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枕邊人是心上人。
向初頭一次進廚房給謝時君打下手,就暴露了他刀工不熟、做飯的基本常識沒有、各種調味料也分不清楚,呆在廚房完全是在幫倒忙。
從頭到尾他只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讓謝時君硬了。
糖醋小排在鍋裏慢慢收汁,向初從後面環抱住謝時君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蹭來蹭去,手也不老實,早在排骨剛下鍋時,就拉開了謝時君的褲鏈,隔着最後一層薄薄的布料肆意挑逗,讓那根好端端蟄伏着的東西頂起帳篷,又去按揉頂端的小孔,直勾的它張嘴翕動,吐出液體,濡濕了深色的內褲。
“已經好大了。”
手指靈巧地探進內褲邊緣,實打實地感受了一下性器勃發後的尺寸,向初咕哝了一句,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和這根東西的主人抱怨。
全程都在縱容他的人這會兒終于忍不住發話了,謝時君捉住那只做壞事的手,低聲斥責:“不準再鬧,還想不想吃飯了?”
然而在帶着那只手離開內褲時,還是被見縫插針地磨了一下冠頭。
過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快感一下子竄至頭頂,謝時君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若不是極力忍住,幾乎要洩出精來,也幸好是忍住了,若是兩次被壞孩子撩撥到射在內褲裏,這臉他是真的丢不起。
他越來越禁不住壞孩子的誘惑了,這不是個好兆頭,但他又情不自禁享受着被壞孩子掌控的滋味。
而壞孩子也在細細觀察着他的表情。
趁謝時君失神,向初拉着他轉身面對自己,食指指腹在內褲上那塊濕透的地方點了點,蹲下身,和他的下腹平視。
“可是我想先吃這個。”
他只擡頭看了一眼謝時君,又将視線挪回鼓鼓囊囊的內褲,盯着布料中透出的濕意越浸越深,盡管他正被過敏折磨,鼻子不靈,卻還是能捕捉到性器散發出的味道,那種略帶腥膻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他有些迷醉,口腔突然間分泌出大量唾液,仿佛真的在饞某樣東西。
“可以吃嗎?”他重重地咽下口水。
眼神直勾勾的,始終望着那處,好像他并不是在征求謝時君的同意,而是在直接和他的性器打商量。
向初的眼睛消腫了許多,上下眼皮不再滑稽地打架,只是眼眶依舊泛着紅,一直延伸到上挑的眼尾,下眼睑還是微微鼓着,白得了一對兜滿淚意的卧蠶,謝時君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被這雙眼睛牢牢勾住了動搖的心緒。
現在的壞孩子,和在床上被他欺負哭時,一模一樣。
“可以吃嗎?”他聽到壞孩子又問了一遍。
肉欲和天真在壞孩子身上并不相互矛盾,反而糅合地恰到好處,壞孩子的語氣無辜得要命,似乎只是在讨要一樣勾起他饞蟲的食物,可鼻尖分明緊挨着一根勃起的陰莖。
滾燙的鼻息盡數噴灑在謝時君的下腹,又因為是隔着內褲,仿佛在隔靴搔癢,叫他越發感到喉嚨發澀,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度。
“不可以。”
向初睨了他一眼,顯然在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真的不要?”他開口,重現一場偷食禁果的誘惑,“會很舒服的,以前我和他做的時候,我也會像這樣……唔……”
色調豔浮的回憶被倏地打斷,謝時君猛地拉下內褲,被禁锢許久的性器彈動了兩下,馬眼處的腺液同布料間扯出黏絲,很快,碩大的頭部抵在了向初的唇峰上,是比以吻封口還要霸道的法子,不僅霸道,還十足的下流。
可向初喜歡。
喜歡到,連嘴唇都在止不住地發抖。
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嘴唇在顫栗,還是謝時君陰莖上的筋脈在跳動。
亂了,瘋了,難收了。
前端因情動而溢出的腺液,被盡數塗抹在向初的唇瓣上,在燈下看起來水光淋漓,向初默許了男人的惡劣行徑,只是擡眼看他蹙眉隐忍的樣子,直到愈發鼓脹的冠頭在他濕淋淋的唇縫間頂了頂,向初很快明了,以順從的姿态含住吮吸。
這次有點玩脫了,他确實是想激一下謝時君,但沒想到會這麽管用。
可這說明謝時君很在意,在意他的過去,在意他有過許懷星,就像他在意謝時君有過冉秋意。
關于前任的話題本是他們之間的情趣,是用來助興的道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他們都開始認真了。
謝時君會生氣,會有情緒,會想法子來懲罰他的壞點子,而他總是樂于見到好好先生失控的樣子,好好先生的原則是先縱容,再證明自己的威嚴,下一次還會默許這樣的游戲。
窗外是吵鬧的夜色,窗內燈光明亮,能聽到鍋裏肉汁翻滾的聲音、兩道輕重不一致的呼吸聲,偶爾混着喑啞的嘆息,還有雙唇吮吸硬物的啧啧水聲,高大的男人背靠着料理臺,不太麻利地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他的影子裏籠着另一個人,單膝跪在瓷磚地板上,看上去是臣服的姿态,殊不知他才是掌握節奏的那一個。
情欲上腦,謝時君艱難地分出神,想起鍋裏的排骨,在燒糊之前及時關了火。
就這幾秒鐘的事,向初含着微張的馬眼嘬吸了一口,惹得謝時君腰眼一陣發麻,喉間發出難耐的低吼,捏緊他的下巴,力道很兇。
“你跟他在一塊的時候也這麽能浪?”
向初不置可否,一手輕揉着鼓脹的囊袋,一手握着柱身,繼續往口腔深處送,連着做了幾次深喉,快喘不上氣時,才吐出沾滿自己唾液的大東西,舌尖順着柱身舔舐,頂在不停冒水的小口上碾磨,嘗到一點精水的味道,他知道謝時君快被他弄射了。
他讓性器抵在紅潤的嘴角,擡頭看向謝時君,氣息不穩,鼻音很重:“冉秋意幫您這樣吃過嗎?”
謝時君不答,手掌覆在向初的後腦勺上,扶着性器重新侵占他的口腔,按着他又做了一次深喉,似是在給這個問題的答案索取報酬,他的聲音啞的厲害,喘了幾下才說:“沒有。”
得到驚喜的答案,向初狡黠地笑一笑,“那謝老師的第一次,可就歸我了。”
本就紅腫的眼睛又增添了一層情熱的紅,眼尾猶是,像是噙了一汪春水。
謝時君只消看一眼,就想盡數射在他嘴裏,逼他全部吞下去,或者把精液塗在他的嘴唇上,擡起他的下巴誇他這副模樣漂亮極了,或者射滿他的眼鏡片,讓他看不清楚路,只能跟着自己走。
他有無數種下流的幻想,想挨個在向初身上實現,卻在聽見向初難受地哽了一聲時,咬緊牙關,抽出了即将到達臨界點的性器。
被塞滿的口腔一下子變得空蕩,向初還下意識地張着嘴,探出一截豔紅的舌尖,涎液從嘴角漫出來,混着另一樣透明液體,順着下巴淌到喉結,下一秒,他被謝時君一把拉起來,跪久了,腳發軟站不穩,一個踉跄摔進謝時君懷裏。
“欠收拾的壞東西,”謝時君咬他耳朵,把脹到極點的性器送到他手裏,“握緊些。”
向初乖乖握住,跟着他的呼吸節奏上下套弄,他嘴角疼得厲害,兩頰含得發酸,又聞見了糖醋小排的香味,耐心告急,委屈滋生,甚至後悔主動引誘,忍不住催謝時君:“你倒是快點啊,我想吃排骨,餓死了。”
“剛才是誰說想先吃這個?嗯?”謝時君一邊說一邊快速挺腰抽動,“胃口不大,倒是貪得很。”
他還是不敢碰向初的眼睛,生怕出什麽差錯,只敢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上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鹹濕的味道刺激着舌面上的味蕾,他仿佛被開發了某種神秘的性觸感,想射的沖動直直攀上頂點,囊袋蓄滿了精液,正亟待噴發。
向初自認理虧,不敢再抱怨,懶散地趴在謝時君肩膀上,側頭吻他耳朵,指尖摳住馬眼,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撓。
謝時君喟嘆一聲,全身肌肉緊繃,馬眼一股一股地出精,向初迷迷糊糊接着他的精液,一不留神蹭到了衣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比之前的都多,回想起中午做的那一次,謝時君射在套子裏的好像也沒這麽多。
老男人的性能力果然不容小觑啊……
謝時君将半硬的東西放回內褲,整理了一下腰帶,見向初還在發懵,嘴唇微張着,濕淋淋、紅的誘人,不知道是被他操的合不攏了,還是在驚訝些什麽,他拉着向初沾滿精液的右手,放到水龍頭下,幫他沖洗。
清水裹挾着白濁,順着向初細長的手指流進水槽,謝時君突然懊惱于剛才的憐惜,沒過腦子,脫口而出道:“下次直接喂給你。”
說完先被自己吓到了,他已經用濃稠的精液填滿了這個人手掌心的淺淺紋路、弄髒了他的黑襯衣,還想做更過分的事。
原來,欲望的溝壑怎麽也填不平。
枕邊人是心上人。
向初側躺在主卧的床上,伸長胳膊去撥弄謝時君翹起的一撮頭發,腦海裏突然蹦出這句話。
謝時君調暗了床頭燈的亮度,靠在床頭,回複學生的郵件,等他摘下眼鏡放在床頭櫃,關燈躺下,準備道一聲晚安時,一只微涼的手探進了他的睡褲,手掌攏住了垂軟的陰莖。
只能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謝時君也不是什麽神仙。
“啧,你還沒完沒了是吧?”謝時君撥開那只手,翻身把向初壓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剝了他的內褲,重重扇了兩下,在臀瓣上多添了幾個指印,又按了按臀縫中間腫起的小洞,“這兒不疼了?”
疼是真的疼,向初縮了縮屁股,委屈道:“我沒想做壞事,就是摸一下,跟它說聲晚安。”
不解釋還好,非要這麽說,這下挑逗的嫌疑更洗不幹淨了,硬是逼着高級知識分子謝老師在心裏罵髒話:你他媽跟誰說晚安,它是哪個它?
謝時君一把将向初的內褲拉上去,語氣不自覺地加重:“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向初悻悻地“哦”了一聲,兩手縮進被子裏,規規矩矩地側躺着。
兩個人各蓋一床被子,背對背躺了一會兒,誰也不說話,中間宛如隔着楚河漢界,謝時君睜着眼睛想了想,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語氣,糾結片刻還是翻過身,将背對他的人妥帖地收進懷裏,嘴唇碰了碰凸出的頸椎骨,鼻尖抵在領口處嗅了嗅。
這個人現在穿着他的衣服,衣服上是他挑選的洗衣液的味道,這是會讓人心生愉悅的認知,謝時君收攏手臂,閉上眼睛。
“乖,不兇你了,好好睡。”
天,這也太犯規了吧……!
向初緊緊攥着被子,心口有老鹿亂撞(用小鹿亂撞的話,某人會覺得自己不要臉裝嫩),他特想跟謝時君說,如果這也叫兇的話,那您就多兇我幾次,我喜歡的不得了。
被子窸窣作響,向初偷偷摸摸地把一只腳伸出來,鑽進謝時君更暖一些的被窩裏,貼着他的腳背蹭了蹭。
緊張、慌亂,甚至暗自祈禱謝時君不要躲開,但是謝時君沒有,反而将他的腳往被窩裏勾了勾,讓裸露在外面的腳踝也被溫暖包圍,接着,橫在他身前的手臂收緊了些,他聽到謝時君問他冷不冷。
“有點。”
他在說謊,為了讓謝時君不推開他。
謝時君那麽善良、那麽溫柔、那麽好,一定舍不得推開一個怕冷的人。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沒有錯,而他也如願以償,整個人鑽進了謝時君的被子,被他從身後抱着,和他分享體溫,被窩裏的四只腳随意交纏着,身後那人的膝蓋頂在他的膝窩,下巴搭在他肩上。
向初心口熱的發燙,他想,他們今天做了三次,都能歸結為成年人之間的欲望宣洩,就只有這一刻,才是真正的親昵。
夜越來越深,向初閉上眼睛,給今天主動争取的自己點了個贊。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碰上謝時君,他好像無師自通地掌握了各種調情方法,以前的他哪裏會想到,自己還能壞成這副模樣,簡直不擇手段。
他不知道這是否是因為和謝時君剛認識不久,才會一天到晚樂此不疲,想把浪漫新鮮的想法一股腦施展在對方身上,更不知道他們之間會不會也有賞味到期的那一天。
他就像上瘾了一樣,将別出心裁的明測暗探藏在一次次失控的情事裏,表面上是在試探謝時君的虛實,其實是想把自己的心借給他看看,暗示他說:我的聰明和我的愚鈍,我的熱情和我的冷感,都交由你霸占,你要不要愛?
我知道你的愛溫柔又澎湃,一旦擁有,我就絕不會轉手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