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市婦幼醫院裏人山人海,蔣西陪着姚夜來,站上扶手電梯,到二樓去做産檢。
姚夜來碰了碰蔣西的胳膊:“怎麽這麽多孕婦啊?”
“……這裏是婦幼。”
“西西你說得對!”
蔣西無語地看了一眼她。
檢查了很多項,孩子很健康,醫生囑咐最好不要同房。
出醫生辦公室後,姚夜來吧唧嘴說:“還同房呢,醒着時能見到孟安城他人就不錯了。”
不然也不會要蔣西陪着來做産檢了。
孟安城早上就給蔣西打電話,好聲好氣地請她陪姚夜來去醫院,年前工作總結之類的太忙了。
“你就在這裏,我去拿藥。”蔣西把姚夜來安排在等候區坐着,她去交錢拿藥。
藥取到,蔣西回過去找姚夜來,遠遠看到姚夜來硬是拉着一個女人坐下來。
蔣西走過去,姚夜來看到她過來就站了起來,旁邊被強拉着坐下的魏央馬上跟着站了起來。
“這麽多?”姚夜來指着蔣西提着的裝藥的塑料袋。
其實就是鈣片之類的,瓶子大而已。
魏央先低頭看了一眼蔣西的腳,擡頭時發現蔣西正看着她,心裏麻麻的,臉上強撐起笑:“蔣老
師,你的腳,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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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夜來聽魏央這麽問,也看向蔣西的腳:“西西你的腳怎麽了?”
“前幾天不小心崴到了。”蔣西把姚夜來的錢包還給她。
“崴到了?怎麽崴到的?你怎麽不跟我說呢?”
“真沒什麽事,已經好了。”蔣西看着魏央:“王夫人來婦幼是?”
魏央被問,心裏不止麻麻的,還發毛。她低頭不敢看蔣西,聲如蚊吶:“來檢查身體。”
姚夜來剛剛已經問了魏央了,于是說:“檢查身體好備孕,提前祝福你了。”
圈子裏都知道王浩升想要兒子,在努力造人,一直都沒結果。
姚夜來随口這麽說了一句,心裏有鬼的魏央手心都開始冒汗了。魏央見識過蔣西的強硬,從那時
在醫院和徐小虎一家人的對持,到同學會那次的強硬,要是知道她和徐巍之間,會不會動手打
她?
心裏這麽想,越想越怕,魏央忙不疊地跟兩人道別,跑走了。
“西西你一來,她怎麽像耗子見了貓似的?”姚夜來挽着蔣西的手往醫院外走,說八卦:“其實
她也蠻可憐,嫁個老男人,老男人還包養小情人。性格懦弱成那樣,肯定不敢像別的老婆那樣去鬧。”
“她怎麽知道西西你的腳崴到了?”
蔣西幾句概述了那天同學會發生的情況,姚夜來挑着眉賊笑她的桃花運,找不到那個男人,就給八竿子打得到一點關系的何良月打電話警告。
“管好你的狂熱粉絲,要是再去煩我西西,我就去你媽面前狂給你上眼藥!”
被連坐責怪的何良月覺得委屈,他的聯絡方式是蔣西賣出去了,到頭來還怪他的不是?
簡直六月飛雪,他就是窦娥升級版2.0啊!
“追殺”到富華裏小區門口,守株待兔等着蔣西回來聲讨他的委屈。
何良月等在車裏,眼睛盯着各路小車進出。
一輛黑色別克停在他車前,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何良月覺得很眼熟,手揉眼睛眨了幾下才确定
是蔣西的男朋友。
他開車門就沖下去:“那誰!哎,徐巍!”
前面的徐巍聽到有人喊他,停下來轉身。
何良月嘿嘿笑着走到徐巍身旁,右手才伸出去又馬上收回來,然後伸出左手:“徐巍你好,我是蔣西的朋友何良月,我們見過的。”
徐巍伸出左手,和他輕輕相握說了聲:“你好。”就松開了。
何良月說:“沒有了石膏,我看了好久才确定是你。”
“前幾天拆了。”
何良月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動鼻子嗅了嗅,徐巍身上沒有香水味。
“相請不如偶遇,我給蔣西打個電話說下,我們找個地方吃頓飯吧。”
“行。”
富華裏對面就有很多餐廳,何良月把車停好,兩人步行走過去。
路過十字路口時,斑馬線前等着一輛黑色保時捷卡宴,何良月多看了兩眼:“真是漂亮!越野好手啊!你說是不是?”
徐巍聽着回頭看了一眼:“那車是什麽牌子?”
“Porsche Cayenne啊!”
“什麽?”
何良月古怪地看着徐巍,他以為徐巍是剛剛路過時沒看到才說了一遍英文名,實際上是根本就不
知道這款車!
男人愛好車,和如女人愛漂亮衣服,是同一個性質。
“保時捷卡宴。”
徐巍點頭重複一遍:“保時捷、卡宴。”
此時斑馬線已經走過了,綠燈亮起,徐巍又回頭看,看着那輛黑色的越野車開走了。
兩人進餐廳等蔣西,徐巍沒坐一會兒就起身去了洗手間,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何良月思考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接通了,對方還沒說話他就先搶白說:“徐巍他在上洗手間,
一會兒就出來了。”
“哦……”女人才說了一個字,就把電話挂了。
何良月把手機拿到眼前看,又看到徐巍走過來,把手機舉給他:“剛剛你來了個電話,我接着叫對方等一下你就出來了,對方卻就挂了。”
“是個女人。”何良月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補上這句。
徐巍把手機拿過來,解鎖翻看通話記錄,打過去:“我沒時間過去。”
一句話結束電話,幹淨又利落。
蔣西人到後,何良月白眼翻得一浪一浪的,還沒忘記有女人打電話來找徐巍這事兒說出來。
一是不想徐巍瞞着蔣西在外面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二是說出來給蔣西添堵,誰叫她到處告狀!
徐巍淺笑,主動交代:“楊梅有事找我幫忙。”
蔣西臉上沒表情:“她的事挺多。”
不止一次接到楊梅打來的電話,蔣西有兩晚都接到過,哭哭啼啼地聽不清楚楊梅說什麽,蔣西直接給挂了。
雖說笑貧不笑娼,蔣西沒有職業歧視,但楊梅已經做了夜總會的陪酒小姐,還有時不時的“纏”
着徐巍,蔣西不會聖母的一點都不在意。
總算是給堵着心了,何良月有點幸災樂禍,把盤子裏的菜掃了個遍,吃完後舒服地打了個嗝。
結賬是何良月搶單結得,三人往店外走時,與幾個人擦肩而過,一個男人停站在蔣西身前:尖着嗓子說:“喲,這是誰啊?”
蔣西沒打算理,繞過去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腕:“躲什麽?今天也要報警嗎?”
“周時久,誰啊?你前女友?”
“別惡心我了,我前女友再不齊也比她好看。”
蔣西甩開他的手,沒看他一眼就走。
越是這種不理的态度,越激發周時久的怒氣,這女的拽什麽?
周時久伸手過去攔蔣西,被一只手有力的往後一推,倒退兩步才站穩。
徐巍站在蔣西身前,高大的他完全把她擋住了。
“朋友,有話好好說,動手就不禮貌了。”周時久的同伴們走上前來。
周時久先打量穿着普通的徐巍,然後輕蔑地一笑:“還當是攀了什麽高枝兒呢,就這貨色也值得
炫耀?”
“你說什麽貨色?”蔣西從徐巍身後站出來,冷眼看着周時久。
“還能什麽貨色,你們這種貨色呗,土鼈。”周時久和他的同伴們打扮很時尚很貴氣,身上都是名牌。
而徐巍身上的外套,就是曾經和賣紅薯的撞衫那一件,褲子也是簡單的休閑褲。
“那你是什麽貨色呢?”蔣西乜眼看他:“盜版的LV皮帶淘寶特價打折還包郵嗎親?頭發噴了半
瓶發蠟豎起來返祖刺猬,是只畜生,就沒有顧忌随地大小便,人是幹不出來的。”
“你說誰是畜生?”
何良月冷笑着說:“我是說怎麽這麽臭呢,原來有人在亂噴糞。”
朋友就是關鍵時刻統一戰線抵禦敵人,他給朋友添堵,外人想都別想。
“你他媽……”周時久被同伴拉住告誡:“給打住,他是孟總的表弟,我在公司見過幾次。”
這自報家門真是雪中送炭,何良月笑開了。別說讓姚夜來給孟安城吹枕頭風,就是孟安城他本人對蔣西的維護都令人發指!
周時久再橫,保住工作要緊,眼睛不甘心地瞪着蔣西,被同伴拽着拉走了。
何良月很識相地取了車就溜了,他不确定蔣西的火發完了沒,不然随時都可能撞槍口。
回家後,蔣西先去洗了把臉,洗完後出來徐巍沒在客廳,看到他背對着客廳站在陽臺上。
“買保時捷要多少錢?”
她走到陽臺,聽到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蔣西站在他左側,“不知道。”
“你明天下課了,去幫我買幾套衣服吧。”
“徐巍,我沒覺得你土。”
徐巍苦笑,搖了搖頭。
“那個人他是看我不順眼,所以才會連帶着在語言上攻擊你。”
“我知道。”徐巍把手翻過來放在她肩上,掌心落着她的發梢,“我只是不想以後再跟你出去,讓你丢臉,還要靠着別人的光環來擺平矛盾。”
“你沒有讓我丢臉!”
“我知道。”
蔣西覺得多說無益,雙手直接摟着他的脖子親上去。
兩人吻得氣喘籲籲,轉戰卧室,她在他的身下盛開成了一朵嬌媚的花。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她的話被他撞擊地斷斷續續,修長的雙腿緊緊攀附着他精壯的腰。
他吻着她的唇不讓她說話,不斷進伐。在她身體發顫時才離開她的唇,聽着她急速的呼吸聲律動着:“用不了多久了,那些光環,我來給你……”
那些光環,我來給你,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