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錢,造就了他小氣的脾性,最後染上一點賭瘾,更是沒有女人願意看他一眼。
好在他本性不壞,被頭領收留後,一陣威吓之下,把賭瘾戒了個幹淨。
“頭兒,餓嗎?”跳蚤一邊問,一邊拿出私藏的紅薯。
“給那邊的小孩吧。”封雅頌頭也不擡地說。
跳蚤點點頭,把紅薯塞到一個到抱着孩子的女人手上。
那邊已經安靜下來,周陸哭得睡着了,躺在幾個散民中間睡得呼嚕嚕的,跳蚤覺得有點困倦,但是他還有站崗任務,只能無奈地離開。
沒人敢和封雅頌搭話,這人安靜的時候就像一尊自帶殺氣的邪神。不過有人例外。
“阿頌,餓麽?”封雅頌聽到熟悉的聲音,擡起頭,就看封雅行拿着面包站在他面前,溫柔地笑着,看着他。
封雅頌不自覺地點點頭。
只見封雅行蹲下來,和封雅頌平視,然後掰下一塊面包,塞進封雅頌嘴裏。
“好吃嗎?”
封雅頌只覺得他哥把他當孩子了。
“給我吃太浪費了,孩子們分到了嗎?”封雅頌說。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阿頌。”封雅行拍拍他的臉,溫柔地教導這個已經三十五歲的人。
封雅頌嚼了兩下,張開嘴想說話,又被塞了一口面包……還被囑咐一句:“細嚼慢咽,嚼五次知道嗎?”
封雅頌翻了個白眼,入口即化的東西還需要嚼五次?不過他還是照辦了,嚼了五次之後飛快吞下去,然後捂住自己的嘴,把封雅行遞過來的面包擋在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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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哥哥見面的生活如他想象的一般美好,哥哥對他近乎溺愛,讓這個從小沒感受到愛的人感覺非常滿足。要不是人太多,他是願意不僅把面包吃到嘴裏,還要含着哥哥的手指舔幾個小時……
“正常來說,大人是分不到面包的,你怎麽……”封雅頌看着封雅行在自己身邊坐下,看他孜孜不倦地把面包往自己嘴裏塞,無奈地吃了一口又一口,硬生生把半個面包吃完了才能開口問。
“我說我家也有個孩子啊!你永遠是我的寶寶!”封雅行舉起雙臂,把封雅頌摟在懷裏。其實這個面包就是之前他的空中部隊成員交給他的,只不過這人咬了一口就藏起來了,決定把好吃的面包給弟弟吃。
雖然這話讓封雅頌有點尴尬,但是他知道,他哥只是不知道怎麽愛這個在七歲那年就走丢的弟弟罷了,所以任封雅行這麽“溺愛”自己。
封雅頌任哥哥抱着,一邊把匕首小心地插回刀鞘。他想就這麽讓人抱着就好,沒想到手臂上會突然感覺到一陣濕漉漉的。
他急忙問哥哥怎麽了,見封雅行擡頭,哭得鼻涕眼淚齊飛,他簡直感覺面前這個才把弟弟當孩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孩子。
“我等了……三十五減七等于多少?年……終于等到你回來了……讓我哭會兒……”封雅行肆無忌憚地抱着弟弟就這麽哭着。
兩人分離近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就是四分之一個人生了,在剩下的日子裏,封雅頌想跟自己的哥哥永遠在一起。可是他有這個資格嗎?他能夠和哥哥在一起了嗎?
本來封雅頌只想安靜地接受哥哥的擁抱,沒想到他哥一邊抱着還時有時無地撫摸他。
被封雅頌強壓的欲望,終于忍不了,爆發了。
所幸沒有人看着他們。雖然阿标在盯着,但是他可以暫時不算“人”。當保镖的素質就是要可以直面自己的雇主和別人嘿咻,也要不動聲色,安靜得像個雕塑。
阿标看到封雅頌褲裆立起一個小帳篷,他想了想,稍微把視線移開了一點。
就是在阿标一分神的瞬間,兩兄弟就換了個姿勢,兩人倒在地上,封雅行被封雅頌壓在身下,還一臉懵逼地看着封雅頌似乎是蘊含着殺意的臉。
阿标愣愣地看着封雅頌壓着封雅行,往他嘴裏塞面包……然而封雅行拼命搖頭就是不吃,活像被欺負的小閨女……嘴裏還發出求饒的呻/吟……這畫面香豔得活像春宮劇前戲。
“你不吃飽,我就不停喂你!喂到你肚子不叫為止!”封雅頌的威脅聽得阿标頭腦轉不過彎來。
“嗚嗚……不……不要……求你了……不要……”封雅行哭着拒絕。
“你他x的怎麽哭得像我強/暴你似的!”封雅頌說出了阿标心裏的想法:雇主怎麽哭得像被強/暴似的!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實在讓阿标想不到。
封雅頌繼續威脅:“再哭!再哭我親你!”
封雅行破涕為笑:“那你親我,親了我就全吃了。”
然後一直冷着臉不然就是冷笑的封雅頌,溫柔得活像他哥的靈魂跑進他的身體裏,摁着封雅行親了一口才拿着面包,繼續溫柔地喂一臉滿足的封雅行吃東西。
阿标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不适合做封雅行的保镖,這個節骨眼,他害羞個毛!雇主和他弟弟的相處模式實在太辣眼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熱心讀者澆灌的營養液!【虎】會持續給丁丁長不大的某人灌一嘴的!(你夠了)
☆、3、研究所,防衛部
天伊柔向上頭反映了就算是用炸的也炸不死那些怪物之後,得到了不轟炸的回複。她也知道要炸這裏的不是他們這個基地的頭領而是更上層的領導。
白忱知道上面要轟炸地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和查克都知道,炸,是絕對不可能消滅喪屍的,相反還會把平民給炸死。
在封閉觀察室的周企晔也清醒了,他一清醒,就求周企迪放他出去。
“現在全世界都開始出現兩種喪屍變異形态,一種是怪化形态,一種是高級變異形态,就像是我們這種的。哥,你聽清楚,無論我們變成什麽樣子,都必須死!”周企晔對着趕來的周企迪說。
周企迪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清醒之後說的卻是這樣的話,他看了周企晔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麽這麽說?”
“哥,你不明白嗎?恢複理智之後的喪屍有多可怕!”周企晔說完,兩只手突然縮小了,順利從手铐裏掙脫出來,然後用力一扯,竟然将鐵鏈直接扯斷!“哥,你們關不住我們的……明白嗎?一旦我們成為武器,這個世界就……”
周企迪想起了那些全世界都是異能者的無聊爽文。他最終決定争取一下周企晔的理解,于是說:“這種事情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是變異喪屍?”
周企晔急了:“變異喪屍自然和人類不一樣,別問怎麽看出來的,我們互相之間聞味道就知道!我寧可你殺了我!能夠死在愛人手上,我死而無憾了!”
周企迪被周企晔最後一句話弄得大腦宕機,看着周企晔遲遲說不出話來。
“你重點在哪!”周企晔好像明白他哥哥這麽盯着他的原因了。
周企迪搖搖頭清醒了一下,就繼續勸弟弟要冷靜,要仔細思考問題,搞得周企晔很是無奈,只能勸哥哥也尊重一下自己的意見。
兩人就變異喪屍是活還是該死的問題僵持不下,結果天伊柔來了,說了一段話,就讓周企晔暫時不再要求死亡。
“變異的喪屍分為兩種,一種是怪化喪屍,體态類似蜘蛛人,攻擊力和感染性都比較強,主要是女人和孩子變化的。第二種是高級變異喪屍,也叫作智能喪屍,能夠變成智能喪屍的,目前是生前毫無污點而且性格善良勇敢的人,或者是天真無邪純潔的人。”天伊柔的這些資料是好幾個研究所共同總結的。
“但是不能保證壞人不會變異啊……”周企晔小心翼翼地說。
“道德低下的人目前沒有進化的傾向,倒是有強化的變化,可能會變成棘手的喪屍。所有變化還需要繼續觀察。”天伊柔說。
周企迪看向這個女人,嘆了口氣,問了幾個至今人們都研究不出結果的問題:“所以這次喪屍潮,到底是為了什麽?到底是誰幹的?”
天伊柔皺了皺眉頭,最後雙手環胸,轉過臉去問周企迪:“小周,你信神嗎?”
周企迪被問得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天伊柔已經走了。
“哥……”周企晔喚醒了周企迪。
周企迪搖搖頭,沒有心情再與弟弟争辯,走出封閉觀察室,指揮同伴把周企晔轉移到透明觀察室。
白忱和查克看着新來的成員,兩人知道他是研究員周企迪的弟弟,但是他們覺得兄弟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周企迪文質彬彬的還有點懦弱的樣子,周企晔則是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一個臉型偏圓,一個臉型則比較方。
“你們也是嗎?”不需要說得多明白,周企晔的話兩個人都能聽懂。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周企晔沉默了,坐在床上低頭想着這些年的經歷。
他沒有那麽多關于這些年變成喪屍之後的記憶,只知道是他的哥哥一直在照顧他,尋找讓他變回正常人的辦法。但是他恢複理智後試了自己的力量,才知道這一切不是那麽美好,恢複理智甚至不是喪屍的好結局。
“如果我們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一定會傷害其他人的……”周企晔對白忱和查克說。
查克點點頭,他也有這樣的猜測,所以他告訴司勤,萬一他失去控制,一定要殺了他。
“也有不少喪屍文學說過,喪屍病毒原本是實驗室的産物,作用無非是延長人類壽命甚至讓人達到永生,或者是用來強化人類的體質,也許他們成功了……但是這種事情就是雙刃劍,在好人手上我們就是幫助人類生存的輔助,在壞人手上我們就是讓他們實現一統天下的武器……”周企晔說着自己的看法。
白忱對他說:“所以我們想過,萬一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一定會自殺的。”
周企晔搖頭,對兩人說:“那不是我們自己能夠發現的。查克,我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快恢複理智,是你幫了我。就是你這個行為,早就說明你被人利用了。”
查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可是……這不是在救人嗎……?”
“他們利用了你的善良,查克……世界上多一個像我們這樣的怪物,人們就多一份不安。這也不怪你,你畢竟……沒什麽心機。”周企晔說。
白忱想了想,對周企晔說:“全世界不約而同爆發了喪屍潮,變異的喪屍一定也不止我們這群人,其他人的研究報告也會互通,本來這麽多事兒就不是我們這些平民可以搞清楚的。說實話,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大概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周先生,就我看來,既然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活下來的機會,那就按照我們所想的活下去吧。”
周企晔轉頭看着白忱,仔細想想,自己的确是莫名其妙在杞人憂天。是啊,既然是命中注定他能夠恢複理智,那麽就活着吧。
可是周企晔不甘心,他想做點什麽。
“我們變成這樣了,還能為人們做點什麽嗎?”他小聲地問查克和白忱。
查克想了想,笑着說:“至少我們不會再怕被喪屍感染了。”
白忱一聽查克這麽說,眼睛一下子亮了:“這麽說的确是,那我可以返回戰場嗎?也許別的喪屍有可能恢複理智,研究所的人應該給喪屍恢複理智的時間,至少把他們控制起來,但是他們現在越來越厲害,人類很難對付他們,我還可以幫忙攔着他們啊!”
“那個女研究員說過,只有善良勇敢或者純潔無瑕的人才能變成我們這樣,雖然我很懷疑這個報告的真實性,但是……就目前來說的确是這樣。”周企晔向兩人提交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這未免太理想化,怎麽想都不太可能只有這樣。”白忱皺了皺眉,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好壞之間會達成一種平衡,好人壞人一定是同時存在的,不會真的只有善良的人變異。
“除了恢複理智,還有一種變異情況,就是變成像蜘蛛人一樣的具有較強攻擊性的怪物,那些怪物難道也是由特定人群變異的?”白忱提出了這個問題。
“目前發現的這種怪物多是女人和小孩。”
周企晔說的這個情況,的确符合白忱受感染那天在別墅區所見的狀況,那個被他們合力捕捉的怪物應該是女人,還有半路偷襲的那個小怪物,從體型看應該是孩子。那麽男人呢?那個導致白忱變異的喪屍應該就是男人了,那個喪屍甚至能夠解開需要輸入指紋的頭盔鎖,在沒有指紋的情況下也要輸入密碼,密碼就是每個小隊隊徽上的數字。由此可見那個喪屍的智力絕對不低。
查克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他發現白忱也曾差點變成怪物,不過白忱既不是孩子也不是女人啊……
“不管怎麽樣,我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這些變化不是絕對的,一定還需要觀察。”白忱對周企晔說。這些也是研究員們所知曉的。他的想法也獲得了其他兩個變異喪屍的認同,他們打算一起,走一步算一步。
天伊柔回到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拿着對講機和別人說着什麽。
“如今還不能确定喪屍的感染途徑,有的人就是蹭破一個傷口都會變成喪屍,有的人就是吃了喪屍的血肉也沒事……對,你們确定變異病不會通過污染的水源和食物經口感染,我現在明确告訴你,我不認同。是,我覺得還需要觀察,還有最近發現大量恢複理智的喪屍,他們也要讓我們再去花數個月甚至像這樣數年的時間來研究。”天伊柔說着,眼睛一直看着電腦屏幕。
“小天,我覺得就這樣吧,目前變異的都是善良的人,也許可以讓他們上戰場幫忙……”對面傳來蒼老的男聲。
“導師,您已經八十六了,能不能實際一點?你真的相信這些喪屍被放出去後不會危害正常人嗎?”天伊柔毫不留情地訓斥對方。“甚至我覺得,就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該死,更別說外邊那群喪屍了。是,以前我覺得應該救他們,現在我認為根本沒有必要了。”天伊柔說完,就把對講掐斷了,然後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電腦上的那封信件。
周企迪走進辦公室,把資料交給天伊柔,順口問了一句:“喪屍變其實是神的旨意?”
天伊柔噗嗤一下笑了:“玩笑你也信?”
周企迪覺得自己被耍了,不過他的确是當真了:“我之前就看過那些什麽異能文學,異能人最終統治世界不是不可能的。”
天伊柔拿起資料看了一眼,擡頭對周企迪說:“你覺得自然界會存在那種超乎它掌控的東西嗎?”
周企迪愣了一下,反問:“人不就是嗎?”
天伊柔搖搖頭:“人再厲害,也不可能以自己的力量就能操縱五行,所有的力量全是自然給予或者是借助其他自然産物才能掌握。人類太強必然自毀,不信看看現在我們所造出的武器,一旦自然将它們引爆,人類一個都活不了。無論人類怎麽變化,該認命還得認命。”
周企迪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是他不認識的,這些理論他可從來沒聽天伊柔說過。
“那個,博士,您到底在研究什麽?”周企迪換了個話題。
“研究我父親留下來的課題,關于人類壽命延長方法以及身體各項機能的進化方向。這是一個直到人類滅亡,才會有終點的課題。”天伊柔說。
這也是周企迪選修的項目之一。但是他覺得有些項目根本沒什麽意義。
“按照您說的,人類該認命的時候還是得認命,那麽費盡心思打破人類這百多年壽命期限,是不是不認命的一種表現?”周企迪問。
“這并不矛盾,小周。”天伊柔笑了一下,說:“生命自被創造到他們死亡,目的就是要活着,這也是自然賦予的使命之一。死,固然是我們的命,活着,也是我們的命,争取活下去,更是每個生命的命。不然要活物做什麽?世界上只要有無機物就行了。”天伊柔說。
周企迪突然覺得,他踏入了一個讓他頭暈的未知領域。
躲在門外的沈懷家聽到了這些對話,他這會兒是深刻體會到人類的思維有多麽複雜了,複雜到繞來繞去的目的就是要推翻自己成立的理論而後再次把已經推翻的理論重新用另一個角度建立起來……難怪上頭有時候要控制人的思想呢,不僅是不讓人反抗,還不想讓人想太多。
所以呢?喪屍到底該不該死?相信大部分人都開始對此産生疑惑了。
話說另一邊,這個地下基地的領導湯虎承聽說封雅行已經被找到了,但是又讓他溜了,實在是氣得無話可說,最後他在秘書陸國淮的安慰下,喝了一杯茶,然後選擇靜靜地看會兒段子,聽會兒女兒錄下來的鋼琴演奏。
而趙嘉和那邊,他感覺自己的朋友是要被逼出來了,卻還是不見人影,沒辦法,他只能一個個地去聯系站尋找。
趙嘉和的父親到一個鄉村做慈善援建,發現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封雅行,一問之下才知道封雅行的弟弟不見了,于是善心大發的趙先生一邊收留了在村子裏吃百家飯長大的封雅行,一邊派人在附近搜索。他們不知道,封雅頌已經被賣到一個人跡罕至與世隔絕的孩子中轉站。
趙先生發現才七歲的封雅行非常會照顧小孩子,趙嘉和那時候才剛兩歲,保姆都伺候不過來,封雅行一來,就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把趙嘉和哄得眉開眼笑的。趙先生覺得這個孩子收養得值,就想辦法給孩子入了戶口,供孩子上學。
在封雅行十歲那年,趙先生的忘年交軒轅嶺老先生過來,發現封雅行有語言天賦,于是把人收作關門弟子,教封雅行心理學和話術,并教導封雅行不要用這種說服的技能去幹壞事。
所幸封雅行的确是個本性善良的人,他不喜歡跟人瞎混,閑暇時就跟老師聊聊天,寫寫書法彈彈古筝吹吹埙喝喝茶看看古代名著,還不知道從哪兒學來一口半古半白的腔調,跟他對話實在太累了,加上這人思維極其單純,基本上有話說話卻又不會得罪人,只會讓人覺得無可奈何哭笑不得,這下更沒什麽人願意跟他多說話了,但是這人人緣就是好得很。
趙嘉和和軒轅嶺的孫子軒轅時是封雅行的摯友,後來封雅行下鄉援建支教認識了卓常标,把這個貧困村的孩子親手送上大學,誰知道卓常标畢業後卻選擇成為封雅行的保镖。至此,封雅行才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完全敞開心扉聊天的知己。
相比封雅頌的苦,封雅行這前半生過得是相當順利且滋潤的,吃喝不愁,學習優秀,外貌也人上人的級別,除了三十多歲還打光棍,也沒什麽不足了。
趙嘉和坐在直升機上真是愁壞了,畢竟上頭說要轟炸這片區域大約就不會輕易收回成命,找不到人又到了約定轟炸的時間,恐怕那家夥真是性命堪憂了。
然而基地傳來和領導的命令抗衡的指令:不炸了。
趙嘉和眨了眨眼,擡頭看無線電對講機,讓駕駛員确認一遍。
“是的,不炸了。”那邊傳來陸國淮的聲音。
“湯校官說不炸就不炸了。”陸國淮再次向他們傳達這個消息。
“可是上邊的命令……”駕駛員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湯虎承好似虎嘯般威嚴的咆哮:“敢傷害我轄區任何一個平民,老子管他是什麽人,就等着被彈劾吧!”
湯虎承知道自己沒有時間通知那些地面上的散民,而且發現自己轄區的出入口被上頭的人控制的時候已經是在知道封雅行失蹤之後了,氣得當下聯合其他地區地下基地的同僚準備彈劾上頭那個沒腦子的鐵腕。不過他的行為被陸國淮暫時攔下了,陸國淮另有自己的打算,他想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所以勸湯虎承喝杯茶聽會兒演奏放松放松心情。
“我再給你們一個任務。”湯虎承突然對飛行隊搜救員集體下了個命令,這是他們之前都沒有料到的。
“遇到聯盟的人,不要動手,客客氣氣地把他們請過來。”
湯虎承這個決定,就是陸國淮也沒有想到。
然而他們也沒有想到,他們這樣善良的思維拯救了多少人,避免了一場即将發生的大争端。
☆、4、210小隊
地下基地的門禁被湯虎承強硬解除了,他派出數支地面搜救隊,主要任務就是疏散和保護留在地面的散民還有聯盟成員。
這麽多年過去,湯虎承終于決定越過上級的指示,同轄區內的聯盟成員達成共同抗敵意識,畢竟喪屍變得越來越強,人類之間再搞內讧,絕對是打不贏那些喪屍的。
新組成的210小隊也得到了第一次全員上戰場的機會。
軒轅時找到了湯虎承,請求讓兩個人陪同。湯虎承知道軒轅時是當時名聲大噪的軒轅嶺的孫子,也知道軒轅時所具備的能力,雖然不願意做決定,但是在秘書的勸說下還是照他想的做了。
整個隊伍成員:作為隊長的軒轅時,同封氏兄弟一樣具有奇特的說服技能,但是他的技能還不僅是說服,他能夠通過觀察,知道人的心理狀态。
副隊長宇文隽,學化學的理科生,經過訓練也能作戰了,不過他還是選擇當個司機。
軍校生出身的鄭友。論單兵作戰,他比別人更有經驗。
擅長潛入工作的王傑,身體比很多人要柔軟,訓練過一陣子的逃脫術。
孤兒司勤,在喪屍潮中一直保護着好友查克直到被防衛隊救下。論作戰能力,他也不低,雖然個子不高,爆發力卻極強。
外國人金鎮賢,醫學交換生,在這三年裏除了鍛煉身體,還把基礎醫學知識都補了上來。
基本上後勤和醫療都有了,為什麽軒轅時還要兩個人陪同?上車之後幾個人聽說還有別人要加入,頓時感覺有些疑惑。直到兩個人終于過來,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并且喊出了他倆的名字:
“查克?!懷家?!”
司勤不知道軒轅時用了什麽辦法把查克弄出來。至于沈懷家,他可是地下基地的傳奇人物,反正他想去哪裏,似乎都沒有人會攔着。
“如果你們沒辦法保守秘密,我會給你們其中的洩密者一顆子彈。”軒轅時冷着臉對自己的隊友說。
王傑的身子顫了顫,他估計是這個隊伍裏最不能保守秘密的人了,此刻簡直覺得自己的處境有點危險。
查克已經變成喪屍,是只有研究人員和少部分人才知道的事情。
宇文隽表示沒興趣多問,拿起導航就開始定位。金鎮賢表示自己不想知道所謂的秘密,畢竟他還想活到回家見父母。鄭友這人更是少言寡語,他笑了笑,搖搖頭。剩下王傑,他已經吓得不敢說話了,蹭到鄭友身邊戰戰兢兢地看着軒轅時。至于司勤,他已經和查克膩歪在一起了,根本不想關注別的事情。
軒轅時轉頭和沈懷家耳語幾句,沈懷家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其實軒轅時早就知道沈懷家不是人類,至于怎麽看出來的,按照軒轅時的說法倒是極其簡單。沈懷家身上有一股不屬于人類的氣場,但是這種氣場究竟給人什麽樣的感覺,軒轅時自己也說不出來。在軒轅時和沈懷家的幾次溝通之後他成功把沈懷家記憶裏真實的部分誘導出來了。
沈懷家在和父母逃亡的過程中其實已經被感染了,他瞞着父母沒有說出來,因為懦弱而沒法自殺,于是去找他遇到的聯盟成員頭領封雅頌,想讓封雅頌殺了他。但是封雅頌并不急着殺人,而是讓沈懷家先觀察一下情況。結果到了第三天,沈懷家終于變異。之後不知道過去多久,按照軒轅時的推斷,應該是變成喪屍兩個月左右,沈懷家恢複了意識,之後頭領告訴他為了讓他那個失心瘋父親活下來,絕對不能告訴他的父親說沈懷家是最早變成喪屍的事實,作為讓他父親活着的交換,沈懷家必須靠自己的力量打入地下基地研究所內部,找到一個叫做天伊柔的研究員,并且趁機竊取她的研究資料,找機會全部運送到地面來。
沈懷家和軒轅時談過之後,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敗露,他求軒轅時不要告訴其他人,免得自己的父親被殺。軒轅時可憐他,見他也沒有什麽危害,結合地面的情況分析了一下,覺得那個頭領似乎也沒有打算拿變異喪屍當武器的思想,于是同意幫他隐瞞。但是作為交換,沈懷家必須當一個雙面間諜。
這可讓沈懷家哭笑不得。這下不管哪邊知道他的身份,他絕對都是死路一條了。
軒轅時知道,那個頭領除了拿沈懷家的父親威脅沈懷家之外并沒有其他手段了,所以他一邊承諾會幫助沈懷家救他的父親,一邊從天伊柔被竊取的研究報告裏分析頭領究竟要這些資料做什麽。
天伊柔當然也是個聰明人,她把所有有用的資料都加密加鎖,被偷出來的資料都是一些常識,也有一些諸如喪屍似乎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喝下混合喪屍肉的水也不一定變異這樣的不會讓平民知道的情報,這些報告仔細看就知道不靠譜,什麽叫“似乎”“不一定”啊?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作為研究結果,這些文字代表的只是一堆未完成的研究項目罷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資料被送到頭領手裏,頭領也從未責罵過沈懷家,甚至給他鼓勵:做得很好,下次争取拿出來更多東西。
軒轅時想:頭領是真的看不懂那些東西?那要它們有什麽用?按照頭領的殘暴程度,面對這些充滿欺騙意味的報告怎麽可能不發脾氣?
比較珍貴的資料就是周企晔的變化報告,他是唯一一個從被隔離到如今都沒有什麽攻擊性的喪屍。這個報告還是軒轅時用自己的話術幫沈懷家從周企晔的哥哥:同為研究員的周企迪那裏套出來的。
“我發現頭領和封先生長得很像……”沈懷家對軒轅時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真的嗎?這麽說來,頭領也會洗腦吧?”軒轅時半開玩笑地問。但是他心裏有個猜測,他懷疑這個頭領可能是封雅行失散的弟弟。
“是的,他說話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反抗。似乎覺得聽從他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跟在你面前一樣,軒轅大哥。”沈懷家皺着眉頭抱怨道。
軒轅時笑了:“封先生據說有個兄弟,而且是同卵雙胞胎,他倆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有相同的技能也不足為奇。而我和封先生又是一個老師帶出來的,肯定一樣精通這些話術。不過我們不會用話術害人,頭領就不一定了。”軒轅時說到底還是對聯盟成員有很深的偏見。
沈懷家和軒轅時說話的時候幾個人根本不敢偷聽,都忙着把耳機塞到耳朵裏,低着頭想自己的事情。
車子行駛到大路上,宇文隽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是什麽東西狠狠撞在車窗上發出的聲音!
他急忙剎車,和同伴們環顧四周,查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撞到車上了。
衆人往窗外看去,只見一個四肢修長滿嘴獠牙的怪物趴伏在地上,正準備進行第二次攻擊!
宇文隽當機立斷,挂上倒車檔,一踩油門,配合轉向,堪堪躲過怪物的攻擊。他不敢停留,操縱車子在路上一個甩尾,猛地将車速提到最高,繞過怪物朝目的地奔去。
車是好車,很快就提上速,把怪物甩下了。
“是怪化喪屍,白先生他們遇到的就是這種。速度快,防禦也很高,被砍掉腦袋還能存活,聽說感染性也比較強。”查克趴在後車窗上,看着離車子越來越遠的怪物說:“天博士說過,這些怪物多是女人和孩子變異而成的。”
第一次聽聞這件事的人唏噓不已,王傑更是可憐那些怪物,直問沈懷家他們還有沒有恢複正常的機會。
沈懷家也不清楚,他搖搖頭說不知道。
剛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碰到一群喪屍,看起來還沒有變化。不過他們已經拿起了武器,這種有了半人類意識的喪屍是最不好對付的,它們甚至無法用簡單粗暴的砍頭方法打敗。
“這裏十多個喪屍呢,我不确定能不能開過去。”宇文隽遠遠停下來,看着喪屍群說。
“往後走!”沈懷家指揮道。
“後邊不曉得還會不會有那種怪物!剛才那一撞已經把車窗弄成這樣了!”宇文隽指了指車窗說。
“對付一只總比對付一群來得容易,放心吧,我們能應付。”查克笑着對衆人說,他溫暖自信的微笑仿佛能給衆人無盡的勇氣和希望。
“可是你們看起來比我們還弱啊……”王傑也是有話說話,他不是看不起看着文弱的沈懷家和長得漂亮得跟小天使似的查克,而是擔心他們。
“我覺得那只喪屍不一樣,總之相信我吧。”沈懷家堅定地說。
宇文隽見軒轅時點頭,一踩油門調轉方向往來時的路回去。
那只怪化喪屍果然還在路邊,不過它這會沒有撞上來,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