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最是無情
我和阿龍是什麽時候走到一起的呢?當時蘇幽芷也是這麽問我的,但是說實話,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有人不是說最自然而然的愛情是在沒有時間觀念的情況下産生的嗎?而往往刻骨銘心。對此,我堅信不疑。
對我而言,一開始,阿龍的壞毛病很多,可是都化作絲絲甜蜜滲入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我站在肯德基的門口旁邊踢了不知道多少次腳邊的石子,在我又一次高擡起我的腳的将其中一顆小石子踢得老遠之後,就像是要被宰殺的鵝鴨一樣把脖子伸得老長,四處張望了好幾分鐘,無果,我便接受了這個事實:陳鏡龍這厮,居然敢放我鴿子。
我郁悶到了,一向只有我放人家鴿子的份,今天居然反了天了,讓我吃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我空着肚子一個人漫步在街上,準備打道回府,每走三步就問候一遍該死的陳鏡龍,每走到五步就揚言我要将他挫骨揚灰,本來我家不遠,但我硬是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在我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那個前來負荊請罪的人正好撞我槍口上,我開口就一通亂罵:“你大爺,你又跑出哪兒跟美女卿卿我我,難分難舍了,把本小姐仍在大馬路旁等你很好玩是吧,你丫的是看我脾氣太好,沒跟你打起來是吧”
哪知他悶不吭聲,一句話都不說,硬是等到我罵的漸漸沒了聲,才走上前來,雙手抱住了我,用着那極具魅惑的聲音說:“對不起。”
我就這樣拜倒在了他的褲腳下,現在想來都還覺得不值,其實,認真想想,當時我還是撈回點面子的。
我的确沒有怪他,只不過在他放開我的時候,我詭異地露出笑容說:“阿龍,我還沒吃飯呢。”
“那現在我們就去吃飯。”
“但是我今天走了好多路。”我的笑意更濃了了幾分。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給你買點東西回來吃。”聽他商量的口吻應該是知道我的用意了。
“不行,我要出去吃。”話音一落,我就繞過他,直接奔到他身後,一個躍起,就穩穩當當地在他背後挎着他的脖子,雙腿環在他腰上,他還試圖把我弄下來,我哪是這麽好對付的,抓死了的手諒你是辦也辦不開的,我嘴裏還叫嚷着:“走了,走了,出發,去吃飯,去吃飯咯。”
“死丫頭,你輕點,不要那麽用力掐着我的脖子,哎呀,哎呀,喘不過氣, 哎呀,來人啊,謀殺親夫啦”
後來,日子潇潇灑灑地也過得很快,蘇幽芷來到上海後就一直住在我那裏,她在給房間做全方面的大掃除的時候,看見我坐在沙發上看巴黎歌劇院最近演出錄制的舞蹈視頻,她拿着吸塵器就這樣子看着電視都紅了眼睛,我給她吓住了,鞋都不穿直接跑到她面前,有些擔憂地問她:“蘇幽芷,你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地要哭了呢?”
她反應過來,連忙眨了眨眼睛,剛才泛着的亮光就這樣消失在她眼角,她插了插腰,理直氣壯地說:““誰說我是要哭了,明明是你家的灰塵太重了,把我眼睛都迷痛了,你說你,再怎麽說也勉強是個女孩子嘛,不會收拾,不會打掃,更不會煮飯,要是我是阿龍,哪還敢娶你”
又來了,又來了,她一滔滔不決,我就得承受魔音灌耳的痛苦,只能趁早閃一邊去,溜之大吉也好過被摧殘致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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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記憶裏的歡笑如露水般侵潤了我後來幾年苦澀的生活。
2013年的時候,仔細說起來是要到2014年了,因為這時是十二月九日藝術節的第三天。
那時候的我跟阿龍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了,正是熱戀的時期,我真的感覺的到我們可以打打鬧鬧地一直生活下去,我願意為他洗手作羹湯,我願意為他不去出演電視劇,只乖乖地跳芭蕾舞,偶爾去劇場出演,我變得越來越在乎他,在乎他的表情,在乎他的心情,在乎他所在乎的東西,所以,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保護好王琳兒,保護好她。
很不幸地,我被抓起來詢問王琳兒的去向,其實我只知道在藝術節那天她出現過,而宮承一也在找他,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們倆在一起,雖然是我的臆測,但是腦子裏依舊是蘇幽芷的樣子,她曾低語跟我說:“一會兒不管誰問你,你都不知道,沒看到過她,知道嗎?”
所以,我堅持了,給對方的答案依舊是:“我不知道。”
這裏應該是那群人的老窩,因為地方看起來比較偏僻,而且他們無論出去多久,始終會回到這裏,而我被綁在這裏唯一的兩件卧室中的其中一間的床上已經好久好久,手酸腿酸,腰酸背痛。
房間是不隔音的,所以外面有沒有人,說沒說話都能夠知道,同樣,裏面也是一樣,每天我在裏面只要都一點不對勁的動靜,他們必然會立馬進來查看,看樣子我不是第一個被囚禁在這裏的人,這裏很明顯是專程用來幹這中肮髒的勾當的。
第三天的時候,我聽着外面的腳步聲少了許多,可能是派了一部分人出去采辦點什麽必需品去了,他們很少進來,進算是進來拷問我,每一次的面貌也是不一樣的,對于只見過一面的人的樣子,想要讓我記住,然後再分辨出來,的确是有些為難我,這應該也就達到他們的目的了,就算我是逃了出去,也沒辦法靠記憶來指證他們。
我看不見他們的樣子,他們的動作,記憶裏最清晰的就是他們猥瑣不堪的聲音。
“老大,你說,裏面那個女人還要問多久啊?什麽都不說,餓也餓過了,打也打過了,連水都斷過,在這麽下去,怕是什麽都沒問出了,就會把她餓死在裏面,而且我們都耽擱了好幾天,再問不出什麽就不好交代了。”
“這個臭娘們,不識好歹,要不是上頭說不能下手太狠,我早他媽就弄死她了,現在倒害得老子交不了差。”
“老大,其實,那女人還是有點姿色的,不然我們”
“不行,你他媽的從第一天起眼睛放在那女人身上就沒下來過,這才沒兩天就把主意打上了,你他媽的要是把人弄死了,我們就人財兩空了。”
“那老大,你說,怎麽辦?”
“上頭今天才說,後天之前不問出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要換人來幹這一票了,既然這樣,好,走,兄弟幾個先去享受享受再說,嘴巴這麽硬,我們采取點其他方式了,也許就不打自招了,就算她什麽都不說,上頭換了人來,我們也不能白幹啊,總得那點甜頭,你們說是不是啊?”
他們用破布條緊緊地捆住了我的眼睛,我的恐懼伴随着他們向我一步一步靠近而擴大到像無底洞一般,耳邊的尖叫聲,嘶喊聲,哭叫聲,都刺破了我的耳膜,刺痛着我的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