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除了臉你還有什麽?”

賀思嘉愣了愣,不明白大家為何都要逼他做選擇題,下意識就回:“我還有錢啊。”

作者:等疫情結束,我一定要去吃小龍蝦!

ps.吃麻辣小龍蝦不戴手套不止會手油,還會被辣到手痛。。而且痛感能維持很久,千萬別嘗試。

——

麽麽噠!

☆、第 16 章

“戲子”二字得罪了不少人,結果自然不歡而散。

曹雲光當時情緒激動,幾乎是被人架走的。

事後,賀思嘉問吳臻:“你剛剛怎麽沒攔我?”

“沒必要。”

“不怕我和他鬧出事?

“能出什麽事?”

吳臻一手勾着外套,一手揉捏有些僵硬的後頸,态度十分随意,“那麽多人在,你倆還能打起來?”

“要真打了呢?”

“你會被老餘噴到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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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誰都沒将這點小摩擦放在心上,接下來幾天劇組風平浪靜。

賀思嘉拍戲愈發順利,來自旁人的褒獎與肯定激發了他對表演的興趣,甚至還讓助理幫忙搜集提升演技的資料。消息傳到陸馨耳中,她欣慰的同時又隐隐有些不安,總擔心有意外發生。

或許受到墨菲定律影響,陸馨的預感很快應驗。

這天晚上,賀思嘉剛從健身房出來,就接到經紀人的電話。

“你最近在劇組惹事了嗎?”

賀思嘉拎着外套,抄近路穿過一排小樹林,“沒啊,怎麽了?”

“下午營銷號集中爆料,說你不敬業、耍大牌、不尊重前輩,連劇組盒飯都要點最貴的。”

賀思嘉失笑,“姐,劇組的盒飯又不收錢。”

陸馨一哽,“這是重點嗎?”

“我只是覺得很可笑,你該不會連這都信吧?”

陸馨其實不怎麽信,如果真有問題綿綿和小栖早跟她告狀了,打電話無非想确認一遍,“你進組一個月沒曝光,突然被集中狙擊,我當然要問問。确定沒得罪人?”

賀思嘉突然想到曹雲光,難道是他?

陸馨也聽說了兩人的“桃色糾紛”,她想了想說:“我再打聽打聽,行了,你安心拍戲,我會處理。”

挂斷電話,賀思嘉邊走邊上網,很快弄清了來龍去脈。

中午一名自稱在劇組打工的網友爆他黑料,帖子發在豆瓣某小組,被營銷號截圖轉微博,期間還上了次黑熱搜,不過很快被他的團隊撤下了。

如今原帖已删,從遺跡可見爆料人對劇組有一定了解,只是關于他的料三分真,七分假。

帖子裏還說他拍戲總要求清場,每次都會浪費很多時間,為此惹怒了吳臻,兩人大吵一架,差點兒氣暈導演。

賀思嘉壓不住笑,眼見已走到房門口,他心念一動,有了主意。

“咚咚——”

聽見敲門聲時,吳臻剛吹完頭,他看了眼牆上的挂鐘,時針指向十點。

吳臻套上條蠶絲睡褲,開門見是賀思嘉,尚未開口就被對方勾住脖子。

賀思嘉伸長右臂,手機早已調成自拍模式,屏幕上照出和他吳臻頭挨頭的畫面,顯得尤為親密。

“吳老師,笑一個。”

吳臻順從端出最标準的微笑,只聽“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怎麽了?”見賀思嘉低頭擺弄手機,吳臻困惑地問。

“P圖啊。”

“你要發出去?”

“不行嗎?”

賀思嘉停下手,見吳臻穿了件有些皺褶的T恤,頭發淩亂,還戴了副黑框眼鏡,形象實在不算得體。他後知後覺地問:“是不是不太合适?可你這樣也很帥。”

“沒事,你發吧,挺自然的。”

賀思嘉沖他笑了笑,将簡單修完的圖發給陸馨,留言說:我和吳老師沒有不和,他說這張圖可以發。

接着,賀思嘉收起手機,朝屋裏瞅了眼,“可以進去嗎?”

吳臻讓開身,“當然。”

雖然賀思嘉經常邀請吳臻去他房間,但入組這麽久,還是頭回來串門。他随意打量着屋內陳設,和自己那邊大同小異,只是桌櫃上擺着不少野花。

“花挺漂亮,吳老師還挺有生活情趣。”

吳臻扒了扒頭發,“小楊給弄的。”

小楊是吳臻另一名生活助理,男性,長得五大三粗,心卻很細。

“小楊跟你很久了吧?”

“從我複出就一直跟着我。”

賀思嘉突然想到個問題,“你那幾年真被封殺了嗎?”

“沒有。”

“可外面都這麽傳,而且你确實好幾年沒拍戲。”賀思嘉微有些驚訝,“剛得了影帝,應該很多片約吧?”

“那時候國內禁止宣傳我拿影帝的事,投資方認為用我風險過大,加上我也有別的考慮,就暫時沒接戲。”吳臻整了整沙發靠墊,示意賀思嘉坐,又問:“喝什麽?”

“有咖啡嗎,速溶的也行。”

趁吳臻去燒水,賀思嘉的注意力轉移到電視屏幕上,意外地挑了下眉,“吳老師還看動畫片?”

吳臻摁下電熱水壺的開關,回頭瞟了眼電視,“嗯,今天六一,應個景。”

“我小時候看過這個,《鬼媽媽》是吧?”

賀思嘉只記得大概劇情——小女孩在新房裏發現一扇可以通往鏡像世界的門,門後有她另一對父母,眼睛都縫着紐扣。新父母外形詭異,卻對小女孩非常好,遠勝她原本的爸媽。就在小女孩全心接受他們時,新媽媽卻拿出針線,說要為小女孩的眼睛縫上扣子,将她永遠留在鏡像世界。

tv有事嗎?兒童節放這個?”賀思嘉深深感受到電視臺的惡意,又說:“不過我以前覺得紐扣媽媽可好了,還試圖在家裏找那扇門。”

吳臻笑了聲:“你口味挺重的。”

賀思嘉也跟着笑笑,沒解釋。

他曾幻想有那樣一位母親,哪怕溫情短暫,至少會一心一意愛他。

一杯咖啡下肚,賀思嘉和吳臻看完了整部影片,便回房休息了。

臨睡前,他特意登錄微博,見陸馨已代他發了跟吳臻的合照。

評論裏說什麽的都有,粉絲顧不上辱罵吳臻倒貼,瘋狂蓋章兩人關系好;黑子則認為他強行拉吳臻做戲,一看就是塑料情;還有水軍混跡其中捆綁拉踩,問兩人誰豔壓誰。

不論如何,合照熱度掩蓋了其餘黑料,到了次日白天,陸馨通知他警報暫時解除。

下午,離組一月的梅慶回歸,也宣告着伽羅村的戲份殺青在即。

當時賀思嘉剛卸完妝,回房間路上遇見梅慶,下意識就笑:“梅老,您回來了?”

“小賀這是拍完了?”梅慶比一個月前瘦了些,眼眶周圍曬出了太陽鏡的印子,愈發像個常年出外勤的老警察了,他樂呵呵道:“正好,小賀到我屋裏去,給你們帶了點特産。”

賀思嘉也懶得假客氣,沒多會兒就收獲了幾包蘋果幹和小魚幹,還有Y縣的香腸臘肉火腿、X市的板鴨,以及一箱橙子。

“梅老,您這是把S省都跑完了?”

“就去了六七個地方,時間太緊了。”梅慶意猶未盡地嘆氣,話鋒一轉說:“趁今天有空,我等下去村裏逛逛,伽羅村蘑菇不錯,小賀要不要給家人買點兒,我幫你捎回來。”

賀思嘉想到他外公愛吃蘑菇,便說:“我陪您一塊兒吧。”

兩人先去了村長家,路上,梅慶和他閑聊:“聽說你最近表現很不錯。”

賀思嘉唇角上翹,假意謙虛:“是大家願意教我。”

“哈哈,小朱可很少誇你們這類小鮮肉的。”梅慶笑道:“好好演,我看好你。”

梅慶是真喜歡賀思嘉,盡管兩人就見過幾面,可人和人之間講究眼緣——賀思嘉生得漂亮,在他面前又格外乖巧,年紀還他小兒子差不多大。

他想了想說:“我手頭上有個正在籌備的綜藝,你有興趣嗎?”

綜藝名為《黃河行》,由國家電視臺主辦,以黃河幹流為行進路線,每期邀請幾位明星嘉賓參與拍攝,意在介紹黃河流域豐富的自然人文景觀,以及展示河道治理的成效。

這類主旋律綜藝對任何流量明星都是頂級資源,賀思嘉知道梅慶在照顧他,可他的檔期都排到幾個月後了,還得先跟經紀人商量。

“不着急,節目錄制最快也得八月份,你這邊确定了,提前跟我說一聲。”

村子不大,他們很快就來到村長家門前,隔着籬笆看見一位老人坐在院裏曬太陽。

兩人正想打招呼,一只黃狗狂叫着蹿出來,賀思嘉臉色驟變,拔腿就跑!

關鍵時刻,老人挺身而出,喝止住試圖追攆賀思嘉的黃狗。

梅慶見賀思嘉一副快虛脫的樣子,樂不可支,“多大的小夥子,還怕狗啊?”

賀思嘉驚魂未定,小臉慘白,“小、小時候被狗吓過。”

其實他現在也不那麽怕狗了,但黃狗出現得過于突然,叫聲又兇惡,完全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賀思嘉在原地站了老半天才平複心情,可已不敢進門了。

老人看出他害怕,将黃狗趕回了屋,轉頭就見他那任職村長的大孫子回來了。

村裏人大多質樸,村長在問明梅慶與賀思嘉的來意後,熱情地表示後院裏就曬了不少野菌菇。

趁他去拿蘑菇,梅慶上前與老人攀談:“大爺,您高壽啊?”

老人咧嘴一笑,操/着濃重的鄉音說:“我九十八了。”

“那您身體很好啊!”

老人又回了句什麽,賀思嘉沒聽懂,他分神打量灰撲撲的院子,就一個感想——窮。

沒多會兒,村長拎着兩麻袋菌菇出來,一袋給梅慶,另一袋則遞給賀思嘉。

賀思嘉嫌重,并不想拿這麽多,可瞧見村長局促的模樣,以及對方身後一排泥胚房,拒絕的話便哽在嗓子眼。他低頭掏錢,哪知村長竟肯不收,只說知道他們是演員,也看過梅慶演的戲,家裏人都很喜歡。

梅慶推辭不過,只好接受對方的好意。

臨走前,梅慶走到老人身邊,伸出雙手說:“大爺,我們先走了,回頭再來探望您。”

老人卻沒回握,只笑着點了點頭。

村長擔心梅慶尴尬,忙解釋:“我爺爺年輕時打鬼子被炸了手。”

梅慶與賀思嘉雙雙一愣,同時看向老人藏在外衫下的胳膊。

那一瞬間,賀思嘉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從書本上、影視劇中所見,以及長輩口中聽來的歷史,都離他太過遙遠,更像是一段苦難而悲壯的故事。但此時此刻,老人光禿禿的手腕撥開了一層霧,隐秘的真相不再匮乏與缥缈,而是實實在在的沉重。

他見梅慶向老人敬了個标準的軍禮,老人也一樣站直了回禮。

兩代軍人相對而立,宛如兩棵挺拔雪松。

——時光消磨了歷史的厚度,卻磨不去經歷者充盈的靈魂。

回去的路上,賀思嘉總惦記沒給錢的事,梅慶笑着說:“待會兒讓工作人員送來,我們給的他不會收。”

賀思嘉安心了,又問:“梅老,我外公年輕時也當過兵,現在補助還挺多的,怎麽村長家這麽窮?”

梅慶拍拍賀思嘉的肩,無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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