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完全沒有機會再見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或許是他們之前對我太冷淡太苛刻,我甚至都不關心他們的死活。之後我選擇進入防衛隊。高中的時候我就只被父母摁在書桌前學習,運動的時間也很少,不過我總是偷偷去運動,所以體能并不差。經過訓練後我甚至能夠單獨作戰。如果沒有喪屍潮,我想我最後也會選擇服兵役,然後幹脆進入軍隊,這才是我的夢想。我想當一個響當當的男子漢,而不是一個被關在溫室裏的祖國花朵。”覃郊林說。

紅毛覺得覃郊林有點可憐,不能追逐自己夢想的男人的确是很可悲的。紅毛在覃郊林身上聞到了雄性荷爾蒙的氣息,他之前接觸過的男同性戀者很少會有人攜帶這麽濃烈的男性氣質,應該說男性的味道還是有的,但是像這樣純粹的男性氣息,真的是很少見,他想可能是他接觸的同性戀者并不多的緣故。

楊帥和高致友不知怎麽的也睡不着,于是走出來找紅毛和覃郊林,

“聊得挺開心啊,誤會消除了嗎?”高致友笑着問。

覃郊林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知道紅毛不是壞人,但是他們的确是做過壞事。且不說這是不是誤會,紅毛的一些行為他就覺得本來不應該做。

楊帥和高致友坐下,聽他們說是在聊喪屍潮開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于是想了想,也說了自己的故事。

“我和阿強是叔侄關系,阿強是個苦命的孩子,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抛下他去了城裏打工,有時候三五年都回不了家,也是我從小帶大他的,後來我高考完了,就帶着他在城郊生活,我上大學,也把他送到大學裏的教師子女學校上小學。喪屍潮爆發的時候阿強才十三歲,懂事倒是懂了些,實際上還只是個孩子而已。”高致友坐下來,說。

楊帥和紅毛同高智強關系都不錯,也把高智強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來寵着,高智強是個懂事又堅強的孩子,就是頭領也非常喜歡他。

“我們不幸在人群中失散,等我回過身去找他,他已經被人擠走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他,也拜托了別人幫忙找,但是好幾天過去,我一無所獲。”高致友說到這裏的時候,覃郊林忍不住伸手去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之後不久,我就跟其他人組了隊,往人少的地方去,那時候喪屍還沒開始進化,不過也有一些喪屍會趁人不備攻擊人,我為了救人,被喪屍抓傷了。很要命的是抓傷是在背部,當時有的人靠着截肢的方法活了下來,我總不能把自己的腰背砍了吧。”高致友吞了口唾液,接着說:“那時候我知道自己不能死,于是存着僥幸心理,獨自一人去找阿強,反正我那時候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我只希望在一天之內盡量多走點路,無論結果怎麽樣,我都要盡力去做。”

但是結果怎麽樣,楊帥和紅毛都知道。

“是的,我變異了,在找到阿強之前我就應該在路上自我了結。但是我沒有,我撐了下來,最後還是變成對阿強可能有生命威脅的怪物……”高致友嘆了口氣,摸了摸額頭。

“阿強被頭領發現了,當時他走在人群中,不過一直在找什麽東西,看起來很着急,而且又是一個人,身邊也沒人照顧着,頭領看不下去,就找他問話了。”紅毛說:“那時候阿強忍着沒哭,說自己的叔叔不見了,還說了自己叔叔的特征,和兩人大概失散的地方。頭領想了想,帶着阿強和我們一起走。那時候我們已經有明确的目标了,就是要留在附近,建立一個基地。頭領當時說得很清楚,死人已死活人還得活,怎麽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不能活的,全部消滅。當時我們還以為頭領要是遇到喪屍化的高先生,一定會殺了他呢。”

楊帥想了想,也說道:“其實頭領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是個一諾千金的人,當時他把阿強帶回我們的臨時住所之後,就和其他人一起,冒着生命危險去找阿強的叔叔。我們甚至建議過,阿強的叔叔可能變成喪屍了,那樣的話就不要找了。”

紅毛接着楊帥的話說下去:“也不知道是怎麽的,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在距離叔侄倆失散的地方不遠處,發現了一只徘徊的喪屍,似乎是剛變異不久,看穿着和阿強描述的很像,不過它不像其他喪屍一樣瘋狂,而是獨自在那走着,手裏還抓着一大塊肉,一邊吃一邊走。要不是那個走路姿勢像極了喪屍,我們還會以為那個是活人。結果走近了才确認,這喪屍就是高先生。”

“當時頭領就告訴我們,這件事千萬不能讓阿強知道。其實我們也很清楚,阿強這個人啊,說是很堅強,其實只有十三歲的孩子哪裏知道要拼了命活下去啊?總得給他點念想才行。于是我們就騙阿強了,說一直在找他的叔叔。”楊帥說着,忍不住嘆氣。

Advertisement

“可是你們頭領不是秉承‘是喪屍就一定要消滅’的理念麽?”覃郊林問兩人。

紅毛點點頭,說:“是的,那時候我們的确是打算把高先生殺了,給他個痛快,但是頭領看高先生和其他喪屍不一樣,就跟我們說暫時把高先生帶到安全的地方,觀察些日子再說。”

“不一樣?有什麽地方不一樣?”覃郊林接着問。

“你們經常接觸喪屍肯定知道,喪屍攻擊性很強,會主動撲咬活人,而且常常是群居的,很少見會遠離群體的喪屍。”紅毛一邊說一邊做手勢解釋:“但是高先生不一樣,在我們接近的時候,并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而且他遠離人群,看起來是有意識不和活人接觸的,感覺我們靠近的時候還轉身就走。”

這就讓覃郊林覺得有些奇妙了。高致友也覺得自己變成喪屍之後的行為有些不可思議。

“這樣沒有攻擊性的喪屍不止一個,但是能不能恢複理智,就不一定了。”紅毛說完這個,就接着說高致友的情況:“頭領會讓我們定期給高先生投喂食物,葷素都有,高先生也是有什麽吃什麽,和外邊那些只吃肉的喪屍完全不一樣,這也是我們堅持留他下來的原因。”

“這一留,可就是三年啊!”高致友感慨道。

“是的,不過我們覺得很值得啊!這期間,高先生的情況也有變化,他曾經半清醒過一段時間,會問我們有沒有見過阿強,有沒有見過阿強。我們看他可憐,打算等他完全清醒再讓他和阿強見面,卻在第二天又變回癡癡呆呆的樣子。頭領親自觀察,發現高先生對阿強的事情會有本能反應,會對阿強的內褲有很深的留戀情緒……”楊帥有話說話,似乎完全沒想到最後這句話會給高致友帶去多少萬點的暴擊傷害。

“是的,被人搶走內褲還會不高興,也就是當阿強的內褲被頭領用晾衣杆挑回去的時候,高先生才會暴起大吼大叫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紅毛加深了對高致友的傷害。

覃郊林發現這兩人說話的時候很有畫面感,他的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忍住了笑。

“高先生最喜歡阿強那條藍色圓點的三角褲,所以頭領就喜歡一邊甩着那條內褲一邊給高先生講故事。有時候也會用晾衣杆挑着內褲在高先生面前晃悠,訓練高先生的反應能力。效果還真不錯。”楊帥持續性地給高致友這種減血buff。

“關于內褲的問題能先放下嗎?”高致友聽不下去了,他出聲打斷兩個人關于阿強的內褲的話題。

覃郊林終于繃不住,笑出聲來,這讓高致友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他那時候根本沒有理智,但是那樣更代表了他潛意識就是……嗯……極度迷戀侄子的內褲……

“那麽小楊你呢?”高致友立馬轉移了人們的關注對象。

“我?我嘛,我不太會學習,初中畢業成績爛得可以,就去中專讀了三加二,畢業後從事家電維修。”楊帥的經歷似乎非常平凡。

“你這學歷水平,怎麽可能還是個童子雞啊?”高致友無意暴露了他的偏見。

的确,在大學生看來,讀中專的孩子會更早接觸到社會。那些上一本線學生的家長也大多數會灌輸“學習不好跑去上中專的孩子大多數很早熟”這樣的思想給他們的好孩子。

楊帥摸摸鼻子,說:“我是學習不好,但不代表我就是那種會亂搞的人吧?”

高致友拍了拍楊帥的背。不知道是鼓勵還是安慰。

“至于喪屍潮爆發的時候,我還在別人家工作,突然就聽到說外邊有瘋子襲擊人,我和那家主人本來沒打算注意,後來有人喊着說不對勁,被撲咬過的人後來也開始咬人了。你們也知道喪屍化需要十二個小時甚至一天,但是我們那一片的人喪屍化得特別快,不過沒幾分鐘就開始變化。”楊帥長長吐出一口氣,才接着說:“我和那家主人不敢看熱鬧,趕緊就跑了,後來躲了一陣子之後,那家主人說要去人跡罕至的地方,我們就一起跑到城郊。在那裏我們遇到了頭領。那家主人後來随防衛隊到地下去了,我看頭領人不錯,就是特別讓人覺得害怕,也不敢說要走,就留下來了。”

楊帥進入隊伍的時候紅毛和大胡已經在裏邊了,所以紅毛知道楊帥剛進隊伍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楊帥真是個老實人,他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盡管學歷不同,一些方面倒是和我蠻相似的。比如說就性格這一方面。”紅毛說。

“嗯,我們都是屬于比較老實的性格,頭領說什麽我們基本上都會聽。其實也沒什麽人敢反抗頭領,一個是因為頭領說殺人就能一邊說去死一邊把人腦袋轟掉,另一個原因是頭領說話有股奇怪的魔力。他私下也跟我們說過,他有命令人的天賦,如果我們不想照他說的話做,就趁早滾蛋……不過說實在的,我們覺得頭領特別可靠,人也很好,在他身邊其實很安全,就,不願意離開了。”楊帥接着說。

覃郊林發現頭領的口碑在兩群人眼中是完全不一樣的,有人恨他,楊帥和毛鴻卻對他很是愛戴。所以那個人怎麽樣,還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認。不過殺人犯始終是殺人犯,等到社會安定之日,也是他們獲刑之時。

“我知道珍珠小姐飽受頭領的摧殘……這不可能不是真的吧?”覃郊林問出這些的時候,用的是雙重否定句。

“嗯,是真的。頭領不太喜歡女人,和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是嫌棄我女朋友大喊大叫,于是一槍把人斃了的。之後遇到女人,也是一臉不耐煩地趕走,只留一些中年婦女。結了婚的女人大多會連同他們的丈夫一起被趕到附近的地下基地去,沒結婚的……他也不想管。珍珠和五伯一家人是例外,其實要不是看到懷家先變異了,我們也不會打算趕走五伯和他老婆,結果他老婆死活不願意走,說要見兒子,讓她見過了,她又維持不住情緒穩定,幹活的時候跌倒,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感染了,同伴們見沒辦法救了,只能殺了她。”紅毛說。

但是覃郊林感覺他說的可能和實情有點出入,于是問:“五伯恨頭領,這到底又有什麽原因?”

楊帥嘆了口氣,說:“其實五伯沒有他老婆那種堅強,先暈過去的反而是五伯……也不是直接倒下去,就是一瞬間不知道什麽反應,活像成了喪屍,就是他老婆還堅持要确認情況。五伯就這麽呆呆地坐了大半天,直到發生他老婆也受傷的事件才醒過來,在屋子裏連繩子都準備好了。還是珍珠攔下了五伯,他才沒跑出去尋短見。我想是頭領讓五伯恨他的,這樣五伯才能痛苦地活下去……呃,快樂地活着肯定不可能,這種痛苦也是沒辦法的事。”

覃郊林不能确認楊帥這些話的真實性,但是他可以推理。

“頭領趕回來的時候摁着五伯,給他催眠,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真正意義上的催眠,五伯聽了他的話就睡過去了。然後五伯的老婆那邊,也沒過多久就變異了,她和那些很有攻擊性的喪屍一樣,差點傷了人,就在頭領查看五伯情況的時候,頭領其他手下把五伯的老婆控制住了,最後沒辦法,只能開槍殺人。至于懷家……他和高先生差不多,沒有什麽攻擊性,喪屍化的時候就是很安靜地看着天上。這一呆就是好幾個月。”紅毛繼續講五伯家的故事。

覃郊林不相信:“好幾個月?五伯一點都沒發現嗎?”

“我之前說過,頭領有催眠的能力,修改一個人的記憶完全沒問題。在這種環境下人們也沒有什麽時間觀念,五伯很容易就被騙了。我們必須聯手騙他,不然讓他知道兒子喪屍化老婆也死了,他肯定要尋短見的啊!後來令人意外的,懷家恢複了理智,智商比之前還要高一些,頭領就讓五伯親手送懷家去地下基地。不然呢?你以為一個大活人要被從樹屋送到基地去,想要不驚動我們這些警覺的巡邏人,可能嗎?那時候懷家的記憶還不是特別好,在變成喪屍的這段時間裏一直接受頭領的催眠和理智喚醒,所以記憶不是很穩定,不時還能夠想起我們聯手欺騙五伯而編造的謊言并且當真了。清醒的時候就會幫我們運送來自地下基地研究所的報告。”紅毛說。

覃郊林抿了抿嘴唇,想了想:“懷家?沈懷家?是他嗎?”

楊帥點點頭。

覃郊林明白了,這些人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他沒想到,基地裏居然早早地就有一只變異喪屍入住了!而且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他的身份!

“你覺得頭領修改了你們的記憶嗎?”覃郊林問。

“你就是沒看過催眠現場,也應該知道催眠到影響記憶是很難的吧,而且需要被催眠者比較配合的情況才能進行啊。這種事情可是吃力不讨好,頭領這樣的人可不願意幹這麽麻煩的事情。”紅毛說到這,突然笑起來,對覃郊林接着說:“頭領和你們的封先生具有一樣的能力,你們就不怕自己被封先生催眠了?”

覃郊林聽到這,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了。果然,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多想了,想越多越不安心。

反正是不收錢的,作者和讀者們唠唠嗑吧●v●

下午閑着沒事在度娘上邊搜了一下自己寫的這篇群喪志失,之前跟狼打賭什麽時候會被搬文,我說應該不會太久不過至少是完結後吧……好吧那些人下手挺快的。點進去看了一下并沒有閱讀記錄也就是說還沒開始貼咯?有圖有真相,這值得紀念的一刻停留在2017.9.21,16:20左右。

第一個ID也被搬文,一年前的事吧,文筆渣得比現在還爛,三萬字的短篇在盜文網上的下載量比jj上發的平均點擊量還多。

問我什麽想法?其實挺開心的啊,我寫的東西居然還有人看嘛●v●畢竟是咱們不以寫文掙錢所以心态比較豁達,更重要的是有一種被認同的感覺,留言也好點贊也好下載也好,都是給作者鼓勵和支持。

這裏給讀者們表明一個态度:我(【虎】)文筆不好,寫的東西或許俗套或許讓人看不懂,但是作為一個花了時間花了精力寫點東西還得到了至少十多個讀者支持的寫手,我深感欣慰也深深感激各位讀者的點擊!并且會鄭重承諾:這個系列一定好好寫完!

也在這裏說一句:不求物質回報的作者是以“興趣”和“感恩讀者”在支持自己的寫作熱情,無論是誰,都不應該去試圖以讓自己個人舒服快樂為前提,去磨滅寫手們的熱情和愛,這種磨滅手段叫做:“盜文”。

☆、4、聯系站(3)

珍珠、五伯,還有她的心腹李姐同其他沒有參與頭領計劃的成員一起去了另外一個聯系站。他們沒有選擇太遠的聯系站,不過也盡量避開頭領會去的方向,所以沒有和頭領碰到一起。他們路上也遇到一些散民,于是和這些人一起走。

五伯一直在想頭領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珍珠見五伯愁眉不展,于是說出了真相:五伯的兒子是最先被發現感染的,然後被隔離了,五伯當場就愣住了,怎麽叫也回不過神來,倒是五伯的妻子堅持要去看兒子。五伯的妻子回來之後一直強裝鎮定,見叫不醒五伯,就只能讓五伯先休息,然後自己帶上成員們換下來的衣服和珍珠一起去洗。

“阿姨在水邊不小心滑倒了,我知道她還是強裝堅強,就讓她回去休息,她不願意回去,堅持洗完了衣服才肯回去。半路上阿姨說有點頭暈,我怕她是壓力太大受不了了,就帶着她去找頭領……不過頭領當時在五伯您房裏看您的情況,不在大廳裏,我就和幾個人一起守着阿姨,等頭領回來。對不起,五伯……是我親眼見證了阿姨變異,很突然的,阿姨就……”珍珠握着五伯的手,對他說出了真相。

“是我不夠男人……是我的錯啊……”五伯突然掩面痛哭:“可我的兒子懷家還活着啊!被頭領留了一條命啊!我這麽多年的恨到底是為什麽啊……為什麽啊……”

正巧有個在地下基地工作過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聽到五伯念叨沈懷家,就對珍珠說地下基地的确有個叫做沈懷家的人,而且是個神棍,能夠預感人要倒大黴。

五伯聽到那人說話,跳起來詢問那人所說的沈懷家長什麽樣子,那人的描述全部吻合五伯兒子的特征,五伯這回是确信頭領的确是留了自己兒子一條命下來。

珍珠猜測頭領之所以讓五伯恨他,就是因為他要留着五伯,好讓五伯幫聯盟成員做飯,順便充當醫生。

五伯知道自己的妻子也受到感染甚至被殺死之後,他拿着繩子就打算到外邊樹上自缢,但是被珍珠及時發現,攔住了。

之後的半個月,五伯瘦得不成人形,做的飯也難吃得一塌糊塗,不是生的就是燒過頭,不然就半生不熟。最後頭領沒辦法,只能把五伯催眠了,讓他的記憶停在妻子都還在的時候。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直到沈懷家恢複意識,那時候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頭領才決定再給五伯進行一次催眠,讓五伯确信自己的兒子還活着。

珍珠知道,頭領是不會濫用這種催眠的,頭領可以在外邊奔波一天不知疲倦,在五伯房裏待一個小時後出來,整個人就快垮了似的,坐在椅子上言不發,看着遠處發呆,最後竟然毫無防備地睡過去。

珍珠當然有過好幾次想殺了頭領的念頭,但是看頭領一遍遍耐心催眠五伯,之後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的樣子,她又不忍心了。怎麽說,這個男人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雖然對他說不上愛甚至連喜歡的感覺也沒有,但是珍珠這個人,那時候還是相當心軟的,只要頭領還對聯盟裏任何人好,她就不忍心動手。何況她沒有絕對的把握去殺了一個強壯的男人。

直到後來,珍珠似乎也認命了,随着喪屍越來越難纏,還有頭領感覺到他的敵人在增加,他們這些大男人越來越忙碌的情況下,頭領對珍珠的施暴也少了。甚至……珍珠覺得頭領根本不屑碰她。

聯系站的人開始分發食物和水了,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資源肯定不夠,李姐幫珍珠求了份食物,拿來給她吃,她卻說吃不下,轉身就把吃的給了一個看起來髒兮兮的散民小孩。

珍珠是城裏的大學生,學的是語言學,她年紀輕輕,天賦過人,很快就在課程之外選學并掌握了四門外語。

喪屍潮爆發的時候,珍珠正和閨蜜在逛街,她的閨蜜不幸被喪屍抓傷并且喪屍化了。珍珠發現被怪人抓傷咬傷的人過一段時間後會突然失智,然後開始撲咬別人,這個行為表現和喪屍文學裏的描述一模一樣。一開始珍珠和別人一樣,都是奮力反抗,後來她發現反抗不了那麽多喪屍,就驅車逃跑。結果車子在郊外一個加油站附近停下來加油的時候,她遇到了一群散民。

那時候還沒有聯盟防衛隊散民這樣的區別,她只當是遇到了流氓。

那群大男人笑得猥瑣,問珍珠是不是一個人,珍珠堅定地告訴他們她的男友就在加油站裏搜集物資。

“小姐,說謊可不好哦。”帶頭的人想要伸手摸珍珠,被珍珠躲過去了。

“我告訴你,現在這種時候,我不會介意手裏多一條人命!”珍珠惡狠狠地威脅這幾個流氓,并且抓緊了手裏的武器。

不過也是珍珠運氣好,那群人的大笑引起了封雅頌手下的注意,封雅頌手下之一的大胡是個性子耿直的男人,當下開槍打死了一個流氓。

那些流氓手上只有冷兵器,當然鬥不過大胡,對視了一眼就作鳥獸散。

那聲槍響也引來了在附近的封雅頌,他帶人過來,就看到還驚魂未定的珍珠。

槍響不僅吸引了人,還有喪屍。

“女人,別拖後腿,找個地方躲起來。”封雅頌冷冷地對珍珠說完,就想拿起武器和同伴們對抗喪屍,卻被珍珠喊了一下。

“這位先生,給我一件武器吧,你也不想我不能自保,不是嗎?”珍珠的确很大膽,和封雅頌之前所見的軟弱女人不一樣。

封雅頌于是把手裏的大錘給了她。

珍珠接過大錘,一下子沒拿住,差點掉在地上!她本來想要一把槍,知道這些人不會給之後,拖着十多斤的大錘就走。

進了後邊的超市,珍珠選了比較趁手的武器,至少椅子比大錘輕得多,大錘是要在把喪屍打倒在地之後才能有機會使用的重型武器。

珍珠的确想過超市也有喪屍,果然,就有一只喪屍從窗口爬了進來,珍珠掄起椅子一陣暴揍,打得喪屍暫時不動了,又使勁掄起大錘敲喪屍的頭。

等那幾個人進來,見到珍珠咬緊牙關欺負已經沒了頭的喪屍,心裏都是一驚。

他們以為珍珠是個女兵,沒想到珍珠說自己只是個普通大學生。

頭領最後還是決定讓珍珠自己去附近的基地避難,頭領的手下覺得珍珠自己一個人去有點不安全,于是多問了一句能不能送她一程。頭領讓他們開車走,結果珍珠發現那群流氓放了輪胎氣,還紮破了輪胎,加油站這裏又沒得換。

最後頭領只能勉強同意珍珠坐大胡的摩托車尾,讓大胡送人去基地。

大胡帶着珍珠上路,沒想到半路上會被那群流氓帶更多的人圍堵,流氓見大胡和珍珠勢單力薄便要他們償命。大胡的槍子彈也就那麽幾顆,要打死全部的人是不可能的。

或許是老天爺眷顧他們,頭領并沒有走遠,他帶着人回來,在暗處放暗槍,把那群人消滅了個幹淨。

期間還有流氓想要綁架珍珠,結果被珍珠抽了大胡腰間的槍就射,雖然浪費了一顆子彈,但是那顆子彈直接就中了那個流氓的嘴……要是再往上一點,那個流氓可就當場交代了。

大胡覺得珍珠很厲害,一介女流也能這麽拔槍射擊,這種當機立斷,很适合當頭領的女人啊!

說實話,這群人在跟了封雅頌之後覺得封雅頌人還不錯,暗地裏都想着報恩,知道封雅頌身邊沒有女人,就合一起悄悄商量過給他找個老婆。眼前這個不是正合适嘛!

也不知道為什麽,頭領就同意珍珠留在隊伍裏了,珍珠其實一開始不想留在封雅頌隊伍裏,但是她覺得進了基地以後要再出來就難了,她放不下那些老幼婦孺,所以選擇留在地面幫忙救人。

一開始頭領并沒有碰珍珠的打算,他背着其他成員教珍珠拿槍,訓練珍珠的體能,期間還把珍珠罵哭過,但是珍珠都挺了過來。珍珠不是笨蛋,她隐約是知道頭領的苦心的,就像大學裏那些刀子嘴豆腐心的軍訓教官,為人好卻從不願直接說。

珍珠回頭想想,頭領的确和她在關于弱者要不要救助的問題上有過分歧,為此兩人還吵了一架,頭領第一次真正地打了她一巴掌,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從嚴厲責罵到施暴,仿佛不再慣着熊孩子的家長。

珍珠被打後委屈地哭着說頭領以前不是這樣的,頭領卻只是告訴她——

“我要讓你知道,弱者是活不下去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引人深思。但是珍珠卻認為,弱者在強者的幫助下,也是可以生存的,人是群體動物,不是任何時候都只有一個人自己奮鬥。資源不夠,大家一起湊湊就夠了。這個世界上有不願意幫助別人的人,當然也會有願意幫助別人的人。

所以,珍珠覺得道不相同不相為謀,本想離開頭領的隊伍卻實在感覺自己還沒有這個實力。她問起其他人的意見,其他人都覺得頭領那種不關心弱者是正确的,的确那些男人都覺得,已經自顧不暇的人沒辦法再多去幫助人了。而珍珠也沒有想過,頭領嘴上說會殺弱者,的确是殺了幾個人,那麽其他人的下落呢?

一直到頭領開始挑釁和俘虜防衛隊的人,珍珠更加覺得不對勁,開始懷疑頭領是不是被聯盟高層洗腦甚至偷換了。

“頭領,你越來越奇怪了……你說過,強者才是真正能夠活下去的人,既然能夠進入防衛隊,就能證明他們都是強者啊,為什麽要殺他們……”珍珠試圖和封雅頌溝通。

封雅頌放下手裏正在繪制的地圖,擡起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鏡子,對鏡子裏映出的珍珠說:“不要多問,做你該做的。”

珍珠抿了抿嘴,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當一個女人,但是她不甘心。

“我在你眼裏,除了被你幹,還能有別的作用不是嗎?!不然你為什麽要教我拿槍?為什麽要讓我學那些求生知識?我所學的這些都可以拿來救人啊!可是為什麽……你也說過讓我做想做的事情,我想走你都沒攔過我,如果我想殺你呢?你原意讓我拿槍頂着你的頭嗎!做我該做的,是啊,我作為一個善良的人,我可以鏟奸除惡,那麽我也可以用槍頂着你的頭是嗎?!”珍珠這一番爆發,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頭領還是沒有回頭看她,低沉地笑了一聲,只給她兩個字的回答:“可以。”然後就繼續畫他的地圖。

珍珠覺得這個人真是氣死人了,索性哭着跑了。她那時候根本沒有殺頭領的意思,一切只是氣話而已。

直到她第一次看到頭領吃人肉,她對頭領的埋怨漸漸走向仇恨。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人肉……頭領怎麽能将它們送進嘴裏?!

珍珠看不下去了,找了個地方痛快地吐了一次。

這時候的珍珠,也想起了頭領對她的種種不好,嚴厲地罵她打她,和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比起來,或許已經不算什麽了。

珍珠最恨頭領的那幾次,有一次是讓幾個手下□□她。盡管那時候的珍珠,已經對貞潔之類的事情看得很輕了,但是她無法接受頭領讓她頂着“頭領夫人”這種名聲,還被頭領手下占有。然而封雅頌從來就沒有承認過珍珠是他什麽人,都是成員之間默認的,他們覺得珍珠是頭領的女人。

還有一次就是知道珍珠懷孕之後,帶着她去了一趟城裏回來,就經常會狠狠踢她的肚子,不僅踢,還踩。

珍珠知道,頭領其實并不會真的把她打到殘廢,之前意見分歧的時候,頭領也動過手打珍珠,但是下手都是落在肉上,臀部、大腿、上臂這些地方,疼當然是疼,但是真的構不成很大的傷害。不過落下的心理陰影,可就不是疼痛過後就能消除的。

還有頭領當着她的面殺了幾個咳嗽的老人,他面無表情地開槍,仿佛地獄的鬼,殺完人後還哈哈笑了幾聲,更像是一個惡鬼了。

當然也不能忘了他把一個防衛隊隊員倒吊起來,捂住嘴,往那個倒黴蛋鼻孔裏倒髒污,最後拿着鈍刀,把人從□□往頭頂劈,把人劈成兩半的場景。

頭領後來收養了丫丫,也是經常打罵丫丫,但是珍珠感覺頭領一樣沒有下重手。

有一點很特別的,頭領平時煙酒不沾,只在負面情緒爆發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煙。

不知道為什麽,珍珠突然想起頭領那天在鑄鋼廠處理完丫丫之後出來,破天荒拿出香煙的場景。

她當時只當頭領是解決完了一個不聽話的小丫頭,才來支事後煙放松一下,但是現在想起來,事情好像不是那麽簡單。再想起肖欣哲說過有個小天使一直陪着他……莫非……頭領其實早就知道丫丫被感染了才……不過為什麽?頭領會沒有下手處理丫丫的屍體?他為什麽這麽做?難道頭領有預知那些喪屍變異方向的能力知道丫丫會恢複理智?還有那本記錄了喪屍變異圖像的筆記……

直到如今有空閑了,珍珠才想起這些亂七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