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謝地走了。
安卉滿臉崇拜地看着蘇牧:“你好牛哦!”
蘇牧很莫名:“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安卉慚愧地指了指那個小男孩的背影:“我跟他一樣,不知道該怎麽辦……”
回到座位上,安卉滿臉沮喪:“你別看我從小一直學習很好,可是我爸爸媽媽總說我笨,遇事不知變通,我今天總算是服了。”
蘇牧笑眯眯地問:“怎麽說?”
安卉告訴他:“你也知道,我媽媽在圖書館工作,小時候我家就住在圖書館的職工宿舍裏,每天去扔垃圾需要先經過圖書館大樓,然後才到垃圾箱。我爸媽有一次出了個題目給我:‘如果我們現在讓你去扔垃圾,然後順便把我們放在圖書館門口的大白菜拿回來,你會先扔垃圾還是先拿大白菜?’”
“你怎麽回答的?”
當時,小小的安卉想了很久很久,終于有了答案:“我去的時候順便拿了大白菜,然後扔了垃圾就回來。”
為了表示她已經很知道給自己省力,她還在“順便”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可是爸爸媽媽一臉拿準了她的得意,夾雜在恨鐵不成鋼的失望當中:“你當然應該先扔了垃圾,回來的時候才順便拿白菜呀,不然你拎着白菜白白走一路做什麽?”
蘇牧安慰道:“你那樣選也沒錯啊,不快點把白菜拿了,被別人拿走怎麽辦?”
安卉馬上就被安慰到了,也開始給自己強詞奪理:“就是!而且說明我勤快嘛,再說白菜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不管先拿還是後拿其實都沒分別啦!”
蘇牧笑着點頭,但是安卉已經明白過來他是安慰她,悻悻地将下巴擱到桌子上:“別笑我了……我現在承認,我确實很笨,還是你聰明!”
蘇牧握住她的手:“不是我聰明,也不是你笨。你從小把精力都放在讀書上了,我沒讀過書,這種過日子的事肯定比你要在行一點。”他看着她,“安卉,我這個人,可能這輩子也沒什麽太大的本事了,我就是希望能把你照顧好。別人家的男人可能能掙大錢,當大官,但是你家的男人會做飯會修東西,總有時間好好疼你,這些小事都不讓你操心,可能你也會挺幸福的。”
安卉鼻子酸了,也反握住他的手:“蘇牧,不是可能會挺幸福的,我肯定會比別人都幸福!”
安卉十七歲生日這天,還有一個人也很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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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夏赟銘。
他這天很忙,吃午飯的時間都被擠到了1點多,到那時他才偷空出來了一趟,明知可能撲空,還是趕到安卉家附近轉了好幾圈,為了不耽誤下午的事,只是在便利店裏買了點幹糧飲料,在車裏啃啃就當了午飯。
可是,果然還是撲了空。
他心情惡劣。給她準備了禮物,雖然她很可能根本不會收,可連送都沒法送出去,這更是憋屈。
晚上又加班,提審一個犯人,一直忙到十點多。下班的時候覺得自己胡子拉碴,形象不佳,可也罷了,這個點兒還有指望能遇上安卉嗎?
他開車回家的途中,還是忍不住繞到安卉家樓下。
她的窗口燈還亮着,女孩的倩影不時映在窗簾上,仿佛伸手就能捉住,可又遙不可及。
此時此刻,他真想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只要能得到她,哪怕只能得到一個指頭,也是好的。
可要怎麽不擇手段呢?不擇手段,也要知道怎麽做才行。
那個該死的蘇牧!他要是突然被黑吃黑玩死就好了!或者犯下什麽重罪,他一定有辦法讓他死刑!
再不濟,他要是能進去也好,哪怕不是無期,能判個十年八年的,就算女孩肯等,可等着等着,心也冷了。
他正在那兒兩眼發紅地盯着安卉的窗戶,忽然意識到視野裏出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場景——
有一個人,正在往樓上爬上去!
他立刻舉起鏡頭具有夜視功能的相機——
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蘇牧又是誰!
18、18 ...
安卉十七歲生日的第二天,蘇牧天沒亮就走了,爸爸媽媽也上班去了。
爸爸媽媽剛走,就聽到有人敲門。
安卉以為是蘇牧回來,開心地沖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卻是夏赟銘!
夏赟銘看着安卉一臉歡喜的表情陡然凝固,心裏悶悶的不是滋味。
這還是他第一次找上門來,安卉納悶之餘也有些緊張:“夏警官?有什麽事嗎?”
夏赟銘沉着臉:“有情況要跟你了解一下,跟我走一趟吧。”
安卉戒備道:“什麽情況?”
夏赟銘亮出兩張照片,滿意地看着安卉臉色一變:“這個人是誰,你總清楚吧?他涉嫌入室犯罪,你希望我直接去找他?那也行!”
“等等!”安卉知道這個場景太能引人誤會,假如鄰居家最近真有丢什麽東西,蘇牧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嗫嚅着說:“他……是來找我的……”
夏赟銘眯起眼睛:“這麽說,你了解情況?可以給他作證?”
安卉慌忙點頭。
夏赟銘往旁邊一讓,示意她出來:“那就走吧。”
這還是安卉第一次坐警車。本來也是,有多少人活一輩子都不會坐一次警車呢。
遠遠近近有幾個鄰居注意到了他們,紛紛望過來,安卉連忙坐到前座上,讓他們看到她不是坐在籠子一樣的後座,不是被抓起來。
一關上車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解釋:“他後來真的沒再做壞事了!我們……平常沒什麽機會在一起,而且……我、我晚上會害怕,他才來陪我的……”
夏赟銘面無表情地發動車子,飛快地開出。警車的好處就在這裏,根本不用擔心違反交通規則。
他陰沉地說:“你才多大?你們這樣多久了?要是讓家長知道,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不用我們出面,他們自己就會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去!”
蘇牧來陪安卉已經一年多了,之前只覺得一切美好,壓根沒想過別的,現在夏赟銘這樣說起來,安卉才意識到,讓別人知道了,确實是太難聽的一件事。
她蒼白着臉,聽夏赟銘續道:“你們學校知道了又會怎麽處理你?恐怕你以後人也沒法做了!”
她嘴唇發抖,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眼花,半晌才說出一句:“他真的沒有做壞事,我們只是……在一起而已,求你,不要告訴別人……”
他們倆在一起說過那麽些次話,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示弱。夏赟銘心裏一緊,瞥了她一眼,見她六神無主的樣子,倒別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韻致。
他沉默片刻,啞聲道:“你可以主動告他,說明你是被強迫,這樣就不會有人再追究你的責任,你是受害者,還是可以繼續做好學生好女兒。”
安卉沒明白:“告他什麽?”
他抿緊嘴唇,低沉地說:“強-奸。”
這個罪名,他有辦法讓蘇牧罪至死刑!
而且,假如是她告的蘇牧,他們倆這輩子還怎麽可能在一起?
安卉立刻尖銳地喊了一句:“不可能!”
他轉過來,惡狠狠地瞪着她:“你還在執迷不悟,為了那個流氓?”
安卉着急又委屈,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根本就沒有!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過!”
夏赟銘心裏一震,腳下的油門就踩猛了一腳,安卉吓了一跳,可也顧不上了,重新坐定之後氣沖沖地轉過來瞪他:“你這是血口噴人,他碰都沒碰過我!”
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真的?”
安卉快要惡心死了:“你把他當什麽人了?你把我們當什麽人了!”
夏赟銘說不出話來了。他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若狂,原以為她已經好得不能再好,沒想到她竟比他所知道的還要好!
那個傻小子,他居然能做到在坐擁了她這麽久以後還坐懷不亂?尤其是在還有那麽多機會的情況下……
不過細想也不難理解,蘇牧在安卉面前終究是有些自卑的,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給她一個怎樣的未來,到底能為她承擔起多大的責任。
但這個問題對于他夏赟銘是不存在的!
安卉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麽嚴重的羞辱,她氣到了極點,轉又擔心起來。
這個夏赟銘,他是下定了決心要置蘇牧于死地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都可以被路上好心幫助的老人誣陷而逼死,何況他還有着不那麽幹淨的過去,以及這個想要陷害他的人,是警察……
安卉想要開口求夏赟銘,卻不知到底有沒有用。夏赟銘盯着蘇牧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有什麽本事能讓他放棄?
何況他對她……
一直以來不願去細想的懷疑在此刻再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