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災

“不錯,有脾氣,大爺我喜歡。”那漢子不怒反喜。

“哼!”湯鹿冷哼,“我忘記了,爹爹說過不能沖着狗大喊大叫。畢竟,人和畜牲是不一樣的。”湯鹿缺點就是嘴毒,外加胡說八道。

三言兩語把絡腮胡子氣的開始吹胡子,欲欲而動,看來要動真格的了。

湯鹿又往後面退了幾步,語重心長地道:“花姐姐,看你的了,我看好你喲。”

絡腮胡子掏出捆在腰間的兩把板斧,一臉輕挑,“小美人,爺爺的斧子可是不長眼的,小心別傷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寨子吧!”說完,揮斧上前。

花倚風袖子一揮,“嗖嗖”地銀光一閃,還沒有看清針到了哪裏,絡腮胡子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目猙獰,口齒不清地罵“臭娘們”

“這位爺,腿腳不利索還出來學別人搶媳婦,可以的啊你。”湯鹿心裏暗嘆,這大哥大在花倚風面前這麽沒用,看來一聲花姐姐叫的不虧啊。

“愣着幹什麽?給我上,今天大爺非要收拾收拾這臭娘們不可。”絡腮胡子龇牙咧嘴地吼道,其他人見老大受了屈,原地猶豫了會,都提着武器沖向花倚風二人。

“呀!花姐姐小心。”嘴上這麽喊着,湯鹿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擔憂。

衆人大喊,花倚風打算出招。

一陣怪異的風吹過,大漢武器一一落地,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只見,樹上飛身下來一身鴉青色勁裝的男子,身材颀長完美,頭發不羁地束着,随風飄動,邪魅的面容,嘴角噙着笑,眯縫着眼睛,眼裏盡是掩不下的殺意,眼底一顆淚痣生的恰到好處,不是柔美而是傲骨。身後背了一把黑布裹着的劍,像是很久沒出鞘過了。

“閣下是何人?”花倚風冷着臉問。

男子意味不明地瞧一下湯鹿,嘴角的弧度又上揚幾分,一字一頓地道:“敵人的敵人。”

地上的衆人直直地跪着,卻沒了氣息。仔細去看,他們手腕和胸口各受了一支柳葉似的飛镖。就算不習武的湯鹿也知道,此人不簡單。那人又轉向絡腮胡子道:“忘記說了你另一路的人已經先下去開路了。”

絡腮胡子一聽自己的人都死了,又看到手下中的柳葉飛镖,不禁面如死灰,顫顫地喊道:“消災……額……”,話沒說完,便倒地不起,看來花倚風針上的毒已經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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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地上的絡腮胡子,花倚風收回手底的銀針,“多謝閣下相救。”

“謝就不必了,我不出手姑娘和這位……額……也不會有事,倒是姑娘能否把解藥給我,這大胡子我還要他再活幾天。”男子噙笑。

花倚風把一個瓶子扔向男子,道:“三日。”

男子左手接過,笑了笑,提起地上的絡腮胡子,道:“後會有期。”……接着又補充一句“小公主。”

男子氣的湯鹿冷哼一聲,必定是花倚風說要護他安全的時候男子就聽到了,藏着看好戲可不是什麽君子所為。雖然他湯鹿并非君子,但他只感覺,對此人無好感。

“少宮主……”花倚風叫道。

“我知道,這人是個高手。”湯鹿點頭。

花倚風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馬跑了。”

“啊!追啊!”

男子一路拖着絡腮胡子到了觀雁城。真的是拖着,男子騎在馬上,絡腮胡子則被捆着手拖在地上。男子只管趕路,并不在意絡腮胡子拖死了沒有。

一處院子,男子擡頭望天,只看見夕陽染着浮雲,黑色的大雁無聲地在空中飛着。這确實是沒什麽可看的,不過有趣的是,後面的大雁都是按照前一只大雁飛過的軌跡飛行,莫名地在空中固定出了一條曲曲折折的黑色路線,被當地人稱作“雁一線”,雁一線引了不少文人前來觀看,觀雁城也就因此得名。

男子收了視線,回頭,高高束起的發在風中揚着,未免太過于狂傲。

“不虧是鬼神聞之懼之的消災散人,權翊大俠做事真是快啊”走廊上走下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後帶着一個黑衣人。中年男子又繼續說“這下那匪徒一除,我們镖局也好接單了。”

“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人我已經給你帶到了,我要的東西呢?”權翊嘴角上揚,不過眼裏卻沒有一丁點的笑意。

中年男子擺手,後面的黑衣男子遞過一個……酒壇?

權翊接過酒壇,打開蓋子聞了一下,不禁笑意深了幾分,眼裏也确實是在笑了,連那枚淚痣也鮮活起來。

“雁一線要過幾日才好看,權大俠要不賞個薄面,留下看看?”中年男子道。

“我自然是會留下幾日,只是在下不覺得雁一線有什麽可賞之處。蕭老,你說呢?”權翊邊走邊背着中年男子說道。

權翊走遠,中年男子臉一陣白,一旁的黑衣男子道:“他算什麽東西,竟然敢跟镖主您這麽說話。”

只聽“啪”的一聲,黑衣男子臉上多了一個紅紅的掌印,蕭老低着嗓子,道:“哼……,消災散人,他只是獨自一個人,江湖上也沒人敢動他,你說他有沒有資格這麽跟我說話。”

“屬下知錯。”黑衣男子道。

蕭老又接着說:“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幾個山賊都收拾不了,你說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一人遠遠的喊道:“镖主,镖主,不好了,那賊人死了!”

蕭老一驚,“什麽?!”

……

話說,湯鹿和花倚風雇了個驢車進了觀雁城。

“這什麽雁一線也沒啥可稀罕的,不就是幾只大雁在天上飛嘛,還不如我們遙清宮院子裏的鳥好看呢。”湯鹿抱怨,周圍不少路人盯着他看,實在是辨不出是哪家“女”扮男裝的“千金”。

“少宮主,勿多言。”花倚風提醒湯鹿:出門在外,禍從口出,千萬千萬不能到處提遙清宮三個字的。

“花姐姐,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能管住自己嘴的。”湯鹿快步走向一邊,問:“老板,包子怎麽賣?”

包子攤老板擡頭,一愣,才道:“兩文錢一個。”

湯鹿摸着下巴,似思索,“嗯……,給我來四個,兩個不要餡。”

老板一聽,傻了,什麽叫包子不要餡?

“要不給您來兩個饅頭兩個包子?”老板問。

“不不不,就四個包子,兩個不要餡。老板,不會沒有吧,沒有我可上別家去了。”湯鹿驚訝。

花倚風在一旁聽得有些無奈。

“你看這……”

“宋叔,您不如給這位客人四個包子,兩個去掉餡。”一女聲傳來。

湯鹿回頭,說話的正是他身後的女子,一身習武打扮,模樣倒不傾城,也不小家碧玉,就是讓人看起來很舒服,由內而外地散發着一股巾帼的氣息。

“我剛剛也是這個意思。”湯鹿打量完女子道。

宋叔按照女子的主意,小心地去了餡,把包子給湯鹿。

湯鹿自己留倆,另外兩個給花倚風,花倚風接過也不說話,拿着包子走向了一個角落。

“二位是外鄉人吧?”女子問完不經意嘆了一口氣。

湯鹿收回對角落好奇的目光,點了點頭,“姑娘有心事兒啊?怎麽唉聲嘆氣的。”

“公子有所不知……”

湯鹿伸出一根手指道:“停!別叫我公子,鄙姓湯單名一個鹿字。”

女子被他逗笑,“湯公子真是有趣,我叫雁子南飛,其實是還有一月我就要成親了。”雁子南飛皺眉。

好吧,湯公子總比少宮主強,湯鹿心想。

“成親是好事啊,愁眉苦臉的怎麽行,難不成是你家裏人逼着你嫁的麽?”湯鹿一副準備好好扒一扒的模樣。

“哎……說來話長啊,湯公子既然來到觀雁城,就是客人,我理應招待一番,不如找個茶樓,小坐一會兒。湯公子要是有興趣聽我說說煩心事就更好了。”

湯鹿當然是願意了,屁颠屁颠地去叫花倚風。花倚風也恰好走過來,她身後一個髒破的小人兒拿着肉包子吃的正香。

“花姐姐真是冰塊臉豆腐心。”湯鹿小聲嘀咕完,走過去把手裏的包子也給了那孩子。

花倚風驚訝地看着湯鹿,湯鹿笑道:“我也想作作雷鋒,當當好人的。”

半天,花倚風不知道說什麽好,糊裏糊塗地“嗯”了一聲。

花倚風瞧一眼雁子南飛,點過頭,算是打招呼,雁子南飛以笑回答。

湯鹿扶額,這一路走來誰了解我的苦悶啊,與花倚風相處實在是太太太孤獨寂寞了。

茶樓靠窗,湯鹿轉着手裏的茶杯,茶涼了,他卻是一口也沒喝,湯鹿對茶是沒什麽愛好的。

聽完雁子南飛說了半個時辰,湯鹿二人也知道雁子南飛為什麽會因要成親而煩惱了。

雁子南飛與蕭家镖局的少當家蕭隽原那是情投意合,許定終身。可惜,這兩人世代都是镖局,而這兩家又是觀雁城最大的兩家镖局,所以呢經常互相搶搶生意,這倒是沒啥。

不過,觀雁城自古以來有評定雁城第一镖的規定在,兩家就是為了雁城第一镖争得死去活來,誰也不讓誰,現如今,雁子南飛與蕭隽原的婚事就在一月後,而雙方父母都表示雁城第一镖的事沒解決就不能成親。

湯鹿作為一個思想開放的現代人不明白為什麽要為了一件小事破壞人家小兩口,俗話還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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