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長長的纏綿過後。

她膩在他懷中,累得連撐起眼皮都有困難,像一只被伺候得服服貼貼的小貓,光滑的手臂在他的頸肩輕緩勾劃。

「對不起。」她突如其來的說。

眼神填滿了餍足的男人輕皺眉頭,不解為何她要向自己道歉。

「我不該懷疑你的。」

她懊悔又自責的看着他的左肩,因為一場……不,是數場的「激烈活動」,紗布染紅的面積又擴大了些許。

「是我活該。」凱洛用右手擁緊她,低頭在她前額落下細碎的吻。

「不是,是我太固執了,一直不肯給你解釋的機會。」

她難過的把臉埋得更深,聞着那份屬于他的男性氣味,擺蕩了兩年的心,終于回歸原處。

「寶貝,不是你的錯,從來就不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連聽到她說一句對不起,都能心痛不舍。

他和許許多多的狠角色交涉過,他沒恐懼過什麽,但是當心裏擺進了想用生命去守護的珍寶,才曉得,過去未曾有過的恐懼與不安,全是預留在心中深處,等待她的出現。

因為無法相信生命中少了她,所以恐懼,因為擔心有一天會失去她,所以不安。

想殺死他,其實很簡單,只要她對他說出一句「我恨你」,或是徹底抹去對他的那份愛戀,那時的他,大概與死無異。

這個嬌小柔軟的女人,掌握了他的生死,他可以為了她一抹笑而生,也可以為了她一記眼神而死。

如果說,她是他的幸運女神,那麽當初找上他,訂下這樁婚姻協議的懷特,肯定是捉弄他命運的天神。

因為看不慣他的生命太空洞,充斥着冷冰冰的數字,所以将她這個精靈安插在他的生命裏,讓他學習如何去愛,看清什麽才是真正該用生命去守護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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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上帝,感謝懷特,讓他可以擁有她。

「柏克說,爹地留下了很多棘手的問題?」靜靜享受了片刻的靜谧,她又問。

「顯然那些華人很不滿改由白人當他們的首領。」他的口氣輕松,聽不出半絲抱怨或苦惱。

但是她曉得,他接管的過程肯定不輕松,他只是不想讓她挂心罷了。

「嘿,你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她替他感到忿忿不平。

「所以他們只給我四分之一的尊重。」他打趣的說。

「哼,那些家夥對我也不見得多尊重。」她皺皺鼻頭,扮了一個鬼臉。

「所以我挾持你大概也沒什麽用。」

「你想挾持我?」

「不只,我還要囚禁你,把你關在我的房間,除了我,誰也見不到你。」她會是他一輩子甜蜜的囚犯。

甜絲絲的蜜,澆上心頭,她覺得胸口被濃烈的愛,漲得好滿。

「凱洛,我愛你。」

她把發酸的鼻尖埋在他胸膛,雙手圈得更緊,生怕這一秒的幸福,會在眨眼瞬間消逝無蹤。

她的凱洛,她愛情城堡裏的王。在那個熱浪席卷而來的下午,當她看見矗立在演講臺上,陽光篩落他一身金粉,彷佛一尊鍍金的神祇,俊美懾人,她的心便已經陷落。

他從容的自信,成熟的男性魅力,與生俱來的貴族風範,讓在場聆聽演講的每個人都為之傾倒。

當他不經意轉動眼神,偶然與她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錯,短暫的一頓,然後又別開,那一瞬間,是她此生最幸運的時刻。

這些話,她還沒打算跟他說,畢竟未來還長着,不是嗎?

「我的天!」

「我的媽呀!」

「我的聖母瑪利亞!」

「我的撒旦……」

當蓓莉臉上漾着甜得可以滴出蜜的笑容,踏進天堂鳥酒店富麗堂皇的接待大廳,目睹這一幕的酒店員工,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

那位傳說中,因為不滿丈夫争奪父親死後的遺産,忿而與丈夫分居,正在協議離婚與争産的老板娘,居然回來了!

而且走在她身旁的,還是這一兩年來被媒體大肆報導,形容得冷血無情,眼中只有龐大利益,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凱洛。

媽媽咪呀!眼前的畫面,可以說是驚世典藏的一幕,那些大白鯊般嗜血的狗仔,如果早點得到線報,肯定會大陣仗包圍天堂鳥酒店。

「嗨,我回來了。」

蓓莉像一只輕盈的小鳥,躍過一幫傻眼呆住的員工面前,然後又轉回凱洛身側,挽着他的手臂,笑得一臉甜蜜。

「蓓莉小姐,你是回來談判的嗎?!」頭皮發麻的賭場經理發問。

「談判?」

「呃,嗯,你知道的,關于你和凱洛先生的報導,鬧得沸沸揚揚。」一道X光線射過來,經理的喉頭縮緊,不敢再多話。

「喔,我們已經談判完畢啦。」蓓莉大方公開。

事實上,他們在臺灣便已「談判」過,她一手打造的希臘小屋不準轉手,改由他派專人經營打理,只要他有空閑,他們便飛到臺灣探視。

聽聞此言,在場所有人,再次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

蓓莉露出一個妖惑衆生的魔女笑容,眼角故意吊高,頗有幾分煙視媚行的味道。

她高傲的環顧大廳,然後宣布,「從今天起,天堂鳥酒店歸我所管,你們的老板已經破産了,他現在聽令于我。」

「我的天啊!」

「我的媽啊!」

「我要失業了!」

「天堂鳥酒店要倒閉了!」

「我得去睡大街,靠救濟金過活了!」

像是傳染病一般,仰天長嘆的哀叫聲在大廳內傳出,此起彼落的,一直綿延下去。

蓓莉吐吐粉舌,回頭看向一臉微笑的丈夫,「看來,他們不是很歡迎我回來。這下我們扯平了,我爹地的手下不喜歡你,你的員工也不喜歡我,我們面對的是一樣的窘境。」

誰喜歡誰,誰又不喜歡誰,那些都無所謂,只要他們喜歡彼此,這樣就夠了。

無視員工的哀號,凱洛圈住她的腰,低頭給她一個快窒息的長吻,「歡迎回家,我的美麗麻煩精。」

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睽違兩年,他終于也回到家了。

歡迎回家,我最親愛的。

這天的天堂鳥酒店如臨大敵,警衛明顯增多,酒店人員也陸續加派,門口更用絲緞包裹美化的鐵條,圍起了一條通道。

國際巨星貝邦德将與新婚妻子下榻天堂鳥酒店,展開他們蜜月旅行的第一次。

這是貝邦德的公關放給媒體與外界的官方消息。

真正的內幕,是貝邦德代表身為東岸華裔黑幫領袖的外公,來和西岸的華裔黑幫領袖商讨一起合作的內容。

「貝邦德,好萊塢當紅的偶像巨星,讓女人見了都想黏過去的蜜糖先生。」

蓓莉拿開報紙,看了一眼遠處被衆人簇擁的男人,再收回視線,對照報紙刊登的照片。

「嗯,看起來本人帥多了。」她點點頭,将報紙對折放到桌上,改端起冰咖啡一口啜飲。

「請問……」一個長相秀氣,年紀看起來頗輕的華裔女人,走近蓓莉這一桌,說英文的腔調聽得出不是很流利。

「需要幫助嗎?」蓓莉釋出善意,對女人微笑。這裏是一樓接待大廳,充斥着來自世界各國的旅客,她并不意外。

華裔女人似乎非常緊張,頻頻轉頭東張西望,「是這樣的,我遇上了一些麻煩,必須和朋友分散行動,可以讓我暫時跟你一起嗎?」

麻煩?蓓莉的眼睛一亮。嘿,她最喜歡麻煩了,那代表有許多新奇有趣的事情,準備發生。

自從她回到拉斯韋加斯後,找回了昔日的活力,日子反而越過越平靜了,正愁大太陽底下沒新鮮事,想不到竟然有麻煩自動找上門。

「沒問題。」蓓莉大方的拉開椅子,邀請對方與自己共桌,「我是蓓莉,我也會說中文。」

「太好了!」女人高興的低呼,清新的氣質讓人覺得很舒服,很容易就喜愛上,她如釋重負的改用中文介紹自己,「我是茜熙,左茜熙,英文名字是潔西。」

「潔西,你好。」蓓莉也開心的用中文回應。離開臺灣三個月了,回到拉斯韋加斯後,根本沒機會再說中文,這下有了練習對象,太好了。

酒店門口依然被媒體與想一睹巨星風采的觀衆,擠得水洩不通,不知什麽原因大擺臭臉的貝邦德,已經戴上墨鏡,不讓鎂光燈捕捉他的表情。

「這家夥挺臭屁的。」蓓莉不以為然的說。

「我也這樣覺得。」潔西一邊附和,一邊點頭。

「不過他真的挺帥的,演技也不賴,只可惜每次焦點都被外表模糊了。」身為一個電影迷,蓓莉也難逃偶像巨星的魅力,不得不補上這一句。

「他很棒,真的。」潔西的雙眼閃着亮光。

「原來你是貝邦德的粉絲。」啊,剛才她竟然批評人家的偶像臭屁,真是太失禮了。

「該說是粉絲嗎?」潔西歪着頭,表情腼眺,「嗯,也算啦。」

「剛才我說他臭屁,你不介意吧?」蓓莉在心裏扮了個鬼臉,要是得罪了忠實粉絲,可就糟糕了。

「不會,何況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确實滿臭屁的。」潔西聳聳肩的說。

「你不會想上前去要一張簽名照嗎?」蓓莉好奇的問。

「不,我已經有很多他的簽名照。」連結婚照上頭都有他的簽名。

「你該不會為了追星,才跑來拉斯韋加斯?」

「不是。」潔西臉紅,「我是跟我老公一起來。」

「你剛才說的麻煩,該不會就是跟你老公有關?」

「嗯。」

「是怎麽樣的麻煩?」潔西面有難色的看着她,又抵擋不住她的熱情,只好避重就輕的說:

「呃,就是有人一直在跟蹤我。」

「真的?」蓓莉這聲驚呼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成分居多。

「我老公擔心我的安全,所以要我暫時先跟他分開。」

「你信得過我嗎?」蓓莉目光閃亮亮的看着她。

潔西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這個美麗的混血女孩很友善,眼神很明亮,感覺不到一絲負面的惡意。

「來吧,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蓓莉拉起潔西,閃進了最角落的那臺電梯,上了某一層樓。

然後潔西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酒店員工只要一見到蓓莉,馬上就露出驚恐表情,腳底像是抹了油,一秒鐘之內就閃得不見人影。

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只不過是蓓莉專屬的套房,就是那間,最初她被帶來天堂鳥酒店所住的「甜蜜的囚犯」。

為了紀念愛情誕生的那一刻,凱洛将那間套房變成了她個人專屬的,也算是幫她在酒店裏,保留了一個私人空間。

至少當她鬧脾氣,或是和他吵架冷戰,還有其他去處可去,雖然那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通常他們吵架,不到半個小時就會和好,而且絕大部分都是男方先低頭認錯。

柏克常說,她馴服了一頭獅子,而且不是用鞭子,而是用甜得可以榨出蜜的笑容。

「來吧,你想吃點什麽,或是喝點什麽嗎?我可以叫客房服務。」蓓莉舉高話筒,在半空中輕搖。

「不了,謝謝,我不怎麽餓。」潔西坐在桃木鑲板的古董沙發椅上,好奇起蓓莉的身份。

「好吧,其實是我餓了。」蓓莉還是叫了客房服務,點了一堆餐點。

「你是來這裏旅游的?」潔西問。

「不,我住在這裏。」蓓莉在她身旁坐下。

「佐在酒店裏?」

「對啊,很奇怪嗎?」

「你的家,就住在這裏?」蓓莉搖搖手指,「正确的說法,應該是因為我丈夫的緣故,所以我必須住在這裏,但是我在洛杉矶另外有一個家。」

潔西在腦中做起聯結。因為她丈夫的緣故?難道她的丈夫因為喜歡賭博,所以才會長住在酒店?

難怪她一個人呆坐在大廳裏,真可憐。潔西在心底沒頭沒腦的同情起搭莉。

「你呢?你跟你老公為什麽會來拉斯韋加斯?」這次改換蓓莉提問。

「他有一些工作必須來這裏一趟,所以我現在才會在這裏。」潔西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工作?誰會來賭城工作?」蓓莉一臉古怪的皺眉。

「他是表演人員。」潔西捏了把冷汗的說。

「喔,我懂了,你老公受聘來賭城的酒店工作。」蓓莉恍然大悟。

「差不多是這樣。」潔西尴尬的笑笑。

「嘿,我最近正在籌辦一個為特殊病童募款的慈善活動,正缺人手,你和你老公有興趣加入嗎?你也知道,小孩子最喜歡看表演了。對了,你老公是哪方面的表演人員?魔術表演?劇場表演?」

「他是……歌手。」只不過那幾張唱片銷售滿慘淡的。

「哇,那更棒了!你們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我想他一定很樂意。」潔西點頭,擅自替老公做了決定。

蓓莉興奮極了,拉着潔西叽叽喳喳讨論起來,那份可以融化世上一切的熱情,很快就感染了潔西。

短短幾個鐘頭內,兩個女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從自己的興趣喜好,一路聊到自己的另一半,然後交換彼此的臉書和手機號碼。

聊得正盡興的時候,套房的門鈴響起。

「一定是客房服務來了!」蓓莉興奮得跳起身,踩着小碎步前去開門。

「聽說你誘拐了別人的老婆?」門外是據說正要跟東岸華裔黑幫代表談合作事項的她的丈夫。

「嘿,親愛的。」蓓莉熱情的撲進他懷裏,勾緊他強壯的脖子猛親。

「蓓莉。」凱洛很想回應她的熱情,但是他身旁還站了一個臉色發黑的男人,顯然對方不會有耐心等到他們親熱完畢。

蓓莉停頓一下,擡頭望去,當場驚呼一聲,「貝邦德!」

呃,雖然是好萊塢巨星,但也沒必要時時擺臭臉吧?

「腎着。」蓓莉豐富的幻想力又開始奔放,閃亮亮的眼睛來回看着兩位各具特色的俊美男人。

貝邦德被她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毛,她的丈夫則是一點也不訝異的笑睐着。

「你的老婆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們?」貝邦德忍受不了了,惱火的問凱洛。

「顯然她正在幫我們編故事。」凱洛好氣又好笑的說。

「下回的支持同性戀大游行,你們兩個有興趣加入嗎?有你們兩個當代表,一定可以引來很多關注。」蓓莉興奮得小臉發亮。

「蓓莉,我們不是同性戀。」凱洛摸摸她酡紅的臉,眼底鑲着濃濃的溺愛。

「我知道,不過你們站在一起挺登對的。」這話一出,某位巨星的臉當場又黑又綠。

「夠了,快把我老婆交出來。」貝邦德擺出讨債的嘴臉。

「老婆?」蓓莉納悶。

「我們調閱過大廳的監視錄像機,看見你将貝邦德的老婆帶上樓。」凱洛很有耐心的解釋。

「貝邦德的老婆?」蓓莉眼睛睜大,音量不自覺的提高。

「就是被你帶走的那個華裔女孩。」凱洛提醒她。

「噢,我的天!」蓓莉大大驚呼。

「蓓莉,客房服務有什麽不對……貝邦德?」潔西正想靠過來幫忙,結果眼前一晃,下一刻,自己已經被老公抱了滿懷。

親眼目睹這一幕,蓓莉的小嘴驚訝得阖不上,「你不是說你老公是表演人員?」

潔西一臉尴尬,「呃,演戲也是一種表演。」

「你說你老公是歌手?」蓓莉的音量又拉高。

「呃……他真的有出過幾張專輯,不過是用別的藝名。」潔西趕緊解釋。

「剛才你答應過的那些事,都還算數嗎?」恐怕這才是蓓莉最在意的。

「當然!」潔西猛點頭。

「你答應了什麽事?」貝邦德不悅的質問老婆。

「呃……」潔西直傻笑。她答應了蓓莉很多、很多事耶,要先從哪一樁開始坦白?

「沒關系,我們回房間再慢慢談。」貝邦德挑挑眉,拎着老婆準備回房算賬。

蓓莉趕緊對潔西做了一個byebye的手勢,然後愉快的揮揮手,送走那對看起來恩愛不已的夫妻。

「啊,想不到貝邦德的妻子是這個模樣,這個愛擺臭臉的家夥,挑老婆的眼光挺好的。」蓓莉替新結交的好友感到驕傲。

凱洛哭笑不得的摟着她走進套房,「我親愛的麻煩精,你差點就毀了東西兩岸的合作。」

「慢着,你說今天要跟來自東岸的黑幫領袖代表談合作,那個代表就是貝邦德?」蓓莉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讓凱洛忍不住想笑。

「看來懷特是真的沒讓你插手幫內的事。」

「嗯哼。」蓓莉大方承認,一屁股坐上他結實的大腿,雙手勾緊他的脖子,「看來你的合夥人今天有得忙了,你正好可以小小放個假,如何?」

「什麽如何?」凱洛挑眉,琥珀色瞳陣倒映着她甜美的笑顏。

「有興趣當我的囚犯嗎?」蓓莉俏皮的抛了個媚眼,像是誘人誤入歧途的頑皮精靈。

「我有更好的提議。」凱洛單手捧住她的臉,一手輕揉她的背,讓她發出像貓咪般的咕哝聲。

「什麽?」她的意識已經逐漸融化在他的吻與愛撫中。

「今天我是你的演員,你是導演,也是編劇,随便你怎麽擺布我都可以。」

「聽起來很誘人。」她咬了一下他的唇,樂得格格嬌笑,「我得先決定,是要驚悚還是恐怖,或者混合這兩種風格的愛情劇。」

看着她神采飛揚的笑顏,凱洛緊懸的一顆心,終于能夠卸回原位。他美麗頑皮而且無憂無慮的精靈,終于回來了。

他發誓,絕對不再讓她眼中出現半絲憂傷。

「什麽都好,只要确保我是你唯一的男主角。」凱洛封住她笑聲不斷的粉唇。

好吧,照這局勢發展下去,應該是愛情劇走向。在伸出雙手抱緊他的後頸之前,蓓莉迷迷糊糊的想。

他是她甜蜜的囚犯,而她是他婚姻裏唯一的女主角,一切都很公平。

「蓓莉,我的幸運女神,愛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雙雙倒落柔軟的大床,凱洛親吻她美麗的耳廓,傾訴着甜蜜的細語。

「這可不一定。」蓓莉對他淘氣一笑,拉下他的脖子,主動獻上一個甜得像蜜糖融化在嘴間的熱吻。

往後的日子,她這個專門制造麻煩的麻煩精,可有得他煩了!呵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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