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事

湯鹿想着想着,覺得那句話挺有道理,就摸着下巴點頭。

眼看湯鹿發呆,雁子南飛伸手在湯鹿眼前晃了晃,“咳咳……湯公子?”

“我決定了。”湯鹿一拍桌子,一邊的冰山美人與雁子南飛盯着他看,“為了答謝雁子請我們喝茶,我要幫雁子拿到雁城第一镖的招牌,讓雁子好好成親。不錯,就是這樣。”

花倚風臉上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記得下山之前湯昃杳和她交代過一些事情,其中就吩咐過閑事莫管……可是現在,湯鹿已經開始管閑事了,花倚風也不好直接阻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撮合一門親事而已,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的……吧。

“湯公子有辦法?”雁子南飛一聽,眉眼都是笑意。

“沒有啊!”

二人:……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嘛,再給我點時間,肯定完美地解決,不然我就……就……”

“南飛。”

還沒“就”完呢,就看見樓梯口走出兩個人,一個手裏拿個藍布包着的長條,穿着打扮像是商人,面皮白淨。另一個一身鴉青色衣衫,嘴角噙笑。。

來人正是雁子南飛的心上,蕭隽原,額,還有前幾天剛說了“後會有期”的權翊。權翊離開蕭家镖局後,在街上遇到蕭隽原,看他一個商人抱着一把藍布包着的劍,覺得有趣,一打聽才知道他是蕭老的兒子,權翊越發覺得有趣,跟着就到了茶樓。

湯鹿一瞅是權翊,就與他大眼瞪小眼,一會過後,湯鹿冷哼,權翊嗤笑。

一唱一和看的衆人好笑,最後還是雁子南飛開口:“你來做什麽?雁城第一镖我是不會讓給蕭家镖局的。”

湯鹿想,雁子南飛可真是□□味十足,女中豪傑,他最欣賞不矯揉造作的女子了。別說,他還有些羨慕蕭隽原。

“南飛我今日來不是要與你争吵”蕭隽原叫了一壺茶,衆人簡單地自我介紹,寒暄幾句。期間不免說什麽湯鹿二人與權翊真是有緣,觀雁城又相會,扯完蛋之後就坐下聽蕭隽原後續,“淩雲劍我找到了,這次我是專門送劍的。”說完,把藍布長條放在桌子上。

雁子南飛看着桌子上藍布包裹出劍的輪廓,心裏堵着的一口氣也散的差不多了,淩雲劍是挑有緣人,不是有銀子就能拿到,她試了很多次,找了許多地方,每次都只能搖頭嘆氣。

Advertisement

湯鹿不知道雁子南飛對淩雲劍的執着,他只知道蕭隽原是來虐狗秀恩愛的。

這時,權翊将藍布解開,淩雲劍躺在藍布裏,偏淺一些的藍色劍鞘刻出白色浮雲圖案,權翊把劍出鞘幾分,劍光映在他眸子裏。

許久,才道:“呵呵,是把好劍。”

湯鹿一翻白眼,心裏嘀咕: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看了一會,權翊就把淩雲劍還給雁子南飛,雁子南飛眼裏柔柔地閃着淚光,還是攻人先攻心麽?

再不走雁子南飛就要被攻陷了,于是湯鹿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去找客棧住下呢,雁子勞煩你帶路了。”每次開溜,湯鹿說的總是“時候不早”

衆人看天,黃昏時分,是快黑了。

“幾位要是不介意就住府上吧。”雁子南飛道。

“不必。”說這話的竟是許久不開口一開口就凍死人的花倚風。

場面一下子尴尬起來,“咳咳……”湯鹿清咳幾聲,“花姐姐的意思是雁子你馬上就要大婚了,我們不方便打擾,再說我看觀雁城的客棧也挺幹淨的,環境也不錯,我還沒住過客棧呢,自然圖個新鮮。”

“呵……”權翊一個不小心笑出聲,随後擺手,“對不住,對不住。”

湯鹿還是那句,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

一腳踏進客棧的大門,湯鹿就氣不過,一炷香之前,權翊笑着說自己也要住客棧,不如就由他帶湯鹿與花倚風找客棧。衆人都點頭同意,除了湯鹿,可能權翊給湯鹿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所以湯鹿看着他就來氣。一路上,湯鹿一個氣沖沖地走在前面,花倚風跟在權翊的身後,好像花倚風很信任權翊,果然是靠實力說話麽?

湯鹿前腳進門,後腳就發現有不少食客都拿着筷子停住不動,目光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打量湯鹿,臉上全是驚奇之色。

只看到月白色的衣袖被湯鹿挽起,露出如瓷器一樣白的手腕子,瘦瘦小小的身子在吵鬧的食客之間更顯得單薄,比女兒家還要精致的面上欠些血色,順滑的青絲系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弱不禁風。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湯鹿嘀咕。

店小二跑過來把白色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就問:“喲,幾位客官,是吃點什麽還是住店吶?”

“住店,要上房。”湯鹿回答,這時權翊與花倚風已經趕上湯鹿,二人一進門,食客又是一頓震驚。三人站一塊,只見是氣質不凡,身份不低,但具體是什麽身份就看不出了,湯鹿常年不出門,很多人都不知道遙清宮還有一個少宮主。花倚風做事低調,少言少語,若是不使銀針恐怕就沒人認出她,權翊游走江湖不過多數人只是聽過他消災散人的名號,還有象征性的黑色柳葉飛镖以及一把沒人見過他出鞘的消災劍,見過他的人除了拖事者,其餘的多半去了地府,所以三人身份一時之間成了謎。

“客官要幾間房?”店小二腆着笑問。

“三間。”三人一起開口,默契十足。

“喲,那可真不巧,只有兩間了,要不兩位公子擠擠?”

湯鹿挑眉,心裏腹诽:鬼才願意跟他擠。

“嗯,帶路。”花倚風對店小二說,店小二正怕被為難,一聽“帶路”跑的比兔子還快,花倚風自然是跟上去。

湯鹿伸出手挽留花倚風,僵在半空許久,整個人徹底石化,轉念又想,他雖然讨厭權翊,但還沒有到面對他就渾身難受的地步,一聲冷哼之後上了樓。

人群之中似乎有人在注意着衆人的一舉一動,權翊往那人的方向瞟了一眼,不說話,只是笑着,随後也是上了樓。

權翊進房後看見湯鹿正在查看四周,沒想到他警覺性不錯。

就聽湯鹿抱怨道:“整體還過得去,就是衛生不行,桌子椅子也太舊,蘭花擺的還不好看。”

權翊只覺腳底一滑,身子半頃,是他高估湯鹿了,竟然以為他在看房間裏有沒有危險之類。

兩人盯着房間裏唯一一張床發呆,湯鹿一屁股坐到上面,把被子扯過來抱在懷裏,說:“我可跟你說了,我從小就是嬌生慣養受不了苦,所以這張床我承包了,今晚不管是桌上房梁上還是板凳上随便你睡,就是床不行。”說完,加大了抱被子的力氣。

權翊倒一杯茶,抿了一小口,然後滿臉嫌棄地把杯子推得老遠,“果然是公主脾氣。”聲音不大,卻能聽的很清楚。

“你說什麽?”湯鹿急眼。

權翊噙笑,“小公主是耳背麽?”他其實認為逗湯鹿挺好玩的,湯鹿就像貓一樣,一踩尾巴就急了。

“你特麽信不信老子削……削……不過你。”湯鹿打不過權翊,只好冷哼一聲作罷,算了算了,他大人有大量。

“呵……”權翊笑。

忽的,權翊收回笑意,冷着臉看向門,不知是誰在敲門,聽敲門的輕重應該不是花倚風。

湯鹿被他唬到,心說,這人怎麽敲個門都能警惕成這樣,果然是生活的環境不同麽,他不禁開始想,權翊是什麽時候開始趟江湖這條渾水,又是什麽時候學會處處提防的。

搖了搖頭,湯鹿心想自己管那麽多幹嘛,心态平複,湯鹿起身開門,門一開,他的臉色就不好看。

“客官您點的菜。”店小二端了不少菜,在門口站着。

湯鹿讓店小二進屋,尴尬一笑,“嗯,放桌上吧。還有,幫我備些冰水。”生怕店小二聽錯了,湯鹿把“冰水”二字咬的特別重。

店小二走後,湯鹿走在桌子旁,望着一桌的清淡就提不起胃口,可是沒辦法,因為屍蜈蚣還特麽喜淡,所以他也只能吃青菜豆腐一類。

“有你的份。”湯鹿對權翊道。

權翊起身,看了一眼,“嗯,沒毒,不過菜不行。”

湯鹿:尼瑪,看一眼就知道有沒有下毒,有那麽神咋不上天呢?

二人只吃飯不說話,房間裏只聽得筷子的聲音。

過了半個時辰,店小二送來了冷水,湯鹿就着冰水洗了個臉,因為他體溫低,所以并不覺得太凍,權翊倒是看的腦仁疼。洗完臉,湯鹿從包袱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含在嘴裏,藥丸入口即化,一絲絲地沁下去,一系列動作做完,湯鹿預備上床睡覺。

“你吃的什麽藥?”權翊坐着手撐着下巴問道。

“不知道。”湯鹿沒好氣,他是真的不知道,湯昃杳只叫他按時吃藥,至于藥是什麽制成的倒沒說。巴特湯鹿認為能保命的都是好藥,更何況藥也不苦,就當嚼維生素片一樣就行了。

“小人!”湯鹿怒罵,才倒了一杯水喝,床就被某人霸占,背對着湯鹿,湯鹿一掌拍在權翊背上,道:“你給老子起來!”奈何他那一掌對權翊來說就像哄他睡覺一般,權翊也就死賴着不起。

“哼!你有種!”湯鹿在心裏将權翊罵了個遍,心不甘情不願地趴在桌子上睡下。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