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片場,梅慶就招來名工作人員,安排對方去送錢

賀思嘉也趕緊掏錢,可身上現金有限,還是考慮到要買蘑菇,臨時找綿綿拿的。

他想了想,發微信讓兩名助理把現金都給他,又找了幾個熟人搜刮一番,只可惜大家的現金都不充裕,湊齊了也就兩千多。

偏偏梅慶還說這樣不行,金額過大村長一定會還回來,只抽了一小半走。

賀思嘉沒能如願,有些怏怏的。

他獨自坐在片場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一只手覆住眼睛。

賀思嘉扒開手轉頭一瞧,“你無不無聊?”

吳臻聳聳肩,笑吟吟問:“在想那位老兵的事?”

“你知道了?”

“賀老師心真軟。”

“我人美心善不可以?”

“确實。”

吳臻找了張凳子坐下,說:“《玩古》如果能賺錢,片方将捐出3%的盈利給八塔縣,其中一半會撥給伽羅村。所以,你只要認真拍戲,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賀思嘉還是頭回聽說這事,正想細問,就見綿綿急匆匆跑來。

“吳老師,老大,有人把你們吵架的音頻發出去了!”

綿綿點了下手機,擴音器裏傳出一段熟悉的對話——

“賀思嘉,你在浪費所有人時間,浪費劇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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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誰讓你推薦的你找誰去啊!當我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作者tv6真的在兒童節放過鬼媽媽,不知道怎麽想的。

——

算鋪墊吧,嘉嘉後面會接一部民國戲,但比較敏感劇情不會細寫。這幾天寫着寫着就想開本事業線偏重的ylq文,一旦我寫感情線偏重的,字數總多不起來(doge)

麽麽噠~

☆、第 17 章

“搞什麽?我分明要求過片場不準拍照錄像,那晚還安排了人檢查!”

會議室煙霧缭繞,煙灰缸裏塞滿煙頭,随着餘楓一拍桌,一截燃盡的煙頭随之震落,煙灰灑得到處都是。

其餘人讷讷不言,負責宣傳的總監猛吸了口煙,面上陰雲密布。

餘楓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心知檢查無非是走個過場,真正有威懾力的也從不是檢查,而是行業潛規則。因為一旦出事,劇組肯定會嚴查,被查到的人也休想在行業裏混了。

可如果有人敢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冒險,必然防不勝防。

“這件事必須查!我絕不容許組裏有這種不安定因素存在。”餘楓擰滅煙頭,做下結論。

幾位副導面面相觑,一人說:“那得先找微博索要發布人信息,可若音頻多次轉手,想查出源頭有點難。”

“我倒是能提供一點線索。”賀思嘉突然開口:“團隊已經确認過,最近買水軍黑我的人就是曹雲光。”

若黑料只針對他個人,賀思嘉是不太想理會的,但這次影響到劇組,他必須得追究。

餘楓茫然:“誰?”

“付淺男朋友。”

“付淺要對付你?”

“不是……”

賀思嘉恥感再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有些難以啓齒。

餘楓見他表情有異,驟然想起曾聽過的某些八卦,心下了然:“咳,那就從什麽光入手吧。”

散會後,賀思嘉給陸馨打了電話,表明了态度。

通話結束,陸馨直接找上自家公司老總,調動資源向曹雲光施壓。

也不知她用了什麽方法,沒兩天曹雲光就主動找賀思嘉道歉,承認自己放出音頻,但傳音頻給他的卻是一名光替。

賀思嘉對光替有點印象,聚餐當天,那人就在洗手間說他壞話。

盡管光替始終不肯承認,但各項證據均指向他,餘楓當即将人開除。

又因為組裏每個人都簽了保密協議,光替失去工作的同時,還将面臨訴訟。

當天,光替失魂落魄地離開,賀思嘉在看熱鬧的人群中見到了戚子緒,上前說:“你們關系那麽好,不送送?”

戚子緒沉默半晌,垂下眼:“對不起。”

賀思嘉似笑非笑,“跟你有什麽關系?”

戚子緒一頓,唇角牽出苦澀的笑。

一場風波看似平息,但網上輿論仍在發酵。對于網友們而言,親耳聽到一線演員和流量小生吵架,實在是件新鮮事兒,即便流出的音頻像被剪輯過,可語氣中的憤怒卻明明白白,加上吳臻與賀思嘉早有不合傳聞,大多人都信了他們關系惡劣。

吳臻風評好,音頻對他影響有限,反而間接佐證了賀思嘉不敬業,後者的微博評論已被攻陷,連粉絲都控不住。

鬧成這樣,片方自然不樂見,餘楓特意發了條微博,解釋音頻洩露一事,也公開了演員“吵架”的真相,同時發布了賀思嘉錄制EPK的花絮。

花絮中,賀思嘉穿着戲服面對鏡頭笑,“吳老師很照顧我,大多時候都非常好,偶爾有點壞。”

畫外音問:“怎麽壞?欺負你嗎?”

賀思嘉哈哈大笑,“當然不是,哥哥怎麽會欺負弟弟,他就是總騙我玩兒。”

這段視頻播放量極高,賀思嘉和吳臻的粉絲相繼趕來控評,但熱評第一卻被邪教把持——

“我瞎了還是聾了這TM什麽氣氛?斯嘉麗不是宇直嗎?Why散發出“哥哥你壞gkd”的誘受氣場?”

當然,也有不少網友無視了EPK,他們往往只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熱衷于各種陰謀論,從而享受“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

“我笑到地球折疊宇宙坍塌,聽過同吃同住促進感情的、約炮促進感情的,從沒聽過吵架也促進感情,餘楓撒謊也不找賀思嘉取下經嗎?”

“餘楓是有裸/照在賀思嘉手上?居然主動頂鍋。”

“餘楓的裸/照也沒人想看吧,斯嘉麗和臻兒的我可。”

“泰迪身為公衆人物素質哪去了,張口就操,他想操誰呀?我吳哥嗎?”

“賀·泰迪·撕家,不愧是你。”

“@渣浪,吳臻表态了!!!”

一時間,無數網友湧入吳臻微博主頁,見他轉發了賀思嘉前兩天上傳的合照,內容很簡單:沒吵架,我們很好。

衆人只當他是被逼維/穩,不料吳臻又發了條帶圖和視頻的微博。視頻截取自賀思嘉雨中戲的片段,短短一分鐘,他以各種姿勢摔了十來遍;而圖片則是賀思嘉膝蓋、手掌的擦傷,以及背部的嚴重淤青,另外還附有一張藥單。

@吳臻:也許觀衆一錯而過的鏡頭,演員卻要反反複複拍攝很多次,@賀思嘉拍完這場戲就發燒了,我陪他去的醫院。入組以來,@賀思嘉一直很努力,組裏每個人都見證了他的進步,我相信他有能力優秀地完成角色,也希望大家可以公平對待一位年輕、敬業的好演員。

吳臻作為電影咖,人設一貫脫離群衆,除了宣傳期很少一次性說這麽多。

網友議論紛紛,有人相信他的說辭;有人着手驗證他微博內容的真實性;有人嘲他節操不再,跪下神壇;還有一挫新入邪教的人雙目含淚:555,臻兒變了,他絕對是被斯嘉麗的美色蠱惑了!

處于八卦中心的兩人正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吳臻語帶興味,“難得聽你誇我。”

他指的自然是EPK。

賀思嘉瞄他一眼,“我都說的實話啊。”

吳臻輕聲一笑,關掉視頻看了眼私信,“你粉絲都随你,變臉真快。”

“吹你彩虹屁了?”

“嗯。”

“那是因為你先吹我了……對了,你找我助理要的照片嗎?”

賀思嘉每次受傷,助理都會拍照留證,就為了以後有機會賣慘虐粉,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你經紀人讓綿綿發我的,你不知道?”

賀思嘉搖搖頭,卻能猜到陸馨的想法,多半擔心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幹脆直接找吳臻商量洗白。

“我姐也太緊張了,其實音頻曝光,主要是你的高情商人設有點崩,我口碑一直不好,網友罵兩天就忘了,無所謂。”

“我也無所謂,和你吵架,大家肯定認為是你錯。”

“……”

事實擺在眼前,賀思嘉無法反駁。

吳臻鎖掉手機,問他:“你在這邊就剩一天的戲了吧?”

“對啊,殺青戲,不知道要拍幾遍。”

賀思嘉在伽羅村的戲份還剩兩兄弟從醫院逃回家後的一段,不過整段戲的重心都在吳臻,他只需要配合。

“不如我們對戲吧。”賀思嘉突然心血來潮。

“重要戲份不建議對戲,你經驗少,準備太充分容易消耗新鮮感,導致表演循規蹈矩。其實偶爾不規整,出來的效果反而有驚喜。”

“那要是臨場表現不好怎麽辦?”

吳臻輕笑,“我不是說了,相信你有能力優秀地完成角色,你也該相信自己。”

轉眼到了最後一天拍攝,其餘人的戲份均已結束,只剩下吳臻與賀思嘉的夜戲。

吃過晚飯,吳臻一個人離開片場也不知去哪兒了,大半小時才回來。

賀思嘉倒是很想問,可他看出吳臻在調整情緒,自覺地沒去打攪。

吳臻回來後也不太說話,走戲時格外嚴肅,直到上場在即,整個人才松弛下來。

“啪——”

場記板打下,故事上演。

一輛轎車急停在村口,夜色中,金立夏背着金小寒,狂奔在蜿蜒的土路上。

布鞋底碾過地面,發出“啪嗒”聲響,喘/息和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襯得村子格外安靜。

金立夏不慎踩在坑窪裏,雙腳一絆。

險險站穩後,他垂眸盯着腳下延伸向黑暗的路,月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宛如一個死人。

回到家,金立夏放下金小寒,帶對方坐在張木凳上。

凳子是金父在世時親手打的,十來年過去,有不少地方都開裂發黴,表面粘着層黑色污垢。

金立夏深深看了金小寒一眼,轉進了屬于他倆的房間。

屋裏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一架衣櫃和兩張木板床。

金立夏站在門口,目光移向桌上的鬧鐘,時間顯示23:44。

他聽見了催眠一般的“滴答”聲,就像血水滴落的音效。

一滴。

兩滴。

落入滴鬥,流過管路和注射針頭,滲入病床上一具幹瘦的軀體。

那是他的母親。

冷汗順着頰邊滑落,金立夏全身都在發抖。

半晌,他彎下腰,跪趴在自己床邊,一手探入床底,摸索床板,很快摸到了一塊凸起。

那是他用膠帶纏起來的一把古董/槍,槍支沒有保險系統,彈匣裏裝了三顆子彈,但他只需要兩顆。

一顆給他,另一顆給金小寒。

金立夏将古董槍藏在後腰,突然莫名其妙地嗆了下,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連髒器都要嘔出來。

良久,他轉出房間,蹲在金小寒面前,小心捧起對方纏着繃帶的一只手,語調溫軟柔和:“小寒,想咱媽了嗎?”

金小寒沒有反應。

“我想她了。”

恍惚間,金立夏的意識又回到了那間病房——灰白的牆、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人之将死的腐敗氣息。

“我答應過她,要照顧你一輩子。”

一起死,也是一輩子。

金立夏知道自己罪不至死,但涉案金額巨大,至少會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他進去了,金小寒怎麽辦?

十年,他的弟弟還能活嗎?

金立夏終于意識到,從賣出第一件假文物起,他就一步步斷送了金小寒的活路。

他專注地看着弟弟,目光流連在金小寒的眉眼、鼻梁、嘴唇、下颌。半晌,金立夏扶着膝蓋慢慢站起,燈光投照在他身上,打出的陰影一寸寸覆蓋了金小寒的面龐。

“我們去找她好嗎?還有咱爸。”

金小寒稍稍仰頭,眼底有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等明天,我們就能見到爸媽。”

槍口抵在金小寒的太陽穴,金立夏蓋住了弟弟宛如琉璃般清透的眼睛,他死死瞪着牆面,模糊的視線中,兩道影子重疊交融、不分彼此,一如他們骨肉相連。

金立夏忽然笑了,在十二點即将來臨的一刻、在越來越清晰的警笛聲中,扣下扳機。

——我最愛的弟弟,明天,我們就能再次團聚。

“卡!OK!非常好!”

“我們已經有很完美的一條了!”

餘楓難得在拍戲時情緒如此外露,可見興奮。

而其餘人尚未回神,他們都以為會拍很多遍,沒想到一遍就過。

衆人的視線不自覺聚焦場中兩位演員,吳臻已經放下了道具槍,此時背對着他們,拿胳膊擋住臉。

演員或多或少都有入戲的一刻,或許在很多年後,當他們提起那個角色、那個瞬間,仍會潸然淚下。

劇組的工作人員大多經驗豐富,見多了演員陷入角色情緒,拍完了還繼續哭很久的事,他們相信吳臻很快就能平複下來。

至于賀思嘉,他倒是和金小寒一樣沒哭,拍完戲就去休息了。

“老大,你今晚幾場戲演得超棒!”綿綿和小栖立刻吹上了。

“我能有幾個鏡頭,就是個背景板。”賀思嘉扯扯嘴角,坐下說:“劇本給我看看。”

綿綿忙遞上去。

賀思嘉随意翻了會兒,擡起頭:“我眯幾分鐘,待會兒設備挪好了再叫我。”

聽綿綿應了,賀思嘉躺下來,拿劇本蓋住臉。

晚上溫度低,綿綿擔心他着涼,還找了床毛毯搭在他身上。

綿綿搬上小板凳坐遠了些,忽然感覺有人過來了,一見是吳臻,她剛想打聲招呼,對方就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吳臻輕手輕腳走到賀思嘉身邊,微微俯身,揭開對方臉上的劇本,毫不意外地笑了,“偷哭啊?”

賀思嘉有點兒懵,按理說,金小寒對死亡無知無覺,他即便入戲也不至于哭,更何況電影是大團圓結局。但他全程對着吳臻在演戲,是受對方情緒感染最大的人,拍攝時全靠自我催眠才沒跟着掉淚。

等導演喊卡,他刻意壓制的感情有了宣洩口,于是躲到了一邊。

他正哭得陶醉哭得爽,突然被曝光,頓時惱羞成怒了。

賀思嘉顧不上掩飾,瞪着眼不耐地說:“你煩不煩?”

綿綿和小栖立刻緊張起來。

吳臻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好整以暇地打量賀思嘉,見對方微紅的眼睛圓溜溜瞪着,奶兇奶兇的。

他看似不經意理了理搭在賀思嘉身上的毛毯,倏然往上一拉,宛如收屍般蓋住對方腦袋。

“賀老師,一路哭好。”

作者:gkd=搞快點。

EPK前文解釋過,一般都會問一下對其餘演員的看法。

——

麽麽噠!

☆、第 18 章

賀思嘉跳下躺椅就要報複,吳臻機警後撤,快速繞到一名工作人員身後。

綿綿面無表情旁觀兩人打鬧,心裏卻默默配上了音:來呀,來追我呀,嘻嘻嘻……

突然,吳臻停下腳步,賀思嘉收勢不急,直直撞了上去。

但吳臻及時扶住了他的肩,“感覺好點兒了嗎?”

賀思嘉愣了愣,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擺脫了角色影響。

吳臻并不需要他回答,轉頭看了眼餘楓那邊,攝像燈光還在挪動機器,便說:“要不要去抽支煙?”

賀思嘉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兩人走到片場角落,吳臻分給賀思嘉一支煙,幫他點燃後才顧上自己。

賀思嘉吐出個煙圈,仰頭望着漫天星鬥,忽問:“拍戲前你去哪兒了?”

“随便走走。”

“是你的習慣嗎?我是說,拍重要戲份前你都要一個人走走?”

“算是吧,我需要安靜的環境梳理思路,出去轉一圈、上床躺會兒、泡個澡,或者……”

吳臻停頓了下,轉口說:“總之辦法很多。”

賀思嘉非要尋根究底:“或者什麽?”

吳臻懶散地倚着一棵樹,瞟了他一眼,“就那個。”

“哪個?”

“Masturbate.”

“……”

賀思嘉有點難以想象,倒不是吳臻氣質禁欲,恰恰相反,他偶爾能從吳臻身上感覺到一種隐晦的欲,無關情/色,而是源于荷爾蒙的吸引。

雖然吳臻從不談這些,但賀思嘉直覺對方應該在情場上游刃有餘。

他只是無法将“自助”這種事和吳臻關聯。

賀思嘉咬着煙嘴,半眯着眼問:“你入組後解決過幾次?”

吳臻撣了撣煙灰,“賀思嘉,你是不是上過床還要跟朋友讨論細節?”

賀思嘉不滿,“我有那麽低級嗎?”

“我只是覺得你對性的好奇不亞于我高中時的同學。”

賀思嘉哽了下,他只是對吳臻好奇而已。

正想要辯駁,吳臻倏然靠近他,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肩,“你呢?幾次?”

溫熱的氣息拂過賀思嘉耳畔,他本能地歪了下頭,“喂,是我先問你的。”

吳臻卻只笑着放下手,“回去了,設備已經挪好了。”

賀思嘉聞聲回頭,燈源處已不在忙亂,一切都井井有條。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換景別拍攝無非是重演一便,即使吳臻感情不如之前飽滿,依然表現得可圈可點。賀思嘉倒是NG了兩三次,可也順利完成了。

至此,伽羅村的戲份正式殺青,餘楓當場開了瓶香槟。

氣泡噴湧而出,所有人都沉浸在當下的喜悅中。

吳臻轉身沖賀思嘉展開雙臂,“弟弟,來慶祝一下。”

賀思嘉怔了怔,燦然一笑,大方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人群跟着起哄,本已逐漸稀落的掌聲變得加倍熱烈,還有跟組宣傳拿着DV拍攝。

捧着鮮花的綿綿和阿水互看一眼,都感覺像是在什麽奇奇怪怪的婚禮現場。

“你倆別膩歪了,趕緊過來拍個合照。”

餘楓指揮幾個人挪設備,留出空地後,一衆人按次序排好。

吳臻和賀思嘉抱着花束一左一右站在導演身邊,三人的身高差形成個明顯的V字,兩位主演隔着餘楓頭頂對視,又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拍了照接下來就是殺青宴,等賀思嘉卸完妝回來,見場地中央擺着不少烤架,才知道今晚的保留節目是燒烤pa。

他眼尖地發現摞在角落裏的幾箱啤酒,朗聲問:“餘導,今晚能敞開了喝嗎?”

餘楓正給一串雞翅刷油,頭也不擡地回:“明天吃了午飯就得走,你要是起得來,随你喝。”

賀思嘉當即打定主意要縱情一醉,雖說前不久剛聚過餐,可當時戲還沒拍完,他束手束腳沒敢多喝。

酒過三巡,衆人漸漸放開了,宣傳總監忽然提議:“要不來點兒助興節目?到時候剪成花絮。”

餘楓略一沉吟,點了幾名年輕人表演才藝。他挑的都是性子外放不怯生的,有人秀了魔術、有人來了段單口相聲,輪到葉聞飛時,他打了一套長拳。

聽葉聞飛自己說,他五歲開始學武術,足足學了八年,之所以會被挑上飾演小警察,很重要一點就是他武術基本功紮實。

事實上,葉聞飛這套拳也确實打得漂亮,行雲流水,氣勢天成,贏得了滿堂喝彩。

賀思嘉一邊叫好,一邊朝葉聞飛砸花生,“小葉子,接爺的賞!”

葉聞飛沖他虛踢一腳,笑罵:“滾蛋,再扔我跟你急啊!”

等葉聞飛下場,吳臻輕拍着手說:“厲害,我都不好意思在葉老師面前班門弄斧了。”

葉聞飛擦了把汗,問:“吳老師也會打長拳?”

“長拳倒不會,以前拍古裝片裏有打戲,趕鴨子上架培訓了幾個月,會一點太極拳。”

賀思嘉已經補完了吳臻所有電影,立刻想起來是哪部,客觀而言,吳臻的打戲還挺帥的,“就表演這個呗。”

“不獻醜了。”

“那你還有其它才藝嗎?”

吳臻想了想,“我會出老千。”

在衆人驚異的視線下,吳臻要了副新牌,一邊拆封一邊說:“我頂多算半桶水,就拿德州/撲克當例子,臺面幾個人?莊家是誰?”

賀思嘉興致盎然,接口說:“臺面四個,莊家你咯。”

吳臻點點頭,抽掉大小王,默記了會兒牌面,接着将紙牌歸攏在左手,上來就是一招帥炸天的花式拉牌。可惜帥不過三秒,下一瞬,紙牌嘩啦啦散了一地。

“太久沒練了,有點生疏。”吳臻盯着地上的紙牌,語氣倒是很鎮定。

賀思嘉和葉聞飛早就笑得打鳴,負責拍攝的宣傳肩膀不住發抖,吳臻卻不受幹擾,平靜地又要來副牌,找了找手感後還是先拉牌,再接一式蟒蛇落牌,最後一招單手切牌,全程宛如賭神附體。

由于只是演示,他直接按照四人份各發了五張牌,賀思嘉搶先翻開屬于吳臻的牌面——黑桃同花順!

“你平時和我們打牌是不是出千了?”賀思嘉服氣之餘忍不住質疑。

吳臻嗤笑:“我至于嗎?”

賀思嘉一想吳臻好像也沒贏幾次,又問:“你洗牌技巧這麽牛,以前怎麽不見秀?”

“不覺得正經打牌時這樣洗牌有些嘩衆取寵了嗎?”

賀思嘉和葉聞飛齊聲回答:“不覺得。”

吳臻頓了頓,神情微妙。

這時,賀思嘉繞到吳臻身邊,出其不意抱住他胳膊,故意掐着嗓子說:“好哥哥,你教教我。”

葉聞飛立即跟上,造作地跺了跺腳,“臻郎,人家也要學!”

旁人笑得前仰後合,吳臻淡然掃了賀思嘉一眼,“看你們表現了。”

“要怎麽表現啊?”賀思嘉是真想學,這招用來裝逼把妹簡直無往不利。

“你好像還沒表演?”吳臻耐人尋味地笑笑,“如果能讓我眼前一亮,我就教你。”

賀思嘉眼珠子轉了轉,他唯二能稱得上才藝的只有小提琴和鋼琴,但水平有限,也不适合現場發揮。

原本他打算随便唱首歌糊弄過去,可聽吳臻這麽說,他臨時改了主意,轉身沖小栖吩咐:“幫我放首歌,BLACKPINK的《Playing With Fire》。”

葉聞飛不走心地問:“你要跳女團舞嗎?哈哈哈……”

他其實從未想過這種可能,哪知賀思嘉竟打了個響指,“聰明。”

笑聲戛然而止,又被掀天的哄叫聲取代。尤其在賀思嘉似模似樣地擺出開場pose後,氣氛更為熱烈。

伴随着歌曲前奏,賀思嘉右手輕觸左肩,再順着側臉繞過頭頂,伸展手臂俯身劃下。

他踩着節拍拽腰往前走了四步,步步都在鼓點上。

《Playing With Fire》曲風輕快,女生跳起來性感又嬌俏,網上還有不少男生的翻跳。

賀思嘉跳得不能說敷衍,可絕對不算專業,他沒有認真去摳原版的神态和動作,肢體舒展随意,不論晃肩扭腰或是擺胯抖腿都極為自然,半點不顯娘氣。

如果讓業內人士評價,賀思嘉這種翻跳是不及格的,可從視覺效果而言卻更容易被大衆接受。

不過再怎樣也是女團舞,一些小動作由賀思嘉做出來也過分可愛了,比如此刻的小狗跳和雙食指畫心,讓氣氛嗨得仿佛穿越到頂級男團的演唱會現場。

葉聞飛嗓子都嚎破了,如同嗑/藥般狂扯吳臻胳膊,後者任他拉拽,目不轉睛盯着賀思嘉,瞳眸中唯映出一個人。

只可惜賀思嘉跳完一小段就忘了動作,畢竟是很早前跟人打賭現學的。

他也不着急,随着節拍随意晃動身體,直到副歌部分将至,終于喚醒了身體記憶。

賀思嘉側身邁出右腿,懶洋洋下腰,又飛速站直,在鼓點加強的剎那脫掉外套,用力一砸!

尖叫聲幾乎沖破耳膜,躁動的鼓點引領賀思嘉每一個動作,力量從他四肢傳遞,仿佛一攬指都能挽出朵炸裂的花火。

臨到第一段末尾,賀思嘉刻意看向吳臻,汗濕的睫毛下洩出一點挑釁的光,他親了下指尖,朝對方抛出個飛吻。

吳臻配合地虛虛一抓,就在人人都期待他的回應時,他卻擡高接飛吻的手,朝餘楓做了個投擲的動作。

餘楓:“……”

賀思嘉:“……”

作者:嘉嘉:你死了。

——

沒在b站上找到符合我腦補的男版翻跳,有興趣就去看粉墨練習室舞蹈自行想象吧~

昨天冷抖淚有讀者說了一下,我是看微博上很多粉絲在用,不太清楚原本的意義,既然不太合适就删掉了。

麽麽噠~

☆、第 19 章

音樂還在繼續,跳舞的人已跑下場,在漫天哄笑聲中虛掐住吳臻脖子,“你什麽意思啊?還敢嫌棄我!”

吳臻眉眼皆在笑,拽下賀思嘉的手握在掌心,“逗你玩兒啊。”

賀思嘉氣結,沒繃一會兒也跟着笑了。

唯有被碰瓷的餘大導演仍肅着臉,感覺被全世界抛棄。

熱鬧一直延續到淩晨兩點,散場時賀思嘉已成功灌醉自己,被綿綿和小栖扶着回房。

吳臻也處于半醉狀态,不久前還緋紅的臉色,如今已變得赤白。他見兩名助理扶得辛苦,發揚紳士風度說:“你倆先去休息,我來照顧他。”

綿綿和小栖都有些猶豫,但賀思嘉畢竟是男性,她們照顧起來不太方便,于是只将人送到門口。

喝醉的人總是特別沉,吳臻半拖半抱将賀思嘉帶上床,正想給對方倒杯水,忽地脖子一重。

賀思嘉躺在床上,雙臂勾住吳臻後頸,一雙眼水汪汪的,眼角殘留醉态的紅。他仰起頭,一點點接近吳臻,雙唇微微翕動。

吳臻撐着床沿的一只手不自覺用力,眼神愈發幽深,就聽賀思嘉含混地開口:

“鋤、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思維出現了短暫凝滞,吳臻好半天維持着原來的姿勢,直到脖子發酸,他才拉下賀思嘉胳膊,站直了身。

他目光複雜地盯着賀思嘉,半晌哂然一笑,轉身去給對方倒水。

可屋裏沒有熱水,只能現燒。

吳臻剛插上電熱水壺,就聽到一聲幹嘔,轉頭便見賀思嘉已半坐起身,表情痛苦地捂着嘴,“嘔——”

賀思嘉直接吐了一灘酒——衣服上、床上,還有地毯上,都被污漬濺染。

吳臻眼皮微跳,有一剎那真想擡腿走人,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快步上前扒掉賀思嘉衣服,将人拎去浴室,摁在馬桶上坐好。

等調試好浴缸水溫,他見賀思嘉半垂着腦袋似乎睡着了,便出了浴室想給人找件浴袍。

中途,他不忘給助理小楊發微信,說賀思嘉吐了,叫對方明早通知保潔打掃房間。

見頁面顯示還有幾條未讀信息,吳臻順便點開看了,是好友陸開陽發來的幾張圖,告知他日料店已裝修完成。

吳臻回了句“還不錯”,忽聽浴室傳出幾聲異響,他匆匆放下手機,推開門卻是一頓。

賀思嘉竟把自己扒光了,整個人泡在浴缸裏,熱水漫過他赤/裸的軀體,折射出柔和的線條。

氤氲水霧間,吳臻注意到賀思嘉鎖骨往下靠近心髒的位置有一顆紅痣,像針紮出的血。

他忽而想起經紀人曾說知道他就喜歡賀思嘉那樣的,眼下吳臻不得不得承認,賀思嘉不論樣貌或身材,都恰恰長在他審美點上。

然而就在此刻,賀思嘉猛地擡起右臂,撩灑一串水花,中氣十足地吟誦:“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

一室旖旎頃刻間被打碎,那些悄然滋生的、隐秘的欲/望瞬間封固。

吳臻無聲淺笑,小朋友還挺熱愛文學?也不知明早醒來還有沒有記憶,會不會尴尬。

他原本猶豫着要不要幫賀思嘉洗澡,這會兒見人都脫幹淨了,索性卷起袖子免費當了回搓澡工。

過程中吳臻很注意避嫌,賀思嘉也十分安靜乖順,只是當洗完澡換好浴袍,吳臻想給賀思嘉灌點漱口水時,卻遭到了激烈抵抗。

醉酒的人一身蠻力,吳臻廢了老大勁才制住賀思嘉,強逼對方漱口,哪知賀思嘉竟将漱口水給吞了。

吳臻哭笑不得,不敢再喂。

他卸掉捏住賀思嘉颌骨的力道,忽地虎口一痛,竟被咬了一口。

看着虎口處一圈暗紅牙印,吳臻臉色微沉,今晚他也喝了不少酒,理智和忍耐力都被酒精嚴重消磨。他直起上身,冷眼俯視賀思嘉,對方卻一臉無辜,漆黑的瞳仁純淨如泉。

此時的賀思嘉頰邊還殘留幾道被捏出來的紅印,不禁讓人有幾分可憐,吳臻眼神一點點軟下來,擡手摩挲對方嫩薄的皮膚。

或許是力道太輕,賀思嘉有些發癢,他微偏過臉,蹭了蹭吳臻指腹。

像一只奶貓。

吳臻不那麽正經地笑了笑,克制地收回手,扶賀思嘉站起來。

一出浴室,空氣中彌散的味道并不好聞,吳臻稍一猶豫,帶着人回了自己房間。

他先給賀思嘉吹了頭,再将對方安頓在床上,才拿了睡衣去洗澡。

站在淋浴下,吳臻閉着眼睛沖水,屏住呼吸,大腦放空。

精神松弛下來,身體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反應,小腹仿佛燃起一團火。

但吳臻并沒有做什麽,等燥熱自行冷卻。

洗完澡,他擦着頭拉開門,恰好看到床上的賀思嘉翻了個身,裹着半條被子摔了下去,趴在地上不動了。

吳臻擔心他摔出毛病,幾個跨步走過去,卻聽見賀思嘉細弱地哼哼聲,也不知醒了沒。

吳臻蹲下來,發現賀思嘉半睜着眼,便問:“摔疼了嗎?”

賀思嘉沒理他,四肢向左右兩邊劃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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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回片場,梅慶就招來名工作人員,安排對方去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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