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孩兒
顧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冷着一張臉，眼中隐約有着怒火。
“讓開。”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裝，袖口只用金線繞了一圈。他滿臉冷淡，看着顧息的臉，腳下未動一步。
顧息本就心情不好，一路上因為江無栖的緣故，硬生生把怒氣壓抑在心底。現在他一下車就看見面前這個男人，難以抑制心中的火氣。
他要發洩。
“殷子臣，你讓不讓開？”
殷子臣擡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垂着眼睛看着咬着牙仿佛馬上要咬人的狼崽，微微挑起眉毛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顧家倒得這麽快，顧問齊留在你名下的車子都被顧繼均拿去抵押了嗎？”
見顧息忍着不說話的樣子，殷子臣繼續說：“真是凄慘。”
顧問齊是顧息他爺爺，前兩年被顧繼均氣走了。
老爺子走之前應該也預料到顧家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特地從車庫裏勻了三輛限量車子到顧息名下，想着到時候顧繼均要是把顧家都敗完了。那麽他這個嫡系的長孫就可以帶着這些東西重新發展或者去到另外一個地方生活。
可是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顧繼均的人品。
顧息名下的三輛限量車子全都被顧繼均轉移出去，顧息和顧繼均僵持了一年，才保留了顧息名下的三處房産。
這個時候被殷子臣提起傷心事，顧息緊緊抿着唇，拳頭握起。
但顧繼均能順利走上這條路，顧息握緊拳頭，要說沒有江無栖他們在背後默認，是不可能的。那群人的手還不能伸得那麽長。
殷子臣看顧息強忍的模樣，微微勾起嘴唇。
“顧息，你真可憐。”
顧息聽着殷子臣這句話，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再也難以抑制，他擡起頭看着殷子臣，從喉嚨裏滾出充滿怒氣的語言：“可憐？可憐？如果沒有你們在背後默許顧繼均根本走不到這一步！顧家也不會……也不會……”
殷子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你看看你，顧息。如果沒有我們，還有其他人會這麽做。顧繼均走上這條路的本質就是你，顧息，你根本沒有……”
殷子臣話還沒說完，就被走下車來的江無栖打斷。
“行了。”
江無栖坐在車裏聽見殷子臣的聲音後，下意識的瞳孔地震。
原文裏的江無栖本身就是一個成人版的熊孩子，屬于看見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而這樣的熊孩子，最喜歡和同類抱團玩耍。
殷子臣就是他們那一個小團體裏的。
在打壓顧息這一方面，殷子臣可以說是“江無栖”的左手。
可他欺壓顧息的目的又和“江無栖”嫉妒顧息的才能不一樣，他偏向于欺壓顧息看顧息是一步步成長起來還是一蹶不振。
某種意義上，殷子臣和江無栖臭味相投。
江無栖坐在車上聽見他們的對話本想馬上沖出去制止，可是手機上他爸又給他發了幾條短信，使他不得不待在車上看完馬上回複。
等他解決完這件事情後，車外的殷子臣和顧息的氣氛已經十分僵硬了。只要殷子臣再說幾句話，明天就會有一條“顧氏和殷家少爺互相鬥毆致殘疾”的新聞出來。
江無栖趕緊下了車，阻止殷子臣即将脫口而出的話語，并且把顧息帶離這個場所。
殷子臣看見江無栖下來了，眉眼中帶着點笑意。
顧息看見江無栖，咬着牙哼了一聲，以表不屑。
江無栖走到顧息面前，站在殷子臣身邊。
殷子臣叫了他一聲：“阿栖。”
江無栖點頭算是回應。
他看着面前比他矮了幾厘米的顧息，和他氣得發抖的手，尋思了一會兒，找了一個頗為符合“江無栖”的語氣對顧息說道：“顧息，你還不快滾？”
他說完，殷子臣側身讓出了一個位置給顧息。
顧息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又全部壓抑下去，絲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停車場。
殷子臣看着顧息遠離，漸漸消失在視野裏。他轉過頭去看着江無栖說道：“狼崽還沒長出鋒利的牙齒就想要咬人了。”
“狼牙就快要長出來了，殷子臣。”
殷子臣聞言，帶着笑意看向江無栖：“那最好不過了。”
是要瓜分家産，還是投資顧息。
就看小狼的牙齒了。
江無栖和殷子臣一起離開停車場，走時說說笑笑。
在他們不遠處的某輛車子上，一個戴着墨鏡的人看着他們勾起嘴角。
看看，他可發現了好東西。
王家做不到的事，就由他來做吧。
江家，可是塊大肥肉。
“少爺，宴會快開始了。”
“不急。”
顧息一進入王家的宴會廳，就有些或帶着敵意帶着憐憫的眼神放在他身上。
顧息見多了這樣的眼神，他勉強揚起笑容在侍者的餐盤上拿起一杯果汁找了一個角落坐着，逃離那些視線。
江無栖和殷子臣一起來到王家的時候，原本還在交談愉快碰杯的人們突然安靜下來，視線不斷在坐在角落的顧息和站在門口的江無栖身上轉悠。
在這個宴會的人都明白這個宴會的意義是什麽，王家特地為了抱江家獨子江無栖的大腿，特地把顧息邀請過來，并且還讓顧息坐在江無栖的車上。為的就是創造江無栖羞辱顧息的機會——畢竟江無栖最讨厭的就是顧息了。
王家當家的見到江無栖來了，立馬笑的滿臉褶子：“江少好啊。殷少也好啊。”
“你好。”
王家當家的點點頭，樂得大笑了幾聲：“江少能賞臉來真是太好了，可一定要好好享受啊！”
江無栖眼中暗芒閃過，也笑着應承：“好好好。”
說完，王家當家的眼珠一轉，和江無栖告了別，自己去了別處。
王家人一走，就有些名門的小姐靠上來詢問江無栖的信息。
江無栖無論是在哪裏，都不太喜歡和異性進行這方面的交談，随便說了幾句就和殷子臣上了二樓，和江無栖的“右手”闫啓會和。
是的，王家這個宴會專門把江無栖那一撥人邀請過來。
除去江無栖和殷子臣，還有兩人分別是闫啓和聞彌。因為江無栖穿來的這個時間點劇情還沒有開始，聞彌是在劇情開始後才回國。于是這個宴會上只來了闫啓。
聞彌雖然不在國內，在國外倒也基于商業關系下了絆子給顧家。
他們剛上二樓，就看見顯眼的綠色頭發。
闫啓手上拿着紅酒杯，正在和一個千金講話，時不時把那個女生逗得笑出聲。
江無栖看他這樣，沒想打擾他，就随便找了個位置坐着喝酒。
闫啓注意到江無栖他們來的時候，江無栖已經在喝第二杯了。
闫啓見到他，眼中發亮，撇下那個女生對江無栖喊道：“阿栖！你來啦！”
三人在二樓聊了一會兒，小酌幾杯。
話題不知不覺就被拖到了前天在包廂裏喝酒的時候。
闫啓對着殷子臣抱怨道：“你也是夠狠的，殷子臣，我不就唱個歌都能把我從沙發上推下來，弄得我現在膝蓋還有些痛。”
殷子臣淡定道：“誰叫你唱的難聽。”
江無栖聽着他們的談話，表面笑而不語內心卻慌得一批。
他穿過來的那一天正好是他們喝醉酒醒來的第二天，之前的記憶空白一片，不過……
他醒來的時候臉上和頭确實有點痛，還有些淤青。
難道是“江無栖”也唱歌唱得很難聽，殷子臣忍不了所以捶了他幾拳？
闫啓：“唱得難聽就能亂打人嗎！阿栖也唱得很難聽啊！”
“唱得難聽就是原罪。”
江無栖默默喝了一口酒沒出聲。
看來他唱歌真的很難聽，殷子臣和闫啓都忍不了。
顧息本來想着來這個宴會為顧家增添些人脈，可是王家這個宴會邀請的都是看不慣顧家的，或者是想要抱江家大腿的。
他只能坐在角落裏吃着糕點和果汁打發時間。
他還天真的想着來這個宴會能拓展人脈，可是顧家已經沒落了，沒有人想要和一個沒落的家庭發展人脈關系。他們只想和更有能力的人拓展關系。
比如王家。
比如這個宴會上的人。
又比如……慢慢向他走近一臉不懷好意的……戚樊。
杯子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整個王家，連坐在二樓說說笑笑的江無栖等人也被這個聲音震得安靜了好一會兒。
接着，二樓的人扶着欄杆往下看去，一樓的人們圍成一圈看着站着的少年，和笑得惡意滿滿的戚樊。
戚樊從自己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對着顧息的肩膀拍了拍。
戚樊笑道：“顧息，你可真是不要臉。”
顧息看着這個撞槍口的人，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更不要臉！戚樊，這麽着急跑來跪舔江無栖，你這就要臉了！？”
戚樊沒有被他這句話惹怒，反而大笑兩聲接着說道：“那也比你出賣身體的好！”
這句話一出，在一樓和二樓看熱鬧的人裏轟起波瀾。
一時間，整個王家的人都在讨論顧息賣身的事情。
江無栖在聽到顧息cue他的時候就站了起來走到欄杆前往下看。
戚樊看着顧息輕笑幾聲，随後擡頭看向二樓的江無栖，谄媚道：“哎呀，江少來了，你看顧息這不會說話的小孩兒，就由我來替你解決吧。”
顧息也擡起頭看着江無栖，眼中情緒由厭惡轉向恨意。
天要亡我！
江無栖心想，我太難了。
正當戚樊得意洋洋地想着江無栖一定會答應他，并且欣賞他，從此扶着戚家一路上青雲的美好願望時。
江無栖那略帶嚣張的聲音回蕩在王家的宅子裏，打破了戚樊的自以為是。
“你以為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替我解決？顧息，打他。”
作者有話要說： 顧息：？？？
顧息：星叭
原文江無栖這一群人就很小孩子心性，是壞而自知的壞人（。）！
這篇文就是看得爽寫得爽的，我沒有追求很圓滿的邏輯orz，肯定會有點bug（對手指），有事業線但沒有感情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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