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片場,梅慶就招來名工作人員,安排對方去送錢

今最熱門的恩愛夫夫是袁星洲和葉淮。這倆人同團出道,後來團隊解散,二人便立刻去國外結了婚。

據說葉淮原本是高冷男神,對袁星洲卻格外寵溺。而袁星洲也日日思念愛人,張口閉口“淮哥”如何如何。

就在大家為這甜美的愛情流眼淚時,葉淮回國了。

袁星洲正在直播做任務,被節目組要求去接機。

于是幾百萬觀衆看到,葉淮一臉冷漠地玩着手機,跟袁星洲擦肩而過。

跑來吃狗糧的CP粉:“???”

好像哪裏不大對的樣子。

【我的完結文】

與本文同一背景:《我在戀愛綜藝攪基》

【我的預收文】

《下課後初戀》

“你必須很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受vs“努力有用,還要天才做什麽”攻

☆、第 25 章

“跟誰發短信,心情這麽好?”陸馨一直關注着賀思嘉, 自然發現了他的情緒變化。

賀思嘉擡頭看她, 眼中仍帶着笑,“榜樣。”

陸馨微怔, 很快明白賀思嘉是在說吳臻,她有點兒意外兩人關系已經這麽好了麽, 卻只調侃說:“我還以為你見到酒吧就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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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汽車正好經過C市酒吧一條街,絢爛燈牌在夜霧中張揚, 隐隐飄來節奏強勁的樂聲, 賀思嘉摁下車窗, 任夜風吹亂他的頭發,故意順着陸馨說:“聽說C市酒吧很有名, 我确實挺有興趣。”

“你敢!”

賀思嘉輕輕一笑,安靜下來。

次日, 賀思嘉搭早上的航班飛B市, 下飛機後給吳臻發了條微信, 對方沒回。想到今天劇組休息, 他推測吳臻多半要賴床,就暫時沒管。

一整天賀思嘉都在工作, 忙得暈頭轉向,實在沒空惦記吳臻。

等終于拍完A家宣傳物料,坐上了陸馨的車,他才想起來查看微信,卻仍沒收到吳臻的消息。

賀思嘉困惑地皺了下眉, 點開通訊錄又突然頓住。他瞟了眼正在開車的陸馨,默默鎖掉手機。

“今天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覺。”陸馨打轉方向盤,駛入一條林蔭道,“明天只用拍兩封雜志,咱們争取早點收工。”

賀思嘉心不在焉“嗯”了聲,明顯沒什麽聊天的興致。

陸馨只當他太累,點開首慢音樂說:“路上先休息會兒吧。”

B市無時無刻不在堵車,賀思嘉半路就睡着了,被叫醒時車已到了家門口。

他今天特意回了別墅老宅,還帶了些S省買的土特産,本想着很久沒見家人了,怎麽也要做做樣子,哪知進門卻一室冷清。

客廳裏只有傭人劉嫂,對方滿臉驚喜地迎上來,“嘉嘉回來啦?”

“劉嫂,爸媽他們呢?”賀思嘉心裏疑惑,他爸也就算了,他媽今天可打了十來通電話催他,這會兒居然不在?

劉嫂笑容裏多了幾分尴尬,“先生和瑾少爺今晚有應酬,太太、太太今天一直等着你,剛剛才上樓呢。”

賀思嘉微一蹙眉,預感他媽又要作。

果不其然,俞芷蘭一見賀思嘉就開始陰陽怪氣,“喲,大忙人舍得回家了?當媽的要見你一面可真難。”

多年磨砺,賀思嘉早練就了過濾無效信息的本事,直接往沙發上一坐,懶洋洋說:“現在不是見到了嗎?”

俞芷蘭久等兒子不回,負氣上樓,就想讓賀思嘉讨好道歉。可賀思嘉不說安慰她,還冷嘲熱諷的,頓時氣得她胸口疼。

于是她指着賀思嘉就是一通埋怨數落,言辭非常刺耳。

賀思嘉面無表情聽着,已經能預料到後續走向,不論過程有千萬種發展,最終他媽一定會說——

“你就不能跟你哥多學學?他像你這個歲數已經懂得替你爸分憂了,而你還在不務正業,成天惹是生非,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不争氣的東西!”

俞芷蘭罵到後來,眼淚直往下掉,好似受了莫大委屈。

但賀思嘉仍無動于衷,甚至笑着說:“我要是上趕着替我爸分憂,那賀瑾就該擔憂了。而且……”他故作驚訝,“難道不是你一直告誡我別和哥哥争嗎?分憂這種事,讓我哥獨美不好嗎?”

“你——”

俞芷蘭嘴唇直哆嗦,指向門外:“你給我出去!”

賀思嘉聽話地出去了,只是背過身的剎那,臉上的笑也跟着冷掉了。

回房間後,賀思嘉疲憊地往床上一趴,臉埋進枕頭裏,隔了老半天才翻過身,慢吞吞摸出手機。

原本生無可戀的表情倏地一頓,他看到了吳臻發來的消息。

【演員吳臻】(圖片)

【演員吳臻】陪家人上山燒烤。

圖片上,吳臻腿上抱着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背景是夕陽青山,兩人笑得格外明朗。

賀思嘉盯着看了會兒,視線才移向一旁的燒烤架,鐵網上鋪滿串好的肉和菜,仿佛飄散着炭火和孜然混雜的香氣。

他肚子有點餓了。

【小腦斧】小朋友挺可愛的,你妹妹?

【演員吳臻】我侄女。

【小腦斧】你明天不拍戲嗎?還有空上山?

【演員吳臻】長輩要求的,也就一個小時車程,現在已經回家了。

【演員吳臻】今天順利嗎?

賀思嘉在聊天框輸入了幾個字,又一一删除,踟躇片刻,只簡單回複“還行”。

孰料吳臻又發來一條消息。

【演員吳臻】心情不好?

賀思嘉微愣,往上刷了刷兩人的聊天記錄,不知道對方從哪裏看出了端倪。

【小腦斧】有一點點,你是神仙嗎?這都能猜到?

【演員吳臻】要我幫你轉換心情嗎?

【小腦斧】怎麽轉?

【演員吳臻】等我開個私人直播間。

看到“私人直播間”幾個字,賀思嘉思維逐漸拐彎,飄向爬滿河蟹的泥攤。

可等他輸入密碼進入直播間,卻連吳臻的人影都沒看到,視野裏是一張書桌,桌上擺着臺打開的筆記本電腦。

“想看什麽?”吳臻的聲音傳來。

賀思嘉有點懵,“啊?”

屏幕上突然分出個小屏,戴着金屬框眼鏡的吳臻出現在小屏中,對方撥弄着鼠标說:“哥哥陪你一起看片。”

賀思嘉第一反應就是小黃片,卻見吳臻點開了視頻網站,下拉的觀看記錄裏居然大部分是綜藝和動畫,明顯指的是正經片子。

他自我反省一番,又想到六一節那晚他去吳臻房間時,對方就在看《鬼媽媽》,于是問:“你很喜歡看動畫嗎?”

“還可以。”吳臻解釋說:“自從當了演員,看別人演戲就跟運動員複盤比賽似的,很難專心。”

“那你還說看過我的劇,你真看了?”

“當然。”

“不出戲嗎?”

吳臻忽然看向攝像頭,耐人尋味地笑了笑,“看你的劇我只有一個感想。”

“什麽?”

“想跟賀老師在床上交朋友。”

“……”

賀思嘉長長“哦”了一聲,“原來吳老師早對我圖謀不軌,處心積慮引誘我。”

吳臻輕笑一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點開一部皮克斯的動畫,“這部輕松,就看這個吧。”

當晚,兩人連麥看了一部動畫片,賀思嘉明明很累,還是精神奕奕地看完了。

入睡時已經快兩點,他躺在床上想,如果這也算一次約會,那應該是他所經歷過的最純情的約會。

第二天早上陸馨來接他,見他眼下雖然有些淺淡的黑眼圈,但整體狀态不錯,便沒說什麽。

兩人直接去了約好的攝影棚,折騰了大半個白天,賀思嘉趕在四點前結束了拍攝。正好有朋友約他聚會,他不想回家,便瞞着陸馨獨自打車去了。

今天攢局的是趙緋,賀思嘉在國外讀書時認識的豪二代,關系還不錯,對方知道他回B市,特意包下間酒吧辦私人pa。

才到酒吧門口,賀思嘉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等他推開木門,尖叫聲徹底壓住音樂。

賀思嘉捂了捂耳朵,瞪了眼帶頭起哄的趙緋,“我是進了土撥鼠窩嗎?”

他環視室內,見到不少穿日式校服的年輕妹妹,有幾個隐隐眼熟,像是某些活動上見過的十八線愛豆。

所以今天的主題是校園cosplay?

賀思嘉走到趙緋身旁坐下,接過對方遞來的酒,“你無聊不?總感覺混在一群未成年裏。”

趙緋哈哈大笑,“放心,哥哥還能坑你嗎,全滿18了。”

賀思嘉輕哼一聲,“你很懷念校園生活啊,考試有及格嗎?”

趙緋一哽,揉亂了賀思嘉頭發,“少廢話,來玩骰子!”

一群人湊在長桌旁,有服務生為賀思嘉送來籌碼,一枚面值一千。

幾人輪流坐莊,賀思嘉剛拿到骰盅,一位長相秀氣的妹子就坐到他身邊,賭桌上其餘人同樣有美女作陪。

他早都習慣了,順嘴問妹子,“你叫什麽?”

妹子有點臉紅,“仙仙。”

賀思嘉微微一笑,“你好。”

妹子臉更紅了,“你、你好。”

他們玩骰子的水平相當,而賭博總需要一點運氣。

但幸運女神今天并不青睐賀思嘉,他連輸了好幾把,等再次當莊時,便将骰盅推給仙仙,“要不你幫我仙一次?”

桌上另一人調侃:“你讓她往你手裏吹口仙氣不就行了。”

若換了以前,賀思嘉肯定照做,可如今心思都在吳臻那兒,半點沒有調戲女生的興致。

他只當沒聽見,又對仙仙說:“你随便搖,輸了算我的。”

但仙仙并沒有輸,還幫他贏了次大的。

賀思嘉美滋滋地繳獲籌碼,接下來索性都讓仙仙幫忙,正大殺四方間,忽聽手機響了。

賀思嘉瞄了眼來電,見是吳臻,立刻拿上電話出去了。

推開門,潮熱空氣鋪面而來,賀思嘉摁下通話鍵,聲音已染上笑意。

“喂?”

“賀老師,晚飯吃了嗎?”

吳臻那邊聽着有些吵。

“沒啊,你呢?”

“我也沒,那我有幸請賀先生共進晚餐嗎?”

賀思嘉哈哈笑了兩聲,“行啊,吳先生打飛的來接我嗎?”

“可以。”吳臻煞有介事地問:“你在哪兒?”

賀思嘉指尖無意識劃着酒吧玻璃門,噙着笑說:“在朋友這邊,要我發定位嗎?”

“好。”

賀思嘉只當吳臻超愛演,正想調侃兩句,就聽吳臻說:

“我已經回B市了,思嘉,我們待會兒見。”

作者:斯佳麗:追得真緊。

——

愛你們,麽麽噠

☆、第 26 章

賀思嘉在門外發了會兒呆,對于吳臻回B市這件事感到很魔幻, 要不是吳臻讓他聽了機場廣播, 他還以為又是騙局。

吳臻是拍完今天的戲後飛的,目的也并非為了先前提到的試鏡, 而是準備出席好友陸開陽新電影的媒體發布會。那部電影的主投方同時也是《玩古》最大投資方,吳臻之所以能有兩天假期, 是餘楓想讓他幫忙在金主爸爸面前哭窮,以便争取追加投資。

其實吳臻上周就請好假了, 卻等現在才說, 讓賀思嘉意外的同時, 也确實感到幾分驚喜。

他給吳臻發了定位,回到包房時臉上仍帶着笑, 趙緋打量他幾眼,“誰的電話?”

“吳臻。”

桌上另一人對娛樂圈了解不多, 問:“就是《致命輪盤》裏那個主演?”

賀思嘉點了點頭。

“哦, 演得挺不錯。”

趙緋倒是知道賀思嘉跟吳臻在拍同部電影, 奇怪地問:“我記得你挺讨厭他的, 怎麽接個電話這麽高興。”

賀思嘉笑容一收,清清嗓子說:“我以前對他有點誤會, 他其實挺好的。”

“呵。”趙緋嗤笑,“網上都說他情商高會做人,我以為是艹人設,沒想到真挺厲害,連我們思嘉都能哄住。”

賀思嘉認真地辯解, “他沒有哄我,只是很有人格魅力。”

趙緋:“……”

被下降頭了?!

趙緋對吳臻驟然多了幾分好奇,在聽說賀思嘉要提前走人去和吳臻吃飯時,他靈機一動,“咱們這兒什麽都準備了,你讓他過來吃呗。”

賀思嘉想也不想就拒絕,這種場合明星都不太受尊重,他怎麽會讓吳臻過來?

趙緋聽出賀思嘉話裏的維護之意,驚訝的同時愈發想見見吳臻,想了想說:“演員都需要人脈,咱們認識認識又沒壞處,既然你把他當朋友,哥幾個難道還會為難他?再說他本來一群資本捧着,和普通明星能一樣?”

賀思嘉一想也是,吳臻在資本圈的人脈怕是比他都廣,猶豫了下說:“那我問問他。”

而吳臻在問明情況後就答應了,只說一個半小時後見。

等待的過程中,賀思嘉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往門口瞧。

當吳臻推門的瞬間,賀思嘉立刻就注意到了,眼睛不自覺下彎,“吳老師,這裏!”

随着他一聲喊,屋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吳臻身上,一些小明星甚至眼中放光。

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或許會局促,但吳臻長期生活在聚光燈下,早已習慣成為注目的焦點。他從容打着招呼,徑直走向賀思嘉,也将圍在桌邊的所有人——包括仙仙在內都納入眼中。

賀思嘉當即表示不玩了,他得先陪吳臻吃點兒東西。

臨下桌前,他将贏來的籌碼分出一半給仙仙,哪知仙仙卻不肯要。

賀思嘉微一挑眉,盡管仙仙氣質很純,可選擇來這種場合的女生能有多單純?

既然不肯要錢,那就是想要別的。

賀思嘉幹脆摘掉腕表,這支表沒有任何紀念意義,價格也就十來萬,與分給仙仙的籌碼等價。他不容拒絕地為仙仙戴上腕表,似笑非笑,“你要是取下來,我可會生氣哦。”

仙仙臉色微變,輕聲說:“謝謝賀少。”

當時吳臻正和趙緋等人在一旁寒暄,似是不經意掃了賀思嘉一眼,眼裏的笑冷了些。不過影帝的微表情控制得很好,沒有任何人發現,衆人換了張桌子,叫服務生端上披薩和炸雞。

賀思嘉自然挨着吳臻,他發現不過片刻的工夫,對方已記住了每一個人的名字——吳臻的态度既不會過分客氣,也不會過分随意,顯得很有分寸。任何行業能混到頂層的人,在交際上大都有自己的藝術,而吳臻的藝術就是什麽領域都能聊,觀點雖不見得多高深,至少絕不膚淺。

一衆人輪着跟吳臻喝酒,賀思嘉知道吳臻酒量不錯,沒怎麽擔心。

他盯着吳臻染上酒意的側顏,漸漸有些心猿意馬,放在桌下的手也不再安分,在吳臻大腿上輕輕劃動,描繪着對方的名字。

吳臻沒有看他,只壓住他作亂的手,一邊和人聊天,一邊若有似無地摩挲他小指骨節。

等幹掉幾盤披薩,趙緋提議去玩游戲。賀思嘉心想吳臻打臺球和花式洗牌都那麽厲害,多半是個隐藏的資深玩家。

然而并不是。

吳臻對助酒類游戲并不在行,好幾種都不知道怎麽玩,以至一直在輸。

賀思嘉見他越喝越多,臉色從紅到白,忍不住搶走他的酒杯,看向贏了吳臻的某位朋友,“這局我幫他喝了。”

趙緋立刻酸溜溜地說:“我也輸了很多,怎麽不見你幫我喝,你的良心不會燙嗎?”

賀思嘉充耳不聞,正要喝下,吳臻已拿回酒杯,一口飲盡。

趙緋吹了聲口哨,其餘人也跟着起哄。

賀思嘉困惑地看了吳臻一眼,對方沒有回應,只是在有人提議換游戲的間隙,吳臻湊了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別擔心,我沒事。”

說話時,吳臻的嘴唇輕輕擦過他耳廓,吐出的每個字都帶着熱氣,酥麻感從尾椎蔓延而上,賀思嘉不自覺挪了下坐姿。

這時,坐在賀思嘉對面的眼鏡男突然問:“要不來玩折指游戲?”

其餘人都沒異議,賀思嘉問吳臻,“你會嗎?”

吳臻搖搖頭。

“很簡單,先展開五指,我們一人輪流說一句話,比如我說‘我今天沒吃早飯’,如果你正好沒吃……”賀思嘉彎起拇指,“就要折起一根指頭,誰要是先握拳了,誰就喝酒。”

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吳臻去看桌上那杯酒,“混的,很猛。”

吳臻若有所思,淡淡“嗯”了聲。

由于上一輪游戲贏家是賀思嘉,這次由他來說第一句,他想了想,“今晚不回家。”

說完,一桌七人除了位藍毛小哥,都折下了拇指,包括賀思嘉在內。

他隐晦地瞟了眼吳臻,對方也在看他,雙方眼中都藏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老蔡你不是吧,今晚還想着回家?是咱們場子裏的妹子不夠香嗎?”

好幾個人同時吐槽藍毛小哥,後者吊兒郎當地聳聳肩,“最近看上了一個人,還沒追到,要表現好一點。”

大家又調侃兩句,賀思嘉右邊的小胖子便開口:“初吻在18歲以後。”

賀思嘉再彎下一根指頭,同時去看吳臻,對方也折下食指。

滿桌子人,就只有他倆被說中了。

賀思嘉眼裏透着懷疑,吳臻卻笑了笑,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嘉嘉好乖。”

但第三句他倆誰也沒折指,而第四位發言的是個眼鏡男,對方推了推鏡架,說:“考試拿過第一。”

立刻就有人問,“哪種考試?”

“所有考試都算。”眼鏡男別有深意地掃過某幾人,“但倒數第一不算。”

“……”

賀思嘉譏诮一笑,曲起中指,而吳臻作為當初的表演專業第一名,當然也是同樣動作。

人生從未得享第一榮譽的趙緋面露狐疑,“思嘉你哪個考試拿第一了?挖掘機?”

賀思嘉很想滋他一臉,幸而眼鏡男先一步幫他解釋了,“我和思嘉一個初中的,他初中成績很好,拿過很多次第一。”

“不是吧?!”

別說趙緋,就連吳臻都有些意外,因為賀思嘉怎麽看都和“學霸”不沾邊。

賀思嘉得意洋洋,“最高戰績年紀第七,某些年年倒數的學渣瞧不起誰呢?”

趙緋聽出賀思嘉在內涵自己,輕嗤,“那你後來怎麽廢了?”

以他們的家世自然有資格享受精英教育,可也并非人人成才,大家能玩到一起,基本都屬于沒有野心的鹹魚——被家裏寵過頭、或者放棄的纨绔。

趙緋很肯定賀思嘉與他是同類人,卻不知對方還曾有過背叛?

“高中題難呗,我跟不上。”賀思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語速極快地催促:“行了,老蔡該你了!”

結果老蔡語出驚人,“喜歡過男人。”

他說完直接折指,一衆人目瞪口呆,老蔡交過的女友沒一打也有半打了。

賀思嘉卻無心關注他們,他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想去看吳臻,又生生忍住。

吳臻的确是男人。

他們之間也的确接過吻,甚至有更親密的身體接觸。

但喜歡嗎?

他想,應該只是受欲/望吸引,被封閉空間的孤獨蠱惑。

所有類似戀愛的錯覺,都源于生理需求,而非感情。

但他知道吳臻一定折指了,因為在老蔡解釋完自己的新追求目标就是男人,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跟大家知會一聲後,便說:“沒想到吳老師也是同道中人,待會兒找你取經。”

吳臻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沒公開過,麻煩幫我保密。”

衆人紛紛應下,他們可沒興趣亂傳,自同性戀婚姻合法化,尊重同性戀就成了官方近兩年倡導的“政治正确”,吳臻喜歡同性或異性,與他們何幹?

而且就算傳出去,沒證據誰信?

但對于吳臻的坦白,他們還是有些驚訝。

當然,也更多一份接納。

等輪到趙緋時,他沖吳臻笑了下,“大影帝就剩一次機會了,小心哦。”

吳臻回以一笑,似不在意。

趙緋目光游移在每個人臉上,回想起老蔡那句話造成的效果,也打算搞個大的。

“場子裏有我喜歡的人。”

這次沒有任何人折指,包括吳臻在內。

賀思嘉說不上什麽心情,有點茫然、有點安心,又隐隐有些連自己都極力否認的失落。

百般滋味中,他聽見吳臻慢聲說出最後一句話——

“剛才撒謊了。”

賀思嘉一愣,猛然轉頭,就跌入吳臻深邃的瞳眸中。

那雙眼睛直視着他,而眼睛的主人則緩緩折下最後一根手指,握住了拳。

作者:折紙游戲的游戲規則應該看懂了吧?就是張開無根手指,一人輪流說一句話,只要說中了,你就要彎起一根手指,直到五根手指都彎下握成拳頭,那你就輸了,喝酒吧~

這局第一個開口的思嘉,繞了一圈下來,最後一個開口的是吞老師。

——

愛大家,麽麽噠~

☆、第 27 章

現場也不止吳臻一個人曲指,因為“剛才”兩個字很含糊, 可以指折指游戲, 也可以指代更早之前。

但賀思嘉很确定,吳臻是特指趙緋那一句。

他心如擂鼓, 仍伸出的兩根指頭又冷又麻,甚至微微發顫。

就在賀思嘉忍不住想要彎下一指時, 吳臻已拿起桌上酒杯,仰頭飲下。

一輪游戲結束, 賀思嘉頹然垂下胳膊, 只覺得似舉了兩小時鐵般重。

他轉眼觀察吳臻, 對方神色如常,可他隐隐感知到有什麽不一樣了。

又玩了幾輪游戲, 賀思嘉始終神不守舍的,眼見已經快十點, 便借口明天還有工作, 說想早點走。

其餘人自然要挽留, 意識到賀思嘉态度堅決, 只好送他們出門。

門外有出租在等着,兩人皆戴着口罩上車。

聽吳臻報上地址, 賀思嘉奇怪地問:“你怎麽住酒店?”

吳臻沒吭聲,仰靠着椅背閉上了眼。

賀思嘉自我安慰對方可能醉了,索性默默閉嘴。

只是半路上,他發現司機一直借着後視鏡窺探他們,賀思嘉只當被認出來了, 哪知司機察覺他的視線後,立刻疾言厲色地說:“吐車上五百啊!”

賀思嘉:“……”

汽車穿行在擁堵的馬路上,等到了酒店地下停車場,又是一小時過去。

賀思嘉以為吳臻睡着了,正想叫人,對方卻先一步推開車門。

他趕緊下車跟上,見四下無人,試圖去牽吳臻,吳臻卻将手揣進了褲兜,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賀思嘉愣在原地,心裏有點憋屈,但電梯已經到了,他下意識追了過去。

進了電梯,賀思嘉又想他做什麽非得上趕着,還不如回家算了,自己又不是舔狗。

再說了,他剛才沒有表達喜歡,那也不代表有錯,喜歡他的人那麽多,難道都必須回應?他和吳臻只是從未點明關系的炮/友,他屈從欲/望想和吳臻親密,吳臻所謂的喜歡說白了不也是饞他身子,難道還能動真心?

賀思嘉見過真正愛慕自己的人,沒有一個是吳臻那種表現。

他越想越氣,打算電梯一到就走人,可看見吳臻倚着電梯壁倦怠的樣子,又忍不住心軟。

賀思嘉告訴自己,吳臻照顧過醉酒的他一回,他也不能不管對方。于是當電梯門開,他便試探地去扶吳臻。

或許吳臻真的累了,并沒有抗拒。

吳臻的步子有些發飄,整個人幾乎壓在賀思嘉身上,到了房門口,賀思嘉微微喘氣問:“房卡呢?”

吳臻耷拉着眼皮睨他,沒吭聲。

賀思嘉一手直接伸向吳臻褲兜,剛碰到對方大腿,手就被握住了。

吳臻嗤笑一聲,從兜裏摸出房卡,輕輕一刷。

“滴滴——”

門開了。

賀思嘉扶吳臻進屋,厚重的木門自動合上。

面對黑漆漆的套房,賀思嘉催促:“你插下卡——”

話音未落,他已被壓在門上,下唇一陣刺痛。

他被吳臻咬了一口。

“大哥你輕點兒!”

賀思嘉偏過頭,吳臻則順着他嘴角尋到耳垂,同時将房卡插入取電卡槽。

燈亮起的一瞬,賀思嘉倒吸口氣——他的耳朵也被咬了。

但這次他沒有避開,因為他看清了吳臻的眼睛,眼底充斥着侵略和征服,竟無半分醉意。

兩人跌跌撞撞進了浴室,衣服落了滿地。

他們在淋浴頭下沖了個澡,流水并未澆滅心口的灼熱,反而越來越燙。

等賀思嘉意識到情況不對,事态發展已然失控。

“靠!你快停下!”

“吳臻你瘋了嗎?!”

然而不論他說什麽,吳臻始終一言不發。

賀思嘉半張臉都陷進枕頭裏,只能側過臉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從小就被強制學習格鬥術,即便這些年懈怠了,也不至于毫無反抗之力。可這會兒他竟一點招都使不出來,被吳臻死死壓制。

賀思嘉根本就沒準備好,雖然隐隐意識到或許會與吳臻更進一步,但絕不是現在,不是在他們互有默契的一星期後。

他感覺精神被切割為兩半,一半化作瘋狂掙紮的溺水者,另一半則被拽入無底深淵,直直陷落。

賀思嘉唯有咬住手才沒叫出來,半推半就間,他恍惚聽見吳臻說了句話。

“賀思嘉,你真以為我和你玩過家家呢?”

吳臻原本偏清冷的音色透着幾分旖旎,還有幾分淩厲,顯得矛盾而陌生。

但賀思嘉已經沒有力氣回應,腦子裏唯剩一個念頭——他再也不能理直氣壯地自稱直男了。

當晚,賀思嘉不知是幾點睡着的,第二天被電話吵醒時,渾身難受得跟被肢解又重組一般。

他艱難地坐起身,發現房間裏只有他一人。

電話是陸馨打來的,問他是否起床了,賀思嘉才想起今天得拍《GQ》雜志,晚上還有一場酒會。

他強忍不适走進浴室,雖然身上很清爽,但出于潔癖,賀思嘉還是洗了個澡。

望着鏡子裏眼下青黑、萎靡不振的自己,賀思嘉低咒一聲,很想把吳臻暴打一頓。

可直到他穿戴好下樓,都沒有見到吳臻。

等賀思嘉坐上陸馨的車,對方開口就問:“你怎麽住酒店了?”

賀思嘉以為陸馨不知道吳臻回B市了,頓了頓說:“不想回家。”

陸馨眉心一蹙,“嗓子怎麽這麽啞?”

賀思嘉藏在口罩下的表情一繃,不敢再出聲。

但陸馨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端詳賀思嘉片刻,突然摘掉他的墨鏡,一下子冷了臉。

陸馨眼大臉圓,看上去很好說話,哪怕瞪眼豎眉也沒太多威懾力,可一旦撤掉表情沉下臉,反而有種迫人的壓力,“賀思嘉,我讓你好好調整狀态,你就是這麽調整的?!”

賀思嘉心頭憋火,又暗罵了吳臻幾個來回,硬着頭皮找借口:“我有點感冒。”

“你昨晚到底跟吳臻幹嘛去了?”

賀思嘉一愣,“你怎麽知道……”

“你倆都被拍了!”

陸馨拔/出正在充電的手機,點開頁面扔給賀思嘉,上頭的标題非常驚悚——

“當紅小生與一線巨星酒店私會,舉止親密疑似出櫃!”

賀思嘉眉心一跳,點進去一看,原來他和吳臻在酒店停車場的一段被錄了視頻。

由于拍攝者隔得遠,他倆又都戴着口罩,其實完全看不清臉,但互動卻很分明。

“天啊!斯嘉麗是真的想牽吳臻吧?吳臻根本不理他啊,我看他一個人呆呆站着還挺可憐的。”

“伸個手就是要牽?不能只是扶一下?“

“別洗了,博主剛打補丁了,賀思嘉和吳臻在酒店一整晚都沒出來,他蹲到早上六點過才看見吳臻獨自下樓,上了輛車走了。”

“wok我真的要信了!你們還記得賀思嘉當年那句哥哥壞嗎?”

“hsj怎麽可能是gay?wz也沒這方面傳聞,視頻都糊成馬賽克了你們也能zqsg?而且酒店那麽大,至少拍到同房實錘啊!”

……

看着視頻下的評論,賀思嘉此刻萬分慶幸吳臻沒理他,否則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我昨天……”

證據當前,賀思嘉只好說了一半實話,坦白了和吳臻去酒吧的事。

“吳臻喝多了,你別看他走得穩,其實在車上就吐了,被司機罰了五百……”他真假話摻雜着說:“我擔心他出事,就陪他回了酒店,幹脆也住這裏了。”

陸馨相信了賀思嘉的說辭,主要她從未想過賀思嘉會和男人搞在一起,就不認為對方有什麽隐瞞的必要。

她本想狠說賀思嘉一頓,可見他慘兮兮的樣子,總有些不忍,“視頻沒什麽大礙,不用去管,待會兒讓化妝師妝上重點兒,好好拍,別再讓我操心了行嗎?”

賀思嘉自知理虧,悶悶應了一聲,“我保證。”

賀思嘉說到做到,哪怕再難受,他也盡全力呈現出最好的狀态。

期間吳臻給他打了兩通電話,他都沒接,怕控制不住情緒影響拍攝。

從攝影棚出來,賀思嘉突然晃了晃,陸馨緊張地扶住他胳膊,發現他體溫不太正常。

一摸額頭,陸馨頓時驚道:“你好像有些燒。”

可現在已經快四點了,賀思嘉還需要換造型,趕在五點半前到達酒會現場,陸馨擔憂地問:“你還能堅持嗎?”

賀思嘉撐着有些發軟的腿,壓下快要爆/裂的燥郁,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的确hold住了整場酒會,耀眼得宛如一顆星。

A家大中華區總裁對他今晚的表現非常滿意,在聽陸馨說明賀思嘉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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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回片場,梅慶就招來名工作人員,安排對方去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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