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聲回複。

而那群女兵,最後還是被上司叫過去,然而上司想要開口訓斥,卻被問追求男女平等到底錯在哪裏,就這樣被堵得啞口無言,揮手讓這群女孩子回去。上司感覺最憋屈的是,還被他的男秘書嘲笑是不是因為沒看到女兵的香豔場景而嫉妒,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辯解不是不辯解也不是。

伊芙琳愉快地走在去寝室的路上,她知道,她或許将迎來更加艱難的人生,卻也更加刺激。這才是她心裏所希望的生活。她和她的父親一樣,心系戰場,滿腔熱血,夢想的是金戈鐵馬,而不是安于現狀。她也想過像那些武俠小說一樣帶着安琦琦遠離塵世,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2、研究所

天伊柔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投入研究工作的,或許是在她還小的時候,或者是直到她長大了,跟着她那個研究員父親待在基因工程研究所工作的時候,她對這些事情耳濡目染,成年後繼承父親的衣缽繼續研究。然而就連她自己剛接過父親遺留的任務時也不知道,自己要研究些什麽才能完成父親的目标,她自己又有什麽樣的追求。

直到三年前,喪屍潮爆發,她終于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宣布對這次人類變異的事件負責。喪屍幻想文學影視作品真的深入人心,導致人類将這次變異事件當成喪屍事件,并且說是喪屍潮爆發。就這樣任人誤解吧,反正研究員們也不知道怎麽告訴人們真相,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所接觸到的人類變異既是一個已知,也是一個研究不出任何結果的未知。

然而不一樣的是,現在存在于世界上的喪屍越來越強大了,而且也不是爆頭就會死的級別,他們甚至擁有蟑螂一般的生命力,着實令人震驚。

研究所目前要做的工作就是找出導致這些人變異的原因以及找到逆轉這些變異的方法,讓人恢複正常,阻止變異蔓延。可是研究所的人也知道,這些看起來似乎是改變了的人,其實和人類并沒有什麽區別,這讓研究人員迷茫甚至絕望。

研究人員深深鎖在資料庫裏的研究結果就是這些人的基因組成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只是智力被抑制,消化能力被加強,某些部分的細胞活性也增強了。喪屍自己造成殘破的只有臉部和能夠被抓到的地方,身上的傷口大多是路過一些危險地帶的時候被弄傷的,比如被鐵絲網挂傷。人體上仍然殘留着病菌,但是它們似乎對于變異并沒有什麽影響。

這絕對是外界的人們無法接受的結果,所以研究員們選擇一次又一次去确認這個情況,一邊觀察外邊的喪屍群,一邊拖着時間,等待時間來沖刷一切。

天伊柔的研究方向在得知喪屍其實與正常人幾乎無異後就改變了,她要設法找到的不是阻止人類變異的方法,而是讓正常人類接受變異。天伊柔認為,這種變異不是壞事,甚至還是好事,畢竟那些看起來很不正常的家夥仍然是個活人。不過這已經是她兩年前的想法了。

當然,全世界那麽多聰明人,想到這一點的絕對不止她一個人。只不過每個研究所都在各自發展研究方向,在研究未有結果之前,不發表不确切的結果,是科學界的共識,所以很多時候這個地下研究所并不知道別的研究所是否有了新的發現。

然而研究員們為什麽不告知外界他們所發現的事實?

即使是有知識研究員們也對自己的研究結果說不出個所以然,更別說外界那群什麽都不懂的人了,貿然說出真相有時候并不能讓人安心,這甚至會讓人覺得恐怖。所以研究所的成員們覺得人們将這場變異病理解為喪屍潮的這個錯誤有必要讓其繼續發展下去,這是為了保護那些愚蠢的平民還有幾個自作聰明的高層人員。

那些已知的狀況總比未知要來得容易對付些,把那些東西當成喪屍也挺好的不是麽,至少解決了人口過剩的問題。天伊柔這麽想着。然而天伊柔明白,他們的家園最終會被這些“喪屍”所占領,甚至她自己,也早已準備好成為這些怪物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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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還有些不甘心,因為她見證了那些本來沒有什麽理智的“喪屍”,在這三年裏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不過科學進步永無止境,她覺得她還需要更多的研究資料,甚至要主動制造一些。

那個最近才被送進觀察病房的孩子真是漂亮得可怕,就像人們口中的天使,雖然某些正規文獻裏的天使大多醜得不符合一般人類的審美觀。

天伊柔發現那個小天使有着比普通人更加強大的自愈能力。她甚至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和那些“喪屍”一樣發生變異。那些喪屍的傷口可不會這麽快愈合,尤其表皮傷口,明明表皮的恢複力最強,在喪屍身上似乎變成了最弱的,甚至經常性潰爛。天伊柔想到,如果這個孩子變異了,一定會有不同于那些喪屍的表現,這是非常有研究價值的實驗體。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這個孩子并沒有沾染任何喪屍的□□,他身上的傷口也是他自己不小心蹭破的,傷口附近還有牆灰,證明着傷口的來歷。

最終,天伊柔下了一個決定,她叫來了下屬執行她的命令。

“博士,這麽做不好吧?”天伊柔的下屬小心翼翼地問這個被人評價為蛇蠍心腸的美人。

“為了拯救平民,犧牲一個人算什麽?”天伊柔的理由很正義,就是要拯救更多的人。而身體條件特殊的查克正是很好的“犧牲者”。

然而天伊柔的下屬覺得那個孩子簡直就是“祭品”。自己的上司真是越來越邪門了,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吧?他這麽想着。

但是他無法反抗上級的命令,于是這位名叫“周企迪”的研究員來到研究所內部鮮為人知的封閉觀察室,找到那個他所熟悉的房間,打開門上的觀察口,往裏邊看了一下。

裏邊關着的,是他的弟弟,因為他死活不肯殺死弟弟,所以他選擇把弟弟交給研究所,卻沒想到弟弟會被天伊柔當成實驗品。雖然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弟弟這麽委屈地活着,但是也沒辦法,他絕對不願意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加上他發現自己的弟弟相比那些在外邊的喪屍來說,攻擊傾向比較弱,是個值得研究的對象,他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在研究人員的幫助下恢複理智,索性也負擔起照顧弟弟的工作來。

“小晔,今天有好好看電視嗎?”周企迪打開門,走了進去,看着被一根鐵鏈拴着脖子的弟弟,呆呆地坐在那裏,盯着牆壁上閃着數字公式的電視。

在聽到哥哥的聲音後,已經變成喪屍的周企晔轉過臉來,張開嘴發出低沉的吼叫,雖然沒有張得過大,已經脫垂的下巴還是掉了下來。

周企迪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坐下來,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牽起弟弟的手,笑着說:“我們吃飯吧。”他一邊說着,一邊從飯盒裏拿出煎好的切成小塊的肉排,塞進周企晔的嘴裏,看着周企晔機械地咀嚼着肉塊。

周企迪每次看到自己的弟弟這樣,他都很想哭。他是研究人員所以他知道人們口中的喪屍其實和正常人基本上沒有什麽兩樣!他覺得自己的弟弟只是變成了白癡,根本不是怪物!這些喪屍實際上和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根本上沒什麽區別!

有什麽血肉模糊的東西突然伸到他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吓得往後退了一點,定睛一看,竟然是弟弟伸出的手,那動作像極了小時候他受欺負後找到自己的弟弟求安慰、弟弟伸出手幫他揩眼淚。這讓他的眼淚更加控制不住了,他想抱着弟弟大哭一場,但是他也知道,一旦這些“喪屍”的□□進入他的身體,他也會變成這副模樣,而他還不能變成這樣,他要找到讓弟弟變回正常人的辦法!

所以他選擇站起來,搖搖頭擺脫自己的負面情緒,把吃的東西放在弟弟面前,強撐着笑容對弟弟說:“小晔,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吃吧,一會兒我再來看你。”他說完,轉身快步離開了封閉觀察室。

走到走廊裏周企迪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不過算了,他本來也不想那麽做,回辦公室對天伊柔說自己下不去手,然後匆匆逃離辦公室,生怕上級罵他。

在聽周企迪彙報他沒有拿到喪屍□□之後,天伊柔只是皺了皺眉頭,并不打算責罵他的樣子,等周企迪走後才起身親自去了一趟封閉觀察室,然後獨自一人去了營養配送室(就是廚房)。

周企迪剛經過透明觀察室,就聽說那個叫做查克的小孩好像要醒了。

不過聽說天伊柔的情緒還是很不好,周企迪不想再次惹怒這個老妖婆,所以趕緊滾到一旁幫忙收拾生命檢測儀器。

一直在等查克醒來的司勤問研究人員能不能進房間看看查克的情況,那些人看起來有些猶豫,畢竟查克受了嚴重的傷,按照他們的經驗來看,這些傷口要不感染“喪屍病毒”是不太可能的,何況是在“喪屍病毒”這種東西根本是檢測不出的情況下。為了保證安全,只能等到觀察期徹底過去,才能讓人接觸受觀察者。

司勤沒辦法,因為他聽說只要二十四小時沒有發現受感染者智力突然降低的情況,就可以确認是安全了,而沒有變異的受感染者可能具有感染性,這時候進去看人是很不安全的,所以他還是乖乖在外邊待着。反正只有幾個小時了。他這麽想着,給房間裏的人打手勢,但是查克好像看不到他,若無其事地背對着他站在馬桶邊上撒尿,他的動作讓研究室裏的人一覽無餘。

司勤感覺有點尴尬,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查克他被監視這件事。玻璃好像是特制的,裏邊的人看不到外邊,外邊的人卻能夠清楚看到裏邊,就跟車窗玻璃一樣。

查克尿完,洗了手,開始巡查這個房間,到處摸摸,還拍打牆壁求救,但是好像突然聽到什麽,轉過頭去看着牆壁上的小電視,看了一會兒,松了口氣,點點頭,随後走到床邊安靜地坐下來,抱着膝蓋坐着,嘴裏好像還在念叨什麽。

司勤看查克都安靜下來了,他急躁也無濟于事,只能坐下來安靜地等待。

研究所裏的老研究員托爾斯莫得拉格看着電腦,反複确認上邊的信息。是的,全世界都在交流關于喪屍進化的話題,喪屍們越來越聰明,甚至這次還有人提到喪屍的生存能力已經超乎研究人員的想象。

就在托爾斯确認信息的時候,利舟和他的上司一起來到研究所,他一臉嚴肅地證實自己看到的情況。即使已經歸隊數天,他仍然覺得這次看到的情況不是那麽真實。

天伊柔不在,他們索性把情況報告給了托爾斯,托爾斯推了推他的圓片眼鏡,摸着大胡子,閉着眼睛想了想才問:“你們确定這是真實的?”

“是的,我們确定已經将那喪屍的頭打得幾乎糜爛,肯定是摧毀了大腦,但是在點燃身體的時候,它還是站了起來。當然,它很明顯是沒辦法看到眼前的情況了,所以盲目地撲到了牆壁上。”利舟講述當時的情況,由他的上司幫他翻譯道。

利舟彙報了情況後,順勢轉頭看了一眼研究所外部這些觀察室的透明玻璃牆,觀察室裏邊那個漂亮的混血兒直讓他覺得可惜。是的,被關在這裏觀察,極有可能是被感染了,這麽漂亮的孩子,若是變成那種怪物,任誰都會覺得可惜。

利舟發現,在那個關着漂亮孩子的觀察室面前還站着自己的朋友亞歷山大,亞歷山大的普通話就是利舟教的,兩個人在戰場上打過配合,亞歷山大知道利舟的弱點,就是怕狗,而利舟也知道亞歷山大的弱點,就是怕貓……唉,這兩人真是好搭檔。

“啊,老夥計!”亞歷山大主動和利舟打招呼。

“唉,許久不見了,你還是老樣子。”利舟和他握了握手,然後站在他身邊。

“外邊的情況怎麽樣?”亞歷山大問。

“不容樂觀。”利舟其實能夠說一口流利的國際語,但是對他來說,适當的時侯捧捧長官讓他們有機會開口發言是必要的,所以一直假裝自己只會說家鄉話和普通話,他也不願意當一個看起來太聰明的人,因為總有人覺得能者多勞,他不願意給自己惹事。

“果然如他們所說,喪屍都變強了嗎?”亞歷山大眉頭緊皺,看着趴在牆壁上貪婪地看着查克的司勤。

“可能一直都這麽強,老友,那些家夥就跟巨型蟑螂一樣可怕,到了現在,要殺死它們不是那麽容易。”利舟說。

亞歷山大抿了抿嘴唇,說:“我懷疑過這些喪屍的本體究竟是什麽,它們可能并不是人類。”

利舟哈哈笑道:“那就是研究員的事兒了!我們有再多懷疑,也可能會被否定,就不要操這份閑心了。”

亞歷山大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說到這裏就沉默了。

利舟為了不讓她尴尬,趕緊轉移話題,問他:“趴在牆壁上的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亞歷山大聽到這種表達,心裏一喜,面上有所緩和,回答道:“嗯,是我的學生。”

“看起來身體素質不錯。”利舟贊道。

“可惜沒有當兵的念頭。”亞歷山大嘆氣。

利舟也有些可惜那個孩子,于是對亞歷山大說:“我去找這個孩子談談。”

利舟還未走到司勤面前的時候,司勤已經感覺到他過來了,所以轉過頭看着利舟。

“小夥子,裏邊那位是你朋友嗎?”利舟微笑着,彎下腰問。

司勤只覺得這個男人很親切,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他叫什麽名字?”利舟接着問。

“查克,是個混血兒。”司勤回答。

“你們幾歲了?”利舟接着套近乎。

“我十八,他十七。我們都是孤兒。”司勤說到這,低下頭,腦中回憶起自己和查克的過去,不禁感覺有些悲傷。

喪屍潮爆發已經三年,那時候這兩個孩子才十四五吧,真是可憐。利舟伸手摸摸司勤的頭發,對他說:“這裏是庇護所,你可以選擇在這裏安心過日子,也可以選擇拿起武器去保護別人。只不過……外邊那些可怕的家夥越來越強大,感染性也越來越強,等他們擁有了智慧,總有一天會攻到地下來,如果我們不抗争的話,這裏遲早會淪陷。”

司勤明白利舟想說什麽,無非是勸他當兵,參加戰鬥。

“我只想看着查克。別人怎麽樣,與我無關。如果查克死了,我也會死,我的生命對我自己而言并不重要。”司勤說。

“但是你的查克在這裏,在研究所裏。”利舟說道:“比起你自己一個人守護他,如果有一個團隊陪着你一起守護,他會更加安全,你已經不需要像以前那樣拼了命去保護他,還能同時保證自己的安全。而這樣的保護當然不是免費的,不過你只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在庇護所的人保護查克安全的同時,你只需要去參與團隊戰鬥,完成并不困難的任務就好。”

司勤還是不為所動:“我可以帶着查克一起走,在外邊也能生活,反正三年都這麽過來了。”

利舟發現這個小孩挺固執,不過他也沒放棄,他試着從查克和司勤兩人的角度出發,來勸他:“你覺得之前的他足夠幸福嗎?”

司勤愣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其實他自己也清楚,這幾年來兩人過得有多苦。

“在這三年裏,你們這麽走過來,他難道沒為你擔心過嗎?沒為你哭泣過嗎?沒為你着急過嗎?”利舟三個問題丢過去,把司勤弄得手足無措起來。

“你承受着巨大的身體壓力在保護查克,但是查克呢?看得出來他是你的精神支柱,他又何嘗不是把你當成精神支柱?他難道沒擔心過你會不會倒下的問題嗎?”利舟問。

司勤說不出話來,他仔細想想,是的,查克經常擔心他,到後來查克生病,寧可不要司勤出去找藥,而是求司勤留下來多看看他,最後司勤不得已只能帶着查克一起去找藥,導致行進速度拖慢,查克的病總是因此加重。然而查克卻覺得自己不吃藥比吃藥好得還要快,經常以此安慰司勤。

“現在他在這裏,有醫生照顧他,你們再也不需要那麽拼命。你們能吃上好東西,他也不用擔心你餓肚子。即使你出去執行任務,他也知道你有一群可靠的隊友在照顧你,如果你願意,我們是不會攔着你來看他的。而你加入防衛隊也不僅僅是正義,你要守護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查克,而其他人的生命,只是你付出勞動之後的額外收入。你是為了查克去地面進行觀察好讓人奪取資源,多拿到一分土地,查克就能多吃到一點好東西。”利舟把思維一轉,反而将群體利益放在副位置上,将查克的地位提前,這番話讓司勤大為動搖。

“我是為了查克……”司勤迷惑了:“我真的是為查克……”

“沒錯,為了你想守護的那個人,因為他在集體裏,所以你不得不加入集體勞動。就是這麽簡單。想必查克也明白這個道理:人多力量大,也會更安全,你所守護的人也能更加放心讓你去戰鬥。”利舟說。

司勤仿佛想明白了,他擡起頭,笑着對利舟說:“謝謝你大叔!我明白了!總之,我必須為查克做些什麽!”

利舟笑着和司勤告別,回到亞歷山大身邊,背着司勤,對亞歷山大做了個OK的手勢。

亞歷山大無法完全聽明白他們說了些什麽,只覺得利舟說了一堆繞來來繞去的東西。利舟欺負司勤聽不懂外語,對亞歷山大說:“沒什麽難的,這個孩子對集體利益完全不感興趣,我只是幫他把概念換了一下:因為你喜歡的人在集體裏,所以你在集體裏做事其實也是為了他,而且他也因為你在集體裏所以會覺得你更加安全。互相得利,不是麽。”

亞歷山大心裏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被迫拱手讓人那樣不舒服。此時的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占有欲有多麽嚴重。

看孩子醒了,研究人員吩咐廚房做了些吃的過來,裝在盤子裏,送給查克。

吃的東西很精致,一盤開胃小菜,紅紅綠綠的很好看,應該是脆瓜和小胡蘿蔔;一份清湯,只是普通的西紅柿蛋花湯,蛋花很多,估計一個蛋都打進去了,碗也不大,上邊飄着幾點蔥綠;一碗米飯;一塊煎好的肉排,看質地,好像是牛肉,還是塗滿了黑椒醬的雞肉?司勤看得不太清楚,他發現盤子裏還有一個白色牛奶布丁和半個蘋果,心裏頓時一暖,他覺得查克被這些人好好照顧了,心裏的負擔也放了下來。

看着查克大口吃着那些食物,司勤只覺得松口氣,就這麽坐在外邊看着查克進食,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他有多久沒看到查克這麽盡情吃東西了?大概從喪屍潮爆發之後不久吧。查克是個溫柔的人,總是希望司勤自己也多吃一點,兩人就這麽推來推去的,結果導致兩人吃飯都沒怎麽吃飽。後來物資越來越少,更是經常出現司勤挨餓,查克也跟着陪他挨餓的情況。

查克吃完之後,又開始和電視機對話了,他說什麽,外邊的人也聽不見。在外邊的人只能看到查克一邊說一邊在笑着,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

利舟看着那個漂亮的孩子,心裏的惋惜越發濃烈。因為他知道一件事,這件事可能會讓這個孩子和司勤就此分開。所以他選擇什麽也不對司勤說。

天伊柔從後邊走出來,手裏拿着一杯布丁在吃,一邊看着觀察室的方向說:“看那個小孩好像沒有乳糖不耐受,這樣挺好的。我做的布丁就沒有人說過不好吃。”

利舟抿了抿嘴唇,他知道天伊柔這句話其實是在對誰說。

“是的,查克很喜歡吃奶味的東西!”司勤愉快地回應道。

“你是他的同伴吧,放心吧,這孩子還需要觀察幾天,這幾天你可以過來看看他,不過最好別來,畢竟情緒激動的話很有可能影響他的身體狀況。”天伊柔微笑着對司勤說,看起來還真像是個溫柔的大姐姐。

“但是查克看不到我的話一定會很着急的……”司勤皺着眉頭,還是希望為自己争取和查克見面的權利。

“我們已經告訴他你的下落了,也告訴他确定他沒有受到感染才能讓他出去和你見面,這也是為了你和大家的安全着想。”天伊柔吞下最後一口布丁,接着說:“這孩子真懂事,為了大家,就忍住找你的沖動了。”

利舟感覺天伊柔說話都帶刺,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直到退到亞歷山大斜後面。

“那我也忍着好了……只要你們好好照顧他!”司勤還是向大衆妥協了,他站起來,拍拍屁股,回到亞歷山大身邊,朝他道謝:“謝謝您,桑德斯先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這個面癱男人表面上沒什麽表情,內心卻是喜悅的,因為成功刷到了司勤的好感度……至少他是這麽想的。而司勤也的确覺得亞歷山大其實是個好人。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研究所,往上層走去。而利舟卻還留在原地。

“你怎麽不回去,還有什麽事情麽?”天伊柔問。

“我想知道那個孩子以後會怎麽樣。”利舟看着天伊柔的眼睛,說。

“這就是我們的責任了。至少我會讓他好好活着。”天伊柔說。

“是麽?那就拜托你們了。”利舟本來就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他現在雖然還不能确認天伊柔是不是真的做了那種事情,但是他忍不住想要插手。

天伊柔看着他離開,眉頭慢慢皺起來,又轉頭過去看觀察室裏的查克,這才松開了眉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她對着查克所在的方向說完,順手将手裏的布丁杯甩出一個抛物線,看着它穩穩掉進垃圾簍,才滿意地離開。

☆、3、聯盟

自從頭領死後,珍珠就當上了這個小區隊伍的頭領。她的确很有能力,讓小隊的地盤擴大了些不說,甚至還領導這些本來已經不是那麽團結的成員重拾集體責任感。

阿強一直特別佩服珍珠,因為珍珠不僅長得漂亮,溫柔的時候就像一個母親一樣,散發着溫柔且令人暖心的光輝,也正是珍珠的溫柔,凝聚了這些成員的意志,讓他們決定跟着珍珠,有些人甚至還說服散民跟着珍珠,他們的隊伍在沒經過聯盟上頭的同意下,居然就這麽悄悄壯大了。

吃完野兔肉,阿強靠在樹枝上看星星,他今年只有十六歲,十三歲的時候經歷了喪屍潮的開端,他在城裏打工的父母據說被喪屍襲擊了,他不得已跟着叔叔一路逃亡,在車站的時候兩人被瘋狂的人流沖散了,就這樣和叔叔分別了。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找到叔叔,最好是還活着的叔叔。

他的叔叔很帥,至少他是這麽覺得的,身材高大威猛,而且是個讀書人。在鄉下,大學生依然是人們景仰的存在,而他的叔叔不僅是個大學生,還是一流大學的學生,這更讓他乃至他的親屬們自豪。他的叔叔比他大近十歲,算一算,今年也不過二十六七。真希望他還活着。阿強在心裏想道。

然而他知道,一直陷入負面情緒會被喪屍趁虛而入,所以他正打算給自己放松一下,就聽到樹屋裏傳來騷動。

“前面發現了一群喪屍!”負責望風的人跑進樹屋,氣喘籲籲地說。

“抵抗吧,武器和陷阱都準備好了嗎?”珍珠毫不猶豫地給衆人下命令,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便開始部署任務。

在地面就是有一點不好,經常會被游蕩的喪屍騷擾,有時候明明已經掃蕩完某個區域,卻還是有喪屍過來。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阿強雖然力氣不算大也不是正規軍人,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他之所以能夠待在隊伍裏,還能跟別人一起出去“狩獵”,是因為他天生的靈巧敏捷和柔韌肢體。他個子不算太高,只有一米七二,體型偏瘦,而且不知道從何時發現自己有驚人的縮骨天賦,在經過頭領的鍛煉後,竟然能夠自由出入一些狹小的地方,連手铐都铐不住他。

知道喪屍來襲,他趕緊跑回樹屋領命,不過這次抗敵,他并沒有出去和同伴一起作戰,他不是幫不上忙,也不是不想幫,而是聽說珍珠要給他發個新的任務。

珍珠将他叫進儲物倉,對還是一臉懵逼的阿強說:“阿強,你也十六歲了,是五伯看着你長大的,他也跟我聊了關于你的事情,我們都覺得你很聰明,機靈,學習能力也不錯,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我想把一個任務交給你。”

阿強愣了一下,搖搖頭說:“外邊的大哥不比我笨啊!我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怎麽能……”

“給自己點自信,英雄出少年。”珍珠微笑着摸摸他的頭發。

阿強傻乎乎地笑着,任由這個溫柔的女子撫摸自己的頭發,一邊也沒忘了正事,收起傻乎乎的笑容疑惑地問:“珍珠姐,是什麽事要讓我做啊?”

“你應該知道那些怪物越來越強的事實。”珍珠嘆了口氣,說。

“是的……我發現他們怎麽都殺不死,之前頭領說砍了頭砸爛了腦袋就會死了,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兒啊!之前我躲在屋頂上看那些防衛隊隊員打怪,明明拖出來一具無頭屍,點燃了後那東西還能爬起來……所以說那些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珍珠看阿強偏過頭,有些無奈的樣子,就托着他的下巴讓他把頭轉回來,對他說:“阿強,關于那些怪物的變化,還有一點你應該也知道。”

阿強想了想,撓撓頭,搖搖頭又點點頭:“是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我得想想。”他想了兩秒,一拍腦袋,興奮地說:“我知道了,那些怪物,越來越聰明了!”

珍珠點點頭:“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一直有個懷疑。”

阿強側耳聽着。

“你也知道人從普通人變成那樣的怪物是怎麽樣變的,被他們撲咬之後,一天之內會突然變成癡呆,就這樣大概持續一個小時左右,之後會突然暴起傷人,他們力氣很大,除了下颌能夠張得很開以及皮膚潰爛之外,目前似乎沒有別的奇怪的變化了。但是這些人有能夠把別人變成那樣的能力,是通過□□接觸把人感染成怪物。這都是基本,你們也都知道。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的是……我曾經見過頭領殺死一只這樣的怪物之前,那怪物發出求救的聲音,我能清楚看到他胸部起伏,雖然眼睛裏沒有什麽情緒,但是嘴裏發出類似救我的呼喊……”珍珠說着,用手捂住了嘴,眼眶裏隐約有眼淚流轉。

“姐,您覺得他們只是變成了瘋子而且是有感染性的瘋子而已嗎?”阿強吞了口唾液問。

珍珠點頭。

“我不知道,有時候我也感覺那些人,是确确實實活着的……”所以阿強才沒有狠心對喪屍下狠手,至少他不願意把喪屍的頭砸得稀爛。

“将他們的頭顱砍下,殺死他們,這種做法究竟是為什麽被提出來,而且是誰提出來的,你知道嗎?”珍珠撇開之前的問題問阿強。

一直在一旁沉默着抽煙的五伯輕輕敲了敲煙鬥,然後把煙鬥叼回嘴裏,說:“是頭領說的,他當初帶領大家逃出那些怪物的包圍圈之後,告訴我們那些東西叫做喪屍,已經不是活人,他們已經死了,但是能把活人殺死,然後變成那個樣子,必須把他們的頭砍下來才能殺死他們。呵,普通人當然信以為真。”

“姐,我是個鄉下娃兒,什麽都不懂,您有什麽猜想就告訴我們吧。”阿強苦着臉,求珍珠道。

珍珠是個城裏人,她還是個大學生,當然有自己的想法。“這也許是哪個國家研究出來的生化武器,但是我也不敢肯定。至于喪屍這種說法,外國一直有這種猜想,不過那始終是猜想而已,就像我們國內說的僵屍,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直存在争議,大多數人認為是不存在的。按照我們目前的水平,也只能把這些變異的人當成喪屍來看待了。不過我懷疑,這些喪屍其實都還是活人。”

“所以五伯偷偷讓我們布置陷阱,只抓喪屍,不殺他們……”阿強往五伯的方向看過去。

五伯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說:“這也是珍珠的主意。到底是好是壞,我說不上來,選擇相信珍珠,也是因為頭領為人太跋扈,比起珍珠我更不相信他而已。”

“還有一個問題,國家軍隊擁有強大的武器庫,丢一個□□就能讓這些怪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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