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長時間鍛煉,比較能夠忍住眼淚罷了。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封雅頌的意思是封雅行不應該幫他贖罪,何況他也覺得自己根本沒做錯什麽。

“我是你哥哥,我得照顧你,我把你弄丢了……”封雅行掰着手指數了數,才接着說:“二十多年,這也是我的錯,所以無論要付出什麽代價要我做什麽事,我都願意!只要你不再受苦!”

封雅頌猛地把自己的哥哥抱住了,把頭埋在哥哥的頸窩裏。

“你哭起來真可愛。”封雅行笑着說。看來抖s也是兩個人共同擁有的品質。

就在封雅行抱着封雅頌撫摸他後背的時候,封雅頌突然感覺到一絲危機來臨前的緊迫感,猛地一蹬腿,抱着封雅行在地上滾了一圈!

一直躲在後邊的阿标也發現了異常,看着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一個血紅色巨物,破窗而入落在聯系站走廊裏,正好落在封氏兄弟面前!

是那種長手長腳的怪化喪屍!不過這只喪屍更像蜘蛛了,有個隆起的巨大腹部。

喪屍的臉已經覆蓋上一層奇怪的物質,看起來有點像面具,不過還是滿嘴獠牙,身上也是沒有皮肉的狀态,看起來就是一個沒皮的人,只能從留着的長發看出來可能是個女性。

那喪屍手腳并用,朝睡着的人群走去,有人先被驚醒,轉頭一看就發現了怪物,那人發出一聲驚叫,還迷迷糊糊的人被這一下子猛地驚醒了,發現怪物襲擊,急忙站起來就跑,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

不過好在還有幾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主持現場,一邊安排人們從樓梯下去,一邊準備應戰。

阿标見那怪物沒有朝雇主發出攻擊的樣子,于是只将填裝好子彈的戰吼抓在手裏,對準怪物的頭。

“打它的腹部!”

阿标似乎聽到雇主的聲音,他下意識按照命令執行,舉起槍從側面對那個緩緩行走的怪物腹部來了一槍。

目标巨大而且移動緩慢,這一槍當然是命中了。

那怪物發出一聲哀嚎,整個側翻在地,随後只是面朝天仰着,嘴裏還在不停發出叫聲,長但是幾乎沒有肉的手腳抱在一起,護住了腹部……

Advertisement

封雅頌這邊也沒有怠慢,發出一聲命令,他帶來的成員便和他一起開槍射擊那只怪物的腹部!

怪物似乎無力反擊,仿佛腹部受到攻擊是會要了它的命。

“不,不……住手!”封雅行想要掙脫封雅頌的懷抱,但是卻被封雅頌換了姿勢摟着,不僅用手捂住他的嘴,還緊緊箍住他的身子。

“不能讓它傷害平民!殺了它!”

封雅行驚訝地看着阿标執行命令,驚訝地聽着身後傳來和自己的聲線極其相似的聲音。那是封雅頌在命令,用封雅行的聲音對阿标進行命令!

阿标此時全神貫注盯着那只怪物,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命令其實是出自誰之口。封雅行被死死鉗制,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護着自己腹部的怪化喪屍又挨了幾槍。

跳蚤和幾個在外站崗的人從外面進來,拿着網兜住了那個怪物,一個穿着厚重盔甲的聯系站工作員用消防斧砍掉了怪物的頭顱。

“腹部是它的弱點!”

封雅頌提醒道。他知道哥哥的眼淚已經濕了他的手,但是他不會就此停止命令。

果然,這些驚慌恐懼的人争相用大錘砸那個怪物的腹部,很快那只怪物便不動了。

跳蚤驚訝于這怪化喪屍戰鬥力居然這麽弱,他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只見那喪屍腹部下還有一個圓圓的東西。

“把屍體處理掉,快!這東西傳染性不比那些還像人的東西差!”跳蚤馬上就反應過來,連忙指揮別人毀屍滅跡。

阿标沒有參與,他擡頭看向雇主,卻發現雇主滿臉淚痕,被封雅行死死摟在懷裏。他轉念一想,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可能下命令的根本不是他的雇主!

“那些怪物是怎麽溜進來的?”人們已經在考慮聯系站安不安全的問題。

“看起來真恐怖啊……”也有人為此受怕。

“我們還是到地下去吧?”有些散民已經動搖了,堅持了那麽長時間,終于是撐不住了。

“各位放心,目前在這裏我們還是安全的,有什麽狀況,我們會負責保護大家的。”封雅頌松開封雅行,走到大廳去,微笑着對衆人說。

人們對他的話很是相信,他們也看到了封雅頌和他的下屬解決那個喪屍時候的英姿,更是對他産生了依賴情緒。

被封雅頌放開的封雅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喪屍死去的地方。

阿标發現雇主不對勁,于是走過去,摟住他,問他有沒有受傷。

封雅頌安撫了人們,也過來看他的哥哥。

“阿頌……那個喪屍……肚子裏還有孩子啊……她根本不是來攻擊人類的,可能只是因為難産,過來求助而已……”封雅行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是孩子也是怪物的孩子,生出來就是一只小怪物,別那麽天真無邪了好嗎?該讓他們死的,一個都不能留。”封雅頌冷冷地說。

阿标很想認同封雅頌的觀點,但是他不方便說話。

“她對我們沒有攻擊性啊……不然走路不會這麽慢的!”封雅行刻意壓着自己的聲音,似乎不想讓外面的人也聽到他說的話。

“都已經死了你還想說什麽?”封雅頌冷淡地回應。

“再遇到的話,能不能不殺……”封雅行抱着封雅頌的手臂求道:“喪屍能夠恢複理智,這種喪屍未來說不定也可以,也許他們是生前懷了孩子,你能肯定她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怪物嗎?萬一不是呢?我們有太多可能性了啊……也有太多希望了!阿頌,求你不要這麽殘忍,給他們一個機會好嗎?”

封雅頌把頭偏過去,他不忍心看自己的哥哥這肝腸寸斷的樣子。

“阿頌!其實他們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封雅行總算說出了自己長久以來藏在心裏的秘密。他知道的,知道所有研究所的研究結果。

封雅頌苦笑:“這或許還是人類真正的形态呢。”

封雅行聽到這句話,愣住了,松開弟弟,認真地摸着下巴想。

阿标急了:“先生,您不是真覺得這個是有可能的吧?”

“為什麽不可能?他們比正常人厲害多了,人不應該是往高處走的嗎?”封雅行說完,回頭對弟弟說:“這樣說的話,就更不該殺他們了!說不定他們是進化的人類啊!”

“那種模樣哪裏還是人!”阿标晃了晃自己的雇主試圖把人從這怪異的思考中揪出來。

“就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人’主宰了藍星幾千年,所以才給了人類‘人應該是像我們這樣’的定□□。”封雅頌笑着說,繼續引導封雅行的思維。

阿标把還在認真思考的封雅行摟在懷裏,對封雅頌說:“封先生您別鬧了!萬一這個傻子當真那就糟了!”

封雅頌噗嗤一下笑了,伸手點了點封雅行的腦袋,對自己的哥哥說:“別瞎想了,他們殺人我們就得殺他們,管他們來找你是抱着什麽樣的目的?寧可錯殺一個也不放過一千,這道理你懂吧?留着他們,你想保護的人類可能就會死,明白嗎?”

封雅行擡起頭,看了一眼阿标,又回頭看看自己的弟弟,說:“我們應該加緊研究這些怪物轉化為人類的辦法了……”

封雅頌聳聳肩,說:“這就是研究所的事情了,我們只管活着就好。”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封雅行從阿标懷裏出來,伸手抓着弟弟的手臂,哀求道:“在他們沒有攻擊性的情況下,不要殺他們,好嗎?”

封雅頌冷笑着反問:“我把一個□□塞在你手裏,數秒顯示屏報廢了,你只能聽到裏邊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你是拆了這顆□□,還是等它爆炸為止?”

“就不能丢了嗎?”封雅行哭着問。

“丢了也會炸到別人,你願意丢了嗎?”封雅頌保持着冷笑,追問道。

封雅行攥緊了拳頭,砸在弟弟胸口,不過沒用力砸,那樣子反而像個撒嬌的女友。“讨厭讨厭讨厭!你欺負我!”

封雅頌和阿标無奈,只能分別哄着這個皺着眉頭哭着的大兒童。最後妥協的當然還是封雅頌,他覺得自己實在拿哥哥沒辦法。

“你得跟我回家,你這個恐怖分子……嗝兒!”封雅行竟然哭到打嗝。

“行行行你別哭了,這樣多丢人啊……”封雅頌接過阿标遞過來的手帕,溫柔地給哥哥擦眼淚。

“不管不管,你不答應我就一直哭……”封雅行不依不饒地說。

“我說了打完喪屍就跟你回去的嘛……”封雅頌無奈。

“你不聽話……”封雅行睜開眼睛,淚汪汪地看向自己的弟弟。

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別說封雅頌,就連阿标也幹脆加入勸說的隊伍:“封先生您就答應了吧,不然我家先生肯定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要給你來一遍。”

“尋死那一招難道還沒用過嗎?!”封雅頌回想起在樹屋,這個任性的男人就用槍頂着太陽穴威脅他把計劃中止。還真沒什麽人願意拿自己的命跟人做談判的。不過封雅頌就是吃這一招。

封雅頌低頭見哥哥在尋找配槍,索性抓住他的手,對他說:“好吧,直升機來了,我就跟你……”

話說一半,衆人就聽到外邊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有人看了一眼說是防衛隊的車子,大概是地面搜救部隊來了。

封雅頌沒想到那些人來得那麽快,放開封雅行就想走,卻被封雅行伸出腳絆了個趔趄,然後被阿标一下子摁住了。

封雅頌力氣是很大,但是也掙不開阿标這種職業保镖。不僅雙手被控制住,腿也被控制了。他是沒想到阿标會出手抓他,不然他也不會被摁住。當然與此同時,封雅頌兩個手下舉起槍就要對準阿标,卻被封雅行瞪目怒喝一聲“放下”,吓得兩人手一抖直接松開了槍,一臉懵逼地舉手投降。

封雅頌這時候才真正體會到自己哥哥身上的能力,比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他的哥哥,比他的僞裝要更加讓人沒有防備!

封雅行擡起頭,臉上的淚痕已經被抹掉了,他抿了抿唇,對封雅頌說:“宋雅風,我們這就可以回去了。”

封雅頌震驚地盯着封雅行的臉,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他是從哪兒得知自己藏着的秘密的。

封雅行搖搖頭嘆口氣,掏出一張學生證。那正是封雅頌在大學時化名宋雅風的學生證!

“天伊柔博士交給我的,在我視察研究所的時候。我能用這張學生證做很多事情,所以,相信我,交給我,好嗎?”封雅行說完,揮了揮手,和幾個聯系站的工作員下了樓。

阿标則帶着封雅行進了一個狹小的儲物間,讓門留下一條縫,好看到外邊的情況。

☆、3、防衛部,聯盟

趙嘉和乘坐的直升飛機在一個聯系站附近降落,這裏是最好的降落點了,聯系站周圍的草木被清理掉,沒有掩體,要發現襲擊者也更容易一些。這樣也有利于防山火。

他們亮出防衛部的标志,跟着工作員進了聯系站。

他們進入的聯系站是珍珠帶人進駐的那個,此時珍珠正在和五伯還有之前收留的幾個醫護工作者一起查看生病散民的情況,他們見聯系站來了幾個男人,也不過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工作,好像并不想管閑事也不好奇這些人的身份。

“封先生不在這裏嗎?”趙嘉和問。

“是封雅行先生嗎?”工作人員确認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他怎麽可能到基層來呢?畢竟是被上頭保護着的金貴人士。”

趙嘉和應和道:“是啊,那家夥的命可值錢了,上頭才不會那麽容易放跑他呢。”他說完,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問了工作人員第二個問題:“這裏有聯盟的人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我不清楚,他們身上應該會有标志,可能這會兒穿着平民的衣服,都把标志藏起來了……嗯……這裏應該沒有那些飛揚跋扈的聯盟成員,畢竟你看,來的都是些老幼婦孺的。”

趙嘉和知道聯盟一般都是男性為主,偶有女人出現,也是被當成玩具和生孩子的工具來用了,絕對不會像在地下基地那樣保護起來。因此這些人看起來更像是散民。

“其實上頭的人覺得應該和聯盟的人還有散民好好談談。如今喪屍越來越強,我們要是再不共同抗敵,只可能被他們逼向絕路。唉……”趙嘉和這番話說的是實情,也在試探那群看起來像是散民一樣的人。“我也不認為聯盟的人就都是壞蛋,每個人有自己所追求的,他們只是不願意失去自由,所以不願意到地下。相信只要有正确的人領導,他們會和地下的人一樣守秩序。如果能夠找到一個聯盟代表溝通一下,那就好了。”趙嘉和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想走。

“那位先生。”

正如趙嘉和所料,還是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只見叫他的是一個有着瓜子臉大眼睛的姑娘,看起來很年輕,估計二十歲出頭。不過這個姑娘眼睛裏有着與別人不一樣的睿智。

“防衛部真的願意跟聯盟溝通嗎?”開口的姑娘正是珍珠。她見趙嘉和回過身看她,才問道。

“是的,至少這附近的地下基地領導願意跟聯盟的人溝通。只不過礙于聯盟領頭的實在……”趙嘉和摸摸鼻子,接着道:“實在有點固執。”這還是很好聽的說法了。

“我們能找個地方談談嗎?”珍珠問。

于是兩人由聯系站的人領着,到工作人員的宿舍去,找了個房間,把門一關就打開了話匣子。

“姑娘年輕有為,真是難得的人才!”趙嘉和聽完珍珠的自我介紹,拱手恭維道。

“你果然認識封雅行吧,還是正常點說話吧。”珍珠看他這架勢,忍不住說。她是學的語言學,但是不代表就擅長古人說話那種調調。

趙嘉和哈哈一笑,點頭說好,然後介紹了他自己的身份。他雖然不在防衛部任職,卻是少有的願意全力資助軍隊的富商子弟,畢竟,錢和勢力,在這個時代就是說話的憑證。因此趙家人也能在亂世中獲得些許特殊照顧,他們所提議的,也會被上級列入考慮範圍。

“我們這些地面上的平民其實只是需要一個安居所,不過我們不想到地下去,地下有什麽不會告知別人的一面,我想你也清楚。”

珍珠的話雖然沒有明說,趙嘉和卻是能夠領會她的意思。在地下基地肯定存在一個系統的管理,每個人要各司其職,肯定不如散民自由,肩負的責任也會更重。有時候他們需要強迫那些沒有集體責任感的人負擔集體責任,需要強迫那些不願意犧牲個人利益的人付出更多個人價值。歸根結底,地下的人代表着規範化的集體,地面的人則是可以自由選擇組成什麽樣的集體,地下的人多是以集體為重,地面的人則更注意個人利益。在地下,集體才是基礎,在地上,則應該先滿足個人所需再談集體。

就是兩種不同的觀念,導致兩派人不相容。

“在地下,基本上每個人都會按照所得和需要被分配到合适的資源,倒是你們這上面,關于資源分配難道不會有争議嗎?”趙嘉和問珍珠。

珍珠也是剛接管聯盟小隊不久,不過利益分配不均的情況她是見過,她閉上眼回想了下,說:“當然,争議是有過,甚至還有争執。在亂世初期,就有人為了不多的好資源大打出手。”

這也是趙嘉和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接着問:“你們怎麽解決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

珍珠聽到這個問題,渾身一哆嗦,睜開眼,咬了咬牙,說:“殺人。”

趙嘉和聽到這個回答,也愣住了:“殺人?”

“對。”珍珠點頭确認趙嘉和聽到的的确是真的:“就是殺人,殺掉不服的人。”

這倒是簡單粗暴。趙嘉和深吸一口氣,雖然覺得有點過分,卻有一絲暗爽從心裏冒出來。

“這樣做就不怕引起民怨?”趙嘉和咳嗽一聲掩蓋心裏的異樣情緒,繼續問。

“當然會怕,但是一個貪婪的壞人死去,對于好人來說,的确是好事,剩下的都是聽話的善良人,也就不怕産生怨氣了……”珍珠說到這裏,不禁低頭,仔細回想該死的頭領到底給她洗出了個什麽樣的腦子。

趙嘉和經商也從政,他知道清除不服管教的人是不管誰當政期間都會進行的舉措,只是人類給自己定了些條條框框,導致後來上臺的人都不敢越矩,粗暴野蠻直接的明争變成黑潮暗湧潛移默化的暗鬥。

趙嘉和沒有管過這個地區,盡管他是這裏的人。他的見聞都是從封雅行那裏聽來的,也聽過封雅行說擔心聯盟和防衛部兩股勢力暗鬥會波及平民。如果不是封雅行從中阻撓上層洗腦這個地下基地的民衆,恐怕現在防衛隊和聯盟成員早就拼個你死我活了。

“現在聯盟成員到底剩下些什麽人了?”趙嘉和問珍珠。

“現在我領導的隊伍就是一些不願意躲到地下的老弱病殘,大部分都在外面了,還有一些分散在別的聯系站。至于頭領那一邊……估計都是一些聽話的下屬了吧。”珍珠說。

“我聽說這片聯盟成員的頭領經常找防衛隊的茬兒,還生擒過不少防衛隊隊員,據我所知,至少就有三支隊伍被他消滅,他們還會暗中跟我們搶奪資源,他們的火力根本沒有集中在喪屍身上。”趙嘉和将自己聽防衛隊隊員說的情況向珍珠說了,試圖确認情況的真實性。

“說我們頭領找防衛隊茬兒,是真的,我也看過他殺人吃肉。”珍珠說到這裏,趙嘉和猛地睜大了眼睛,懷疑地重複了一遍“吃肉”。“但是說他沒有抗擊喪屍,我是不會認同的。這麽多年,不管是防衛隊也好,散民也好,聯盟成員也好,都在保護自己生存的地盤,努力将數量衆多的喪屍驅逐出去,留下零散的,就想辦法各個擊破。”

看來目前抗擊喪屍的辦法,無論是地下還是地上,都是一樣的。

“趙先生,你這次過來尋找封雅行,找到人之後,是不是就要指揮人把這裏夷為平地?”珍珠趁着趙嘉和思考,搶回話語主動權。

“本來上層是想用強殺傷力的武器把這片區夷為平地,将越來越強的喪屍全部炸死的。但是現在,這片區的長官不讓轟炸,上面的人可能也會将轟炸進度拖慢吧。”趙嘉和說。他覺得對這個女人沒必要隐瞞那麽多。

“這三年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從來沒聽說過要進行轟炸。早期我們或許會希望一顆□□解決所有問題,但是上頭的人對此有所顧忌,就拖了三年,如今突然說要這麽做,而且沒有給平民撤離的通知,我想,那些人想要殺的,可能不止喪屍吧。”珍珠也覺得自己沒必要隐瞞這個男人,他看起來只是個商人而已,并不是個完全的政客。至少不是個高官,高官才不願意下基層呢。而且會和封雅行打交道還被傳染那種文绉绉的腔調,一定也不是什麽壞人。加上剛才這個人對于殺人吃肉這個詞的反應,也不是故作驚訝的。珍珠莫名又想起頭領帶着她審問犯錯的人的場景。

“你說的沒錯。我跟你說實話吧,聯盟的創始人其實就是不服防衛部管理的精英,他們集體商讨後選擇在地面建立基地,雖然辛苦,可對于他們來說,沒有自由會更加痛苦。他們建立的初衷和防衛部建立的初衷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抗擊喪屍,保護地面上的平民……”趙嘉和說到這裏,嘆了口氣。

“可是人心是會變的,這三年來,變成什麽樣子了,我想你身為聯盟成員,應該比我們更清楚。”趙嘉和這些話,的确勾起了珍珠的思考。

“他們在争奪這個世界的管理權。”珍珠說:“都什麽時代了,為什麽還要考慮這個?”

“因為喪屍其實并不難打。”趙嘉和這句話卻是珍珠沒有想到的。

不過珍珠也不是笨蛋,她仔細想了下,就知道趙嘉和為什麽會這麽說了。消滅喪屍的方法可以極其簡單粗暴,真正想要掌握權力的人,顧及的事情并不會太多,他們甚至想将資源保留下來之後,在全世界投放□□,一舉将喪屍消滅,等十年數十年,地面環境有所恢複,再讓人回去生活。

可是世界上就沒有這麽理想化的事情啊。打算大範圍轟炸的人才是真正的蠢貨!

“把喪屍引到火山口去不也是很容易殺死他們的嗎?要不然引到熔爐裏?那些東西不會有智商,要消滅真的是極其容易啊。在大自然面前,管你是什麽,要滅種簡直是翻手般容易啊!”趙嘉和這些話說出口,仔細想想倒也沒毛病。

“可是喪屍為什麽殺不完?既然有這麽快捷的辦法,就是把它們引到危險的地方去讓大自然消滅他們,為什麽喪屍還會……蔓延到全世界?”珍珠想不明白了。

“因為沒法引過去……”趙嘉和摸摸鼻尖,咳嗽一聲,說。

“它們會游泳,在灼熱的地方會止步不前,甚至面對引導,它們還有自主判斷力,如果覺得有詐還不願意跟你走……他們其實很聰明。嘛,我之前說的話就當是開玩笑吧。”趙嘉和接下來的這些話氣得珍珠舉起拳頭就打他。

“你怎麽跟封雅行一樣逗比!這種事情是能開玩笑的嗎!”珍珠打了幾拳,憤憤收手,惡狠狠地看着這個大男人。

“不過也不是真的開玩笑,畢竟有人就是這麽想。”趙嘉和覺得自己被打有點委屈,苦着臉對珍珠說。

珍珠摸了摸拳頭,想了想,也是,上面拿屁股想當然的領導可不止一個。

“就因為覺得喪屍只要一顆高爆彈就能消滅,所以把注意力放在權力競争上?真他x的荒謬!”珍珠忍不住爆了粗口。

趙嘉和舔舔嘴唇,忍住也想罵人的沖動,點點頭。

“也就是說上面要丢一批□□下來,不僅是因為覺得喪屍變強了再不殺就遲了,還想把不聽話不服從集體的人和老弱病殘一起幹掉?!”珍珠憤怒地問。

“我覺得的确是這樣。”趙嘉和弱弱地說。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氣勢逼人,逼得他不太敢說話。

“難怪那男人說過如果是我我也會想殺人!知道真相我的确很想把那些腦袋裝着屁股肉的東西全部丢進喪屍群裏!”珍珠忍不住站起來,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還有一個問題啊……”趙嘉和怯怯地開口。

“說!”珍珠剛讓趙嘉和說話,就感覺一陣惡心,轉過身去扶着牆幹嘔了一陣。

趙嘉和也是個紳士,他急忙站起來,扶着珍珠,給她遞手帕。

珍珠說了聲謝謝,然後兩人坐下來繼續聊。

結果趙嘉和一開口就是恭喜:“姑娘你這是喜脈啊!”

珍珠翻了個白眼,語重心長地對趙嘉和說:“可能的話,離封雅行遠點,行嗎?”

“遠不了……你不曉得在海上基地多無聊!還有個女人整天追我屁股後邊大喊男神我要給你生孩子!”趙嘉和一邊說一邊高舉雙手揮舞,一副歌迷給歌手打氣的癡迷樣子,然後恢複了正常,笑着接着說:“那家夥太有趣了,生活沒了他,笑料也沒了。”

珍珠拍着額頭提醒他:“你還是說正事兒吧……”

趙嘉和咳嗽一聲,說:“就是喪屍能夠恢複理智的事情,我覺得地面應該也有例子。”

珍珠聽到這個話題,也嚴肅起來,點點頭說見過。

“你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喪屍恢複理智的嗎?”趙嘉和開始探聽消息了。

“不清楚。只有那些沒什麽攻擊性的喪屍能夠恢複理智,目前就是這樣的。至于是什麽原因讓他們恢複理智,我真不知道。”

趙嘉和聽到這些,也沒有放棄追問的意思,不過停止詢問的期間,他把手伸進口袋裏,掏了掏,然後又空着手出來。

珍珠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動作,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口袋裏什麽東西?”

趙嘉和笑了,看起來有點猥瑣:“那玩意兒太長不好放,就不許我調整一下位置?”

珍珠覺得自己思想有點黃,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果然,有時候還是動手優于動口,珍珠翻了個白眼,調整了一個姿勢,就在趙嘉和以為珍珠放過他的時候,突然被珍珠襲擊了,吓了他一跳!

“錄音筆?你想聽什麽消息?”珍珠搶到了東西,攤開手看着正在工作的錄音筆,捏在指尖就轉了起來。

“唉姐姐姐姐!別鬧!裏邊還有我的工作資料!”趙嘉和撲過去想搶,但是礙于珍珠身手比他靈活,竟然搶不過一個女孩子。

“老實說,不然我把它摔了。”珍珠威脅道。

“行行行,您先把筆放下!”趙嘉和看着自己寶貝的錄音筆,嘆了口氣,決定妥協。“你也知道關于變異人的資料挺值錢的……”

“果然無奸不商。”珍珠把錄音關了,把筆穩穩抓在手裏,對趙嘉和說這種事絕對不許透漏給無關的人。見趙嘉和滿口答應,才繼續問他還有什麽話講。

“就是想問你,那些恢複理智之後的喪屍都是什麽樣子,還是人嗎?”趙嘉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正了正領帶問道。

“當然還是人樣,不過肯定不是一般人了。據我所知,他們的能力還能對抗喪屍,畢竟已經是被感染的人了,他們并不害怕那些東西了,加上變成這樣之後身體機能好像得到了加強,他們對抗喪屍甚至不需要武器,空着手就能把喪屍的腦袋擰斷。”珍珠說。

趙嘉和嘆了口氣,點點頭,伸手要自己的錄音筆。

珍珠把東西還給他,然後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們得去下一個聯系站找找看,不管怎麽說,謝謝你,珍珠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邀請你去地下基地……那個,也為你的孩子想想?”趙嘉和說。

“既然轟炸會被推後,我也不急着帶人去避難了,這裏的人也需要我主持,就先這樣吧,下次見面再說。”珍珠将人送出聯系站,一邊說。

“那就……再會了。”趙嘉和和飛行員一起上了飛機,朝珍珠揮揮手。

直升飛機剛起飛,趙嘉和的手機就響了。

“目标已确認,速來……”是一條短信,後邊還有一串亂碼。

“看來阿時他們已經找到人了。趁着這附近信號好,還沒忘給我發個信息,真是好小子。”趙嘉和笑了笑,對飛行員說:“安哥,我們去另一邊的聯系站吧。”

飛行員點頭,調轉方向朝目的地飛去。

☆、4、往事(2),聯系站

“幹杯!”

“噢!幹杯幹杯!”

“恭喜你出師!阿行!”

“嘿嘿,是你們家的功勞……”

“還有我爺爺呢!還有我呢?”

“對,對,還有阿時……”

最後可憐的封雅行被灌了一肚子酒,飽得直打嗝兒。

今天是封雅行從軒轅時的爺爺軒轅嶺那裏出師的日子,對于封雅行來說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

軒轅嶺的孫子軒轅時,封雅行的義弟趙嘉和和趙嘉煦兩兄弟,約他出來喝酒。當然,未成年的趙嘉煦和軒轅時只能喝果汁了。

封雅行天生有種技能,他說話的影響力遠高于其他人,只要他認真對別人說什麽,別人一般會相信他說的話,就算是扯謊也不例外。這是一種很獨特的技能。

作為一個在話術上很有造詣的學者,軒轅嶺本打算把自己的所學都傳給他的孫子,卻發現孫子并不是很想接受自己的學識。在軒轅嶺偶然一次拜訪忘年好友的時候,封雅行的技能被軒轅嶺賞識,很快便被收作徒弟,他是軒轅嶺唯一一個正式弟子,也是最後一個弟子。

軒轅嶺千叮咛萬囑咐,這種天賦絕對不能用來害人,而是要用來幫助人,在關鍵時刻威懾別人,讓要對人下手的壞人住手。當然,這種技能使用是有限制的,有些人有了防範意識之後就很難被影響。而且總是用這種能力會讓人感覺疲倦。所以封雅行并不經常用這種威懾,而是只用說服的能力。這種說服力也多虧他的外表,更有人将封雅行的高超說服技巧大部分歸功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放慢語速與人說話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舒适。

即使封雅行不願意,他的能力還是被人利用了。

當然,并不是用去幹壞事。封雅行自己也有分辨能力,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所以他投身于公益事業,在許多地方進行無償演講,他所代表的形象是趙家的形象,有趙家的財力在他背後幫他撐腰,他根本不需要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不過他偶爾還是會有償幫助一些精神病患者進行心理治療,只是收費很少而已。

這天,高興的封雅行喝得有點醉了,回到家後,感覺自己的心情有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