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湯圓
“這麽冷的天街上是不是有湯圓賣?”湯鹿忽然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地道。
“呵~”權翊笑,想來也是正常,湯鹿他睡了兩天沒進食不餓才怪呢,權翊拿過湯鹿的衣服,道:“走吧。”
出了房門一腳踩在積雪上,就聽見沙沙的聲音,湯鹿上輩子一大半的時間,都是躺在病床上玩游戲,還有和他老爸搓麻将過去的,這麽真實地踩在雪地上還是少有的。
權翊給湯鹿披上一件白色的鬥篷,道:“風大。”
湯鹿“哦”了一聲。
待二人離開了一會後,一個藍色的身影從轉角處走了過來,剛好撞上了來給湯鹿送藥膳的花倚風。
兩個人都是一愣,最終還是宋畫師開口道:“倚風,小鹿他身子好些了麽?”
“宋畫師,你也看到了,少宮主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少宮主了,還望宋畫師不要做出任何惹人誤會之舉。至于少宮主會有人照顧的,就不勞宋畫師費心了。天晚了,宋畫師早些歇息。”說了這麽多話花倚風還是一臉冷淡,不等宋畫師回答花倚風就端着藥膳回去了。
“待人歸時人已非。”宋畫師自嘲,那個許諾要陪他作一輩子畫的少年終究是再也回不來了。
街上安靜地可怕,只聽見了打更人的聲音,和路邊賣湯圓的叫賣聲,果然到了晚上每家每戶都防着人了,生怕那怪病找上自己。
湯鹿咽下口中熱乎乎的湯圓,心想這兩天沒吃的都要補回來。不知何時面前多了一把調羹,調羹裏盛了一個白白胖胖的湯圓,湯鹿看向對面撐着下巴噙笑遞湯圓的權翊,猶豫了一會還是下口了,幹嘛跟吃的過不去呢。
“吃好了麽?”權翊問道。
湯鹿摸了摸肚子,道:“七分飽吧。”桌上摞了一摞碗,真不知道誰給湯鹿的勇氣說出這四個字。
“老板,銀子放桌上了啊~”權翊放下銀兩後喊道。老板很是熱情地回了一句“哎~”,一開始的時候老板對這兩位大神是端個碗都手抖,最後發現人家是真的來吃湯圓的,賣湯圓的老板才不慌慌。
并肩而行時,權翊牽起了湯鹿的手,權翊手心的溫度十分熾熱,湯鹿老臉一紅,問道:“幹嘛?”
“街上又沒人,怕什麽,再說了牽個手又不會少塊肉。”權翊依然緊握着湯鹿的手。湯鹿一想,好像是這麽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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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伴着二人緩緩地移動,灑在二人的鼻尖,留下一塊薄紗似的陰影。嘴裏呼出的熱氣沒能停留,彈指間便消失在風裏,月色裏。
“啧啧啧,這種天氣吃火鍋最帶勁了。”湯鹿眯着眼睛道。
“什麽?”
“噓……”湯鹿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把權翊拉到牆邊,将二人藏在牆邊的陰影下。
待權翊随着湯鹿的目光看去時,才發現前面橋上有一對年輕男女,男的穿的十分富貴體面,女的穿着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頭。
那女子支支吾吾地對男子道:“二老爺,阿芝這個月底就要回老家去了。”
“什麽時候回來?”男子柔聲問道。
阿芝苦笑,道:“不回來了。”
聞言,男子拉過阿芝的手急切地問:“是不是念慈跟你說了些什麽?”
“不,夫人……夫人她什麽也沒說。”阿芝道。
“阿芝,就不能不走麽,念慈那邊我會去講清楚,我擇日就娶你。”
“夫人她不可能同意的。二老爺,阿芝離家也有三四年了,阿芝想家了,想回去。”
無人回答,周圍一片沉默,只剩下了凄冷的月光和叮叮的水聲。
聽到這湯鹿還有些糊塗,估計又是老爺愛上自家丫頭,夫人不同意這一類戲碼。湯鹿看了一眼阿芝,阿芝小家碧玉的模樣,确實是挺招男人喜愛的,難怪這位二老爺要偷腥了。又看那二老爺神情舉止中都帶有一股軟弱的氣息,必是妻管嚴無疑。湯鹿嘆氣搖頭:真是好好的大白菜讓豬給拱了。
二人又在橋上低語了一會,最後一前一後回去了。至于談話的結果則是那二老爺同意阿芝離開,湯鹿說什麽來着,這不是軟弱是什麽,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湯鹿理了一下衣服,低頭說:“戲也聽完了,回去睡覺喏。”
步子剛剛邁出去就被某人強有力地帶回,湯鹿一個踉跄撞在牆上,幸好不疼,不然他就要罵天罵地了。
“湯鹿。”權翊喚了一聲。
“嗯……唔”湯鹿擡頭,等待他的卻是權翊溫熱的唇,權翊像是要在他的唇上找些什麽,湯鹿唇上的肌膚都被權翊霸道地親吻。某人有些喘不過氣,這還是他第一次與權翊這麽親密地接觸,雖然之前是親過,不過都是權翊輕輕地啄一下,那像現在這樣。湯鹿氣不過提起腳就去踩權翊的腳,誰知道權翊這才并沒有躲閃,硬是吃下了這一腳,本以為權翊會收斂一些,沒料想到他更是大膽地撫上了某人的腰。被權翊觸及時湯鹿吃驚了一下,結果被權翊趁虛而入,直接攻進了唇齒後面柔軟的香舌,接着便是一陣唇舌之間的暧昧交纏。
幾乎嘗盡湯鹿口腔內每一寸肌膚權翊才離開了他的唇。湯鹿面色緋紅,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無奈被冷風嗆到,權翊又連忙給湯鹿順氣。
“權翊你個混蛋!”湯鹿抓過權翊的衣領,眸子瞪的超大地看着權翊。
“呵……”權翊無厘頭地笑出了聲。
湯鹿還不明白這厮為什麽被罵了還笑得出聲,不過等他發現自己踮腳踮久了腳尖有些疼後他就知道權翊笑什麽了。
湯鹿放開權翊的衣服,冷哼了一聲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湯鹿:別攔着我,我開始傲嬌了。
權翊趕忙追了上去,拉過湯鹿的冰涼的手道:“你拉着我一起凍了這麽久,難道不應該給點補償麽?”
湯鹿一聽,脾氣都快上天了,喲,還有理了你。
湯鹿不說話。權翊繼續笑着道:“我也沒想到你腰那裏這麽敏感。”
大冬天的湯鹿都感覺到耳朵在發燙,于是某個人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他這不是氣權翊吻他啊,他這是氣權翊話太多,你親完你就笑笑不就完事兒了,你還發表什麽感言,額……好像不說話也挺奇怪的。好吧,湯鹿其實就是受不了這份身高差帶來的恥辱。
走到小院後門時湯鹿放下傲嬌臉轉身說:“我明早要吃……”身後空無一人,“卧槽,人怎麽不見了,不會半路上掉哪個坑裏了吧,活該!”湯鹿往遠處看了一會,連權翊的半個影子都沒看到。湯鹿只好一邊問候權翊一邊回去。
小院每間屋子裏都點着燈,湯鹿推門進去,看見的卻是宋畫師,宋畫師呆了一下,随後慌張地收起桌上的畫來,宋畫師的手速十分快以至于湯鹿只看見了畫的下半部分,一個白衫人的畫像。
待到宋畫師把畫放到一旁湯鹿才尴尬地說:“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門了……”
宋畫師一愣,道:“無礙。”湯鹿懵逼,你特麽告訴我你剛剛那反應叫做無礙?
湯鹿見桌上擺了一盤山楂糕,山楂糕顏色紅的特別正,所以湯鹿就開始咽口水。
“坐下吃些吧,消食的。”宋畫師微笑着道,宋畫師屬于儒雅的那一種長相,所以笑容也自然是比較拘謹。
“恭敬不如從命。”話剛從嘴裏出來湯鹿就坐下開始吃糕點。第一塊山楂糕入口時只覺得入口即化,香甜耐品,酸度也是剛剛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不過吃了四五塊之後便覺得有些膩,不适合多吃。
“有些甜膩了。”湯鹿點了點頭道。
“有人也喜歡吃這樣甜的。”宋畫師自言自語道。
湯鹿總感覺宋畫師對他的态度很奇怪,但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奇怪,是太過于友好吧,但這種友好又有種拘謹的感覺在裏面,或許是湯鹿想太多,寫文章作畫的一般都是這樣的吧,整天子曰子曰的。不過,邱桀就屬于二般那一類型。
湯鹿只感氣氛尴尬地難受,連忙打幌子要回去睡覺。
湯鹿想:咋覺得宋畫師對我有意見呢,不能啊,不就吃了他幾塊山楂糕麽,而且還不太好吃……
“嘎吱~”湯鹿開門,他前腳進門後腳屋裏的蠟燭就滅了,之後一只溫暖的臂膀環過他的腰,熟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道:“你剛剛去哪了?”
“哈?”湯鹿木然,“你還好意思問,誰特麽走路走一半不見人影的。”
腰上的力道又大了一分,權翊貼着湯鹿的耳朵道:“先回答我。”
“嗯……去吃了口山楂糕。”湯鹿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聽他的幹嘛,“把燈點上,你以為點個燈就不浪費力氣了麽?”
權翊聽話地放開湯鹿去點燈,身上少了權翊的溫度湯鹿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四周又恢複了明亮,湯鹿擡頭看到了桌上被他賣掉的,權翊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