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确認身份

寧杏兒難堪的閉了嘴,雙手在袖袍下收緊,這個女人竟然敢給她難堪!

“我看這李茹受驚不小,不如帶回去好好養着,這個月也別再出來走動了。”

季馮雲聲音冷淡,但語氣中卻透出股不容置喙的強勢,她這話明面上是為李茹考慮,實際上卻是直接将人禁了足。

這麽明顯的偏袒,一目了然。

全場鴉雀無聲,衆人都還在驚恐的猜測這陳二狗到底是什麽身份,只剩李茹從水池中爬上來,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季馮雲不愧是京城最有權勢的女人,她一句話,全場就算有人在不滿,也不敢出聲反駁。

她向旁邊下人看了一眼,“愣着幹什麽?還不去把我那件狐裘披風拿過來。”

說完,她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親自拉起陳二狗的手腕,将人帶走了。

魏争神色複雜的看着陳二狗離開的方向,他心中已經隐隐有了點悔意,他甚至開始厭惡起魏夫人,如果不是她強行帶自己離開,他現在是不是還和陳二狗在青山鎮過着幸福的小子日。

寧杏兒退回魏争身邊,她臉上不甘的神色越發讓魏争厭煩,他突然間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看上寧杏兒這樣的女人,空有一張好看的臉,卻裝了幅蛇蠍心腸。

他厭惡的別開臉,寧杏兒卻一無所知的追上去,挽着他的手問他怎麽了。

陳二狗就這麽任由季馮雲帶着他走,其實現在不管是誰,只要有人能帶他離開這難堪的地方,他都是願意的。

季馮雲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手中的手腕冰涼一片,再這麽下去,鐵打的人都會病倒。

他帶着人二話不說,随意進了間客房,對着一旁守門的下人道:“去,給我找一件幹淨的衣裳來。”

很快,溫憲就得到了消息,帶着人匆匆趕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面色陰沉的何碾之,他只不過被三皇子拉着說了會兒話,怎麽回來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季馮雲将人攔在了門外,只讓身邊的一個麽麽進去伺候陳二狗換衣服。

不多時,人就從裏面出來了,陳二狗凍了這麽久,面色依然蒼白的吓人,嘴唇還泛着微紫,整個人透出股病态來。

季馮雲從下人手中拿過自己的狐裘遞給麽麽,讓他替陳二狗披上,這一舉動又讓在場不少人看的大跌眼鏡,心說這個鄉下來的人到底有什麽背景,怎麽溫王府的夫人,竟然将自己的披風給了他。

發生這件事後,不知為何魏争先行離開了,留下寧杏兒咬牙切齒了一會,也跟着走了,剩下的人都沒了賞梅的心思,一場宴會也就不了了之。

溫憲将季馮雲送到府邸門口,臨上車前,他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姑母,趁着這梅花正豔,侄兒祝姑母心想事成。”

季馮雲任由麽麽扶着她,回頭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借三殿下吉言。”

等馬車離開了一段距離,季馮雲才微微掀開窗邊一點圍簾,“麽麽,成了嗎?”

跟在馬車旁的老婦,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季馮雲,“夫人,成了。”

季馮雲接過來微掀開一看,粉色絲帕裏正包着一根銀針,銀針尖銳的那一頭,上面還帶着不少血跡,連帶着包裹他的粉色絲帕上也沾染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的将東西收了起來,“麽麽,晚上請葉太醫來一下,就說我頭疼症又犯了。”

“是。”

陳二狗被何碾之送回了小院,何碾之似乎有些愧疚,如果他當時在場,那這些人一定不會這麽放肆。

陳二狗到覺得沒什麽,這不是何碾之的錯,如果真要說誰錯了,那其實他才是錯誤的根源,如果他不追到京城來,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兩人站在小院中,何碾之看着陳二狗蒼白的側臉,在他轉身的時候,伸手拉住了他,冰涼刺骨的體溫。

“二狗。”,何碾之有話想說,他早在自己十幾歲時就明白自己喜歡的是什麽,他從不會做違心的事。

他承認,從一開始接觸陳二狗是有目的的,因為他異于常人的嗅覺,能聞到陳二狗身上特有的香味。

而這種味道和季馮雲的幾乎如出一轍,再加上關于溫焱廣為流傳的謠言。

太巧了,巧到何碾之願意主動接近他查一查真相,只是真相還沒被揭開,他卻陷進去了,陳二狗身上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呆在他的身邊時,何碾之可以不用去想那些爾虞我詐,就像一片腐臭的死海中,突然多了一葉扁舟,可以讓人得到暫時的喘息。

更何況,這扁舟還自帶可以讓人凝神靜氣的芳香呢。

他看着面前人微紫的唇瓣,眼神有些陰郁,在那樣的天氣中,被自己喜歡的人推進冰冷的水池中,他當時該有多難受,被那些人一次次推回去時,又有多絕望,面前這個人何時才能表現的脆弱一點呢?

真是該死,那個人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珍惜他,如果陳二狗喜歡的是他,他一定不舍得讓他吃一點苦。

一股熟悉陰冷的氣息從何碾之身上散發出來,陳二狗詫異的回頭,“怎麽了?”

何碾之立馬又恢複成了那個溫文儒雅的君子,他可沒忘記,陳二狗很不喜歡他的那一面。

“沒什麽,就是想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帶你去吃飄香居的燒雞,幾日不吃是不是又想了。”

陳二狗終于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其實他還挺怕何碾之會說出什麽話來。

第二日,何碾之如約等在陳二狗門口,雖然他昨日受了寒,好在身體底子不錯,到沒發展成風寒,只是喉嚨啞了,幹澀的厲害。

兩人上了馬車,很快就到了飄香居門口,今日何碾之特地撤去了那些舞娘,反而安排了不少琴曲類的節目。

還沒到門口,飄香居大門外就圍了烏泱泱一群人,看穿着打扮,似乎都是京城內有名的公子哥,有些看上去還有些眼熟,似乎大多都是在三皇子府上見過的。

陳二狗在人群外圍看見了魏争,他和寧杏兒站在人群邊,寧杏兒似乎正在訓斥下人,沒一會,那下人又鑽進門口擁擠的人群中,似乎正和掌櫃激勵的争吵。

魏争似有感覺的望了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這一次,卻是陳二狗先行撤離了視線。

“這些人都圍在門口做什麽?”,陳二狗回頭同何碾之說話。

何碾之今日拿了把紙扇,看上去風流倜傥,他搖了搖,看了一眼人群外的魏争,随後彎腰貼到陳二狗耳邊,“替你出口氣。”

陳二狗能感覺到,那道一直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在何碾之彎腰下來時,變得銳利了很多。

陳二狗還沒反應過來,何碾之便推着他往側門走,等路過大門口,聽見衆人争吵聲,陳二狗才明白何碾之的意思,原來是這飄香居,列了份名單,所有在上面的人,飄香居往後都不在接待。

其中,魏争和寧杏兒的名字,排在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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