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法回避,如果是那樣,她怎麽可能求得動他?或者說,她要求動他,又得付出怎樣的代價?
安卉不能再想下去,她手心裏全是汗,茫然地望向窗外,腦子裏迅速過着一個個親朋好友熟人陌生人的面容,究竟有誰是能幫到她的?
腦子裏亂糟糟地空轉了好一會兒,安卉才意識到,為什麽車子開了這麽久?
剛才上車的時候,她想當然地認為夏赟銘是要帶她去公安局,那是令她想一想都心驚膽戰的地方,可現在她才發現,他沒帶她去,這才更該令她心驚膽張!
什麽時候,車子已經開到郊野裏來了?
安卉慌了神,聲音都顫抖起來:“這是哪兒?你要帶我去哪兒?”
夏赟銘只是盯緊前方,緘口不答。
安卉急着去拍打車門:“快停車!讓我下去!”
夏赟銘還是一言不發地往前開。
安卉不要命了,撲過去用力掰他的手:“你快停車!快停車快停車!”
車子劇烈地搖晃起來,夏赟銘低低地咒罵一聲,終于踩了剎車。
車子還沒停穩,安卉已開門沖下車。她慌不擇路,往前跑了十來米才想起來應該往後跑,可是剛一回頭,就正正撞入夏赟銘追上來的懷抱。
她拼命掙紮,可是力氣如何能與受過訓練的青年男警官抗衡?夏赟銘抱起她就往車上大步走回去:“你要去哪兒?你認路嗎?你覺得你就能這樣走回去?”
自從他今天早上出現,直到此刻,安卉的恐懼才達到了頂點:“你放開我!我怎麽回去不用你管,不……”
他已不由分說地打開車門,一把将她扔了進去。
這回,是那個牢籠一樣的後座……
Advertisement
荒郊野外,四下無人。
其實就算有人,又有誰敢湊到警車旁去查看裏面正在發生的事情?
此時還只有早上九點多,這一天才剛剛開始,這一天,如此漫長……
在相遇的時候,蘇牧說過,以後再不會有人欺負你。
他當時畢竟也只有十六七歲,自以為在社會上混成了強者,過于自負地誇下了海口,殊不知自己才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弱者,當真正的危險來臨,他根本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安卉無法去回想那天的情形。就算是兩情相悅,第一次對于女孩來說都往往生不如死,何況她還是被一個一直厭恨而恐懼的人強-暴……
開始的反抗和劇痛,以及接踵而來的深刻自厭與絕望很快就令她渾身脫力,軟綿綿地癱在那裏,除了讓夏赟銘為所欲為,別無選擇。
淚水和汗水,以及他的液體糊透了她一身,冰清玉潔就此化作一地污泥。
她不知道他野獸般地要了多少次,其間也有電話找他。她如遇救星地奮力呼叫,他壓在她身上,一只手堵住她的嘴。饒是如此,她“唔唔”的哽咽還是被人聽到了,他暧昧地笑着解釋:“呵呵,我女朋友……”
從那幾個電話裏,她捕捉到了足夠的信息。
他一定有一個比一般警察更硬的後臺,所以他上班的時候有更大的自由,哪怕明說是逃班幽會,也沒人能把他怎麽樣。
怪不得,怪不得……
他敢在警車裏犯罪……
所以如果他要掩蓋罪行,她說不定就會搖身一變,成為千夫所指的娼-婦,甚至……他将她就在這裏殺人滅口,都不是什麽會留下後果的事。
所以,他如果非要蘇牧死,那麽蘇牧必定沒有活路!
下午四點多,夏赟銘從小憩中醒來,再摟着安卉溫存了一次,終于替她整理好衣服,開車返城。
她一路上怔怔地蜷在副駕駛座位上,目光渙散地望着窗外,他也沒有說話,這幾乎整整一個白天,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要累散架了。
快到她家的時候,他停下車,忽而有些惴惴。
他伸出手,試探地摟過她。
不料她竟十分溫順,半點抗拒也沒有,甚至主動扭了扭身子,調整到一個舒服的角度靠在他懷裏。
他歡喜得快要發瘋,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又吻,嘴裏喃喃地說起從未說過的膩人情話:“心肝,我愛你,我想死你了,愛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她軟軟地“嗯”了一聲。
他眼瞅着又要忍不住,可這已是市井深處熱鬧地方,不可能還做什麽,何況要是再來一次,說不定他就要丢掉性命。
他只好隐忍地頂住她的額,貼着她的鼻尖,第一次和顏悅色地提到蘇牧:“跟他分手,嗯?答應我!”
她又“嗯”了一聲。
他有點不敢相信,捧起她的臉,确認道:“真的?馬上?”
她望着他,似乎覺得這是天經地義:“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當然不能再跟別人在一起。”
她臉上略帶羞紅,語氣柔柔的,嬌弱得能滴出水來。他開心得只想撕開胸膛大吼大叫,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快樂!
19、19 ...
事實上,安卉根本就沒有機會跟蘇牧說分手。
那天晚上,蘇牧正往安卉的陽臺爬上去的時候,忽然有好幾支手電筒的光向他照過來,幾名保安吵吵嚷嚷地沖他吼:“幹什麽的?快下來!”
泰半的鄰居都被驚動,紛紛披衣出來查看,安卉和爸爸媽媽站在陽臺上,看着蘇牧被扭送到門衛室,不一會兒警鈴大作,警車開來,把他帶走了。
安卉僵立在那裏。
過去的那麽長時間,他來過那麽多次,從沒有出過事,偏偏是這次,偏偏是今天……
是誰安排下的這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大家議論紛紛,都說要過年了,小賊真是窮途末路膽大包天。媽媽想起之前安卉有過的提議,不由跟爸爸商量道:“咱們是得裝防盜窗了看來,你說多吓人,那人要是爬到咱們家來……這兒可是女兒的屋子,要是再讓他看到咱們這麽漂亮的女兒……”後果不堪設想,媽媽頓時就說不下去了。
蘇牧在公安局裏拒不承認是試圖入室作案,卻也絕口不提是去找安卉,他知道這種事情對一個女孩家的名聲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因為不配合,他不知遭了多少罪,好在那幢樓近期都沒有失竊或被劫的案件發生,蘇牧家裏也沒搜到任何贓物,拘留了十五天之後,蘇牧也就被放了回來。
但是,他近兩年好不容易才修複的形象再次一落千丈。鄰裏街坊都說,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以為他長大了懂事了,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時裝裝樣子罷了;他的母親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都已麻木,可是兒子剛剛給她燃起的希望又被他自己親手掐滅,個中失望難以言表。
而且,十五天,他從小年直到大年初三,都是在看守所度過的。凄風苦雨,不允許探視,他見不到安卉,挂念得揪心。既不知如何面對她,此前才剛剛想通的事情,似乎又走進了死胡同。
那時候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照顧她,将來大不了低微地在他們倆的家裏當保姆,但那前提是他的劣跡已被多年的安分守己徹底掩過,可是現在,他非但又被抓了進去,還被關押了比以往都更長的時間。
真的,還配得上她嗎?……
而這十五天裏,安卉又是怎麽過的?
春節前,爸爸媽媽還在上班的那些天,是夏赟銘的天堂。
幸好年底和春節期間是公安系統特別繁忙的時段,他才不至于天天有空。而他一旦有空,就會把安卉接到市中心的一個超豪華江景小區,那裏有他自己名下的一套房産,平常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在住。
在那套總是下着窗紗的房子裏,安卉被強制地教會男女歡愛這無以倫比的快樂。其實夏赟銘向來也不是纨绔子弟,他從小勤奮上進,立志在他父親的平臺之上,也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他向來以一名合格警官的标準要求自己,嚴于自律,所以很多事,他也是第一次,只是作為警察,在此之前,他對有些事實在見多識廣。
以前看那些錄像的時候,他多半抱着探究人性的目的,當然,風華正茂,血氣方剛,他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想象,可是如今想象當中的女主角就在懷裏,除了把所有見過和想象得到的技巧一一實踐,他還能有什麽別的選擇?
安卉是天生的尤物。如同她能令積重難返的蘇牧改邪歸正,她如今也令原本可圈可點的夏赟銘獸性畢露。她柔軟得可以迎合他一切想要的姿勢,令他欲罷不能,只望時間就此停止,讓他可以不斷反複不斷嘗試,将她如面團般揉捏成自己想要的任何樣子,神魂颠倒中,他“心肝寶貝肉”地亂叫,說多少纏綿的情話和不堪入耳的髒話都宣洩不盡太過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