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時間定在七點,地點是一家粵菜館。

因為是周六,蔣西五點就出門了。

一個路口等紅燈時,她手指點着方向盤眼睛從車前玻璃看出去,前面有個商場。

她低頭看着身上米色外套和黑色緊身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想着徐巍的穿着,綠燈亮後她跟随車流往前開,在進商場停車場入口時轉着方向盤把車開了進去。

不想浪費時間,蔣西一進商場大門就問了保安紅蜻蜓鞋店的方向,進到鞋店後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來。

“我要那種鞋面上有紅蜻蜓标志的,36碼黑色的高跟靴。”蔣西掃了一圈架子上的鞋,直接提了要求。

服務員馬上走到貨架選了一雙拿下來,看了鞋底的尺碼後說:“小姐,這雙是36的,你要不要試試?”

鞋子腳踝處吊了一個裝飾品,就是小蜻蜓的标志。

蔣西拿過來看了一眼,她坐下試穿。剛開始褲腳放在鞋外面,把小蜻蜓的标志擋住了,她就把褲腳一起塞進了靴筒裏,靴筒只到膝蓋下面一點,小蜻蜓标志出來了。

她站在試鞋鏡前轉動了幾下腳,鞋上的小蜻蜓也跟着轉了幾下。

服務員見蔣西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于是接着去拿了另一款推薦:“小姐要不試試這款,這款在我們店賣得很好。”

“不用了。”蔣西走到沙發前坐下,脫她腳上的運動鞋:“把另一只找來吧。”

服務員一聽就懂了,放下手上的去找蔣西腳上高跟靴的另一只。

開單刷卡,蔣西穿着那雙黑色高跟靴走了,手上提着的袋子裏放着她的運動鞋。

開車去粵菜館時,蔣西接到徐巍的電話。

他說七點會準時到,她嗯了一聲,兩人無話她便說她在開車就挂了電話。

到粵菜館時才六點,蔣西沒有從車上下來,她坐在裏面拿着鏡子檢查臉上的淡妝有沒有花,補了點粉又塗了唇彩。

六點半,她從車上下來,進店報上孟安城的名字,被引到大廳角落一桌坐下。

可能是出門前喝得那半杯水起作用了,坐下還沒五分鐘,她就提着包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姚夜來和孟安城已經到了,姚夜來對着遠處的她招手:“西西,這兒呢。”

蔣西笑着慢慢走過去,姚夜來就盯着她新買的高跟靴一直看,然後調侃問:“現在走複古風嗎?西西你這鞋……”

“不好看?”蔣西手撐着椅子低頭看自己的鞋。

“好看……”姚夜來說得違心,臉上的表情卻是很清晰的诠釋了不好看。

靴子樣式太老了,還挂了只小吊墜,真是土到爆。

蔣西追問:“好看?”

“不好看……”姚夜來怕蔣西再問,于是拉着旁邊的孟安城的手,往上刷衣袖露出手表:“七點到了嗎?哦,還差十分鐘。”

“小西,這家店的豬肚雞很不錯,上次我打包回去,姚夜來差點連碗都啃了,牙不好就換成了

舔。”孟安城給蔣西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姚夜來翻着白眼:“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把碗舔那麽幹淨,你就不用洗了好嗎?”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用那個碗給你盛得瘦肉粥,你吃得時候不是還說有雞肉味麽。”

“哦,然後你去廚房給我拿筷子的時候,我就把咱倆的碗對換了。”

“……”

蔣西對孟安城投去同情的眼神。

時間一秒一秒走到七點,蔣西眼睛一直看着大廳門口,徐巍沒有出現。

再到七點過十分,徐巍沒有出現。

七點二十,徐巍還是沒有出現。

七點半,徐巍依然沒有出現。

“我出去給他打個電話。”蔣西拿着手機走出大廳,走到粵菜館前的花壇處撥了徐巍的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他才接。

徐巍說:“正準備給你打電話,這邊堵車堵了半個小時了,一直沒動。”

蔣西說:“離這遠麽?”

電話那邊傳來幾聲喇叭聲音,應該是在路上,司機可能是煩躁地按了喇叭。

“不堵的話,二十分鐘就能到。別等我了,餓了你們就先吃。”

“好。”

挂了電話後,蔣西回到位置上說徐巍堵車了,讓兩人先點菜。

姚夜來和孟安城都說再等一會兒,三人把一壺茶喝完了,時間走到八點,徐巍人沒來。

服務員到這桌來了無數遍,孟安城看了手表幾眼,拿起菜單點菜。

這家粵菜館生意特別好,座無虛席,能霸占一個小時位置不點菜還沒被趕走,老板全是賣孟安城的面子。

一般孟安城都是進包間吃飯的主兒,今天定在大廳,其實也是為了熱鬧的氛圍。

不是星級酒店餐廳,沒有松露鵝肝配拉菲,有的只是桌上熱騰騰冒着白煙的豬肚雞,和各色即将入湯的菜。

八點半的時候,蔣西給徐巍發了條短信,到九點他都沒回短信,人也沒到。

姚夜來和孟安城兩人都吃飽了,蔣西只吃了一點,姚夜來夾進她碗裏的牛肉丸她都沒動。

初次的正式見面就遲到兩個小時,看樣子還有被放鴿子的可能,姚夜來不免有些不滿。

對蔣西身邊的朋友都不重視,就是對蔣西的不重視。

姚夜來問:“西西,他到底還來不來了?”

蔣西說:“電話裏說會來,短信沒回。”

姚夜來嘟嘟嘴:“先吃了晚飯,等他來時,我們可以繼續吃宵夜了。”

九點半,餐廳裏的客人少了,徐巍還是沒有來。

十點,姚夜來說宵夜時間到了,招來服務員重新點了一輪菜。

十一點,三人走出粵菜館,姚夜來對未到的徐巍頗有微詞。

“不好意思,讓你們兩等那麽久。”蔣西扯了下嘴角。

姚夜來鼻子哼哼地:“又不是你的錯,你幹嘛要替他說不好意思?”

這态度不是針對蔣西,而是針對說要來卻沒來得徐巍。

孟安城摟着姚夜來的腰說:“我要是遲到什麽的,你會不跟你朋友說不好意思?”

“不會。”姚夜來答得幹脆利落。

孟安城:“……”

兩人又貧了幾句,分別時,姚夜來卻是又反過來勸蔣西:“我跟孟安城被放鴿子其實也沒什麽,

就是西西你,你得問他是不是故意怠慢你。”

“我知道了。”蔣西跟兩人道別,上車先開走了。

看着白色奧迪駛離視線,孟安城摟着姚夜來往他的車走,心想小西這是陷進去了啊。

蔣西一路踩油門,開到了翠微路徐巍所住的老式小區樓下,她降下車窗擡頭看向二樓,黑漆漆一片。

他還沒有回家。

車內的燈沒開,蔣西把火息了,就這麽靠坐在駕駛位置上。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他這個毛病又犯了。

寂靜的夜,車窗一直沒有升上去,車外的風吹草動蔣西聽得很清楚,随之而來的腳步聲蔣西聽得更清楚了。

急促腳步聲,應該是在跑,一陣風從車窗飄進來,人已經跑進了樓道了。

蔣西雖然沒有看到那人的臉,從身材上卻是看出了那人是武雲飛,她沒有下車。

二樓的燈亮了,幾分鐘後滅了,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武雲飛手上提着一個袋子從樓道裏跑出來往小區外跑去。

蔣西點火開車追出去,見武雲飛上了一輛的士,她不近不遠地跟在那輛的士車後面。

的士車上的武雲飛不停地在催司機開快點,态度還不好,所以司機即使發現後面有車跟着,他也沒提醒武雲飛。

武雲飛下的士,狂奔回他租得屋子,拍着門說:“給我開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穿着超短裙的楊梅站在門後。

“阿巍怎麽樣了?”武雲飛急匆匆進去。

裏面只有一間房間,不帶廚房和廁所,卧室和客廳公用。

徐巍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酒味盈滿了房間。

“怎麽還沒退燒?我走得時候不是叫你在他額頭上放濕毛巾的嗎?”武雲飛把袋子扔在腳邊,蹲在床邊用手摸了一下徐巍的額頭,很燙。

楊梅低着頭說:“屋裏沒有水龍頭,沒有水打濕毛巾……”

“出門往右,走廊盡頭有公共廁所。”武雲飛覺得她很煩,屋裏沒有屋外有,她就不知道去找找嗎?

“也沒找到毛巾……”

“楊梅你是白癡還是瞎子?毛巾就挂在窗戶上你沒看到?”武雲飛手指向窗戶,上面只挂了個衣架。

對于誤解,武雲飛什麽愧疚都沒有,他聲音更大地吼:“還傻站着幹嘛,出去看看是不是被風吹到地上去了。”

楊梅順從地點了下頭,轉身剛走到門後,就響起了敲門聲。

“警察來了!怎麽辦?警察找來了!”楊梅吓得倒退。

“你閉嘴!”武雲飛把被子拉起來把徐巍的身體和頭都蓋住,推開身體在發抖的楊梅,走到門背後問:“誰啊?”

“幫你把毛巾撿回來了。”

是女人的聲音,武雲飛覺得有點耳熟,有點像隔壁剛搬來沒幾天的那個做雞的女人。

“你把毛巾拿去打濕。”武雲飛回到床邊指使着楊梅去開門。

楊梅走到門後面,吱呀一聲門才被她打開一點,外面的人急不可待用力一推門就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總裁小予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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