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潛入
小劉嘿嘿笑了兩聲就來幫權翊和湯鹿趕車。對哇,沒有車夫是挺奇怪的。
權翊準備的也夠充分,想必在做衣服之前就想到這個法子了吧,可是他卻一個字都沒跟湯鹿提,從頭到尾湯鹿都是蒙圈的狀态。
今日是季遠之的壽辰,進出城也就方便了許多。
此刻馬車緩慢地走在街上,湯鹿揭開簾子看了一眼,真像是第一次進落雁城的模樣,滿眼的都是好奇。
一個與馬車擦身而過的行人回頭疑惑地看着湯鹿,湯鹿連忙把簾子放下,心想最近露臉露的挺多,該不會是被認出了吧,這下子丢臉丢大發了。
湯鹿後悔了,随便一個路人都能認出來,那想騙季遠之那些人不就更扯淡了麽。
湯鹿未來得及跳車,馬車就到了季家大門口,光聽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就知道今天人挺多的,萬一要是被揭穿了,他就不活了,艾瑪,他的清白就要毀了啊。
随着小劉“籲”的一聲馬車也停下了。
權翊笑眯眯地看了一下湯鹿,覺得他現在的神情有趣極了,雖然挺想咬湯鹿一口的,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權翊先揭開簾子下了車,然後準備扶湯鹿下車。
湯鹿窩在角落裏,打死也不肯動,心想老子就賴在馬車裏不出來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娘子,到了。”權翊在外面輕輕地喊了一聲,湯鹿隔着布幔都能感覺到他話中的笑意。
權翊等了半天還不見湯鹿的影子,知道他正在裏面鬧別扭呢,結果當打算他揭開布幔時,剛好碰到湯鹿的手。
湯鹿一愣,小聲說:“你玩老子,你死定了。”
權翊笑意不見,很是耐心地把湯鹿扶了下來。
一看門口季遠之和季靳之都不在,湯鹿就松了一口氣,混進去就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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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家夫婦準備的壽禮交給了管家,管家接壽禮的時候神情非常吃驚,這二人真的是非常相配啊,神仙眷侶似的。
感受到管家的羨意,權翊動作十分自然地摟上了湯鹿的腰,惹的湯鹿掐了他一下,奈何權翊皮厚,湯鹿的撓癢癢的一下根本治不了他。
進了門沒走幾步,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留步。”
卧槽,湯鹿全身一僵,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二人轉過身,一人冷冰冰的面無表情,一人嘴角全是笑意,而眼睛裏卻淡然得很。
湯鹿大致看了一下叫住他們的人,是個美人,不過眉眼間卻藏了一些嚣張和狠毒。她身後跟了三四個季家的丫頭,所以這人絕對是季靳之的夫人,季家都叫她念慈夫人。諷刺得很吶,名與人完全扯不上關系。
或許是知道阿芝和季靳之的關系,又了解阿芝的為人,湯鹿對于這正室一點好感也沒有就罷了,無端的還有些厭惡。頓時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張家夫人。。。
念慈夫人先開口:“早就聽說張夫人與一般女子不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湯鹿嘴角抽了抽,不用說權翊現在肯定偷着樂呢,念慈又繼續說:“傳聞張夫人不喜脂粉,原來是不施粉黛也是個美人了。”
湯鹿心想,如果你是想拍我馬屁的話你還是閉嘴吧,我怕我忍不住想揍人。雖然不能對女人動粗,不過罪魁禍首不就在他旁邊麽,而且也願意受着啊。
本來不想搭理她,不過一想這裏人來人往要是露了破綻就不好了,“夫人……啊……”
才說了兩個字就被權翊掐了一下腰,湯鹿氣不過,拿眼瞪着權翊,想把他瞪出個窟窿出來。
轉念一想剛才自己可是用了本音說話,差點就露了餡,湯鹿難得的有些歉意。
對二人的舉止念慈夫人心生疑惑,不過她又明白了些什麽,都說張家夫婦感情好,成親這麽多年還跟新婚燕爾一樣,不錯不錯,這話說對了。
湯鹿和權翊當然不知道念慈夫人把他們倆的互動看成了秀恩愛。
“我家夫人前些日子受了點風寒,嗓子啞,還不能開口說話呢。”
湯鹿也不想尖着嗓子說話,就由權翊瞎掰去了。
人家都說生病了,又是趕了一天的路來給季遠之祝壽,念慈夫人也不好再拉着二人閑聊,連忙讓他們進去了。
“夫人,張夫人好高啊~”念慈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看着二人的背影說道。
聲音不大,卻剛好被湯鹿和權翊聽見了。
權翊把他樓近了些,俯下身子說:“要是真正的張夫人來了,她們不是更吃驚麽,張夫人可是比你還要高些。”
湯鹿冷哼,又不是模特,長那麽高幹嘛,進門都怕撞頭呢。
倆人沒有去前廳,而是去了後院。
雖然湯鹿是挺想去前廳吃酒席的,不過他沒忘了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找點證據嘛,酒席以後有的是機會吃。
翻了一圈,啥收獲也沒有。
二人此刻正坐在一間向陽的屋子裏,屋裏養了些花花草草,還有各式各樣的的玩具,這應該是季楚的房間。
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地上一點灰塵也沒有,花草也都長的很精神,看來季楚不住這裏季遠之還是叫人打掃的幹幹淨淨,難怪他會為了季楚舍了衆人。
“我以後生了娃,也要弄這樣一間屋子,不,比這間再大些,搞只鹦鹉養起來,就叫它一句‘爹’,等它天天這麽喊,我兒子肯定學的比誰都快。”剛才還無精打采的湯鹿突然說了這麽一段話。不管你以後有沒有兒子,都先心疼他三秒。
權翊聽他要生兒子倒也來勁,“哦~你當初不是說自己生不了麽,現在怎麽又能了?”
“哈?”湯鹿剛想說什麽玩意兒,然後就反應過來了,往權翊肚子上打了一拳,疼的他連忙縮手。
權翊抓住他的手,對着他傻笑。湯鹿嘆氣,王八蛋,你還我兒子啊!
最後一間也搜過了,湯鹿和權翊就開始折騰季家的院子,萬一他家有個地道啥的,不是剛好可以藏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麽。
找着找着就看見院子裏有只綠色的鹦鹉,偏着頭看着他們。
權翊想起剛才湯鹿說的話,逗鹦鹉:“爹。”
鹦鹉賞臉,學了一聲,腔調一模一樣。
湯鹿火了,踹了一腳權翊,沒踹到更怒了,說:“你特麽怎麽就沒長鹦鹉樣?”剛才權翊可是管鹦鹉叫爹了。
二人正打鬧呢,就傳來了兩個人談話的聲音,兩個人的聲音權翊都非常熟悉,說的什麽也沒來得及聽,權翊就拉着湯鹿躲到了假山後面。
湯鹿從石縫裏面瞅了一眼,見說話的是季遠之和一個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身上的戾氣太重,以至于他說話都皺着眉。
光看人了,他們說什麽根本沒聽見。
權翊看湯鹿還盯着那黑衣男子看呢,挪了幾步,挪到湯鹿的面前,擡起湯鹿的下巴問:“好看麽?”
“好看倒是好看,但是沒我好看,額……也沒你好看。”黑衣男子長的倒是挺英俊的,但是湯鹿不喜歡他身上的氣息,太壓迫人了。
權翊聽見了滿意的答案心裏也高興,于是不再逗湯鹿,道出了黑衣男子的身份:“那是沈深鳶。”
聞言,湯鹿着實吃了一驚,“你師兄?”
權翊點頭,又說:“還記得,你前幾天,遇見了一個長的十分好看的少年麽?”
這次輪到湯鹿點頭。
權翊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湯鹿卻看的真切,這人露出這種擔憂的表情還是頭一次。
“我懷疑那是我師傅,商蕪卿……”
權翊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湯鹿“噗嗤”一聲,湯鹿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他,你逗我呢,那人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和魚雅差不多一般大。
“師傅他誤吃了一種藥,這種藥會讓他返老還童,等他變成幼嬰,也就能壽終正寝了。”
湯鹿不笑了,別人都是正着活,頭發花白了,身子佝偻了才進的棺材,而商蕪卿卻是反着的啊,別人好久不見都是你老了等等,和他好久不見只能是你又年輕了。
“等等,突然想起了個事,你師傅那天說什麽我小時候追着叫他商叔叔,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和我爹還有我認識?”湯鹿不經意地想起來商蕪卿那時得意的表情,少年模樣的他說出這些話着實滑稽。
“其實師傅他和你爹爹是認識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兩個人鬧了點矛盾,到現在還沒有和好。”權翊講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這人是不适合說謊的,他只說了一半真的,另一半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對湯鹿說。
湯鹿又想繼續問些什麽,結果被一聲“哐當”吓的不輕。
權翊一臉平靜,顯然他早就知道知道這聲音的來源了。
兩個人的目光被地上咕嚕嚕滾着的雪梨吸引了視線,擡頭時看到了将水果盤子掉地的人,也在一臉吃驚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