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帶回來的東西上,他坐下來,翻看從分揀處撿來的書籍,一邊看一邊流眼淚。

“無意冒犯,孩子,能跟我聊聊你哭泣的理由嗎?”胡克溫柔地問,他聲音低沉磁性,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對不起,我失态了,裏德先生……”沈懷家擦擦眼淚,接過蹦跶到他身邊的艾米麗手裏的紙巾,擦幹剩下的淚痕。

沈懷家之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居住,後來來了個女人,大着肚子,沈懷家也是醫學世家的傳人,所以幫忙照看孕婦,後來孕婦生完孩子就離開了,沈懷家又一個人住;他的第二個室友是個看起來很消沉的男子,不久後就自殺了。第三個室友情緒也不好,後來瘋了。第四個室友是個老人,有癡呆,本來就是腦溢血患者,沒多久也去世了。就這樣,一連死了三個室友的沈懷家變成了人們口中的怪物,直到最近幾個月,胡克帶着自己的女兒搬過來。胡克表示不在意這種迷信,不介意和沈懷家作伴,沈懷家對他很是感激。

沈懷家出于對胡克的信任,正想說自己的擔心,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他前去開門,打開門看到外邊的人時,眼睛亮了一下。

“啊,傑斯!”沈懷家高興地喊出了傑斯伊凡諾的名字。

雖然傑斯是個罪犯,但是沈懷家一點也不在意他的過去,他知道傑斯是個好人,雖然有點好吃懶做,但是卻是個很有擔當的人,因為他在殺人後并沒有逃跑,而是在發現女主人被自己捂得沒了呼吸還主動去救人。

“這是你們的早飯。”傑斯笑着說,他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沈懷家接過他手裏的飯菜,道了聲謝。

“還有這個。”傑斯拿出用自己的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包東西。

沈懷家期待而又好奇地看着。

傑斯小心翼翼打開衣服,露出裏邊包着的幾本書。

都是醫學相關的書籍,不過看起來有點老舊。

地下有圖書館,保存的都是一些雜書,稍微有點思考意義的書籍都不在裏邊,這大概是上層的人為了控制這些難民的思想,把那些需要動腦子看以及會影響人的情緒的書籍鎖了起來。

傑斯知道沈懷家的情況,最近沈懷家一直在做噩夢,他看不下去,利用職務之便,幫沈懷家搜集了一些被人遺落的書籍,比如心理解析之類的,還有一些心理研究家的名作。

沈懷家看着那些解剖醫書,心想雖然自己已經有了,但是還是必須道謝,不過當傑斯掀開封面露出那些書的真容時,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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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傑斯……”他趕緊接過書籍,生怕被人看到一樣,把封面捂住,緊緊抱在懷裏。

“你能睡個好覺就行了,家。”傑斯說完,揮手與他告別。

這些書其實對沈懷家能不能睡個好覺關系不大,但是這都是沈懷家需要的書籍。也許從他的夢境裏他能夠分析更多的東西。他從一開始對自己的預言能力感到莫名其妙到現在渴望運用自己的能力,這中間需要的只是一些邏輯鏈,盡管他知道,預言可能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拿到新書,他迫不及待坐下來看。

胡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書,搖搖頭說:“了解這些東西對你沒多大好處。”

沈懷家疑惑地擡起頭,用眼神詢問胡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關于夢境的研究有很多負面的東西,我看你手上拿到的關于心理學的研究,這些書籍到後邊都會剖析人內心深處的秘密,這些秘密可能是黑暗的。”胡克閉上眼睛,說。

“也許了解了那些黑暗,我也能更好地去面對它們。”沈懷家抓緊了書籍,說。

“希望你能不被黑暗侵蝕,孩子。”胡克朝他微笑,對他祝願道。

這個時代需要人類遵守秩序,要讓人遵守秩序,難免需要一個統一的意見。說控制人們思想的措施是害人也罷,是救人也罷,效果也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願意被管教的時候,他們不需要被禁锢也能好好待在自己的地盤,而那些渴望自由的人,即使用鐵鏈拴着他們的身體,也拴不住他們的心。

沈懷家自認是個沒什麽大作為心态的懦弱讀書人,但是他并不是個沒有想法的書呆子,他只有自己的小目标,就是盡量挽救更多的人。所以他現在要接觸人類內心的陰暗面,并且幫助別人也去戰勝這些黑暗,他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去迎接這個全新的挑戰。

沈懷家一直看書看到下午,飯前他還幫助胡克下了床,推着輪椅同父女兩去轉轉。

在路過休閑區的時候,他心裏突然覺得一陣難受,這是某人要出事的征兆,可是誰會在這附近出事呢?

沈懷家将輪椅推到休閑區的人工假花園附近,讓胡克和艾米麗玩,自己則獨自一人去在附近尋找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因素。

然而這一層并沒有什麽讓他覺得不對勁的人。那些會出事故的人經過他面前的時候他都會有渾身難以言喻的難受感覺,就是尋遍了附近的居民都沒再讓他産生難受的感覺。

所以那個倒黴的人到底在哪裏?

沈懷家往上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

最終他決定到負六層看看。

本來負六層就算是安居所的人都下不去,但是沈懷家是個例外,他手上擁有神秘人幫他争取到的職員卡,現在他可以暢通無阻地在地下基地內行動。他來到電梯前,拿出職員卡,在電梯讀卡器上刷了一下,乘着電梯來到研究所。

“懷家,你怎麽來了?”研究人員周企迪感覺有人站在他身邊,他放下手下的工作,擡頭看了沈懷家一眼,笑着問道。

“企迪哥,我感覺有人要出事,但是在上邊我沒發現情況,就下來看看了。”他說着,指了指天花板:“企迪哥,你知道休閑區對應哪裏嗎?”

周企迪想了想,靠着桌子,說:“A區一到十號房間吧。”

沈懷家謝過周企迪,說了句不打擾周企迪工作,就自己一個人到A區去看。

被隔離在A區一到十號房間的人不多,只有一個老婦,一個中年人,還有一個少年。

沈懷家的目光最終定在那個少年身上。

少年長得很漂亮,看得出來是個男性,卻感覺他美得不真實,金發碧眼,白皙的皮膚,羽扇般的睫毛。大概是個混血兒吧。沈懷家這麽想着,發現自己身上開始難受。

他不敢多看那個少年,怕自己多待一會兒就會哭,盡管不是他自己內心覺得悲傷而哭泣。這就是沈懷家的預感,當他知道某個人生命即将走到盡頭的時候,就會感覺非常悲傷。

“企迪哥……”沈懷家回到辦公室,對周企迪說:“這裏有個人,如果他要死的話,千萬別攔着。”

周企迪停下手頭的工作,愣愣地看着沈懷家。

不過沈懷家也沒有告訴他自己說的人是誰,也沒有說什麽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轉身匆匆離開了。畢竟天伊柔可不好惹,沈懷家不想遇到那個身上有着讓人不舒服感覺的女人。

☆、3、男女混編1隊

這是男女混編1小隊第一次共同執行任務。

要清掃的是比較遠的一個風力發電站,其實他們是過去支援的。本來人們已經占據了那裏,卻不知道為什麽會有喪屍混進去了,結果在那工作的人基本犧牲,人們不得不再次去進行清掃,因為任務建築占地比較廣,任務難度比較高,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天的。

當然還有其他地區的人過來幫忙,不止他們這一個小組出任務,因此幾個人覺得輕松了些。

他們和來自其他地區的地下基地防衛隊隊員彙合之後,按照上頭指示,分頭潛入發電站,尋找喪屍并且将它們消滅。

因為白忱不喜歡和男人接觸,所以他被和伊芙琳分在一起了。單兵和哈迪一組,橋本和趙嘉煦一組,分組執行任務。

先說單兵和哈迪這邊吧,他們前往控制室,一路過去并沒有看到喪屍。根據報告,現在喪屍的數量好像越來越少,因此人們不經常看見成群結隊的喪屍,而且這些怪物好像也學會隐藏了,人們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

随行工程師對兩人說這裏的設備沒有受到多嚴重的損害,就是維護起來要花很多時間,畢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網路,要一點點仔細檢查,才能确保修複後能夠正常使用。

防衛隊目前的任務就是保護這些工程師知道他們維修好發電設施和檢查完畢線纜網路。

單兵和哈迪粗略檢查了一下房間,确認安全後在門口蹲守,幾個工程師進入房間維修,然而沒多久,兩人就聽到裏邊傳來呼救,他們開門一看,就見一個工程師被什麽東西牢牢摁在牆上!

“我們明明已經檢查過這個房間了,怎麽……這東西從哪兒來的!”哈迪讓其餘幾個工程師趕快撤退,然後端起噴□□,對準那個足有工程師個子那麽高的東西。

那東西似乎是圓柱狀的,但是怎麽看也不知道是個啥,總之就是焦黑色的。那個工程師被吓得不敢說話,任由那個東西撞擊他的頭部……

這下單兵和哈迪懵了,這種姿勢實在不好拿着噴□□對那個東西下手,不過單兵不愧是隊長,當機立斷拿出自制的鈎爪,勾住那個東西,把它往自己這個方向拉,好不容易才把工程師救下來。

好在那個東西沒有弄破工程師的防護服,那個工程師趕緊到外邊求援,留下單兵和哈迪在房間裏對付那個怪物。

哈迪和單兵配合,趕緊用網兜把這個怪東西兜起來,然後拍照……這當然不是為了留念。

“哦我的神啊!這是什麽東西!油膩膩的但是看起來卻是很幹的東西……”哈迪試着在那個東西上邊摳,結果挖下來一坨不知道什麽玩意兒。

“不會是那些喪屍變異了吧?”單兵咽了口唾沫,猜道。

“那讓我現在就去見我的真主吧!我受不了了!”哈迪把手上的東西一甩,拿出鐵棍,狠狠紮穿那個東西。

“聽六十七小隊說那些喪屍被砍了頭還能站起來……”單兵提起這件事。

“喂,我們處理喪屍就是砍頭然後燒了……”哈迪瞪大了他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看向單兵:“不會是哪個粗心鬼沒看着它們被燒幹淨就撤退,然後留下這些東西了吧……”

單兵和哈迪不得不同意他們的猜想,紛紛舉起手裏的武器使勁砸這個倒黴的怪東西,直到把它搗得稀爛,兩個大男人從未覺得像現在這樣無力,做完這一切,背靠背坐下來,伸出手,很有默契地握了一下,然後同時嘆出一口氣。

另一邊,橋本和趙嘉煦帶領另一隊工程師去了露天風力發電機,找到了他們的任務所在地,第十七號發電機。

趙嘉煦的對講機突然裏傳來單兵和哈迪嘿咻嘿咻和噗叽噗叽的聲音,橋本聽着那些聲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對講機。

“沒事,估計他們在忙。”趙嘉煦若無其事中斷了通訊。估計是那兩人匆忙中按錯了通信鍵吧。不過他們到底在幹嘛?

橋本腦子裏浮現出兩個光溜溜的大男人,不過這個想法一浮出來,立馬就被他搖頭甩出腦海。

确定目标建築安全後,趙嘉煦和單兵聯絡上了,這時候他們已經“嘿咻”完畢,坐在地上警惕地盯着那個被砸得稀爛的怪物。

“隊長,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趙嘉煦問。

“剛做了一場運動,累死了。”哈迪插嘴說。

趙嘉煦聽到這裏,拇指一動,摁下了結束對講的紅色按鈕。

“你們要小心這些喪屍,它們已經變得連SB(應該是SK,防衛部秘書長)先生都認不出來了!”然而單兵在說這些之前,趙嘉煦已經結束了對講。

混編隊的對講在這個小組的幾臺對講機裏都可以共享,只要開着接受訊息的功能就能聽到別的對講機裏收錄到的聲音。在另一邊的伊芙琳也聽到了那些怪聲,更聽到了趙嘉煦和橋本沒聽到的喪屍變異情況。

伊芙琳不知道為什麽白忱會突然間扭捏起來,她舔了舔嘴唇,對白忱說:“我們得小心了,不知道隊長那邊遇到了什麽情況。”

白忱在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音之後,心裏也有和橋本一樣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不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腦內劇場,畢竟雖然哈迪有點那啥,隊長單兵可不是那種人。

怎麽可能在那裏嘿咻啊……真是的。

這一男一女也很快找到了他們的目标,送工程師進去維修之後,他們就守在外邊。

白天很快過去,到了夜裏,隊員們回到發電廠後邊的員工宿舍樓,挑了房間進食休息。

幾個人閑着無聊,苦中作樂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伊芙琳第一個被要求講真心話,于是她毫不猶豫說出自己初戀是個女孩子,而且以後也喜歡女孩子的事實。接下來幾個人也被惡整了,哈迪贏了一盤,他點名一個人光着膀子到隔壁敲門并且說自己是個變态,結果隊長單兵一臉菜色地去了,他回來之後哈迪已經吓得躲進被子裏了。急着複仇的單兵把哈迪拉出來繼續玩,結果伊芙琳當了國王,把選擇權交給另一人讓他懲罰別人,被轉交權力的正是單兵,他看到了伊芙琳的手勢,于是要四號也就是哈迪也光着膀子到隔壁說自己是個變态,哈迪哭喪着臉出去了,結果被隔壁隊的人拎着回來,甩在牆上就氣呼呼地走了。白忱贏了一局,他點到趙嘉煦,只是讓他說了自己的黑歷史,趙嘉煦說以前把同桌的作業拿回家,結果寫了兩份作業,從那以後就痛恨語文課的事,沒什麽特別的,也就這樣了。橋本贏的時候點到白忱,要他說自己的初戀,白忱搖頭表示沒有初戀,不過看他羞紅的臉,在場的人都表示不信。趙嘉煦最後點名到橋本,讓他做一件最不擅長的事情,橋本愣了一下,張口就唱歌……結局就是這家夥被人轟出去了。

他們玩得很開心,這些人知道,在危機重重的地方也需要一點心情調劑,這樣才能更好地去戰鬥。

第二天他們熟悉了環境,又開始分配任務了,白忱和伊芙琳還在一組,幾個大男人則繼續巡邏。

“你們昨天究竟在幹嗎?”趙嘉煦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單兵。

“我們遇到一個不僅沒有頭還被燒成焦炭但是還能站起來的喪屍。”單兵嚴肅地說。

他的表情告訴趙嘉煦他沒有開玩笑。趙嘉煦也知道單兵不會開玩笑,就是昨天從對講機裏傳出來的聲音實在太過羞恥。

“那種東西不是說砍了頭就能被殺死嗎?”趙嘉煦問。

“你小說看太多了。”哈迪聽到這,對趙嘉煦就是一頓損。

“我還懷疑你們産生幻覺了呢,沒頭怎麽動?那還能活?人又不是蟑螂,怎麽可能……”結果趙嘉煦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幕……

“擦!還有誰看到過這種東西嗎!”趙嘉煦一急之下說了句髒話。

“我說過有無頭的你這下信了吧!”哈迪說着,立馬端起武器。

橋本愣了一下,也拿起了大口徑的□□。

“傻啊!用□□能打死我們也不會在那搗半天了!”哈迪吼他,不過橋本聽不懂。

“等等,你們不覺得這東西衣服有點眼熟嗎?”單兵說。

“……”哈迪沉默了一會兒,和單兵對視一眼:“不會是昨天那個工程師吧……”

“什麽時候那些東西的感染性這麽強了!”哈迪想朝那個喪屍開槍,但是又怕引來別的東西。

“但是昨天并沒有人員受傷的報告啊……”趙嘉煦說。

“不管怎麽樣,先把這家夥兜起來再說!”單兵立馬下命令,做了一個用手往下蓋的手勢,橋本雖然看起來笨拙,執行力可不俗,馬上會意,和幾人一起拉着網兜的角打算兜住那個無頭喪屍。

結果他們一轉到喪屍身後就呆住了。

那個工程師喪屍身後,竟然貼着一個小孩子……橋本當機立斷用□□爆了那個小孩的頭,幾個人馬上配合,把停止行動的小孩和無頭屍兜住,之後衆人拿起武器,噗叽噗叽嘿咻嘿咻地砸起兩具屍體。而這個時候,趙嘉煦和橋本也算明白了,昨天聽到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單兵用就近的水龍頭洗掉一身髒之後馬上向上級彙報情況,這種他認為前所未聞的情況卻被上級平靜地接受了。

燒完肉塊的幾人整頓了一下繼續巡邏,單兵放下電話,匆匆和幾個人一起出去繼續任務。

“我去讓他們廣播告知其他隊員,驚動那些玩意兒就驚動吧,被它們偷襲可不只是死!”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單兵想了想,對幾個人說完就走了,剩下的三個人決定去找白忱和伊芙琳,畢竟他們舍不得那兩個戰鬥力可能不太強的隊友。

此時白忱和伊芙琳也遭到了襲擊,不過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別的小隊的隊員,那幾只喪屍還不是無頭的,從衣服上看起來還能知道他們是之前留在這裏的工人們。

還沒習慣一身沉重盔甲的白忱依然艱難地打着喪屍,雖然沒辦法幫忙,但是勉強可以自保。

混編隊的前身本來就是賣萌用的,實際戰鬥力低于其他隊伍,不過其實主要只有白忱在拖整體戰鬥力的後腿而已。

救美心切的趙嘉煦操起家夥就上了,推開被喪屍襲擊的白忱,一個側翻躲過另一個撲上來的喪屍,舉起槍崩了喪屍的腦袋。

旁邊那些本來覺得沒必要用槍的同伴一看趙嘉煦開了槍,不知道該不該勸他保留子彈,不過也沒過多猶豫,馬上配合上去給喪屍補刀。

正打得火熱時廣場上突然響起播報,大意是讓隊員注意保護好自己,現在已經出現了變得更加強大的無頭喪屍,傳染性可能會更強,見到喪屍一定要徹底砸爛燒焦免得他們複活。

平時看殺喪屍的爽文的确感覺不錯,不過實操起來,要殺死對自己有生命威脅而且體能還要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的東西,真是只能在腦中想想那些帥氣的姿勢,一動手就像還沒學會走路的小孩子一樣狼狽,肯定免不了摸爬滾。趙嘉煦再次在心中鄙視了一把穿着背心拿着雙刀就大開殺戒的喪屍文主角。

很快那些看起來沒有智力的家夥就落了下風。正當大家将那群喪屍捕捉起來,準備消滅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顆子彈,直接命中一個防衛隊隊員的胸口!

防衛隊隊員穿的盔甲足以抵擋他們自己的□□子彈,這也是為了防止流彈誤傷。這一下雖然沒給那個隊員多嚴重的傷害,卻是把人吓得不輕。那些隊員往上看去,只見一個沒戴頭盔卻穿着防衛隊盔甲的男人拿着槍站在那裏,看樣子已經成了那些喪屍的一員。

這不是某些隊員第一次看到拿槍的喪屍了。但是再看,還是會覺得難受。

“上啊!真當他們還活着嗎!”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幾個勇夫端着槍都上去了,直到把那個拿槍的喪屍摁住,解除了武裝後打成殘廢。

白忱看着這一切,眼淚刷的一下下來了,不過因為他戴着頭盔,所以沒有被人看到哭鼻子的樣子。

趙嘉煦雖然沒看到白忱的臉,卻知道他在哭。

白忱已經無心戀戰,等喪屍被消滅得差不多了才好意思走,伊芙琳跟他一起回去,趙嘉煦則收拾了心情,和幾個隊友繼續巡邏。他們的巡邏隊伍不得不壯大,因為喪屍變強了。

這天晚上,混編小隊之間的氣氛非常沉重。哈迪提議玩撲克,趙嘉煦很想附和,但是單兵不在場白忱又縮在被子裏,伊芙琳也一副嚴肅的樣子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只有橋本這個粗神經一動不動地看着哈迪手裏的牌。

最後他們只能簡單地玩起了抓特務的卡牌游戲,抽出鬼牌和任意一張牌,将剩下的牌平分到每個人手上,由每個人挑出手裏卡牌的對子直到每張卡都數字都不相同,然後輪流在別人手上抽卡湊對子,剩下一張卡的那人就算輸。趙嘉煦哈迪和橋本倒是玩得不亦樂乎,一時間把氣氛炒熱了。

白忱在他們玩到一半的時候出門去了,伊芙琳也趕緊追了出去,趙嘉煦本來想一起出去,卻被哈迪攔住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忱那小子不喜歡和男人接觸。”哈迪把牌遞給橋本,讓他抽牌,一邊對趙嘉煦說。

“和伊芙琳在一起就會感覺好點兒嗎?我覺得伊芙琳和男人的區別也就是一個洞兩坨肉罷了。”趙嘉煦翻了個白眼說。

哈迪笑着說:“能夠喜歡一個男人味十足的女人,這家夥說不定是個同性戀。你們有句話說得好:恐同多深櫃。”

結合白忱之前的表現,趙嘉煦瞬間覺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白忱和伊芙琳沒多久就回來了,白忱看起來情緒稍微好點兒了,伊芙琳親密地摟着他的肩膀和他說話。這場景看得趙嘉煦又是羨慕又是吃醋。

單兵晚了點回來,回來的時候那張本來就嚴肅的臉更是烏漆嘛黑的了,誰也不敢多問一句話,早早熄燈歇下了。

就這樣,他們在駐地執行任務,三天後正式交棒給正規軍團後才收拾東西回基地。

直到回到基地停車場,趙嘉煦下了車,低着頭走在白忱後邊,剛走進基地,就感覺到有個人在看他們。他擡起頭,只見一個面目清秀看起來稍顯文弱的男子似乎盯着他們這個方向看,不過眼睛裏的情緒十分複雜,從他瞳孔中也不止映出趙嘉煦一個人,所以他不确定這個男子到底在看誰。

男子看了他們一會兒就走開了,似乎非常無奈。

☆、4、預備隊

并沒有人追問司勤去了哪裏,他回來之後就默默繼續收拾東西,幾個人見他忙碌便主動過來幫他,這讓他覺得很感動。

平靜下來的司勤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依賴集體的,在軒轅時唱方言歌曲的時候,在鄭友表演單口相聲的時候,在王傑跳民族舞蹈的時候,他覺得有朋友真好。

等查克恢複了,确定安全了,一定要把室友介紹給他。司勤這麽想着。

“我什麽都不會……”大家都展現了自己的才藝,輪到司勤了,他才撓撓頭說,不過他歪頭想了想,在背包裏翻了一下,果然發現了他的口琴。他總是給失眠的查克吹口琴,這已經成了他的睡前習慣,他也總是在查克睡着之後才摟着查克睡下。

當然,這些預備隊員并不會告訴司勤,他的朋友估計沒救了。為了幫助司勤轉移悲傷情緒,他們才這麽賣力地逗他開心。不過這也是預備隊的傳統了,他們要讓每個新兵在這裏找到家的感覺。

衆人誇贊了司勤的表演,之後幾個人閑着沒事聊起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首先是軒轅時,他說自己是一個學繪畫的藝術生,本來打算往上考,畢竟他學的是國畫,可不是那種随便塗抹的粗制濫造貨,而是需要日積月累磨煉技術達到神似的級別。盡管已經到畢業的年紀,喪屍潮爆發的時候他還在學校學習,在逃亡中和親人失散,他帶着未成年的弟弟逃跑,之後被人帶到地下基地,他的弟弟因為未成年,所以在地下的安居所生活。後來他的父親也被帶過來了,父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說起至今還不見蹤跡的母親,軒轅時嘆了口氣,再也不願意說話。

接着是鄭友,他今年都二十五了,但是二十歲才高中畢業,因為他小時候身體不是很好,斷斷續續休學治療加起來得有三年,後來他父母給他找了個算命的,算出他命裏有劫,要他去參軍,好在他高中畢業後身體素質還行,加上他的父母幫他找了後門,就被軍校錄取了。說也奇怪,他報考軍校之後身體素質越來越好,到現在他都可以單人作戰了。因為家長去世,所以他請假回家,沒想到這假期間爆發了喪屍潮,他帶領家人一路跑一路尋找庇護所,半年前才來到這個地下庇護所。很不幸,在爆發喪屍潮的時候他的母親和幾個家屬就下落不明,他和姐姐姐夫帶着孩子找到這裏,姐姐被安排在安居所生第二胎,姐夫在地下建設所工作。

然後是王傑,對于王傑來說,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家庭很幸福,父母都是望子成龍的人,家裏兄弟姐妹又多,他在中間,沒啥地位,家裏人管不過來那麽多孩子,把他忽略了,所以他性格比較叛逆,初中就逃學辍學離家出走,在美容店當學徒工,後來去學給人紋身,這倒是挺符合他天賦的,雖然掙錢不多,也能混口飯吃。王傑和父母已經很長時間沒聯系了,就他說,父母不過把他生下來,給口飯吃,之後心理上完全沒有給過他任何溫暖滋潤,所以他絲毫不關心家人的下落。

司勤也不會說王傑生在福中不知福,那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才會說。司勤是個孤兒,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他被送到當地的慈善孤兒院,因為性格太兇狠,所以一直沒有人願意領養他,而他這麽兇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護查克。查克長得好看極了,不少人對他有占有欲,當然包括不能免俗的司勤。查克是一個外國女人在這裏生下之後就抛棄了的,孩子被好心人送到當地教會,一直受到保護,那個慈善孤兒院就是教會參與建設的,查克就這樣和那些孤兒們生活在一起。查克剛到孤兒院,就被院中一霸的司勤看上了,司勤主動當了護草使者,兩個人就這樣從五歲到現在,一直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查克也慢慢養成沒有司勤在身邊就難以入眠的習慣,司勤也一樣,兩個人經常摟在一起睡覺。

盡管現在的司勤已經溫和了許多,但是骨子裏那一股兇狠還是能在需要的時候激發出來,比如他參與訓練的時候,總是要比別人做得更好,這讓教官對他贊賞有加,告訴他可以了,沒想到他還是繼續訓練,總是争取比別人多做一些。教官本來以為這個小孩很快就會累了,沒想到司勤說這些根本是家常便飯的訓練。原來他為了保護查克,每天都會趁空閑鍛煉自己的體能,盡管他看起來瘦,卻一點也不弱。這也是這個十八歲的少年人能夠保護查克近三年的原因。司勤太能吃苦,讓教官都覺得不可思議。

司勤第一次拿到槍,後坐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拿着大口徑□□射擊的時候也抓得穩穩的,這讓教練非常驚訝,就算給他肩炮,他也表示這樣的後坐力他承受得住。

給預備隊員的訓練任務很快結束了,因為司勤的超常表現,讓教官考慮提前讓他參與實戰,司勤表示一定不負衆望,接着他例行接受了亞歷山大的單獨指導之後才獨自返回寝室。

“再過不久就要正式接觸喪屍了,雖然以前不是沒接觸過,但是現在據說那些東西已經進化了,恐怕比以前還要難對付。你們可要小心了。”衆人洗漱完畢後清閑下來,軒轅時對幾個室友囑咐道。

“早該讓我們上戰場了,不就是來得晚了點嗎?我們的實戰經驗可一點也不比別人少啊!”鄭友無奈地說。

王傑點頭,說:“隔壁男女混編隊還有比我年紀小的呢。說起來他們是男女混編,真是幸福。”王傑說完,一臉羨慕地看向地板。正式隊員的居所就在他們樓下。

說到異性,接下來的話題肯定是一些關于感情的事情了。

“我可差點就結婚了。”鄭友說着自己的感情狀況。

“開玩笑!”王傑笑着說:“你哪來的老婆?”

“我們家長說我要早點結婚,我剛滿二十二歲就張羅給我找老婆,可我那時候也才剛到軍校好吧!”鄭友說着,翻了個白眼:“什麽時代了還信算命先生那一套。”

王傑哈哈笑着,趕緊轉移炮口,對準軒轅時:“軒轅大哥,你談過戀愛嗎?”

軒轅時愣了一下,擡起頭,放下手裏的國畫精粹選集,說:“女孩子嫌我品味低,喜歡國畫哪裏品味低?難道要喜歡那些摳圖技術合成出來的矽膠臉才叫有品位?”

“那你呢司勤?”王傑見不管是鄭友還是軒轅時,似乎都對這事兒挺有怨氣,幹脆轉向司勤。

“戀愛?我不需要,我只要有查克就夠了。”司勤說。

毋庸置疑,四人裏唯一在談戀愛的就是司勤了,盡管他自己不知道。

幾個年輕人發現互相之間很有話題,說着說着就聊起了外邊那些喪屍。

因為他們比較晚進基地,所以對喪屍的觀察也比早些時候進來的人多得多。

爆發喪屍潮的時候軒轅時正在學校,廣播站播報學生發瘋咬人的情況,然而他還是沉浸在藝術的海洋不可自拔,當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學校已經被喪屍包圍了,急忙和幾個一樣一臉懵逼的同學一起往家裏趕。所幸他的弟弟還算機靈,和鄰居一起把門死死關住,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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