爸爸不想跟別人分這一杯羹,所以一直拒絕你們喬宇集團,但是我現在急需要一筆資金來幫我搞定土地整合的問題。只要搞定這個問題,高雄的案子就會順利落在我手上,我就算不是副總也能呼風喚雨。」

「你确定?你們集團那些股東啊、董事們一個比一個精,再說,你大哥才是接班人,憑什麽你搞定土地這案子就歸你?」

「那些股東董事在乎的是什麽?是利益!只要我能拿到他們想要的利益,讓他們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哪個白癡會跟錢過不去?一個能夠為大家賺錢的人,你說,誰不挺他?」

美目微眯,「你想搶執行長的位置?」

「不是搶,是拿到我該拿的。這位置得有能力的人坐,沒能力搶來做什麽?」

「我借錢——不,我投資你有什麽好處?」

「搞定高雄開發案,執行長的位置我就十拿九穩了,你父親想要入股這個案子,沒問題,我們一半一半,有錢大家賺。至于你想要的頂信集團夫人這塊金牌匾,我絕對百分之百雙手奉上,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像我大哥那樣冷冰冰的對你,我會好好的疼你,讓你享受當女人的快樂。我也不瞞你,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這種不吃虧的女人,我覺得我們根本是絕配。」

他已經觀察、注意喬麗雯很久了,如果他能跟喬宇集團的小公主結婚,這對他在商場上來說絕對是大大的助益,別說是頂信集團,就算是連楚氏集團一并拿下也不是難事,到時候他就可以把向之謙跟老頭完全踩在腳底下,看誰還敢小瞧他向柏成。

「你哥哥知道你有這一肚子的壞心思嗎?」

「既然是壞心思,怎麽可以到處說給人家聽呢?」

「那你還說給我聽?」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要你——」向柏成十分霸氣的将喬麗雯摟在懷裏,「再說,事成之後你不跟我在一起還想跟誰在一起?向之謙嗎?」輕蔑一笑,「你等着看吧,向之謙絕對會很慘,慘到你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我會讓他永遠滾出頂信集團、滾出向家,甚至滾出臺灣。」

「真狠,難道你就這麽讨厭你大哥?」

「為了搶到你,再狠都可以。」

「聽你這麽說,我不答應你好像不行了。」她故作為難。

「你可以不答應,但是這些事情我還是會做,只是得拖上一些時間,得苦了你的寶貴青春要多等我一些時日了。」

喬麗雯在心中盤算又盤算,她真的非向之謙不可嗎?好像也不是,她要的從來就是那種被衆人仰望羨慕的感覺,如果向柏成可以給,她幹麽去向之謙那個大冰山讨?吃力不讨好罷了。

再說,他現在跟餘安朵攪和在一起,實在太侮辱她了,她咽不下這口氣!

「多少錢?!」喬麗雯問。

向柏成比了個數字。

「這麽少?」

「不過就是幾條人命的事情,是能花多少錢。」

「你的意思是?」

為了展現誠意,向柏成當着喬麗雯的面打了一通電話——「喂,是我,現在情況怎麽樣?我看不用那麽麻煩了,直接把人給我處理掉,大家都省事……對,三個都處理乾淨,像那種礙事的老家夥,我讓他們多活一天都是慈悲,現在我不想了,我要最快的時間拿到土地……你說誰把地主找出去了?

塗奂真?喔,我想起來了,她是整合公司的人,不管,反正人處理掉,如果塗奂真礙事就一并處理,我待會會先把三分之一的錢彙給你,等事情結束之後三分之二尾款即刻補上,這個周末結束之前我就要聽到好消息。做得漂亮些,不要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挂了電話,他笑着摸了摸喬麗雯的臉蛋,「你這個壞女人,為了得到你,我可是什麽都豁出去了,等着吧,搞定土地,高雄開發案很快就會開始推展。」

從來沒有人這樣不擇手段只為了擁有她,從來沒有人像向柏成這樣蠻橫行事,不可諱言,她确實被他的霸氣所吸引,不過,她不會馬上表态,她會等着看,等着看誰是勝利者。

她喬麗雯不要別的,她只要最後的、真正的勝利者。

不過,給點甜頭還是可以的。

她拉起向柏成的大掌覆上自己柔軟的胸房,「想要得到我,動作就快一點,我不喜歡等待。」

向柏成收掌一握,柔軟的胸房被掐得變形,喬麗雯嘤咛一聲,向柏成狠狠的吻住她的小嘴,兩人打得火熱。

許久,喬麗雯推開向柏成,嗔罵,「這麽猴急!遲早是你的,我等你的好消息。」捧着向柏成的臉,湊上前親吻一口後便翩然離去。

這些年雖說向之謙不理會她,不過她也沒讓自己少快樂過,她喜歡這種把男人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喜歡看男人為她死心塌地、為她拚命的感覺,如果向柏成真能成功,她就甩了向之謙跟他在一起,總之,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向柏成邪肆的抹着嘴唇,不管是喬麗雯、高雄開發案還是頂信集團,他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得到。

他邁大步伐,得意洋洋、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派對。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無人的角落,一個蘊藏着驚恐的呼吸沉沉吐出。

餘安朵在抱派對主人剛滿月的小寶貝時,不小心被孩子吐了奶,到洗手間簡單清洗後,剛想回派對現場找向之謙,便意外看見向柏成和喬麗雯一前一後往無人處走。

她突然想起在二零一四年時,向柏成謀奪了家産,原本和向之謙交往的喬麗雯立刻跟着點頭下嫁,餘安朵直覺這兩人在一起只怕不太尋常,遂一路悄悄尾随過來,打算收集證據給向之謙,好提醒他務必提防這個弟弟,沒想到果然讓她聽到恐怖的計畫!

餘安朵幾乎要腿軟,臉色慘白的關掉手機的錄音功能,她第一時間就趕緊打電話給塗奂真,她聽到向柏成交代對方,如果塗奂真妨礙到他的計畫就一起處理,她擔心塗奂真會遭遇不測!

她用顫抖的手指撥打塗奂真的手機號碼。

「喂,奂真,你在哪裏?」餘安朵聲音抖得厲害。

「高雄啊,我這幾天都在這裏跟地主們培養感情,順便說服他們快快點頭,等我搞定這工作,我們就可以去H倶樂部大吃一頓了。」塗奂真的聲音聽起來一派輕松愉悅,顯然是和地主談得不錯,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逼近。

「快走!奂真,聽我的話,什麽都不要問,馬上回臺北!」

「啊?什麽……欸,安朵,我這邊收訊不太好,喂?有聽到嗎?我回飯店再打給你……」

「奂真?奂真?」電話挂掉了,餘安朵再打,不知道是收訊不良還是其他原因,電話直接轉語音信箱。

餘安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犠,渾然不覺有一男人正無聲無息的朝她身後接近,在她毫無防備的狀态,大掌忽地往她肩膀沉沉一扣。

餘安朵心陡然一寒,瞠目轉身,表情驚恐地瞪着來人,宛若見鬼。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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