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奮和緊張。
下車後,盛世煌一直拉着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裏的汗,驚訝之餘卻也笑得開懷。
郄楚寧以為他提前打了招呼,但在開門之後看到程蘭的滿臉震驚和不敢置信時,她才知道盛世煌只是突然襲擊。
一陣兵荒馬亂終于坐定,優優神秘兮兮的跑到盛世煌身邊,趴在耳邊說了句什麽,見盛世煌點頭,又樂颠颠的跑到郄楚寧面前,“嬸嬸好。”
郄楚寧手裏杯子一歪,熱水嘩啦一下溢出來。
“嬸嬸,我叫優優,今年五歲。”
“優優好。”她放下水杯,一邊程蘭遞上紙巾,她接過來慌亂的擦了擦。
“嬸嬸你喜歡叔叔嗎?”
郄楚寧擡眼看了看已經走到落地窗前的哥倆兒,伸出胳膊抱了優優倚在懷裏,悄聲問,“你喜歡他嗎?”
“喜歡。可是我喜歡他也沒有用啊,只有你喜歡他我才能有妹妹。叔叔說會生個妹妹給我。”小孩子表情嚴肅,皺着眉頭,略顯擔憂。
程蘭端着水果走過來,“優優,不許吓到人哦。”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好怕的。難道叔叔還沒有搞定嗎?”
郄楚寧手一松,差點把優優摔在地上,慌忙看了看盛世煌的方向。
那邊盛世煌同大哥一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看樣子你打算定下來了?”
“嗯。”
“真的?”
“當然。”兩個字出口,盛世煌一愣,随即笑了笑。
“笑什麽?”
“沒。”
盛世輝回頭瞟了一眼,“聽說你打算把BEAUTY獨立出去。”
“對。”
“怎麽個獨立法?”
盛世煌笑了笑,“拐彎抹角可不像大哥的風格,估計你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也對,”盛世輝點頭,“真打算歸到她名下?”
“嗯。”
“知道你是有結婚打算了,不過你們畢竟還沒有結婚,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完全不相幹的兩個人。”
“沒錯,”盛世煌附和點頭,“就因為還不相幹,必須留給她一些屬于她的東西。”
“……”
“大哥,盛世繁華,可誰也說不好會不會頃刻崩塌,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希望她能有些依靠。”
“盛世有什麽困難嗎?”
“沒有。”
盛世輝半天沒說話,擡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你也有了弱點。”
盛世煌扭頭看了看遠處的沙發,郄楚寧同優優玩的不亦樂乎。
“當初因為嫂子,你不得不去美國。原來不理解,現在也算明白,大概就是弱點吧。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不用一兵一卒,就能穩穩占據你心裏最重要的位置。”
“女人都是太極高手,以柔克剛,多謝你的理解,”盛世輝笑了笑,話鋒一轉,“所以你也可以慢慢理解父母,他們也是有苦衷的。”
盛世煌臉色一沉,沉默。
身後突然傳來驚叫,他飛快扭頭,郄楚寧紅着臉手忙腳亂遮着領口。優優卻四仰八叉的癱倒在沙發上,看着郄楚寧哈哈大笑,那樣子十足的小小的登徒子。
程蘭笑着走過來,抱起優優,“你小嬸嬸的胸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要亂摸。”以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耳語,“你叔叔還沒有摸過喲。”
郄楚寧臉色燒紅,偷偷看了看落地窗的方向,低下頭去。
哥倆兒扭頭,盛世輝滿臉揶揄的看着弟弟,“向來風流的盛公子也有做柳下惠的興致。”
盛世煌不說話,只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
說好的到這裏吃飯,但保姆家裏有急事,臨時請假回家,而程蘭根本不會做飯,最後的重任自然落在郄楚寧肩上,程蘭也不客氣,帶了她到廚房,便轉身離開。
環顧四周,所有的食材已經清洗整理完畢,郄楚寧系好圍裙,繼續中斷的工作。
一雙手悄然環在腰間,她倒吸一口氣,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放下心來,“你進來做什麽?不陪你哥哥說話嗎?”
“說完了。”
“哦,那你趕緊出去吧。我要做飯了。”
“嗯。”他嘴裏應着,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環住她纖腰的雙手緩緩上擡,直到領口。她今天穿的是大圓領上衣,他的手輕易探進去。
“你幹什麽?”她低聲驚呼。
他的下颌擱在她的耳邊,氣息徐徐吹進耳朵,“你說呢?剛剛才發現,我居然不如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他摸得,我憑什麽摸不得。”
“他沒有摸到。”郄楚寧臉色緋紅,一邊招架着他的動作,一邊留心着怕人看見,“你不是……早就摸過嗎,幹嘛和小孩子制氣……你趕緊出去啊。”
“不管!反正我要摸。”他的手在衣服底下胡作非為了半天,郄楚寧不斷向後縮着身子,可是後面就是他,她也只是更加縮進他的懷裏。
“好了,別摸了。”本是抗拒的話,卻被她說的嬌弱不已,身體向後蹭着他的。
牆壁上傳來敲擊聲,兩個人身體均是一僵。
身後,程蘭抱着手臂,“看這架勢,是我們先吃飯,還是你們先吃人?”
聽到離去的腳步聲,郄楚寧無力的拉開他的手,“都怪你。”
盛世煌親了親她的耳朵,“合理合法,怕什麽。”
“你趕緊出去啊。”
“為什麽?”
她咬着唇臉色緋紅,“會被他們誤會的。”
“誤會什麽?”
“誤會……好似我們真怎麽樣了似的。”她低着頭,目光游移。
盛世煌一下笑了,“原來你是覺得吃虧?那不如我們做實了‘罪證',否則白擔了罪名。”
“你出去!”郄楚寧說着,推着他轉身,“飯馬上就能做好,我們也好趕緊回去。”
“那我們回家繼續?”他笑着扭頭從肩膀上向下看她。
廚房裏只剩下郄楚寧一個人,她站在料理臺前看了看準備完畢的所有材料,動手做飯。
程蘭鐵了心拿兩人開涮,指着一盤清炒素什錦,“沒有放胡蘿蔔?”
郄楚寧點頭。
“廚房不是有胡蘿蔔嗎?”
“……他不喜歡吃。”
程蘭看了看盛世煌,了然的“哦”了一聲。
“吃飯,別管她。”盛世煌拿了筷子塞進郄楚寧手裏,“一會我們還要去一趟清溪。”
“一會兒還要走?”盛世輝擡眼看了看兩人。
“嗯。”
“今晚的酒會還要參加,時間來得及嗎?”
盛世煌夾了肉絲放進郄楚寧碗裏,“你們去就行……”
“什麽叫'你們去就行'?是你的生日酒會,主角不到場算怎麽回事?”程蘭柳眉一挑。
“什麽叫‘我的生日酒會',還不是個借口。好似真給我過生日一樣,說出來我都不相信。”盛世煌說着,見優優夾了菜遞過來,他趕緊遞過碗去接。
郄楚寧急急咽下嘴裏的東西,扭頭問,“今天是你生日?”
“嗯。”
“你怎麽不早說。”
他笑了笑,“怎麽,有禮物送我?”
“……”已經過了中午,她哪裏有時間準備禮物。
盛世輝輕咳,“畢竟是以你的名義舉辦的,還是去一下比較好。”
“不是我的名義,”盛世煌低頭吃飯,“而是盛世的名義,所以你去或是我去都一樣。我一會還有事。”
“還有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41
“還有什麽事?”郄楚寧同時發問。
不等盛世煌開口,優優脆生生答,“叔叔忙着去生小妹妹,這是大事。”
接着一陣嗆咳和筷子落地的聲響。
“優優,不說話你會不舒服嗎?”盛世煌咳得臉色漲紅。
“不會啊。”
“那就不要再說話,OK?”
“哦。”
……
飯後,兩人驅車去清溪灣。
車上,郄楚寧一路無話,扭頭看着窗外。
車子緩緩停在家門前。
“到了?”她終于扭回頭,又驚得向後躲,炸毛一般,後背緊緊靠着車門。
盛世煌的臉近在眼前,皺眉問道,“你怎麽了?”
她的臉騰一下燒紅,飛快擡手拍了拍,“沒什麽。”
他一愣,目光在她臉上游移,若有所思的笑,“想什麽呢。”
“要你管,趕緊下車。”她一急,擡手就去推他。
盛世煌借着她的力,飛快向後傾身。她是真的用了力的,此時失了準頭,也是吓了一跳,向駕駛座飛撲過來,砸的他一聲悶哼。
“這麽急?”
“你……不要臉。”她是真的急了,吃飯時一路尴尬,現在又被他如此調笑。
被她罵了,盛世煌卻也不惱,雙手掐着她的腰一扯,邪笑,“這話說的,我怎麽就不要臉了?”
“這得不要臉到什麽程度,都不知道自己不要臉。”她繼續推着他,越掙紮卻坐的越深,羞憤難堪向後拉開距離,後腰被方向盤咯得生疼。
盛世煌一笑,駕駛座猛地向後滑動,椅背向後傾斜,她再次被拉回來,趴在他身上。
“我還就真不知道了。要不,試試?”他緩緩說着,突然擡手按下她的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郄楚寧哼着抗議。
但,抗議無效。
周身發熱,耳膜轟鳴。
她開始像小狗兒一樣趴在他身上輕輕的拱,舔吻着他的唇。
這是她男朋友,他們是要結婚的,有什麽不可以?
直到車窗上響起輕敲,兩個人遲疑的分開。
不是交警,但是個女人,豔光四射的女人。
郄楚寧手忙腳亂的整理被他柔亂的上衣,他卻淡定無比,甚至降下了車窗,“你怎麽來了?”
“忘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車窗外的女人一直在笑,“我們去哪裏談?”
盛世煌深吸一口氣,擡手拍了拍郄楚寧的腿,示意下車。
三個人面對面站在車邊,郄楚寧擡眼看了看,又低下頭去,對他說,“你們去談正事,我不進去了。”
他略一遲疑,點頭,把車鑰匙遞給她,“你到車裏等我,或者到那邊,”他指着不遠處,“那裏有條河,去玩一會,我們馬上就走。”
看着郄楚寧走遠,盛世煌扭回頭,“我們進去吧。”
他本打算回來拿些東西,壓根忘了與葉佳蓓見面的事,不過既然趕上了,順便談談也沒什麽不可,“又有什麽新方案?”他邊問着,邊向客廳裏走,遲遲聽不見回答,扭頭,“嗯?”
卻只看到一個人影,一陣香氣迎面撲來,他被撞得向後快速倒退,腿窩磕到沙發扶手才停下來,兩個人同時倒在沙發上,他的唇被撞的生疼。擡手揮開身上的女人,“你發什麽瘋!”
方佳蓓跌坐在地,咯咯笑着,“其實你喜歡餓虎撲羊的。”
“荒謬。”
“別不承認,剛剛在車上我都看見了。真沒想到,堂堂盛世總裁,攻受之間更喜歡後者。”
他站起來,理了理衣擺,居高臨下看着她。
葉雙蓓搖搖晃晃站起來,尾椎骨生生的疼,仰着頭,“盛總,她不适合你。別圖一時新鮮玩過了,到時候甩不掉。”
盛世煌嗤笑,“那你覺得誰适合我?你嗎?”
“不錯。當初雙葉與盛世能夠合作,也是有這方面原因的,否則,雙葉為什麽要注資盛世?盛總,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自古聽說強買強賣,現在還有了強娶強嫁?”盛世煌好笑的看着她,“商業聯合是利益驅動,那麽請問葉總,聯姻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
“起碼,不會有壞處。”葉雙蓓向前一步,雙手平貼着他的胸膛,“要不然雙葉撤資,一時半會兒盛世怕是找不到新的財團注資,盛總,您要不要考慮下?”
“在你眼中婚姻也是商業附屬?”
“我們這種人,不就是這樣,也是家族利益的道具。”葉佳蓓妩媚的笑,“放心,我不會吃那個女人的醋,若舍不得,婚後你也可以養着她,我不介意。”
盛世煌微笑,“還真是賢妻……若我不答應呢?”
葉雙蓓臉色漸沉。
“商業利益永遠束縛不了我,請你記清楚這一點。若雙葉想合作我歡迎,不想合作請随時撤資,我歡送。”
“你會後悔的。”
“我等着。”
盛世煌看着方佳蓓奪門而去,轉身向樓上走去。
郄楚寧蹲在小河邊,一下下撩着水。聽到身後由遠而近急促的腳步聲,扭頭看了看,又低頭繼續撩水。
方佳蓓怒氣沖沖走過,腳步一頓,又折回來,“你少得意,他也是圖一時新鮮,總有玩膩被甩的一天。”
郄楚寧頭也不擡,“那也是玩膩被甩,不像有些人,還沒玩,人家就已經膩了。”她知道這話說的極其不入流,但是對付這種女人,也沒有入流的方式。
“充其量就是個被包養的女人。”
郄楚寧手上一頓,彈了彈指尖的水珠,輕笑,“至少他愛我。”
“愛?”方佳蓓嗤笑,似乎聽到了什麽高級笑話,“用物質表達的愛?”
“我沒要過他任何物質。”
“沒有?盛世BEAUTY品牌歸在你名下,你還想要什麽?”
郄楚寧一愣,緩緩站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方佳蓓腳步向前,“你可真有本事,聽說當初跟過盛世煌的女人,得到的也不過是大筆的金錢和珠寶,你倒是得了一座金山。一個BEAUTY還不能滿足你的貪欲,是不是獨吞了盛世才甘心?話說回來,給你一個盛世,你經營的起嗎?”
“……我沒有盛世,我也不會要盛世,但是我有盛世煌,我有他的愛。”
“你……”方佳蓓臉色漲紅,擡手順了順頭發,“真不要臉,即使盛世是你的,他也不會是你的。他只會給人物質,絕不會把自己給別人,更不會給你所謂的愛!少做白日夢。”
郄楚寧笑着搖頭,“不能因為他的愛淹沒在物質裏,就否定他的愛。還有,我愛他,我敢說出來。你敢說你愛他嗎?你敢說看見他愛我,你不嫉妒嗎?”見方佳蓓臉色瞬息萬變,郄楚寧嘆口氣,“你們高高在上的人,從來不會親口承認愛,只會把它淹沒在物質裏。可惜,你的愛沒有人能懂。”
“哼,看你侃侃而談,好像你真的擁有他的愛似的。”方佳蓓冷笑。
“至少他讓我覺得是這樣。”
“……你少得意,咱們走着瞧。”方佳蓓狠狠說完,扭身離開。
郄楚寧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嘆氣。所有人都說他不愛她,只有她相信他的愛。
石蕖也說,門第一說自有道理,貧賤之人向來卑微,卑微的等待對方的愛,卑微的去愛別人。富貴之人只需站在高處等着。
她不在乎,無論什麽方式,什麽地位,只要兩個人相愛,無關門第,無關身份。就如當初她在新聞裏看見盛世與雙葉合作的新聞時,方佳蓓極力表現出來的親昵,讓別人感覺那是愛,其實不然。他們不敢,甚至說不屑,這麽虛無的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卻需要外人的肯定和羨慕。
盛世煌走近,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她和你說了什麽?”
“當然是說你了。”
“說我什麽?”
“說你以前的N多女友。”
“……”盛世煌一愣,随即笑了笑,卻有些心虛,“這一會兒的功夫,談的完嗎?”
“沒什麽……我們走吧。今天你生日,我去給你買個禮物吧,你想要什麽。”她主動去拉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
“知道的禮物還有什麽驚喜。”
“誰讓你不早點告訴我。若不是今天你大哥他們說起,你是不是壓根不打算告訴我?”
“我是真的忘了,抱歉。”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又不是忘了我的生日,對我道歉幹什麽。”
“哦?那我可要記得,忘了老婆大人的生日可是罪該萬死。”
郄楚寧臉一紅,“瞎說……你自然不會忘了,向來有秘書提醒你,盛總,Candy的生日要到了,Mandy的生日要到了,Cindy的生日要到了,送什麽禮物啊?”她眨着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他。
盛世煌無奈搖頭,“你就別擠兌我了,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我發誓。”
本是開玩笑,卻被他鄭重承諾,她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攬着她的頸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們走吧。”
盛世煌只送她到樓下,又開車離去。
郄楚寧知道他不是去酒會,至于具體工作內容,也不在她的管轄範圍。轉身上樓,想着既然是他生日,總該有所表示。她送他的禮物不多,除卻最初表示感謝的一只鋼筆,再無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
☆、43
蘭軒酒店,耀眼奢華。為了盛世煌的生日,二樓最大的宴會廳幾天前就被留用,此時布置的典雅而奢靡。
盛世輝親自迎接前來道賀的賓客,優優跑來跑去,眨着大眼睛仰着頭問正在與來客談話的爸爸,“爸爸,叔叔呢,怎麽不見叔叔,什麽時候才能吃蛋糕?”即使非常想吃甜甜的蛋糕,也知道要等主人公來了才行。
“優優別着急,叔叔有事,一會兒就過來。”盛世輝蹲下來,理了理優優的衣領,正了正小小的領結,“先去找媽媽弄點吃的。”
看着孩子轉身蹬蹬跑開,遠遠的筆直撲過去從身後抱住程蘭的腿,在媽媽穿着修身香雲紗旗袍的屁股上啃了一口,程蘭吓了一跳,轉過身來,母子倆笑鬧成一團,盛世輝收回目光,笑着站起身。
“盛總很疼兒子啊。”來客笑着捧場,盛世輝保持着笑容,“孩子還小。”
“我們做生意的,沒多少時間陪家人和孩子,說起來也很慚愧。”
“都是生活所迫。”盛世輝舉杯與人相碰。
“盛總嬌妻愛子在身邊,說這種話,就是同情我了。若我也能如盛總,我老婆也不會每天念叨什麽‘商人重利輕別離’,什麽‘寧做侯門妾,不做商□□’了……為了家庭,日後還要盛總多多關照。”
盛世輝微笑舉杯,“客氣。”擡眼見不遠處程蘭朝他使眼色,“失陪一下,您請自便。”
待他走近,程蘭瞄了瞄四周,語氣不善,“盛世煌那臭小子怎麽還不來,客人都快到齊了。”
“打電話了嗎?”盛世輝問。
“打了不知多少遍,直打到他關機。這可怎麽聯系,”盛世煌不在跟前,程蘭直接把火轉移到盛世輝身上,擡手戳着他胸膛,“看看你教的好弟弟,天天不是懷柔,就是綏靖。你到底有沒有通知他?”
盛世輝拉下她的手,笑,“當然通知了。難道夫人懷疑我?”
程蘭語塞,卻不甘心,“你的話他都不聽,我又能怎麽樣。”
“好啦,他不來,我們也得進行。再說這是個什麽性質的生日會,人人都知道,主人公不在也沒關系,只要你我,有能代表盛家的人在就可以。”
“那為什麽不是他。”
“你是嫂子。”盛世輝無奈的勸解。
程蘭嘆口氣,“每次和他有矛盾,你總拿這句話堵我的嘴。”
“但是每次都管用……謝謝夫人。”
程蘭噗嗤一下笑了,擡眼看向門口,眼神一晃,握着盛世輝的手緊了緊。
夫妻多年,他自然明白妻子的每一個動作,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神情亦是一凜,“他怎麽會來這裏。”
程蘭開口,“這人不容小觑,聽說出任檢察長的呼聲很高,雖然任命還沒下來,但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如果真成了,就是市院最年輕的檢察長,前途不可限量。你先過去招呼一下。”
盛世輝點頭,松開程蘭的手。
來者正是石蕖,市檢察院的人。聽聞他工作多年以單位為家,一心撲在工作上,是檢察院上升最快的年輕幹部,也是上級領導最看好的後輩。一定程度上說,他對權力有着超乎尋常的癡迷。
盛世輝走上前,握手寒暄。
“不請自來,冒昧了。“石蕖輕輕回握,松開。立刻有侍者捧着銀白色托盤送上酒杯,他擡手示意拒絕,“謝謝。”
自古官商不能割裂,但來者并非貪圖錢財之人,傳聞石蕖過得甚是清苦,那麽這次主動出現在盛世煌“招搖”的生日會,難免讓人起疑,甚至忐忑。
石蕖随意掃過全場,微笑,“主人公不在嗎?”
“石檢見笑了。過三十歲生日的人還這麽随意,讓大家唱了一出空城計。”
“盛總年輕有為,三十歲就擁有如此龐大的生意。”再有侍者走來,送上紅酒,石蕖只好随意拿起一杯,端在手裏。
“誤打誤撞,運氣還算不錯。若說起年輕有為,石檢也不落人後。”
石蕖微笑低頭,十指與中指托着酒杯,大拇指無意的按在酒杯邊緣,話鋒一轉,“聽說盛總的兄弟是在清溪鎮讀的初中?”
“是的,世煌小時候太過頑劣,而清溪鎮中學管理向來嚴格,本想送到那裏去鍛煉一番的,不曾想……石檢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哦,我也是清溪鎮中學畢業的,說來還是校友。”石蕖微笑以對。
“哦?難不成會是同屆?”盛世輝根據兩人的年齡推測。
石蕖點頭,“聽說他初中時就比較熱衷做生意,也難怪現在能做的風生水起……天賦所成。”
“咳,說起來也是學生本分沒做好,所以只讀一年多就轉學回了濱海。”
石蕖笑問,“看來一個人會做什麽,是早就定下的,”有侍者經過,他将未動過的酒放回侍者的托盤裏,“本來今天想認識一下校友,既然主人公不在,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盛世輝并不強留,行至門口目送石蕖離去,心裏疑惑卻越來越深。
程蘭走上來,“沒什麽事吧?”
他皺眉搖頭。
“你們談了什麽?”
“說是來會校友,我心裏卻有些沒底。”
“他都說了什麽?”
“只是說起世煌在初中就會做生意……總覺得莫名其妙。”盛世輝眉頭皺的緊。
“不會吧。當檢察官上瘾?盛世煌這小子不就是初中倒騰賣方便面嗎,這也要查,難道還算投機倒把不成。即使查,也早過了公訴期吧。”女人的思維總是那麽天馬行空。
盛世輝搖頭。
“別想了,我看他是工作多年,孤單寂寞冷,來找校友而已……走啦,宴會開始啦。”
沒有主角的生日會難免奇怪,不過好在有優優小朋友熱場,耳濡目染學會了很多場面話,“我叔叔沒來,我代表他,向大家賠罪,祝大家天天開心,我先幹了!”說完,豪氣的一口氣喝掉滿杯果汁,客人們哈哈大笑。
程蘭拿起紙巾蹲下來擦掉兒子胸前滴落的果汁,取笑,“少喝點,小心今晚尿床。”
“我不尿床,叔叔撒謊,叔叔才會尿床。”
“瞎說。”程蘭嗔了一眼兒子。
“是爸爸說的,撒謊的孩子睡覺會尿床。”優優挺着胸脯,說的理直氣壯。
……
賓主盡歡,此行目的達到,來客紛紛告辭,盛世輝一家也開車回家。程蘭見丈夫喝了酒,自動擔起司機的工作。
盛世輝倚在後座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睛保護躺在他膝上玩耍的兒子,以免摔下座位, “你這是去哪兒?”看出路線不對,他開口詢問。
“偵察!印證一下我的直覺準不準。”程蘭從後視鏡看了看丈夫,眼神慧黠。
他閉上眼睛,輕輕嘟囔一句,“……女人。”
“女人天生就八卦,我也挺沒辦法的。”程蘭嘿嘿一笑,從後視鏡裏看到丈夫微笑的唇角。
到了盛世煌的小區,程蘭從樓前繞了一圈。
“世煌在家。”盛世輝擡頭向上看,窗戶透出暖暖的光,“怎麽搞的,在家也不去酒店,上去看看。”說着就要下車。
“你以為他一個人在家?”程蘭把“一個人”說的很重,卻沒有停車的打算。
“……”
“爸爸,我們上去看看叔叔。”優優從他腿上坐起來,也跟着看向窗外,學着爸爸的樣子看向高高的樓層,茫然的不知哪個。
“明天再去。”他說。
“為什麽?我們都到了呀。”優優疑惑。
“你叔叔他……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44
熱烈的吻未曾停歇,郄楚寧被他抱着壓進柔軟的大床,衣裙背後的拉鏈暢快地滑到底部,那聲音妖冶的令人周身起了雞皮疙瘩,後腰麻麻的。盛世煌托抱着她,單手褪去她的衣裙。鵝黃色的外衣映着她如新生的雛兒,刺激着他的神經。
寬闊的大床,他就那麽看着她,她的頭很暈,臉頰緋紅,不知所措的捂着自己,“別看。”
“為什麽?我偏要看。”
“你……我覺得自己好像案板上的豬肉。”她語氣帶着哭腔,想轉身,背對着他。
他自然不允,欺身上前,禁锢着她,“這麽嫩的豬肉,我買了。”他看着她因緊張而緊閉的雙眼,顫動的睫毛……慢慢吻下去。
郄楚寧的表現一如案板上的肉,雙手無助的護在胸前,平躺在他身下。
他彎起她的腿,親吻她的膝蓋內側,悄悄向上……郄楚寧震驚的睜開眼睛,驚叫着毫無征兆的擡腿,一腳踹到他的臉。她驚坐起來,兩個人對視半天。
盛世煌好整以暇,眼裏含笑看着她如小兔子般縮成一團……
良久,他倏的笑了,起身要走。
她卻飛快擡手拉住他的手。
他回頭,順着她的手臂,緩緩看向她的臉。
“……別走。”通紅着臉,她還是說出口。
“楚寧,別讓我為難。”盛世煌無奈開口,他确定自己一定把持不住。
“不為難。”
“……”
“呃……”雖然可以借着酒勁兒裝瘋,但是她心裏異常清醒,本是她答應的事,怎麽又出爾反爾。
盛世煌的大腦似被她的話繞暈,半天沒有反應。
郄楚寧低頭咬着唇,突然跪坐起來,直直的撲向他……
猛虎撲食也就如此,他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順勢倒在床上,身上承受着她輕盈柔軟的身體。他沒想怎麽做,雙手只是護着她,以免她掉下床。
唇上是她毫無章法的亂吻,他身體裏好不容易蟄伏的猛獸迅速複活,雙手掐住她的腰一個轉身,位置調換。
他紅着眼睛,喘着粗氣,目光灼灼看着她,“你要玩死我嗎?”
她擡手緊緊摟着他的頸,雙腿生澀的想環住他的腰。男人的腰雖然精瘦,卻健碩。她不好意思自己的腿張成那麽誇張的角度,只能輕輕蹭着他的腰。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留連花叢,別把那些招式用我身上……我怕……你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盛世煌一愣,邪笑,“我和她們如何你又怎麽知道?”
她尴尬不已,手臂更加摟緊他,低語,“反正…就是一點點就好了,你……那個……不能太過分。”
他把她從自己脖子上剝下來,看着她的眼睛,點頭,含笑應允。低頭親吻她的唇瓣。
她要的才真的多呢…他何曾如此耐心對待過一個女人?
……
清晨的陽光在窗簾上映出柔和的圖案,盛世煌早就醒了,保持着側躺的姿勢,垂眼看着懷裏的郄楚寧。清淺的呼吸,緩緩吹着他的胸膛,像羽毛,其癢難耐。
她的睫毛挂着淚,依然潮濕。他知道昨晚自己最後的孟浪,惹得她哭泣求饒。
盛世煌皺着眉,擡手輕輕撫過她的眼,新濕的睫毛似乎是剛剛哭過。
眼睫輕顫,似振翅欲飛的蝴蝶。她張開眼睛,脈脈水光,看着他皺緊的眉,眼裏水光更亮。
盛世煌擡手抹去她的淚,“你怎麽了?”
她突然埋進他的懷裏,“……我做了個夢。”
“噩夢?”
“嗯。”
“能給我說說嗎?”他問。
她繼續埋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含糊的問,“我是你的負擔嗎?”
“是。”見她身子一僵,他聲音帶笑,“甜蜜的負擔。”
郄楚寧從他懷裏擡頭,“對這個生日禮物還滿意嗎?”
他半支起上身,親吻她的唇,“你從來不是禮物,你是我……你是獨立的女人。”
她又埋進他懷裏,抱緊,“你口口聲聲讓我獨立,可是卻讓我更加離不開你。”
“為什麽要離開,你可以一直賴着我。”
“是啊,賴着。但是你沒聽說過嗎,可以依賴一個人,卻不能賴着一個人。”
“有什麽區別。反正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她擡頭仰望,“我不奢望得到全部的你。”
他抱着她,什麽都不說。
“昨天我問你的話,你不回答我,你說男人床上說的話都不算數。我是女人,床上說的話也算數,我愛你,真的。很愛。”
他的手突然一緊,差點勒斷她的腰。
作者有話要說:
☆、45
男人和女人之間最親密的事,一定意義上講就是得到與被得到。男人覺得得到了而不可一世。女人被得到了,會低三下四。不可一世的去愛,低三下四的依賴。無論怎樣,都是心甘情願。一個甘當喬木,一個願為絲蘿。
兩個人終于從床上坐起來,郄楚寧拉過被子半遮着胸前低頭默默穿衣服,臉頰漸漸紅透。被他那樣緊盯着看,誰能不害羞。直到收拾停當,仍然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是否有哪裏不妥,他何苦如此看她。
長發為君留,散發待君束,白绫細衫輕,猶羞動曉鏡。
盛世煌走近,緊緊的貼在身後,擡手撩起一縷發,放在鼻尖下細細的聞,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