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他想到這裏,卻覺得胸口莫名發熱,好像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已經是她的男人。

他望着她的背影,胸腔裏瘋狂的愛意和猛烈的怒意同時洶湧翻滾,令他暗暗咬牙:“小野馬!老子就不信馴不服你!”

在那一次之後,夏赟銘就在車上随時備着把傘,再遇到安卉沒帶傘,他就沖過去把傘給她。

可她連這份情都不肯領,他塞給她,她又塞回來,他不由分說,硬把傘扔給她,轉身就跑回了車上。

上車坐好回頭再看,他簡直要吐血——

她居然把傘給了街邊一個要飯的殘疾老太太!

夏赟銘氣極了,再度下車,追過去拽住她:“你憑什麽把我的東西送給別人?”

安卉說:“誰讓你非要給我?你既然給了我,我當垃圾扔掉也跟你沒關系了!”

夏赟銘怒吼:“誰說我是給你的?我是借給你的,你還得還我呢!”

安卉噎了噎:“那我還錢給你,你再去買一把好了。”說着就去翻書包。

夏赟銘冷笑:“我就要我原來那把!”

安卉幹脆又把書包收起來,指了指那個老太太:“那你去跟她要不就得了?你一個大男人,又是警察,還這麽耀武揚威的,你要誰敢不給?”

夏赟銘愣了一下,惡狠狠地低聲說:“你不就敢?”

安卉覺得這個叫夏赟銘的警察很奇怪。從小被太多男生追逐的漂亮女孩自有她的直覺,但她不願意這麽想,畢竟夏赟銘是個警察,安卉還是寧願相信他是正直的好人,他也許只是誤會了蘇牧,或在懷疑蘇牧。但她相信蘇牧,也相信假以時日,夏赟銘會排除掉對蘇牧的一切懷疑,到那時,他就會放過他們了。

而且這件事,告訴蘇牧也沒用,只會給他徒增煩惱,于是她選擇了沒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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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牧兄弟多,有人看到安卉和一個警察好幾次在街上拉拉扯扯,就告訴了蘇牧。

蘇牧聽到這個消息,心裏膈應着不太舒服。

正如夏赟銘在他面前有着強烈的心理優勢,他在夏赟銘面前,也有着強烈的心虛和自卑。

他不是不相信安卉,但安卉以前對他開誠布公,現在卻開始瞞着他,是不是說明她的心意已經有了微妙的改變?何況他确實不是什麽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假如安卉被警察勸服,甚至變心……難道不也是天經地義的嗎?

他的心情一下子煩躁起來。

當初愛上安卉、不顧一切地去追她的時候,他真的沒有想太多将來的事,他向來随心所欲,事事順應本心,如今愛情一點點沉澱到現實中來,他才意識到,他們倆的路,并沒有那麽好走。

即便現在她對他情比金堅,以後呢?她這麽優秀,将來會越走越遠,他們倆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她身邊更好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就算她一直沒被別人搶走,當有一天他們倆面臨着婚姻,她家裏會同意嗎?他真的給得起她值得的那種生活嗎?

如果這一切的答案都是否定,他又拿什麽去讓她幸福?

17、17 ...

安卉高二上學期有一段時間,覺得蘇牧一下子疏遠了很多。

他好像常常心事重重的樣子,很多話不肯對她講,有時候晚上也不過來陪她了。

安卉問他怎麽回事,他又總說沒事,是她多心了。

安卉很難過。聽人說,兩個人的熱戀期總不會超過一年,他們倆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是不是就進入傳說中的冷淡期了?

據說有很多情侶都是熬不過這段彼此厭倦沒有激情的日子,許多愛情其實都是無疾而終,根本說不出什麽分手的理由。

她很擔心,她和蘇牧會不會也是這樣?

但好在他還一直沒有提分手。

她還愛他,不想分開。

安卉的十七歲生日這天,高二的寒假已經開始,卻又不是周末,爸爸媽媽要上班,也就意味着,她有幾乎一整天可以和蘇牧一起度過。

她很怕浪費掉這個機會,所以頭一天,她特意到蘇牧工作的修車鋪去找他。

她站在對街望了一會兒,看見他了,忽然又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令他更煩?

不是有很多男人跟女朋友分手,原因都是“對方太黏人了”?

蘇牧正躺在車底下作業,忽然有人踢了踢他露在外面的腳:“喂,那邊是你女朋友吧?”

蘇牧慌忙一蹬腳,從車底下蹿出來,一眼就看見安卉。

她看着他,臉上忽然之間驚喜盛放,一只手舉起來,卻又停在半空,只是沖他怯生生地笑了笑。

他覺得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忽然崩塌,又疼,又輕松。

他何德何能,竟讓她這樣緊張而小心?!

她明明這麽在乎他,他之前都在庸人自擾什麽!就算真的看死了兩個人走不到最後,難道要他就這麽放手,他又能做得到嗎?

他顧不得擦手,張着兩只黑乎乎油汪汪的手跑過去,站在她跟前,胸膛一起一伏,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安卉看着他,小聲說:“明天我過生日。”

他“嗯”了一聲。

安卉仿似勉力鼓足勇氣,又問:“你能陪我嗎?”

他點點頭:“我請假帶你出去玩。”

她霎時間開心起來,可是看了看對面的修車鋪,她又有點擔心:“活兒忙得完嗎?”

他簡潔地說:“忙不完,不讓請假,我就辭職!”

安卉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美的許諾,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走啦,你快做事吧。”

蘇牧叫住她:“那我今晚上就不過去了,我明天早上多睡一會兒,開車安全。”

安卉回頭,嫣然一笑:“嗯!”

第二天一大早,安卉的父母剛出去上班,她就溜出了門。

過了幾條街,在鄰裏街坊不容易看到的地方,蘇牧的車停在那裏等她。

每次他開車帶她出去玩,都是這樣。

安卉畢竟還是學生,他們不敢太明目張膽地談戀愛,所以只要有可能,蘇牧都會開車帶她到附近的城市去玩,這回也是,他們早上開車去鄰市,其實也沒什麽好玩的,但是在那裏,兩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牽手擁抱,只是逛逛街看看電影都好。戀愛不就是這樣嗎?

安卉坐上車,見蘇牧仿佛心情大好,臉上一直含着似有若無的微笑,還一直在跟着車內的歌曲吹口哨,不由問道:“你怎麽了?”

蘇牧明白她在問什麽,看了她一眼,目光柔軟:“沒什麽,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安卉看了看他,見他沒再往下說,也就沒再問。

既然已經想通,就說明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們倆現在又好好地在一起就好。

蘇牧心細,每次都記得在車上給安卉帶上些吃的喝的,這次也是,有西式的面包蛋糕,也有中式的饅頭,還有一些水果和四個雞蛋。安卉在車上吃了一些,後來在公園逛餓了,別的都不想吃,就想吃那四個雞蛋。

當時蘇牧去上洗手間了,她坐在河邊的草地上等他。不一會兒他回來,她興高采烈迫不及待地向他炫耀她是如何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的:“我到處找不到可以把蛋殼磕破的硬物,忽然靈機一動,把雞蛋握在手裏輕輕一捏,整個蛋殼就都裂開了!”

蘇牧愕然:“找不到硬物?你把雞蛋互相磕不就行了嗎?你又不是只有一個雞蛋。”

她還反應敏捷理直氣壯:“那到最後一個雞蛋怎麽辦?還是沒法吃啊!”

蘇牧被她逗樂了:“你先把四個雞蛋全部互相磕破再吃啊!”

中午,他們倆去吃自助餐。服務生給他們帶好位,他們放好東西就去拿吃的,然後安卉去打飲料,蘇牧把兩個人的餐盤拿回座位上放好,又來接她。

安卉想要喝熱巧克力,她前面是個大概10歲的小男孩,大約是第一次用熱巧克力機,不知道只要按一下按鈕就能裝半杯,所以按兩下就夠了。他不停不停地按,于是到杯子都裝滿了,熱巧克力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下流,杯子馬上滿到不能再滿。等好不容易熱巧克力停了,他也不知道怎麽把杯子拿走,因為很顯然,動一動就會有熱巧克力被晃出來,一定會很狼狽。

他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走開了。走了幾步又不甘心,回過頭來戀戀地看着那個杯子。

安卉也在那兒替他和自己又尴尬又發愁,正好蘇牧趕到,便叫住小男孩:“你想喝這杯熱巧克力嗎?”

小男孩很懇切地點點頭,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滿是可憐巴巴的無辜。

蘇牧出手教他:“那你把熱巧克力倒掉一點,喏,就可以拿走了。”

小男孩兒興高采烈地接過裝了正常容量熱巧克力的杯子,滿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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