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一卦

折了一枝梅花上車,接下來陸爻完全沒有打瞌睡, 一路都拉着玄戈聊天, 語速很快,話題極為跳躍。

玄戈一邊開着車一邊聽, 唇角的笑容就沒消過——他能通過血契的聯系, 感覺到陸爻開心興奮的情緒。

快進城的時候堵了一會兒車,陸爻随手起了一卦, “二十八分鐘之後就不堵了。”說完,他伸手拽住了玄戈的手,“陸輔舶來敲門時, 你讓我先出去, 那之後你在裏面做了什麽啊?”

見他一雙杏眼裏滿是好奇, 玄戈握着陸爻的手指咬了咬, 看着前面的車流, “小貓覺得我做了什麽?”

“我想不出來才問你的, 告訴我,好不好?”

笑了起來,對上陸爻的眼神, 玄戈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小貓,你這是在撒嬌?”最後一個音微微上揚,帶着點撩人的味道。

陸爻不承認,“我是非常認真地在了解當時的情況。”

“沒什麽,只是做了一點壞事。”

兩人連夜趕回了家, 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時,陸爻已經睡着了。玄戈把雙肩包背在自己背上,從另一邊打開車門,俯下身,直接就把陸爻抱了起來。

車開走之後,玄戈讓陸爻雙腿盤在了自己腰上,一掌托着屁股,又貼着陸爻的耳朵小聲道,“小貓,你要掉下去了。”

下一秒,陸爻就迷迷糊糊地動了動,手臂緊緊地圈住了玄戈的脖子,手上還抓着那枝梅花。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陸爻就發起了燒,扁桃體也腫了。

他咬着溫度計躺在床上,兩顴都泛着紅,恹恹的。那枝梅花就插在床頭櫃上的玻璃瓶裏,用清水養着。

“我以前都沒有用過大衍筮法,太耗心力了,沒想到後遺症這麽厲害,竟然會發燒。”他聲音有些啞,四肢也沒什麽力氣,抱着枕頭慢吞吞地翻了個身,側躺着看玄戈。

“嗯,”玄戈捏了捏他的臉,“也有可能是終于把卦盤找了回來,忽然松懈下來。”說着,伸手取了溫度計,“三十九度,口腔溫度也算高熱了。”

“好吧。”陸爻點點頭,直接把被子拉開,熱氣散了出來,“上來陪陪我,想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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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喉嚨痛,他語速有些慢,眼神也讓玄戈完全拒絕不了,幹脆直接就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手輕輕地揉着陸爻的脖子,“小貓,這兩天你很愛撒嬌。”

裝作沒聽見這句話,陸爻直接鑽進了玄戈懷裏,他身上也燙,體溫比對方高了不少,覺得皮膚這麽貼着很舒服,就一直無意識地磨蹭。沒一會兒,忽然發現有東西抵着自己,陸爻意識到是什麽,直接伸手抓在手裏。

陸爻的手心很燙,玄戈抽了一口氣,去咬陸爻的耳朵,“小貓,別鬧。”

根本就沒聽他的,陸爻又往被子裏縮了一截,去親玄戈的胸膛,吮-吸的水漬聲,隔着被子都聽得清。

玄戈閉着眼睛,呼吸越來越粗重,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了了,他翻了個身,直接把人按在了床上,狠狠地親了上去。陸爻的嘴裏溫度很高,像是要把人融化一樣,兩人的舌尖一碰上,就纏在了一起,發出了舒服的喟嘆,陸爻光-裸的大腿還蹭着玄戈,肆無忌憚的。

親了十幾分鐘,玄戈靠着意志力直接坐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又伸手捏着陸爻的下巴,眉眼深邃,“小東西,仗着生病,知道我不敢幹你?”

陸爻抱着被子笑,半截腰又露了出來,晃眼睛。

伸手把被子拉過來蓋住,玄戈捏了捏眉心,腳步有些急促地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裏面就傳來了粗-重的喘氣聲,還有一聲接着一聲地在喊陸爻名字的聲音。

陸爻沒想到自己聽着聽着竟然就聽出反應了,他盯着衛生間的方向自我反省,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确實太得意。翻身用枕頭把耳朵都捂上,但玄戈的聲音還是聽得極為清楚,他還會下意識地想象情景。

最後,陸爻挫敗地坐起來,低頭看了看,随便穿了件玄戈放在旁邊的襯衣,就進了衛生間,去找玄戈幫忙。

他進去時,玄戈正在洗手,背上緊繃的肌肉表面還布着一層汗,尤為性感,陸爻直接就抱了上去,手扣在玄戈的腹肌上,貼得很緊。

感覺到從後面貼上來的人,玄戈從鏡子裏看陸爻,“想了?”手伸到後面摸了摸陸爻的腰,聲音帶着笑意,“還拿的我的衣服穿?”

“嗯。”陸爻在鏡子裏和玄戈對視了一眼,眼睛濕漉漉的,“幫幫我?”聲音含着一點鼻音。

玄戈沒說話,直接轉過身,從背後把陸爻抱在了懷裏,一邊親着對方的鬓角,一邊低聲說話,顯得有些急躁,“乖,這就幫你。”

最後,陸爻又是被玄戈抱着放回床上。他四肢發軟,但精神很亢奮,拽着玄戈的衣服不讓人走。

“我去給你做吃的。”玄戈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給他抱着,一邊穿外套一邊問,“想吃什麽?”

“山楂小排。”抱着衣服,陸爻眨了眨眼睛,手還從被子裏鑽出來,比了比,“十個山楂。”

“剛剛不是喉嚨痛?消腫了?”

“不痛了。”陸爻說着,還張嘴給玄戈看,一本正經的。

覺得他這動作太乖,玄戈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就去了廚房。

下午四點過,門鈴響了。

陸爻正把玄戈的衣服疊成方塊,墊在自己側着的臉和床之間。聽見動靜,他往門口看了一眼,“是小壯。”

“算出來的?”

“嗯,”陸爻點頭,語氣有些得意,“之前堵車的時間我也算得非常準,我現在算卦命中率百分之百!”

玄戈去打開門,門口站着的果然是薛緋衣。他換鞋子進到卧室,見了陸爻的模樣,有些擔心,“你怎麽發燒了?吃藥了嗎?”

“吃了,”陸爻墊了個枕頭,靠着坐起來,“小壯你今天怎麽忽然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不是我有事。”薛緋衣指了指手裏的星盤,“是大清河有事情找你們。”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卧室裏,表情沉靜地站在薛緋衣旁邊,眉目如畫一般。他墨色的長發依然用天青色的發帶束着,朝陸爻輕輕颔首,“初次見面。”

陸爻确實是第一次見到清河器靈的模樣,一時之間完全看得呆住了,正好,玄戈端着一盤水果進來,直接就擋住了陸爻的視線,“看太久了。”

聽清楚玄戈說的什麽,薛緋衣在後面笑起來,無聲地朝着陸爻做口型,“十——秒——沒——到。”

把果盤放下,玄戈幹脆就帶清河去了客廳。

清河沒有繞彎,直接說明了來意,“昨天,我感覺到了離火浮明盤的氣息。”他看着玄戈,“找到了嗎?”

“找到了。”玄戈沒有隐瞞,“但是我缺失了記憶,我現在的記憶,還是從變成人的時候開始的。”

清河點點頭,想了想解釋道,“和人類不同,器靈的記憶因為太過漫長,都保存在靈髓當中,而器靈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随意調整自己的記憶狀态。我在遇見薛緋衣之前,一直都只保留近十年的記憶。太多不重要的記憶,很耗心神。”

偏頭對上玄戈的視線,清河接着道,“而靈髓遺失,記憶也會一同消失。”他多說了幾句,“陸家能困住你,自然有能夠抽取你靈髓的手段,最好還是要盡快找回來。”

玄戈點頭,“我知道了。”

往卧室門口走,玄戈就聽見薛緋衣正在給陸爻講才最新的八卦。

“榕園不是塌了嘛,會長說确實是趙姝激發身上的刻紋時,力量直接引動了榕園下面的法陣,才會出現整棟樓都垮塌了的情況。”

“龍婆婆不是說清理過?”

薛緋衣擺擺手,“确實清理過,後面還會定期檢查,但玄委會明顯是內部混進了人。而且鐘前輩不是确定他察覺到了空間隔絕的法陣嗎,可是會長查了兩遍,也沒查出什麽來,還在繼續查。”

陸爻想起自己之前看見的銀色陣紋,覺得鐘前輩應該是對的。

“對了,知道我要來找你,龍婆婆還讓我給你說,四天之後她請我們吃個飯,壓壓驚,鐘前輩也去。”

“那我一會兒給龍婆婆打個電話,說會去。”

“行,”見陸爻嘴唇都幹得起皮了,薛緋衣遞了杯水過去,等陸爻接到手裏,他忽然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了對了,差點忘了說!”

他表情十分豐富,眉飛色舞的,“昨天晚上,陸輔舶的公司連夜被稅務部門的人查賬,數字非常驚人,這次肯定要栽一個大跟鬥。還有還有,今天上午,他公司旗下在做的工程,偷工減料和死了人的事情又被曝了出來,股價暴跌。而且據說陸輔舶在董事會上,直接都被氣地住院了,哎呀哎呀,簡直喜聞樂見!”

陸爻也跟着笑起來,像是有感應一樣,他看向站在門口的玄戈,就想起對方在車上說的,只是做了一點壞事。

而見清河走進來,薛緋衣眼睛瞬間就亮了,“你們聊完了嗎?”

清河點頭,“走吧,陪你去看電影。”

“大清河你真是太好了爸——”察覺到清河看過來的目光,薛緋衣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在嘴裏轉了個彎,“把——把我的心送到你手裏!”

清河點了點頭,表情沒什麽變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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