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寫出來了。不過從他和他哥哥分別的經歷來看,應該是從小被拐賣到一個閉塞的村子裏,然後受人虐待才導致心理扭曲成這樣的吧。

第四頁也有封雅頌的自白:資源只留給強者,弱者不會給世界帶來貢獻,多殺一個弱者,就能給強者多留下一份資源。

第五頁也留下了相當中二病的筆記:世界沒有了規範的時候,燒殺搶掠,都是正确的。我只做讓我能夠活下去的事情。我只有活下去,活到足夠強大的時候,我才能站在世界頂端,站在我哥哥身邊!不能和他一樣成為一個大好人,我就要成為和他對立的大壞人,破壞所有規則,讓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這樣他才能回到我身邊!

珍珠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筆記裏所表現的封雅頌整個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啊!所以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嘛!從小培養孩子的人格是十分重要的。

珍珠合上這本孩子氣滿滿的筆記,深吸了一口氣,不情願地開始總結這本筆記的中心思想。

封雅頌仇恨弱者是因為中二病?仇恨女性是因為被拐賣過?之所以這麽跋扈只是為了和哥哥作對讓哥哥把精力都轉移到他身上?這種結論她絕對無法接受!她寧可沒有進頭領的房間不看他的筆記!就當頭領真是個聰明的反社會反人類猴子!

她不願意放棄,繼續埋頭在抽屜裏尋找。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證明什麽,大概是不想被一個小孩氣的家夥欺負得那麽慘吧。在她的印象裏,頭領也不是這種中二病晚期的人啊……

畢竟是喪屍潮爆發三年前的筆記了,六年前封雅頌二十□□歲吧?那也不小了啊……珍珠覺得這些筆記是頭領故意留下來給人看的,尤其是打算給珍珠看的,紙可以做舊,日期也可以造假,仔細想想,珍珠沒有确切證據證明這些東西是何時出自頭領之手。

果然如珍珠所想,她終于在抽屜下面的縫隙裏找到一本比較新的筆記。

翻開一看,裏邊的內容和第一本筆記完全是兩個風格。字跡恢複工整,和那份名單的筆跡是一樣的。

“沒錯,這才是真正的封雅頌。剛才那個絕對是他寫着玩的……”珍珠呢喃着,仔細看第一頁的內容。

第一頁就記載了一些關于喪屍的觀察記錄,封雅頌早在兩年多前就發現喪屍的變化情況,甚至超前地推論出了喪屍的進化規律,還畫下幾張圖,其中有一張就是人類斷臂之後變成喪屍,斷臂處長出觸手的樣子,和肖欣哲的變化是一樣的。

之後他寫下一段話:并不是因為喪屍是死人才讓人殺死,而是因為喪屍最終會變化成人類無法殺死的怪物。我不能确定它會不會死亡,至少它們進化之後,人類擁有高級的武器都拿它們毫無辦法。呵,珍珠,我知道你會看到這些東西,所以趁這個機會,我和你聊聊,怎麽樣?可愛的女人。

珍珠看到這裏,猛然渾身一哆嗦。

她知道頭領的智商絕對不是那麽低下,每次計劃行動都是有條不紊,出兵必勝,就是那人高智商的證明。

珍珠擡起頭,在那面本來已經被蒙上一層灰的、照不出人面的鏡子裏,她仿佛能夠看到一個人影緩緩顯形,似乎是穿着緊身衣蒙着臉的頭領封雅頌,用帶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這種眼神只讓珍珠覺得渾身發毛。

Advertisement

這本筆記仿佛就是頭領的頭腦所化,可以感覺到整本筆記的內容都帶着思考。珍珠翻開第二頁,上邊的問題就鎮住了她。

“你覺得,人類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珍珠仿佛能夠聽到頭領低沉磁性而帶有迷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這麽說。然而這個題目實在太難了,她無法回答。

“我知道你目前不會想那麽多,那麽我給你個提示。”那句話下邊就有這麽一句話,仿佛在引導觀看的人思考。

“這是人類的終結,也是人類新的開始,只能這麽認為。我也從內線那裏知道,那些人的研究結果:關于喪屍,它們和我們并無不同,對,根本沒有什麽不一樣。”封雅頌在筆記裏這麽寫道。

“可是變化呢?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變化結果。弱者,變成喪屍之後,會比強者更加棘手。呵,你們這些女人家,也就只想過它們會不會恢複理智,而沒想過恢複理智之後它們會是什麽鬼東西。這也是我堅持殺死弱者的原因,明白嗎?嗯,你們當然不明白了,你們的想法裏,這些都是人命,怎麽能說殺就殺呢?誰說過物競天擇适者生存,你一個大學生,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那些落在後邊的弱者,一旦被喪屍啃咬,也變成喪屍,它們會成為活人的拖累,成為活人的敵手。因此必要的犧牲總是值得的。珍珠,你是聰明人,應該了解這一點。”

珍珠閉上眼睛,死死咬住嘴唇。她想,殺人可以,為什麽不給個痛快,而是要做對死人不敬的事情?

“啊,說起來,人不可能不自私。你說,在這種環境下活着,壓力大不大?有人解壓可以抽煙,或者幹你,然而我對女人實在沒什麽興趣,除了必要的留下自己的種,否則根本不想碰你們這些腦子長着跟沒長一樣的東西。所以我用弱者來釋放自己的壓力,這也是他們可以實現的最後一點人生價值了。殘忍?不殘忍一點你們這些奴才能服氣嗎?哈哈哈哈……”

珍珠仿佛又聽到了頭領狂妄的笑聲,她攥緊了拳頭,反複告訴自己頭領已經死了。

可是這個人留下來的陰影卻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驅散的!

“你一定在恨我,關于丫丫的事情。你們覺得我是連七八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的禽獸,嗯?如果那個小姑娘沒有接觸過死人的話,我還是樂意養她到長大,把她真心當女兒養的。孩子啊,我也覺得一個就夠了,所以知道你懷孕的時候我才踢你肚子,再來一個我可受不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也就跟你說實話了吧,在你身上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是我哥的臉,他應該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了吧,所以說老子自戀也是事實,不然我還硬不起來。”

珍珠再次深吸一口氣,她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很會氣人。但是她還真沒想到,封雅頌會有一個弱點。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我哥,這麽多年我不敢跟他相認,就是因為手上沾了人血。将那整個拐賣兒童中轉站滅掉之後,我知道法律不會饒了我,我哥也不會,所以我選擇隐姓埋名,抛棄我的名字,不許你們提我的名字。并不是因為我的名字風雅頌和我本人性格不搭,而是我不想被我哥知道,他有個丢人的弟弟,還活在這世界上。”

“其實人啊,是群居動物,我也想有個機會,把自己滿腹心事訴與人聽,很可惜,我沒有朋友,也不想有。所以,珍珠,我想你肚子裏應該會有我的骨肉,就當這些話是說給他聽的吧。”

這才是封雅頌小時候的故事。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一個婆娘拐賣到那個中轉站,之後被一個富婆看中,要帶我回去當兒子,我死活不從,被打得半死然後扛上車。那個女的是個變态,在車上對我動手動腳,我找機會抓住了車上放的香水瓶,把她砸破了頭,威脅司機停車,逃了出來,不過很不幸,又被那個惡婆娘抓住,送回中轉站。之後被餓了幾天,還被虐打。”

珍珠開始有點同情封雅頌小時候的遭遇了。

“我對女人很失望,對那個村子的愚昧很失望,沒有人願意幫助我逃脫,我被硬生生逼成了孤兒,被那些人奴役。我知道當奴役的痛苦,所以當我有了機會,一定會加倍報複。這也是人的本性,不是麽珍珠?當頭領的滋味,我想你是明白的,你會漸漸享受這種,被人前呼後擁的感覺。”

珍珠知道頭領非常擅長蠱惑人心,他所說的話有着一定客觀存在的事實,讓人無法否認,加上他的蠱惑,那些不存在的事實慢慢的會滲透到別人內心,讓人以為,自己的确也是這麽想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技能。

“做人,一定要靠自己,在忍了整整十年後,我十六歲,開始對那些人展開報複。我屠殺了一整個村子的人。回頭想想我也會覺得奇怪,我當初是怎麽辦到的呢?很不可思議吧?在小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有那種說話的天賦,于是我會自覺地去練習使用這個天賦,等到十六歲,我的能力已經很成熟了,我蠱惑了一整個村子的人,讓那群蠢貨變得更蠢。男女老少,只要是蠢,一個都不能留。我知道你會說我殘忍。但是呢?他們善待過我嗎?并沒有一個人願意給我一件好衣服,願意給我一頓好飯菜,因為我說着外地口音的話,長得比村長他家那個矮胖挫好看,沒上過學卻能夠考出一百分的卷子。人就是這樣,貪婪、愚蠢、懦弱、善妒……在那個村子,你能夠看到所有人性的弱點。這樣的人對于你們這些善良人來說只會是害蟲,殺了有什麽可惜?你說對麽?”

珍珠看到這裏,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孩子被虐打被孤立的情況,這是她在孤兒院當義工的時候,看到的場景。人到什麽地方都會出現排斥異類的情況,那些被排斥的人可能本身并沒有什麽罪,卻要被人痛打辱罵。她也曾聽那個被打的得了小兒麻痹的孩子說,他要長大,要報複,要殺了那些欺負他的人,這讓珍珠覺得害怕,所以就是給那個孩子一頓好言相勸。

“我對兄弟們難道不好嗎?珍珠,扪心問問你自己,在我手下的弟兄們,要是乖乖聽話,哪個不是吃香喝辣?當然你會說,他們會欺負老弱病殘,就是一群人渣。那我問你,當一個老人拖了後腿,救他,我們都得死,抛下他,我們可以活一段時間,是你……哦,不,不能拿你作比方,反正你這個聖母大人總要想出折中的辦法。但是我告訴你,娘們兒,這個世界上只有好和壞兩個選項,人生永遠只有兩個選項。你看到的是我在欺負平民,看到的是我指揮手下欺負平民,你什麽時候看過那些平民背後的東西呢?如果說當好人會死,我可是會選擇當壞人的。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兒,人肉,是真的好吃,你覺得呢?”

珍珠看到這裏,沒忍住吐了出來。就算是頭領的肉也是人肉啊!本來她再恨,也不該吃的啊!冷靜下來想想,她那天到底是怎麽了?

“寫了很多東西吧,和你也就聊這麽多了,不管是丫丫還是你,都是我真心當女人的人。很可惜,脫丫丫衣服檢查她身體的時候我看到了她大腿的抓痕。至于我辱屍,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很簡單,我要你,要讓你殺我。說實話,我不會傻到拿大炮去硬塞在針眼裏。”

這段話讓珍珠睜大了雙眼!她仿佛知道了什麽,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受!

珍珠往後翻了幾頁,後邊都是空白頁了,封雅頌沒有再寫下什麽東西。但是最後一頁與封底中間夾了幾份黑白膠片,似乎是醫科放射檢查結果,不過珍珠看不懂,上邊都是非專業無法理解的數值、圖像以及外文縮寫。

她合上筆記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放好東西鎖好抽屜,珍珠走出房間,捂着腦袋往廚房走去,打算給自己倒杯讓腦子清醒的薄荷茶。她本想讓五伯看看那些膠片,想起五伯并不擅長外科,也就罷了。

儲藏室裏,肖欣哲和高致友正在打牌,忽然感覺有人進了儲藏室。然而還沒到送飯的時間,這會兒會是誰來呢?

肖欣哲一看來人就愣住了:“封先生?”

那些被關着的吃瓜聯盟成員也愣了一下。

“您不是走了嗎?”肖欣哲驚訝地問。

“他和封雅行不一樣。”高致友警惕地看着來人,提醒肖欣哲。

聯盟那個上級也說道:“沒想到你居然詐死,狐貍果然是狐貍。”

來人沒有先對上級說話,而是轉頭去看肖欣哲:“果然斷臂會變成這樣,也不枉費我看好你,想方設法引導你變異,可惜我沒抓住丫丫,要是讓我找到了,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你到底是誰!”肖欣哲問了一句廢話。

“……”來人冷笑一聲,沒有作答,從懷裏拿出什麽東西,丢在關着聯盟成員的籠子前的地上。

是牢籠的鑰匙。

“安六,回去之後跟那個鷹鈎鼻說一聲,南部這邊不要再插手,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來人說完,戴上一張面具,快步走出了儲藏室。

當到了送飯時間,高智強驚訝地發現聯盟那些被抓住的成員都不見了。

“是誰放了他們的!”高智強急得團團轉。

“你們的頭領沒死。”高致友接下來的話,把高智強的神智幾乎打碎,張着嘴半天沒回過神來。

“那個,阿強,這些絕對不能讓珍珠知道啊!”肖欣哲伸出手,輕輕推了推驚呆狀态的高智強。

“為、為什麽……”高智強只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打結了!

“死的不是頭領,那你們吃的人肉是誰的?要是讓珍珠知道這事兒,她受得了嗎?”肖欣哲剛說完,高智強就扶着牆吐了起來,最後站都站不穩,索性跪在地上吐着。他慶幸自己還沒吃飯,不然這會兒得全部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喪屍”的變化逐漸露出“喪屍”與人們所想喪屍之不同,群喪志失是個系列文,僅是記錄某一個時空裏發生的“人類變異危機”,如今末世篇是主線比較靠後的一部分,發生在喪屍潮近百年前的前部再生長存(已完結)将說明喪屍真正的身份以及喪屍如何而來。近期将配合末世篇緩慢發送。對這個時空的事件記錄大約五部故事。推薦閱讀順序(要理順出場人物之間的聯系則須按照這個順序閱讀,要提前看也行):末世篇(未來,變異病全球爆發,人類深受困擾,主體12章,附加數篇,總26w字左右)——再生長存(近現代,喪屍潮爆發近百年前,人類變異由此時開始散播,但暫時被鎮壓,主體32篇,附加2篇,15w字左右,多對cp,主強強,忠犬攻,還有女裝大佬)——怪症(現代,變異小規模蔓延,“喪屍”蠢蠢欲動,人類社會開始出現怪異疾病與詭異行為,多cp,未完成)——淵源(古代,“喪屍之祖”源于何處?還沒動筆)/沉眠(末世篇後續,衆人能否找到徹底使“喪屍”從這個時空消失的辦法,還沒動筆)後四部不以群像劇形式開坑,主角有變時代有變,故每一部會開一本書來寫。保證各個故事之間有所聯系,每一部都能講完相對完整的故事,保證讀者既能安心追文,又随時可棄。

在此感謝讀者收藏與閱讀!再生長存已開啓第一篇試讀,有興趣的讀者可請往作者專欄查看。

☆、4、防衛部

封雅行一行乘坐的汽車在路邊一個加油站加油的時候抛了錨,封雅行只能聯系直升飛機來救援。不過他剛拿出手機,就突然不想走了,他覺得自己還有任務要完成。對的,他的野果還沒摘。

這個神經大條的人提出摘野果的事,他的保镖們一起捧出一袋野果對他說老大您別惹麻煩趕緊走吧。他們以為這樣,封雅行就沒了留下來的借口了,誰知道,還沒等到直升飛機,就來了一群游蕩喪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如此情況,一定會有人出來,英雄救美……不,英雄救英雄!”封雅行雙手握拳給幾個保镖和司機打氣。

幾人要不是看慣了封雅行這個毫無危機感的臭德行,還真是把他擡起來就丢出去喂喪屍了。他們扯着封雅行躲進了便利店,裏邊的東西基本都被搬空了,好在這裏似乎曾作為一個戰鬥據點,還有一些障礙物沒有被移走,他們可以躲在貨架後邊。

不過他們沒躲一會兒就被人叫了出來。

“別躲了,外邊那些還是低級的,被我們幹掉了。”說話的是幾個穿着黑衣服的蒙面人,他們應該是聯盟的人,但是手臂上卻沒有徽章,所以防衛部的這幾個人都不是很清楚他們到底是散民還是聯盟成員。

“你們的頭領是誰?”封雅行問。

那群人中看起來想帶頭的人白了封雅行一眼,說:“你管那麽多幹嘛?聯盟和你們防衛部那群僞君子是敵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再啰嗦一槍崩了你。”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封雅行問。

“沒見過!還有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帶頭那個頓了一下,用不耐煩的語氣回答道。

“幫我們修車可以嗎?”封雅行小心翼翼地問。

阿标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仔細想想,好像是自己的雇主說話風格變了。

幾個黑衣服的一愣,滿臉不情願地想要搖頭,卻動不了。

“你們要什麽都能給你們,錢還是野果,我們都能給!”封雅行一臉誠懇地說。

阿标覺得自己的雇主就是個人形武器,洗腦本事那可是一流的,甚至不需要什麽技巧也能說動別人。

“那你說出價多少?”帶頭那人問封雅行。

“有多少給多少,只要你們能把車修好,一千萬都給你們!”

幾個人聽到一千萬,集體咽了口唾沫,轉身就朝那輛車走去。

阿标回頭問雇主:“您真有一千萬?”其實在亂世裏錢也沒什麽用,這群人搶一次銀行都能拿回一堆廢紙。但是有些人就是願意存着貨幣,說不定以後會有用。

“沒有,同他們開玩笑呢。”封雅行撇撇嘴,說。

幾個人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也真是服了他們這個雇主,居然敢拿危險人物開玩笑。

最後他們還是不得不出來,一出便利店就看到地上攤着幾塊肉泥,可能是被砸爛的喪屍。而他們的車旁邊圍了那幾個聯盟成員,正在檢查車子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其實司機也不是不會修車,他知道沒有材料修不好這輛質量杠杠滴的進口車,在這個破地方,上哪找進口材料去?

就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封雅行突然身子一矮,轉身朝那幾個聯盟成員駕駛的摩托跑去,雙臂伸長搭住把手,擡腿、蹬腳、點火、轟油門,瞬間把摩托開出老遠!

阿标反應還是比其他人快,他早知道自己的雇主不按常理出牌,也在封雅行跑出去的時候跟了出去,駕駛另一輛摩托追上去。

其他幾個人想要效仿,卻發現那些摩托根本沒有插着鑰匙!但是那兩人是怎麽把車子開走的!

封雅行和阿标當然知道,這些車是偷來的了,早就不知道原主人是誰,怎麽點火,還不就是随便擰一下插在鑰匙孔上的鐵片的事兒?也是他們運氣好,盯上的兩輛摩托剛好沒有取下這種□□。封雅行開車之前給阿标打過暗號了,他跨上摩托時用腳尖指了身邊另一輛摩托。

留下司機和保镖面對幾個有槍的聯盟成員,一臉無奈地打算投降,卻見加油站前面的加水處多了個人,那人只是做了個招手手勢,幾個穿着黑衣的人不得不坐上剩餘的摩托車趕緊走人。剩下司機和幾個保镖面面相觑。最終他們決定留在加油站等待救援。

另一邊,封雅行和阿标騎着摩托到一個比較隐蔽的地方才停下來,封雅行拿出從珍珠桌子上順到的地圖,打開來看。

“這有個鋼材倉庫,不過已經被防衛隊占領了。我覺得那裏可能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阿标知道自己的雇主一旦改變說話方式,就是要玩真的了,于是點點頭,和他一起駕駛摩托去鋼材倉庫。可惜封雅行是個路癡,要去鋼材倉庫得換阿标帶頭。

鋼材倉庫距離加油站并不是很遠,然而因為封雅行這個路癡逆方向開了一段路,他們現在不得不回去,還是得經過加油站,這時候黑衣人已經撤退了,留在加油站的司機和保镖們見重要人物回來,正打算追上去,卻聽到一句話:“你們先走!記得把野果交給趙嘉和先生!”然後這群倒黴蛋就被車輪卷起的煙塵糊了滿臉。

幾人雖然氣得跺腳,覺得這個雇主簡直坑姥姥,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雇主,而且在他身邊的人運氣都不錯,完全不需要擔心人身安全問題。

兩人來到鋼材倉庫,停下車,遠遠地看着倉庫大門。外邊有幾個穿着防衛隊隊服的衛兵把守,看起來這個地方挺重要的。

“先生,您不會只是想過來視察一下吧?”阿标深吸一口氣,問身邊的封雅行。

“不,此地還有吾等疏漏之物,需細致尋找。此線索或将關乎全人類性命!”封雅行說話又回到那個怪異的調調,讓阿标很是不爽。

“依先生高見,在下需從何處尋起?”阿标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慣着這個家夥,順着他的習慣去說話。

“密林中,詭異暗湧。”封雅行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地說,一邊說一邊還左右看看,一副戒備的模樣。

阿标看封雅行着演戲似的模樣,差點沒笑出聲。就在他松懈的一瞬間,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壓迫感,這是感覺敏銳的人在察覺有人靠近的時候都會有的感覺。阿标這個經驗豐富的跟蹤與反跟蹤人士知道被人跟蹤,于是不動聲色地對封雅行說:“那麽我們先從那邊找起吧。”他說着先故意指了另外一個方向,随後下了摩托,轉身就往感覺到威脅的方向撲過去!

封雅行一愣,才反應過來,就見阿标抱着一個穿着髒兮兮連衣裙的小姑娘出來了。那孩子約莫七八歲,留着一頭短發,看起來特別可愛。

“怎會有個小孩兒在此?”封雅行剛說完,那個小女孩就一臉恐懼地掙紮起來,一邊低聲求阿标放了她。

很顯然,這個小姑娘也不想引起下邊那群人的注意。

“孩子莫慌,叔叔不會傷害你。”封雅行低聲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盒枇杷喉爽糖,倒了一顆托在手心,把手伸過去。

“你并不是我爸爸,你是誰?”那個孩子帶着哭腔小聲問。

“我叫封雅行,是防衛部官員。任職地區管理和總部秘書。”封雅行說。

阿标在心裏吐槽,估計那個孩子根本不知道封雅行在說什麽。

“我見過一個和您一模一樣的人,他是我爸爸,但是不能讓他抓住我……”女孩說着,伸出手接過糖果,含在嘴裏,破涕為笑:“真好吃!謝謝您,叔叔!”

“為什麽不能被發現,離家出走麽?”封雅行問小姑娘。

“不是,我不能被任何人抓住……”小姑娘擦了擦眼淚,說。

封雅行對阿标使了個眼色,低頭拿出手帕給小姑娘擦眼淚,對她說:“你放心,叔叔不是壞人,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小姑娘點點頭:“我相信您,叔叔,因為他們都在說,封雅行是個爛好人。雖然這種形容似乎不太好……”小姑娘這話說得封雅行有些尴尬。之後小姑娘自我介紹,她叫丫丫,今年七歲半。

阿标卻覺得這個小女孩絕對不止七歲半。

“自從我爸爸把我丢下之後,這裏就被那些穿盔甲的人占領了,他們每天在這裏尋找喪屍……叔叔知道喪屍嗎?就是那些看起來很吓人的人……”小女孩靠在阿标懷裏,問封雅行。

“你被丢在這裏多久了?”封雅行點點頭說了句知道後問丫丫。

“已經好幾天了,不過之前一直有一個哥哥陪着我……雖然他也是喪屍,可他是好的喪屍。”

丫丫說到這裏,封雅行就把線索串起來了,肖欣哲是在這裏被感染後被封雅頌指揮人殺了的,因為肖欣哲的本能還在,他沒有攻擊平民,所以丫丫逃過了一劫。

“我覺得那個哥哥在等什麽,于是在珍珠姐姐派人來的時候,我把那個哥哥推了出去。之前我也見過和他穿一樣盔甲的人,就是下邊那些防衛隊的隊員們,知道那個哥哥是好人,所以希望珍珠姐姐好好照顧他。”丫丫對封雅行說。

“你為什麽不和那個珍珠姐姐一起回去?”封雅行問。

丫丫到這裏就不願意開口了,她捂着嘴,不願意說。

“那麽叔叔猜一猜,好嗎?”封雅行給了丫丫第二顆糖,溫柔地問。

丫丫沒辦法,接過糖,含在嘴裏,乖巧地點點頭,淚汪汪地看着封雅行。

“你和那個哥哥一樣,都是喪屍,都已經死過一回了,對嗎?”封雅行面上雖然是在笑,心裏卻在滴血。他一遍遍問上天為何要折磨一個孩子,把她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還将她孤零零留在這個世界上,讓她生活在恐懼中,不敢去防衛隊的地下庇護所,也不敢回親愛的家人身邊。

丫丫看着封雅行的臉,突然伸出手去,溫柔地抹去封雅行臉上滑下來的淚珠。

“叔叔和爸爸真的不一樣,爸爸是不會哭的。叔叔也不哭,好嗎?”丫丫溫柔地笑着,反而安慰起封雅行來。

封雅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抓起丫丫的手,輕輕貼在臉上,低聲啜泣起來。

阿标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果然,接下來,封雅行就堅定地說要把丫丫帶回海上基地。

阿标一聽,瞪大了眼睛說:“先生您這是打着燈籠進茅廁!”找死啊!且不說喪屍是什麽玩意兒,就算是找回理智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維持,萬一路上發生什麽變故,那可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呢!

然而還沒等封雅行辯駁,兩人便聽得一聲悶響,靠在阿标懷裏的丫丫突然身體一震,睜大了眼睛看向封雅行身後。

封雅行和阿标一聽就知道這是裝了□□的槍聲!這一下雖然聲音不算大,卻也驚動了下邊的防衛隊隊員,他們商量了一下,就有人往山上趕來,另一人則繼續留守一邊彙報情況。

阿标趕緊抱着小女孩,和封雅行一起跨上摩托,直接點火駕駛摩托離開倉庫。

然而他們剛上高速路沒多久就被那幾個疑似聯盟成員的人攔住了。

“把孩子放下!你倆大人趕緊滾!”那個帶頭的舉着槍對着這兩個人。不過似乎有什麽顧慮,所以沒有開槍的意思。

“不,絕不!你們怎麽可以對一個小姑娘這麽殘忍!”封雅行一加速,竄到阿标面前,護住了阿标和孩子。

“你曉得你後邊那頭熊抱着的是個什麽玩意兒不!”帶頭的吼得嗓子都快啞了。

“是個喪屍!”阿标回答。

“知道你還抱着!”帶頭的翻了個白眼,清了清嗓子說:“趕緊把那家夥交過來!然後你倆趕緊滾!”

“不!絕不!”封雅行仰着頭牛氣沖沖地拒絕了那幾個聯盟成員。

阿标不敢說話,他知道在這裏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帶頭的舉着槍就這麽看着封雅行和阿标三人,封雅行這倔脾氣又不肯讓步,幾人就這樣僵持沒多久,一輛摩托趕來,停在封雅行他們身後,車上下來一個人,用沙啞的聲音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把那個喪屍交給我們。”

封雅行轉過頭去,只看了一眼,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阿标小聲問小姑娘這人是誰,因為他感覺到小姑娘在他懷裏顫抖起來。

“他是我爸爸……”

丫丫帶着哭腔的聲音未落,阿标就猛地抱緊了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個身材和自己家那位先生相差巨大的人。如果說封雅行是經過特意在健身房鍛煉訓練出來的颀長強健身材的話,眼前這個人就是經過無數戰鬥潛行厮殺訓練出來的、毫無一絲贅肉的身材,雖然看起來瘦,卻極具爆發力!光是那背肌,就不是封雅行能夠比得上的。那人蒙着臉穿着緊身衣,看起來身材更加完美了。露出來的眼睛的确和封雅行所有的眼型是一樣的,臉看起來雖然和封雅行一個臉型,卻比封雅行要瘦一些。

“你老這樣穿,丁丁會受不了的……”

阿标和幾個黑衣人的人毫無預料封雅行會冒出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想笑又不敢。加上丫丫還問了一句丁丁是誰,後邊那群黑衣人更是有人沒忍住當場噗嗤了一聲,不過馬上就将笑容收回去了。

本來緊張的氣氛就這樣被封雅行搞得輕松了些。

不過這個後來的人可沒受封雅行影響,他走近封雅行,說:“你不知道這個喪屍什麽時候會失去理智,就敢讓人這麽抱着她?聖母心泛濫可不是一件好事,封先生。”

“至少她現在無害。我要把她帶回海上基地,把她好好安置。”封雅行看着那人的眼睛,認真地說。

阿标也知道了這個人就是封雅行的弟弟封雅頌,只不過兩人卻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實在讓他有些心疼他的雇主。

可是……封雅頌不是死了嗎?大廳裏那個頭骨又是誰的?而且封雅行都覺得死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了,應該不會有錯啊……難不成這個封雅頌其實也是喪屍變異的?阿标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