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濬伸手摸摸顧清菀的頭,福伯說她之前對齊潇突然到來有點後怕。
“菀菀,你怎麽都不問問咱們幾時走?”
“我怕打亂你的計劃。”她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阿濬,最好趁着他還算信任你的時候及時離開。”
前世齊潇後來還把他軟禁起來了,到時候要走脫就更難了。他是借着進宮宴飲的機會溜掉的,進了宮懸鏡司盯防得反倒沒那麽嚴了。
不是在宮裏,顧清菀也沒機會幫到他。
徐濬點點頭,“劉成輝不是什麽大問題。他是靠媳婦兒起家的,不過他媳婦不能生,他就只能養了外室生下兒子。那個外室是我安排的人。這件事他說不清楚的,到時候只能跟着我幹了。等我弄死掌鏡使張堅,咱們就趁着京城大亂離開。”
顧清菀美目睜開,前世張堅的确在今年死了。
“好!”
齊潇回到宮裏,坐上車辇去了皇後的坤泰殿一起用晚飯。
王皇後對他是處處順從,又把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他還是很滿意的,便也會多給她幾分顏面。
此時的坤泰殿正殿寝宮,王皇後正在躺椅上阖目養神。宮女在身後幫她按摩放松着筋骨。
消瘦了幾分的顧嫣然走進去,替換下了宮女。
她的按摩手法還是很不錯的,不然也不會那麽得顧昭的喜愛。
這幾日顧嫣然都來皇後跟前獻媚,因為她發現自己落水之後名字就從侍寝的名單上被撤下來了。
本以為皇帝很喜歡她在床上的表現,等她傷寒過去自然會吩咐人把她再添上去。
結果卻是杳無音訊,而且壓根都沒有再見到皇帝的機會了。不能見到皇帝,何談恩寵?如今連每日份例內供應的冰都拿不到了,那屋裏簡直悶熱得難受。
無奈之下,她只得投靠了皇後。
皇後晾了她幾日,這才接受了她仿佛奴婢一樣的讨好。
“說起來才人已經升了品級,住的地方該挪挪了才是。”
顧嫣然如今的住處正當夕照,夏天熱冬天冷,而且還小。
之前升了一級就該挪屋的。但當時正值準備端午宮宴,又有人故意卡着就拖延了下來。後來落水生病,就更被無限擱置了。
此時一聽她趕緊跪下,“謝皇後娘娘!”
王皇後擺擺手,“不值什麽,只要你乖乖聽本宮安排,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坤泰殿的掌事女官快步進來,“娘娘,皇上過來了。”
王皇後道:“顧才人先退下吧。”
顧嫣然心頭恨極,面上只能乖順地應了一聲退下。
即便皇帝進了坤泰殿,沒有皇後允許,她依然見不到。看來自己沒有表現得死心塌地依附之前,她是不會安排自己侍寝的。
真是可惡!
分明是她們承恩公府把自己弄進宮來幫忙的,如今卻處處打壓和阻礙。
又過了幾日,徐濬派人去宮中匠作處找主管官員訂做了一套給女子使用的小巧□□以及铠甲。
齊潇知道後道:“他還真是錢多得沒處花!要不然朕也跟他學學,那些不喜歡了的就打發出宮算了。”
崔賀哪怕一直媚上也知道這種事做不得。
“皇上,回頭幾位老大人又得說不合皇家規矩。再說,徐世子之前本來也只是包養了那戲子一段時日又沒納進府。”
齊潇也就是那麽一說,真把侍寝過的打發出宮,史書上都得給他記一筆。
“哎,那個賣花女的來歷查清楚了麽?”
崔賀苦着臉道:“懸鏡司沒查出什麽不妥來。可這等女子,怎麽能近皇上的身?奴才還是擔心萬一他們沒查徹底呢。”
崔賀近來和懸鏡司的人有點分贓不均,樂得給他們上眼藥。
他這麽一說,齊潇也想起之前懸鏡司幹的幾件不靠譜的事來。
就在這個時候宮人進來禀報,說皇後遣人給皇上送果子來了。
“讓人進來吧。”
來送果子的正是顧嫣然,她這幾天伏低做小又表忠心,皇後終于肯為她安排了。
她行禮後擡起盈盈雙目,欲說還休。
齊潇看着她覺得眼熟,然後想起來了。顧家姐妹花之一,在床上很放得開,有別于一般的大家千金做派。
想到這一點齊潇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等他在顧嫣然身上起起伏伏的時候還忍不住想起賣花女那熟透了只待采摘的身段來。
顧才人雖然放得開,但還是略青澀了些。看來那賣花女還得再查查,徹底查清楚了他再享用不遲。
顧清菀在鎮南王府聽說顧嫣然又受寵起來的時候,蘇媽媽特地吩咐人熬了清淡補湯端上來。
她蹙眉,“我好好的幹嘛喝這個啊?”
蘇媽媽道:“顧姑娘若是在家,您家老夫人也該張羅人給您喝這些了。這是為了讓女子的身段更婀娜,體态更好。”大戶人家都是有這樣調養的方子的。
“哦。”顧清菀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喝起來。居然還挺好喝的,她很快就喝完了一碗。
徐濬走了進來。身後小寧子端着托盤,上頭是一身輕便铠甲和一張小巧秀致的□□。
顧清菀一看就高興得站了起來,“已經做好了?我試試。”
徐濬坐下來,感到有些渴了。見有湯便道:“給我也來一碗。”
蘇媽媽道:“小廚房應該有別的湯水,我去讓人給你上。”
徐濬指指桌上還剩了不少的湯盅,“這不有現成的麽?”
“這是給女兒家喝的。”蘇媽媽把湯和空碗一起端走了。
徐濬看看屏風後面興奮穿铠甲的身影。
顧清菀穿戴好了,特地把面具也取了下來,興奮的出來扭着身子問道:“怎麽樣、怎麽樣?我英武麽?”
徐濬抱手看着她,眼底有些驚豔,“想不到你穿铠甲還真有幾分少年郎的英氣。”原以為她長相嬌媚,穿铠甲也會女氣十足的。
顧清菀把面具帶上,“走走走,我們出去比劃比劃。”
徐濬被她推着往外走,“我還要喝湯的。”
“叫她們端到室內演武場就是了。”此時距離徐濬第一次出逃失敗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也進入了到了六月的酷暑。室外是很熱的,室內倒是可以多放些冰。
站到靶子前,顧清菀迫不及待要試試新到手的□□。徐濬只好手把手的教她。
這個他還是挺樂意,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
“擡頭、收腹、手平舉,一定不要晃動。”
顧清菀挺起胸膛,想起剛喝的藥。比起前世,她的确還可以有很大發展啊。
“你松手我自己試試。”他握着她的手,每次都是輕松正中紅心。
“好,你自己試試。”徐濬坐到一旁喝湯。
顧清菀按他說的做,然後,華麗麗的脫靶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她那麽笨的麽?
徐濬低頭悶笑,“剛開始都這樣。我一開始學射箭的時候也總脫靶。”
“你那會兒幾歲?”
“我想想啊,可能兩三歲吧。我那時候每天背着玩具弓箭在南地的王府裏橫沖直撞的。”
顧清菀發狠地道:“我一定會練到百步穿楊的。”
徐濬點頭,眉眼帶笑的道:“到時候我帶你出城去打獵。”
顧清菀又練了一陣,終于沾靶了。她興奮的轉過頭來看徐濬。
徐濬在吃綠豆沙,嘴裏咬了塊冰塊嚼着,見狀忙騰出一只手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顧清菀沖過來,“給我吃一塊,蘇媽媽都不讓我吃冰。”
徐濬把手裏的碗挪到一邊去,“不行,你不能吃。你才剛喝了補湯就忘記肚子痛的事了?”
顧清菀月事才來了沒幾個月,還不是很穩定。而且還疼得厲害,上次疼得臉都白了。當時徐濬吓到了,傳了太醫進來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蘇媽媽知道後忙讓人裝了湯婆子給顧清菀放在肚子上。
所以剛才那湯不給他喝,徐濬自然就想到這上頭去了。當時蘇媽媽是叮囑過蓮心幾句,讓她平日盯着顧清菀少沾生冷的。
顧清菀看他耳根子有點紅,他這是誤會了之前的補湯效用吧。
徐濬把剩下的那塊冰和嘴裏還沒化完的一起嚼嚼咽了下去,“不行,你真的不能吃。”
顧清菀皺着鼻子看看他,哼一聲轉身又去對着靶子射箭了。
徐濬看了一會兒,“你小心一下子練多了回頭手酸。”
顧清菀還是偶爾脫靶,而且上了靶離紅點也老遠。聽了這話道:“那今天不練了!”
晚間,她倚在床頭看醫書。也是從書房裏找來,某任鎮南王對軍政事務不感興趣,頗通雜學。在裏頭留下不少醫蔔星象的書籍。
徐濬聽她輕‘咦’了一聲,然後把書合攏放回床頭案上,耳朵還有點紅紅的。然後就蓋上被子翻身向內側睡了。
等她睡着了,他過去拿來看。在上頭她翻過那幾頁有個偏方說圓房之後就不會再痛了。
徐濬輕道:“等回到南地,我們就拜堂成親。”
到時候他的內功應該能練成了。不行,他還得加快速度。就為了早日讓她少痛幾回、自己早些開葷也得加快速度。
裝睡的顧清菀暗罵,真是榆木疙瘩!
徐濬感覺臉有些燙,把醫書合了起來放回原處,然後默默的又進密室練功了。
次日早起,小寧子進來禀道:“世子,張堅終于咬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