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回片場,梅慶就招來名工作人員,安排對方去送錢
會讓自己更苦。可他感覺到吳臻心疼了,因此越說越有情緒,沒忍住就全說了。
說完又有點後悔,斜着眼珠子去瞄吳臻。
吳臻聽賀思嘉噼裏啪啦說了一通,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他認識賀瑾時對方早已成年,自然學會了僞裝,而他又不打算跟賀瑾深交,也就不在意賀瑾本性如何,後來聽賀思嘉透露過一些,只覺得賀瑾腦子不清醒,沒想到還那麽毒。
不管當初賀瑾年紀有多小,賀思嘉都比他還小幾歲。
但看見賀思嘉說起這些事的神态和語氣,吳臻又不合時宜地感覺到一點可愛,他坐到賀思嘉身邊,以哄小朋友般的口吻說:“以後我們不理他。”
賀思嘉一下子樂了,“也不至于那麽幼稚,我都多大了……再說你現在重色輕友,棄暗投明,我還是挺高興的。”
吳臻淺淺一笑,親了親賀思嘉的臉頰。
賀思嘉被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算了,別提他。現在都過十二點了,要不我去給你下碗長壽面,你不是說想吃我親手煮的東西嗎?家裏有食材沒——”
吳臻忽然壓倒賀思嘉,聲音很輕,“我只想拆禮物。”
于是賀思嘉就被拆吃入腹了。
或許因為是在吳臻家裏,又是在吳臻的床上,賀思嘉比平時更激動,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光,右腳還穿着襪子……
發洩過一次後,他趴在吳臻身上,感覺腰快扭斷了。
“我不喜歡這個姿勢,好累。”賀思嘉懶洋洋地抱怨。
吳臻輕吻他額頭,“那以後不用了。”
“但你喜歡。”賀思嘉微揚起臉,他感覺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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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臻笑笑,沒給出答案。
賀思嘉也不需要答案,一只手随意撥弄着吳臻的頭發,忽然就瞄見了腕間的表。
這支表是他拍完第一部戲時特意定的,價值六百多萬,幾乎花光了他當時所有的片酬。
如果不是白天有新劇發布會,他也不會戴。
賀思嘉撐着坐起身,摘下手腕上的表,給吳臻戴上。
“先湊合吧,回頭我定支新的給你,刻你的名字。”
吳臻擡手看了一眼,聽不出什麽情緒地問:“你很喜歡送別人表?”
但賀思嘉隐隐察覺吳臻不是很高興,他眉心微蹙,“什麽意思?”
“沒什麽。”
“你不喜歡嗎?這表很貴的,還是嫌棄我戴過了,我只戴過幾次。”
吳臻也坐了起來,不太明顯地笑了笑,“謝謝。”
“不要就還我!”
賀思嘉伸手就要拿回表,吳臻本能地躲開,就聽“咚”的一聲,賀思嘉摔下了床。
吳臻趕緊去扶,卻被狠狠拍開手,他微沉下臉,想強行拉賀思嘉起來,又被對方推了一把。
“滾開!”
吳臻深吸口氣,說:“我先去洗澡,你休息一會兒。”
見吳臻進了浴室,賀思嘉在原地呆坐了會兒,眼底透着幾分茫然無措。
他有些懊惱沒控制住脾氣,畢竟今天是吳臻生日,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不開心了。
賀思嘉又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冷着臉拾起地上的褲子。
沒多久,吳臻就聽見了關門聲。
他頂着滿頭泡沫出了浴室,見卧室已經沒人了,卧室門半開着,也就意味着賀思嘉關的是另一扇門。
吳臻不好追出去,拿過手機摁下熟記于心的號碼,卻發現賀思嘉關機了。
混着泡沫的水流進眼睛裏,吳臻長睫半掩,藏住了眼底的情緒。
良久,他抹了把臉,自厭地罵出成年以來第一句髒話——
“操!”
作者:不好意思又吵架了,不過這回是非原則性小吵。
昨天很多讀者問是不是快完結了,顯然不是的,至少這個月寫不完,估計下個月初吧。
——
昨天例假,胃痙攣,所以今天發晚了。
愛大家,麽麽噠。
☆、第 49 章
吳臻家離別墅老宅比較近,賀思嘉懶得繞遠路回公寓。
到家都淩晨三點過了, 他開燈換鞋, 忽然聽見了腳步聲。
賀思嘉擡頭,就看見賀瑾穿着睡袍站在二樓, 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因為幾小時前才回顧了賀瑾的惡形惡狀,加上吵架後心情不好, 賀思嘉連敷衍都不願意。
他不說話,賀瑾也不主動開口, 雙方似乎都沒有交流的意願。
只是在賀思嘉經過時, 賀瑾發現他脖子上有幾點淡紅, 顯然不是蚊子咬的。
“思嘉。”賀瑾忽然喊道。
賀思嘉停下腳步,斜目冷視。
賀瑾語氣輕和, “你年紀也不小了,別老在外面瞎混, 讓爸媽替你操心。”
如果他們之間關系不錯, 賀思嘉幾乎要以為賀瑾是在好心勸誡, 可他沒心情在午夜無人的劇場跟對方表演兄友弟恭, 諷刺道:“怎麽,難道我還必須為你的書雅表妹守身如玉?”
賀瑾笑容微滞, “胡說什麽,我只是擔心你。”
賀思嘉譏諷地笑了聲,留給賀瑾一個背影。
回到房間,賀思嘉走到床邊坐下,半晌, 他忽然起身走去衣帽間,拉開櫃子下方一個抽屜。
抽屜裏整齊擺放着十來支表,只有最上排空缺一塊。
賀思嘉怔怔看了會兒,合上抽屜。
次日一早,賀思嘉在陸馨的陪同下去戶外拍攝A家新一季宣傳物料,收工後,又立刻奔赴某時尚工作室打理造型,準備參加世紀影業舉辦的年終慶典。
世紀影業是國內老牌影視娛樂公司,旗下電影、電視劇、綜藝三向開花,藝人與商業資源儲備也非常雄厚。吳臻即是該公司的王牌藝人,而賀思嘉即将上映的電競劇也有世紀影業投資,這就意味着若無意外,兩人馬上就要見面了。
賀思嘉來得有些晚,但他早就和主辦方溝通好了時間,并不算遲到。
原本他一來就要準備走紅毯,但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紅毯名單才剛走了一半,賀思嘉前頭還排着二十來個人。
“我聽說有好幾個人到了卻故意不下車,想要搶壓軸。”阮雪梨低聲分享小道消息。
“壓軸不是吳——”賀思嘉及時閉嘴,擡眼看向吳臻的位置,對方正和一群大佬在聊天。
“對哦,不可能搶吳老師的壓軸,那估計是想壓同期。”阮雪梨今晚穿了件X家的露肩小禮服,哪怕這會兒披着羽絨外套也冷得一哆嗦,“我都快凍死了,還要等多久啊!”
剛抱怨完就有工作人員過來請她候場,阮雪梨一副“老娘終于要熬出頭”的表情,開開心心地走了。
賀思嘉身邊沒了人,眼神幾番游移,又看向了吳臻。
吳臻今晚的造型很保守,隐隐透出些禁欲感,此刻他正被人群簇擁,讓賀思嘉無端想到對方說起第一次見他真人時的情景。
同樣是在等紅毯,他和別人聊天,吳臻在看他。
這會兒倒像是情景對換了。
然而下一秒,吳臻就回過了頭,與他對上視線。
賀思嘉忽然心慌,胡亂抓了個人想随便聊天,卻發現對方竟是和吳臻同拍《一船清夢壓星河》的童星王途。
王途也有點莫名其妙,他與賀思嘉根本沒交情,但這半年他又連撲兩部劇,勢頭愈發低迷,如果能跟賀思嘉這樣的新晉流量拉拉關系也不錯,于是友善地笑了,“賀老師有事嗎?”
“沒有。”
王途有點心梗,可業內傳聞說賀思嘉這人不着調,他便沒多想,而是主動找了個話題,“聽說你之前和吳臻老師合作拍了部電影?”
賀思嘉半點沒和他繞圈子,“聽說你們也合作過,你還聯合其他演員排擠他,想換掉他。”
“……”
王途被氣走了,賀思嘉倒是神清氣爽。
雖然他和吳臻正在吵架,可他護短啊,吳臻好歹也是自己人。
賀思嘉本想和朋友們一起,卻發現他在圈內的朋友不是葉聞飛那種咖位不夠來不了的,就是阮雪梨那類已經去走紅毯的,而他又沒興趣和大佬們周旋,索性單獨待着了。
期間也有不少人來打招呼,賀思嘉耐着性子回應,倒是吳臻一直沒過來。
又等了半小時,賀思嘉手腳都凍得麻木了,終于等到了工作人員。
但工作人員并未帶他去候場,而是很抱歉地告訴他準備收紅毯了,請他先移步去主會場。
賀思嘉愣了愣,“什麽意思?”
“到現在還有很多嘉賓都沒有走紅毯,時間太緊張了……”因此主辦發準備讓吳臻直接壓軸。
“那就是說我不用走了?”
“很抱歉……”
賀思嘉倒也不生氣,雖然主辦方協調失誤,可紅毯對他又沒什麽吸引力,提前去主會場還有暖氣吹呢。
他正要答應,就聽身後有人說:“思嘉和我一起走。”
賀思嘉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吳臻,“不了——”
“那就麻煩吳老師了!”剛和大佬們聯絡完感情的陸馨趕來,搶先應下。
賀思嘉:“……”
那就走吧。
不走陸馨能殺了他。
準備出場時,吳臻突然側過身,幫他正了正領結。
賀思嘉這回沒躲,直直盯着對方。
吳臻擡起眼笑了笑,“賀老師,請。”
在閃光燈與歡呼聲中,他們并肩踏上紅毯。
吳臻微笑着與鏡頭打招呼,賀思嘉則沒什麽表情——風好大,他好冷。
兩人走到拍照點供媒體照相,而網絡上正吵得熱鬧。
“怎麽吳臻出來了?他不是壓軸嗎?還有好多人沒走啊!”
“之前就有人爆料主辦方要提前收紅毯了,呵呵,某些小心思多的活該被打臉。”
“剛剛直播都拍到我女兒在候場了,大冷天穿那麽少白白受凍,主辦方在搞什麽啊,至少讓這些人走完啊!”
“我們斯嘉麗小王子最牛逼,居然壓軸出場!”
“難道不是蹭吳臻的壓軸?泰迪粉對你們家哥哥的咖位能有點逼數嗎?”
“那也是主辦方和吳臻願意讓他蹭,有本事叫你家正主上啊。”
“我看斯嘉麗也并不情願吧,又臭臉了,不過他确實好看,今天打光那麽災難,好多人都被拍得一臉橫肉,他就還滿清流的。”
“我吳哥好帥啊啊啊,笑得太溫柔了!!!”
……
這會兒賀思嘉和吳臻已在寒風中站了三分鐘,主持人終于姍姍來遲。
賀思嘉一貫不愛接受采訪,秉持着能不吱聲就不吱聲的原則,反正旁邊有個能說會道的,可當主持人cue到他的新劇時,他也只好接過話筒,哪知剛開口就打了個寒顫。
吳臻很自然地摟住他肩膀,與他站得更近。
“臻兒好寵我可以!”
“臻兒是看出斯嘉麗冷想要幫他取暖吧?”
“你們注意到斯嘉麗的小動作了嗎?剛才主持人分明提問了兩個人,斯嘉麗可能不想回答,輕輕挨了臻兒一下,臻兒本來都打算把話筒給他了,又拿回來自己說了。”
“姐妹們摳糖好努力,我就不一樣了,我看到舞鶴同走紅毯已經在想象他們的婚禮現場了。”
……
賀思嘉并不知道自己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邪教的顯微鏡眼,即便知道也不介意,回答完問題他可算能解放了。
但等他們離開紅毯,吳臻忽然往他手裏塞了個東西,低聲說:“賠禮。”
賀思嘉攤開掌心一瞧,是串車鑰匙。
“不方便帶過來,你自己去我車上拿。”
賀思嘉似笑非笑,“我還以為吳老師這麽大方,送我一輛車呢。”
“你喜歡車也行,我可以陪你去選。”
賀思嘉微一挑眉,不說話了。
酒會中途,賀思嘉抽空去了趟停車場。
他找到吳臻的車,打開車門,發現副駕上放着個透明的塑料箱。
等他看清箱中裝的是什麽後,整個人都有些懵。
一只半個巴掌大小的烏龜正趴在食槽旁,龜殼是錯甲的,很好辨認。
很久以前,賀思嘉閑聊時曾和吳臻說過他養的烏龜是錯甲的,但甲殼圖案對稱,只是左右兩側多了一塊盾片。
當時吳臻問得很細,賀思嘉還以為吳臻有興趣養烏龜,便将細節特征一一描述給對方聽。
而眼前這只小烏龜,與他當年養過的那只幾乎一模一樣。
賀思嘉很清楚心中那只小烏龜永遠無可取代,但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只烏龜,要找到這麽相似的也很不容易。
至少,吳臻不可能是從昨天才開始找的。
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放下烏龜箱,拿出手機給吳臻發了條微信。
【小腦斧】下來。
賀思嘉說得很簡略,但吳臻一定懂。
果然,沒多久吳臻的身影便出現在停車場,對方上了車,見賀思嘉捧着烏龜箱,笑問:“喜歡嗎?”
賀思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昨晚為什麽不高興?”
吳臻一頓,沉默了。
他不想說,因為講出來就顯得太可笑了。
但賀思嘉不肯放過他,追問:“總不能只讓你了解我,而不允許我了解你吧?”
吳臻一只手随意搭着方向盤,盯着前方灰撲撲的牆壁,片刻後輕嘆口氣,“只是一點無足輕重的小事,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抱歉,以後不會了。”
賀思嘉見他還在回避,有些着急:“可如果你不說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我心裏也很難受。”
車廂裏又是一靜。
隔了許久,吳臻終于開口,“那次我去酒吧找你,你和趙緋他們在玩骰子,後來你就摘了表送給一個女生……”
吳臻越說語速越慢,快要說不下去時,就聽賀思嘉笑了。
是挺好笑的,吳臻也在笑,只是笑容中透着點罕見的狼狽。
賀思嘉從沒見過吳臻這樣的表情,不大忍心地說:“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天是因為她幫我贏錢了,我給她籌碼她不要,只好拿表抵做籌碼了。而且她那塊表才十來萬,你這塊要六百多萬,還是用我第一部片酬特意定的,表盤背面刻了我的名字,非常有紀念意義……”
吳臻安靜聽着,始終默不作聲。
賀思嘉瞄他一眼,抿了抿唇說:“你那麽聰明,我怎麽想你真的不明白嗎?”
吳臻怔了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半晌輕聲說:“我明白。”
他明白自己在賀思嘉心裏已經占據了重要分量,幾乎可以稱之為喜歡。
但在他們之間,僅僅喜歡是不夠的。
喜歡,只能維持一段暫時的關系,賀思嘉願意嘗試,卻不能完全信任他;而當他開始喜歡一個人,才發現也并非事事如意,盡在掌控。
因為感情和理智本就是矛盾體。
“我也應該道歉,昨晚不該發脾氣——不對,是今天早上。”賀思嘉心氣順了,想到吳臻好好的生日被自己禍害了,也反省說:“我不想老跟你吵架,以後有問題我們坦誠說好嗎,又不是沒長嘴巴。”
吳臻笑着應了,“好。”
當晚,吳臻提前離場,他父母來了B市為他慶生。
賀思嘉也想走可陸馨不讓,最後待到九點才離開。
上車後,賀思嘉給吳臻發了“生日快樂”,之前一直忘了說。
吳臻拍了家裏的生日宴圖片,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天。
陸馨暗自觀察賀思嘉的表情,等對方放下手機,她不動聲色地問:“烏龜哪兒來的?”
賀思嘉頓了頓,心想也沒什麽不可說的,“吳老師送的。”
“他為什麽送你烏龜?”
“……我托他幫我買的。”
陸馨挑着唇笑了笑,沒再追問。
因為前一只烏龜被賀瑾扔掉了,賀思嘉打算将吳臻送的這只帶去外公家養,平時工作忙還可以請家人幫着照看。
于是他直接去了外公家,又特意介紹了自己的新寵物。
“從現在起,我們家又要添丁了。”賀思嘉鄭重宣布。
俞洛洛一手探入烏龜箱中,輕輕撫摸着龜殼,“那小烏龜叫什麽啊,總得起個名字呀。”
不等賀思嘉開動智慧,他外公的大嗓門便響了——字字铿锵斬釘截鐵道:“就叫龜兒子!”
作者:愛大家,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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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欺大師】by銀發死魚眼
陸清嘉曾渣過一個自己招惹不起的人,好不容易保住狗命,但前提是絕對不能再出現他面前。
意外進入恐怖游戲後,居然與對方不期而遇。
當時那人堵在前面,可身後正有猛鬼從滲血的衣櫃裏爬出,陰森可怖怨氣沖天的奔着陸清嘉索命。
形勢人命關天,自然不是矯情的時候。
陸清嘉一把上前将慢吞吞往外鑽的鬼從櫃子裏拽出來,大喝道:“磨蹭你馬呢?就你這懶散憨批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還想吃人。”說完便死死躲進空出來的櫃子裏。
鬼:……?
再次相遇,那人對陸清嘉道:"你要麽上來,要麽今晚就跟井裏的水鬼抱着一起睡。"
陸清嘉:"這不是自尊的問題,主要是跟水鬼兄弟投緣,想跟它徹夜暢談,讓它感受一下久違的溫暖。"
水鬼:???莫挨老子!
☆、第 50 章
元旦當天,賀家人一塊兒吃了頓飯。
賀啓耀是獨子, 雙親都已去世, 因此賀家的團圓飯也就四個人。
飯桌上,賀啓耀送了兩個兒子一人一份新年禮物, 賀瑾是升職聘書,賀思嘉則是5%的集團股份。
當賀啓耀開口時, 全家人都愣住了。
賀思嘉只驚訝了一瞬就淡定下來,他記得賀瑾也是在22歲時收到了同樣的禮物。
他爸的偏心只在于賀瑾會成為集團接班人, 故此某些資源會向賀瑾傾斜, 并不意味着賀瑾比他更受寵愛。
但賀瑾就不那麽平靜了, 一度表情管理失控,臉色非常難看。雖然他很快又揚起了笑, 卻沒能逃過賀啓耀的眼睛。
賀啓耀神色尋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現, 只是唇角微乎其微地往下壓了壓。
最離譜的還是俞芷蘭, 她居然主動拒絕, “思嘉還小呢, 心都沒定下來,給他那麽多股份幹嘛?”
賀思嘉一陣厭煩, 賀啓耀不給他也不會惦記,但給了所有權就在他,哪怕要拒絕也該由他來說,俞芷蘭憑什麽代表他。
“謝謝爸爸!”他無視俞芷蘭的眼神暗示,裝作很開心地道謝。
賀啓耀笑了笑, 無意再談這件事,“好了,快吃飯吧。”
俞芷蘭張了張嘴,被賀啓耀眼風一掃,只好把話咽進肚子裏。
夫妻倆這些年感情日漸淡薄,但畢竟相處了那麽久,她還是很了解丈夫脾氣的,再說下去就怕要沒臉了。
俞芷蘭盡量自然地笑笑,給賀啓耀盛了碗湯,“明天我和嘉嘉去看看爸,老賀你有空也帶小瑾去探望下白老爺子,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太好。”
以往每年一月二號賀啓耀都會陪俞芷蘭回娘家,後來倆家鬧翻,賀啓耀不好再登門。
其實賀啓耀一直希望俞芷蘭能居中調和兩家關系,可俞芷蘭不說幫忙,還老将他往白家推。
他不冷不熱地應了聲,又提醒俞芷蘭記得帶上他為老丈人準備的新年禮物。
吃完飯,賀思嘉就回房給吳臻打電話,告知對方自己身價飙升,同時吐槽了他媽。
吳臻以前只知道賀家兩兄弟的矛盾,此時聽賀思嘉談起俞芷蘭的行事風格,頗為詫異,“賀瑾不是伯母的繼子嗎?”
“對啊,可我媽對他一直比對我好。”
吳臻非常不解,再問時賀思嘉卻沉默了。
其實事情根源得由很多年前說起。
賀思嘉外婆意外早逝,外公俞崇撫又正好在戰場上,于是兩個兒女便被俞崇撫的媽——也就是賀思嘉的外曾祖母接回了老家。
外曾祖母重男輕女,對俞芷蘭不能說差,可明顯更偏心孫子俞廣林,導致俞芷蘭逐漸養成了讨好型人格——誰不喜歡她,她越想讨好誰。
戰争結束,俞崇撫又将兩個孩子接回了部隊,但平時工作忙,害怕耽誤孩子的教養,便在領導介紹下找了第二任妻子。
哪知領導看走眼了,繼妻面甜心苦,對兩個孩子并不好,俞廣林倒沒怎麽樣,俞芷蘭卻一邊怨恨繼母,一邊又忍不住讨好繼母。
在俞芷蘭二十二歲那年,她嫁給了繼母娘家親戚。
俞崇撫原本不同意,可俞芷蘭害怕繼母生氣,偷偷和對方扯了證。
然而俞芷蘭第一段婚姻非常不幸,雖然最終在俞崇撫的幹預下脫離苦海,可她并不感激,反将一切都歸罪于俞崇撫娶了繼妻,害她一生。
她恨繼母,也恨親爹。
因此再嫁賀啓耀後,她就對賀瑾非常好,似乎将賀瑾當成了年幼時的自己來彌補,也要向所有人證明,當繼母就應該以她為标準。
賀思嘉理解俞芷蘭的性格成因,卻不能理解她的思維和做法。可對方畢竟是他媽,哪怕他無心對吳臻隐瞞,也沒好意思全盤托出,只大概講了下緣由。
吳臻卻從只字片語中猜到俞芷蘭的心态,因為賀思嘉是她的親兒子,在她看來親兒子屬于不用讨好的對象,必須得包容她,所以賀思嘉和賀瑾之間,她選擇委屈前者。
不過賀家的家務事,吳臻不好說太多,安慰了賀思嘉幾句便略過了。
第二天,賀思嘉跟着他媽到了外公家。
俞家全家人都在,俞舅舅有陣子沒見到賀思嘉了,細細詢問他近況。
賀思嘉仍撿着好聽地說,一家人氣氛和和美美,唯有俞芷蘭格格不入。她每次回來都沒什麽笑臉,日常冷言冷語,大家早都習慣了。
保姆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吃飯時,俞洛洛問:“表哥,你之前錄的綜藝今晚要播了吧?我看見你粉絲都在宣傳了。”
賀思嘉點點頭。
俞洛洛指的就是《黃河行》,國慶期間正式開播,收視率不溫不火,口碑卻非常不錯,到今天正好輪到他錄制的一期。
“那待會兒一起看啊。”俞洛洛提議。
賀思嘉剛要答應,就聽俞芷蘭說:“洛洛,你少上網看那些亂七八糟——”
“小李!”俞崇撫大聲叫來警衛員,“去幫我把電視打開,那個什麽節目……是哪個臺來着?”
“CCTV3。”賀思嘉只當看不見俞芷蘭僵硬的表情,笑眯眯開口:“謝謝外公支持我的事業。”
“爺爺可支持你了。”俞洛洛可不怕她姑,湊趣地說:“他還讓我網購了不少你代言的礦泉水,院裏每家每戶都送到了。”
俞芷蘭面露驚異,“爸,你——”
“你不想看就回去!”俞崇撫沉着臉,“嘉嘉留下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就行。”
俞芷蘭是想走人的,可又覺得這麽回去就像被趕走似的,太沒面子了,只能不甘不願地留下來看綜藝。
國家電視臺的節目制作肯定不差錢,更不會為了博眼球而惡意剪輯,雖然少了點潮流噱頭,但平和佛系又不失趣味的風格同樣廣受好評。
當嘉賓們陸續出現,俞崇撫就有點笑意了,“這個小夥子我認識……”
賀思嘉非常驚訝,他外公居然認識吳臻?可吳臻從未演過手撕鬼子一類的抗戰片啊。
“是演那個警察的吧,好像叫梅慶?”
賀思嘉&俞洛洛:“……”
行吧,就年齡差而言,俞崇撫叫梅慶小夥子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綜藝的剪輯視角與賀思嘉直觀所見又有些不同,比如播到吳臻和阮雪梨去撿柴火時,他才發現吳臻還在背地裏試探過他和阮雪梨的關系,雖然非常隐晦,看上去就像阮雪梨主動提起的,可話題卻都是由吳臻在引導。
他有些好笑地給吳臻發消息。
【小腦斧】你想問直接來問我。
【演員吳臻】問你你肯說嗎?
吳臻顯然也在看綜藝,居然明白賀思嘉指什麽。
【小腦斧】如果你問了我肯定說,總不能讓你誤會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和我有一腿。
【演員吳臻】那你說說,哪些女孩子我應該注意。
【小腦斧】……
賀思嘉正敲字呢,就聽他外公幽幽一嘆,“小夥子不大行。”
他瞟了眼屏幕,梅慶正在生火,不挺順利的嗎?
“找柴找不好,抓魚不會抓,做飯做不來,一看就是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
“……”
懂了,在說吳臻。
“想我當兵那會兒,一下午能抓十二條魚……”俞崇撫開始吹噓過往,見孫女專注地盯着熒幕,有點不太高興,“你們年輕人找對象眼睛要放亮一點,可不能只看外在,關鍵是他能不能扛起一個家,會不會照顧人。放在咱們那個年代,這種繡花枕頭是最要不得的。”
俞洛洛心不在焉地說:“我又不喜歡他,我哥才喜歡他。”
“咳咳、咳——”
賀思嘉一陣猛咳,震驚地看着俞洛洛。
俞洛洛表情慌了一下,描補說:“我的意思是,表哥和他關系好。”
俞崇撫微微颔首,非常不求實際地說:“嘉嘉的朋友人品應該不錯,有機會可以帶他來家裏坐坐,我指點指點他。”
賀思嘉遲疑地問:“您要指點他什麽?”
“如何當家。”
作者:過渡章,有點短。
——
愛大家,麽麽噠。
☆、第 51 章
當晚綜藝播完,#賀思嘉水潑吳臻#就上了熱搜, 哪怕綜藝将前因後果剪得清晰明朗, 依然避不開吳臻粉絲的瘋狂謾罵。
他們認定賀思嘉是在公報私仇,卻被賀思嘉粉絲反日吳臻故意不躲, 賣慘裝白蓮陷害哥哥。雙方連撕數日,在《黃河行》即将迎來收官期時, 網上竟曝出一則監控視頻。
視頻內容是個戴着口罩鴨舌帽的年輕男人上扶梯時玩手機,沒看到前方滾落的行李箱, 危急時刻, 旁邊扶梯忽然沖下來一人, 側躍過扶手,替他擋住了行李箱。
視頻開始只在各大短視頻APP上傳播, 直到有人轉發至某娛樂論壇,問其中兩位主角像不像吳臻和賀思嘉, 并附上他們錄制《黃河行》的行程, 與視頻中的時間地點都對得上。
吃瓜路們紛紛入場, 尋找蛛絲馬跡。吳臻粉一口咬定就是自家正主救了賀思嘉狗命, 而賀思嘉粉則矢口否認,要求吳臻粉不要貸款“救命恩人”。
總之目前尚未有定論。
此時, 遠在異國的陸馨也收到了團隊發來的視頻,當她看見視頻中兩人牽手離開的畫面,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陸馨瞟了眼正在化妝的賀思嘉,對方低着頭不知給誰發信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耐心等到化妝師離開, 陸馨起身走到賀思嘉身旁,默不作聲遞出手機。
賀思嘉迷惑地接過,看了眼便笑了,“居然被拍了,誰發出來的啊?”
陸馨沒吱聲,只面無表情盯着他。
賀思嘉被盯得有些心虛,“我忘記跟你說了,主要也沒出事……”
“沒出事就不用說嗎?非得等曝光了再打我個措手不及?”
“曝就曝呗,這件事好像沒什麽惡劣影響吧?”
“這件事沒有,你和吳臻的事呢?”
賀思嘉笑容一凝,想問陸馨是什麽意思,可望見對方篤定的眼神,他感覺自己就像佛祖面前上蹿下跳的猴子,所有心思都一覽無遺。
“……你知道了。”
“賀思嘉,就你那個腦袋瓜還跟我耍心機?”陸馨戳了下他腦門,“上個月底你去S市拍廣告,大晚上不接電話也不在房間是去哪兒了?隔天說和吳臻出去玩,回來嘴都破了你當我瞎?還有那只烏龜,吳臻送什麽不好送你烏龜,你是不是忘了你采訪時說過最喜歡的動物是烏龜?”
賀思嘉真的忘了。
而嘴唇破掉是因為他和吳臻在車裏搞黃色了。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麽說。”反正都被揭穿了,賀思嘉破罐子破摔,幹脆拍起了馬屁,“姐,我跟他說過你很聰明,肯定能看出來。”
陸馨不吃他這套,“你倆什麽時候搞上的?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賀思嘉老老實實交代了第一個問題,可對第二個問題卻有些遲疑,斟酌着說:“我們暫時沒有确定戀愛關系,但也不是随便玩玩。”
陸馨嗤笑,“談個戀愛還有試用期呢?”
“……算是吧。”
陸馨再度溢出一聲短促的笑,似是不經意地問出最後一點疑惑,“你倆誰先主動的?”
賀思嘉後脖子莫名發涼,總感覺陸馨的口氣陰恻恻的,好像稍有不對就要去找吳臻同歸于盡。
他下意識就撒謊了,“……我。”
“哦,是他。”
“……”
陸馨譏诮地開口,“也對,你一個直男不可能沒有誘因就改變性向。吳臻可真行,不但能掰彎你,還能讓你因為維護他而跟我撒謊,可他肯維護你嗎?”
賀思嘉自動過濾陸馨的諷刺,讨好地笑笑。
陸馨氣悶之餘又倍感心酸,精心養護的大白菜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被豬拱了,她吐出口郁氣,“趙壁知道了嗎?”
“不知道。”
見陸馨沉下臉,賀思嘉忙打補丁,“我的意思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陸馨聽完他繞口令一般的解釋,說:“你現在問問吳臻。”
賀思嘉立刻照辦。
【小腦斧】你經紀人知道我倆的事嗎?
【演員吳臻】陸馨知道了?
【小腦斧】……
賀思嘉覺得自己夾在陸馨和吳臻之間,智商曲線應該能畫出完美的V字型。
片刻後,他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