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蔣西在辦公桌批改試卷,對面桌的方老師慌慌張張跑進來說:“蔣老師,你們班的徐小虎從雙杠上摔下來了!”

辦公室裏其他老師都看向方老師,她說:“頭摔破了,流了好多血,從操場一直滴到醫務室。”

事态比較嚴重,大家又看向身為徐小虎班主任的蔣西。

蔣西放下手中的紅筆,随便撿了幾樣東西塞進包裏小跑出辦公室。

校醫務室外面圍了好多學生,都是蔣西班上的,看到她來了都擁上去跟她說徐小虎頭摔破了。

蔣西命令大家回教室,她進了醫務室,指着床上已經昏過去的徐小虎,對前襟全是血的體育老師:“把他抱起來,我們去醫院。”

體育老師怕擔責任,他說:“已經打了120了,還是等……”

“等什麽?等他流更多的血嗎?”蔣西大聲打斷他。

校醫也說要盡快把徐小虎送到醫院,體育老師一肚子火只能忍着,抱着徐小虎出了醫務室坐上蔣西的車。

路上,只遇到一處紅燈,蔣西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醫院,毫無知覺的徐小虎被送進了急救室。

蔣西走進洗手間,吐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徐巍打電話,他沒接。

她打第二遍,他沒接。

她再打第三遍,以為他不會接時,電話通了。

他低沉的聲音傳過來,第一句就解釋:“手機調成震動,剛剛沒聽到。”

蔣西說:“徐巍,徐小虎從雙杠上摔了下來,他現在在醫院急救室。”

電話那邊有人找他說話,他對着那人說等一下,好像很忙的樣子,不然手機也不會調成震動。

“我在這裏守着,你忙完後盡快趕過來。”蔣西說完挂了電話,洗掉手上的血,又洗了一把臉才走出廁所。

體育老師見她過來,忙着問:“蔣老師你快給徐小虎的家長打電話吧,不然出了什麽問題,到時候怪我們不及時通知。”

“打了。”蔣西與體育老師隔了兩個位子坐下來。

期間,因為徐小虎流血過多,醫生說要輸血,問蔣西和體育老師的血型,一個是A型血一個是B型

血,而徐小虎是O型血,只能從醫院血庫裏調來了。

四個小時後,徐小虎被推出急救室,送到單人病房。

蔣西給徐巍發了條短信說了徐小虎暫時的情況,就一直守在病床旁,體育老師只在病房裏坐了一會兒就借口換衣服走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徐小虎醒了,蔣西把醫生叫來,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麽大問題,但要留院觀察看有沒有腦震蕩。

蔣西去醫院對面餐館吃了一碗炒飯,給徐小虎打包了一碗白粥,一勺一勺地喂給他吃。

徐小虎吃着吃着就哭起來了,一碗粥白吃了,流出來的眼淚水份都占了半碗……

她不太會安慰人,手機鈴聲解救了她,拿起來看是徐巍打來得。

蔣西接起來說了幾句,就把手機放在徐小虎耳邊讓他聽。

不知道徐巍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徐小虎被逗得破涕為笑,紅着眼睛鼻涕還流進了嘴裏,他還樂呵呵的。

通完電話後,沒一會兒徐巍就趕來了醫院,徐小虎卻已經睡着了。

徐巍走到床頭看了幾眼徐小虎,頭被包紮着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不過也安心了不少。

他握着蔣西的手,開口前,蔣西先說了出來:“不要跟我說謝謝。”

“……”徐巍捏了捏她的手,轉而問:“餓不餓?”

蔣西說:“不餓,我吃了炒飯。”

她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靠牆站着雙手插`進他外套兩邊的口袋,拉着口袋帶着他的身體靠向自己。

徐巍只好用左手撐着牆,低頭看着胸前的她,她總是這麽主動。

他問:“怎麽了?”

她說:“就想抱抱你。”

其實沒有抱到,她怕壓着他的手,才用了這個姿勢。

他淺淺笑了一下,手從牆上拿下來,玩似的揉了兩下她的耳垂。

身後傳來嘻嘻的笑聲,兩人同時看向病床,被發現的徐小虎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蔣西抿唇笑,準備把手從他外套口袋裏拿出來,碰到個粘粘的東西。她拿出來一看,是一顆紅棗。

徐巍看到她手上的紅棗,笑着說:“可能是吃得時候沒注意,掉進去了一顆。”

蔣西不疑有他,把紅棗扔進垃圾桶,從包裏拿濕紙巾擦手。

照顧徐小虎的任務就到了徐巍身上,蔣西先去洗了車,回家看到發在流理臺上的面團,想了一下把面團扔進了垃圾桶。

這是徐小虎第一次住院,以前沒有打過點滴,感冒了就吃點感冒藥。

這只能說,是徐巍對他實行了放養政策。

第二天,蔣西一大早就去了醫院,徐巍走之前眼神很愧疚,她解釋說:“男主外,女主內。你主外,我主內。”

他被她逗笑,交代有什麽事就給他打電話。

徐巍剛走出醫院,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武雲飛,兩人一起坐上一輛黑色小車離開。

車上,武雲飛問徐巍:“虎子還好嗎?”

武雲飛沒有去病房看虎子,其一是徐巍不讓他去,第二他知道那個臭老師在,也不想去。

“還好。”

“小孩子正在長身體,好得快,你也別太擔心了。”

“嗯。”

武雲飛感嘆說:“你這堂哥做得比楊梅的親哥好的不止一點點,讓自己的親妹妹去做雞,窮瘋了!”

武雲飛是自己在金色巴黎看到楊梅的,他跟楊梅不太熟,問到徐巍頭上才知道是這麽一回事。

小車開進加油站加油,司機下車了,武雲飛才小聲問徐巍:“阿巍,你覺得王總他老婆多大年紀?”

徐巍斜了一眼他。

武雲飛自顧說:“我猜應該二十出頭,看着還像是大學生吶,說話低聲細語的,一點脾氣架子都沒有。”

“昨天她不小心把棗子弄到我倆身上,她竟然還跟我們道歉。”武雲飛見司機上車,他笑完又哼了一聲:“這才是女人如水,那老師差遠了。”

徐巍沒有接話,他覺得有點累,閉上眼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着。

車開進王浩升住得別墅小區,徐巍下車去把王浩升的老婆請出來,武雲飛給她開後車門。

“謝謝你。”她坐進車裏前禮貌地跟武雲飛說。

武雲飛只是笑笑,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徐巍繞過車尾拉開後車門坐了上去。

王浩升很喜歡他的小嬌妻,走到哪都把她帶着,連上班都要她陪着。

早上沒有讓老婆跟着他一起出門,是想讓她多睡一會兒,但不是無限制的多睡。

浩升能源內部廁所八卦,王浩升已到了中老年,膝下無子,正在跟他老婆努力造人。所以走到哪都帶着老婆,工作上再忙都沒有讓造人計劃擱淺。

本來是要去浩升能源大廈,她給王浩升打了個電話說想去做美甲,徐巍和武雲飛兩人就陪着她去

了美甲店。

武雲飛看着價目表咋舌,塗那麽點兒,就要好幾百!

他想出去抽根煙,有幾個女人進來了,其中一個就是曾經罵過他的那個,他馬上用價目表擋住自己的臉。

等她們坐下去,武雲飛快速逃出了美甲店,價目表一同被他拿走了。

“王夫人,這麽巧啊!”姚夜來熱情地跟王浩升他老婆打招呼。

“姚小姐。”對方禮貌回應:“叫我魏央吧,一句夫人把我叫老了。”

“那你也別叫我小姐,魏央。”

“好,夜來。”

兩人見過幾次,不算很熟,姚夜來的那輛奧迪車是她老公幫着找回來了,所以姚夜來對她還算客氣。

姚夜來只是覺得她長這麽漂亮有點可惜,那個王浩升都可以做她爸爸了,被老牛吃嫩草,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店裏先前只有魏央一位客人,沙發上坐着的男人明顯是陪着她來得,姚夜來很八卦地多看了幾眼男人。

穿着很普通,除了手打着石膏,沒什麽特別顯眼之處。

姚夜來有點同情幾面之緣的魏央了,表面上生活很光鮮亮麗,其實連出個門老公都會派一個人看着,一點兒自由都沒有。

徐巍手機響了,武雲飛給他發了條短信,他在車裏等。

武雲飛逃跑的背影徐巍沒有遺漏,他擡頭掃了一眼對面一排女人。視線在魏央旁邊的姚夜來對上,沒有馬上移開,停了兩秒後從沙發上起來。

走到一個展示櫃前,上面擺了很多護手霜,他想起蔣西軟弱無骨的手,服務員還沒開始推銷,他就拿了一瓶下來遞給服務員開單。

服務員問:“先生是送給你女朋友的嗎?”

他點頭。

服務員見他買東西這麽馬虎,就想多推銷一點:“你女朋友是從事什麽職業的呢?”

他說:“老師。”

“老師手要拿粉筆,我們這裏有專門滋潤皮膚不讓……”

“我就買這瓶。”徐巍見服務員吃噎,他心裏還有點兒高興,原來打斷人說話是這種感覺。

“我也要一瓶。”姚夜來補上一句,她的西西也是老師,也需要這個。

服務員臉上笑容燦爛了,又從櫃上拿了一瓶一起去開單。

美完甲後,徐巍又陪着魏央去吃飯,魏央點了雙人份,他雖然坐在她對面但沒有動筷。

魏央問:“現在到了吃午飯的點,你不餓嗎?”

徐巍說:“不餓。”

魏央笑了笑沒有再問什麽,一個人吃起來。

在去見王浩升的路上,車被警察攔截下來,警察敲着駕駛室窗戶問誰是徐巍。

司機和副駕駛的武雲飛都回頭看着徐巍,徐巍降下車窗:“我是徐巍。”

“你涉嫌一宗拐賣兒童案,請下車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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