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縣令布戲(倒v開始)
兩人回去時,鎮裏的難民以經減少了很多,只有零星一些散布在街道兩側。
衙門府外不知什麽時候搭了粥棚,更多的難民們正拿着破碗圍在棚子周圍。
粥棚內飄出一縷縷米粒的清香,陳二狗和魏争對視一眼,這趙縣令何時這般好心了?竟然舍得開倉放糧?
這兩人被雨水淋的濕透,再加上跌了一身的爛泥,頭發黏膩的貼在臉頰上,原本的衣衫已經變的面目全非,乍看之下還頗有幾分難民的味道。
兩人十分默契,跟着往前移動的人群混入難民堆中,前方衙役手中的木勺在桶內攪了攪,舀起一勺白花花的白米粥到陳二狗手中的破碗內。
等他們從難民堆裏出來時,陳二狗看着魏争碗裏明顯比自己多了許多的粥,腹诽道:莫不是施個粥都得看臉?那要是長的實在對不起世界的,難不成還不給粥喝?
魏争:“想什麽呢?”
陳二狗看着他那張好看的過份的臉,難得升起一股不滿:“想你怎麽就不能生的醜一點。”
魏争:“............”,長得好看也是錯嗎?話說他是不是吃醋了?他一定是吃醋了吧!吃醋的二狗怎麽這麽可愛,好想抱住蹭蹭啊。
兩人端着粥一路回了小院,各自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
等在來到大廳時,那兩碗粥已經徹底涼了。
陳二狗用勺子在粥碗裏攪了攪:“看來趙縣令這次是下了血本,這米可都用的是新米。”
魏争:“這事蹊跷的很,他怎麽可能舍得拿新米來救濟難民。”
兩人對視一眼。
陳二狗:“你還記得那些被驅趕到荒山上的難民嗎?”
魏争:“什麽意思?”
Advertisement
陳二狗:“我猜這趙縣令做這些只怕是在做戲罷了。”
魏争:“可他做給誰看呢?”
陳二狗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自然是汪府那位貴客。”
魏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麽:“你是說汪畏之府上來的客人就是青山鎮的巡撫?”
陳二狗:“沒錯,清政司可是派了不少巡撫出巡,而青山鎮是為數不多沒犯澇災的,這裏湧入的難民可要比別的地方多,巡撫自然不會錯過這裏,這趙縣令演戲當然不是給你我看的,只怕是演給這位看的吧。”
魏争皺眉:“可這麽大的事怎麽瞞的住?”
陳二狗眼神冷了冷,不答反問:“你說,一個餓了很久的人,最渴望得到什麽?”
魏争心中有些發寒:“自然是吃的。”
陳二狗:“所以你當他為何會留下這些難民?乖乖聽話的就留在城中施恩布粥,那些不配合的怕是早就被趕到了荒山上,只不過留下來的也只是少部分而已,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
魏争沒有說話,漂亮的吊梢眼中彌漫着一片黑漆漆的濃霧,那張好看的臉一半隐在明滅的陰影中,仿若添上了一絲陰翳的狠辣錯覺。
他似乎是想到了曾經發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又像害怕一些不可抗力的事發生,他的手十分不安的爬上了陳二狗的衣袍,緊緊拽住。
夜間,魏争悄悄溜上陳二狗的床,身旁的人已經陷入沉沉的夢鄉。
他摟過陳二狗溫熱的身子,又怕驚動他不敢摟的太緊,但他高大的身型占了優勢,雙手堪堪将陳二狗的腰身圈住,讓他把頭貼在自己的肩窩裏。
床上的陳二狗突然翻了個身,魏争吓的一動也不敢動,他怕被發現,然後被無情的趕下床。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陳二狗翻的這個身剛好面對着魏争,他的頭在魏争肩窩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手臂随意的搭在他腰間。
肌/膚相/貼的感覺,讓魏争安心了不少,他這算是被安慰了吧?魏争迷迷糊糊的想着,最終也陷入香甜的夢鄉。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陳二狗說有事要離開一陣,但他知道陳二狗這次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
他很害怕,拉着他的手祈求他別抛棄自己,夢裏的陳二狗卻十分無情,頂着那張平凡又溫和的臉,卻說着讓人心碎的話,最後他還是甩開了自己的手獨自走進黑暗中。
他跌跌撞撞的邊追邊喊,可那個人卻一直狠心的沒有回頭。
他找啊找,找啊找,從最開始的無助彷徨,到後來的陰翳瘋狂。
他終于找到了,可陳二狗已經有了別人陪伴,那個人讓他很熟悉,小小的身子,四肢着地,像頭小野獸般對着他兇狠的咆哮。
不,二狗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他瘋狂的想着,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離開自己的下場。
他将陳二狗綁了回去,對他做了最想做的事。
沒日沒夜的讓他下不了床,分不了心,滿眼滿心都是自己。
如果他還想跑,就把他鎖在自己的身邊,如果鎖不住,那就打斷他的雙腿,讓他那也去不了。
第二日早晨,天剛蒙蒙亮,魏争從睡夢中餍足的醒來,可随即他的身體一僵,身體某個部位濕漉漉的,正提醒着他昨晚做了什麽。
他僵硬的側頭,看見陳二狗還在睡夢中,終于松了口氣,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昨晚夢中自己對身旁這人幹的事兒。
夢裏這個人雙眼朦胧,在床/上哭泣的哀求他,可他卻視若不見,對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把人給折騰的十分凄慘。
魏争老臉一紅,對着真人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身體某個地方慢慢發生的變化,卻讓他暗暗罵了一句該死。
然後狼狽的從床上下來,快速的跑到後院沖了個涼。
等魏争離開後,床上的陳二狗睜開了眼,眼神清明,顯然不像剛醒的樣子,他掀開被子,看着自己起了變化的某處,有些迷茫的躺在床上出神。
下午兩人上了街,他們之間的氣氛又變的古怪起來,明明曾經魏争從來不會離陳二狗一米遠,但此刻這兩人卻像似在刻意回避什麽,一左一右各自走在街道的兩側。
陳二狗倒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反觀魏争到是有點克制不住自己,雖然人離的遠些,但他的視線卻像牛皮糖般穿過人群粘在陳二狗身上。
兩人本打算出來打探一些消息,突然,街道中央飛馳而來一輛馬車擋住了他的視線,魏争皺眉往前急走兩步,等馬車過去後,原本走在對面的陳二狗卻不見了蹤影。
人呢?怎麽不見了?魏争急的變了臉色,他想起了他做的那個夢,他焦急的在這條街上來回找了好幾遍都不見人。
正在他急的團團轉時,前方一個處理廢棄布料的板車旁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陳二狗,另一個倒是個生面孔,兩人身上都挂着些破舊的布料,他們正在一邊交談,一邊将身上的布料拍下去。
魏争看着陳二狗對着那人有說有笑,心口像憋了一團火一般,他幾步走上去,拉住陳二狗的手臂把他往背後一藏,高大的身軀橫插進來,徹底遮擋了這兩人的視線。
魏争橫眉冷對的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男人,那男人卻有些搞不清狀況。
“魏争”,陳二狗在這時拉了魏争一把,想從他身後出來
魏争卻一把又将他推回身後,對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冷冷的道:“你是誰?”
那男人倒是十分嚴肅,雖然有些不明狀況,卻仍字正腔圓的道:“在下宋守山,......。”
魏争打斷他:“我才不想知道你是誰。”
宋守山有些無語:“............”,剛剛問我是誰的難到不是你嗎??
陳二狗在背後拉了拉他,示意他說話客氣一些。
魏争卻惡狠狠的回頭瞪了陳二狗一眼,一把拉起他就想離開。
陳二狗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倒是一旁的宋守山被兩人之間的互動看的暗自挑眉。
陳二狗被魏争拉着,歉意的對着宋守山笑了笑:“我弟他不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魏争聞言更不高興了,他拽着陳二狗的手走到宋守山面前,像是宣告主權般:“我才不是他弟弟。”
宋守山那張嚴肅的臉有些微微抽動:“...............”,你是不是他弟弟好像和我也沒什麽關系吧。
說完魏争拉着陳二狗就走,宋守山還站在原處,等兩人已經走遠,宋守山才想起來,剛剛那人救了他,他好像還沒道謝。
這邊陳二狗、魏争兩人剛回了小院,魏争就一把松了手,賭氣的走了進去。
這是生自己的氣了?還真是個小孩兒心性,陳二狗無奈的想着,走過去拿手指戳了戳魏争寬闊的後背。
見人不理他,陳二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好了,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見那馬車要撞上了,伸手拉了他一把。”
魏争轉了一面,依然拿後腦勺對着他,陳二狗又在三做了保證,可魏争就是怎麽也哄不好。
無奈之下,陳二狗只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锏,他像小時候一樣,拉過魏争的手,輕輕在魏争手腕上親了一口。
曾經他只要這麽做,不管魏争當時生了多大的氣,也會立馬變得乖巧起來。
所以此刻他這麽做時,其實什麽也沒想,只不過是想哄好魏争。
魏争在陳二狗溫熱的嘴唇落下時,身軀情不自禁的一抖,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從肌膚下蹦了出來。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撞,不知怎的,原本在記憶中十分純潔的動作,這一刻卻有些暧昧起來。
兩人臉頰都悄悄浮現出一絲紅暈,氣氛一時之間相當微妙。
陳二狗松開他的手腕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生氣了吧。”
“嗯”,魏争點點頭,他其實并沒有生氣,只是在發現陳二狗不見了時,很害怕,怕夢境變成現實。
魏争:“你不準讓我找不到你。”
陳二狗:“好。”
魏争超小聲:“如果你再讓我找不到你,我就把你綁了,像夢裏面那樣對你。”
陳二狗沒有聽清:“什麽?”
魏争:“......沒什麽。”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拍門聲。
汪畏之:“二狗哥,開門呀,我來給你們送請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争:“我,醋王,吃起醋來連自己的都吃。”
小雨:“我怎麽突然有點同情二狗了......”
陳二狗:“我還年輕,不想死在床上,作者你懂的吧……”(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