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涼爾你狠
涼爾一直等到傅峥離開，只剩商殷一個人，才跑去道謝：“男神，謝謝你。”
商殷将手攏進衣袖中，神色淡漠：“謝什麽？”
“謝謝你給米導的提議啊。”涼爾眉飛色舞地看着他，“你提議夜莺女扮男裝，我就不用穿女裝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不喜歡穿女裝，為什麽要演這個角色？”商殷打斷他的話。
“我是因為……”涼爾微微臉紅，多少有點底氣不足，“因為喜歡演戲，演員就是該什麽角色都有勇氣挑戰……不是嗎？”
商殷都不想說他的話前後矛盾：“……我不是為你，我是為了讓劇情更合理。”
“沒關系啊。”涼爾一點都不在乎，“你雖然不是特意為我，卻還是讓我受益，充分說明我們有緣。”
充分說明？這叫強盜邏輯吧？
商殷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涼爾卻又拽住他：“男神……”
“還有事？”商殷心累地看着那只嫩白的爪子。
他的目光壓迫性太強，涼爾不得不放開手，眼神卻格外熱烈：“我能不能加你微信？”
不知道為什麽，商殷總覺得，他好像能看到涼爾頭頂有朵盛開的花，在沖着他搖啊搖。
“不能。”但商殷還是拒絕得非常堅決。
涼爾頭頂的花瞬間蔫兒了，連上揚的嘴角都耷拉下來：“為什麽啊？”
“我不加朋友以外的人。”商殷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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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有個例外嗎？”涼爾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商殷聽沒聽到，反正他越走越遠。
涼爾嘆了口氣，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小哥哥，怎麽不開心？”
涼爾回頭，整個人瞬間又活了過來。
作為一個标準顏控，涼爾不僅能欣賞帥哥，對美女也非常喜歡。
眼前這位美女，有着标準的桃花眼，巴掌大的瓜子臉，鼻子小巧精致——美到毫無瑕疵，連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這絕對是涼爾生平見過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好漂亮。”涼爾情不自禁贊美。
美女一聽，笑開了桃花眼，更是迷人：“一回來就聽說劇組來了個嘴甜的小帥哥，小哥哥果然名不虛傳啊。”
涼爾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他倒是聽出了別的潛臺詞：“你也是劇組的演員嗎？”
美女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不認識自己：“是啊，我叫明暖。”
她期待着涼爾的反應，然而涼爾對這個名字完全無感：“你好，我叫涼爾。”
明暖這次是真的怔住了，半晌大笑起來：“涼爾，你簽經紀公司了嗎？”
涼爾搖搖頭，明暖還想說什麽，一個微胖的姑娘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明暖姐，你怎麽還在這裏？米導等你好久了。”
“不急。涼爾，我們加個微信吧？”明暖不慌不忙地打開手機。
涼爾忙着加微信，沒注意到旁邊的姑娘表情相當複雜。
明暖去找米學嵩，商殷早不見了影子，涼爾只好去換衣服。他今天只有一場戲，卸完妝就回了房間。
趙瑾鵬不在，這兩天沒休息好，涼爾洗了個澡，開始補眠。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天都已經黑了。
伸了個懶腰，肚子同時發出抗議，涼爾才想起自己好像沒吃午飯。
伸手去拿錢包，卻看到背包裏商殷的衣服。
涼爾小心地把衣服拿出來，抱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還給商殷。
別人好像能認出這身衣服，他留着不合适。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填飽肚子。
涼爾看着錢包裏花花綠綠的幾張紙幣，想到之前趙瑾鵬他們對他窮到吃蘿蔔的猜測，深深嘆了口氣。
他原本也攢了不少錢，但是下山之前都留給椴樹大哥了。現在環境越來越糟糕，栖月山也受到影響，很多動植物要活下去都困難，更別說修煉成精。他雖然離開了，但還是想為家鄉做點事。
涼爾原本想的是，就算他沒錢也能活下去。畢竟成精了，幾天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住宿更是簡單，随便找塊土地就能睡。他沒想到，人類世界用錢的地方這麽多。
也不知道演出費什麽時候能給。
不過，就算拿到手，也沒多少，還是得再想別的掙錢的方法。
涼爾帶上錢包，決定還是先去片場看看，說不定還有剩下的盒飯呢？
涼爾再一次覺得自己運氣是真好，剛到片場，負責食宿的小姐姐就看到他了：“涼爾，你跑哪裏去了？今天有做提拉米蘇，我猜你應該會喜歡，給你留了幾塊，要吃嗎？”
涼爾愛吃一切甜食，哪裏有不吃的道理。
提拉米蘇是小姐姐特意給涼爾留的，但劇組還剩有別的糕點，涼爾很開心又省了一頓飯錢。
劇組的糕點就是一般檔次的，但涼爾在深山老林待了那麽多年，對這些東西都愛得不行。
小姐姐看他吃得很香，忍不住開始操心：“你一個藝人，這麽管不住嘴可不行。”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涼爾眨巴眨巴眼睛，又塞了一塊蛋糕進嘴裏，“為什麽他們總不吃？”
小姐姐又覺得有點心酸：“等你紅了以後，自然也不會吃了。”
“為什麽啊？”涼爾不解。
小姐姐說：“別說商影帝明影後，就是紀嘉那種級別的，也只吃甜度家的糕點。”
甜度是影視城周邊，檔次最高的一家甜品店。
“甜度家的特別好吃嗎？”涼爾忽然想起來，他之前給商殷巧克力，商殷的确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莫非，是因為劇組的不好吃？
“那當然了，就這麽大一點，都得好幾十。”小姐姐語氣中滿是羨慕。
涼爾吃了一堆糕點，撐得不行，聽說現場還在拍攝，就跑了過去，想看看有沒有商殷的戲份。
日程表上的确排着商殷的戲份，但是他本人卻不在現場。
涼爾找了個工作人員打聽，那人說：“臨時換了明影後的戲份，商影帝好像不舒服。”
涼爾一聽，想到那天晚上看到商殷生病的樣子，頓時就有點急了。也顧不上再看別人的拍攝，匆匆離開，按照地圖找到甜度。
這裏的甜品果然貴得驚人，涼爾只買了三塊馬卡龍，就幾乎花掉了他全部家當。
回酒店的路上，剛好碰到兩個工作人員在議論商殷。
“……你是不知道，上次爬床那事以後，商影帝把床都換過了。”
“他的潔癖的确是非常嚴重，所以特別讨厭別人随便進他房間。”
“對啊，就連之前制片人去找他，商影帝都沒讓進門。”
“總之耍大牌還不被黑的，也只有商影帝一人了。”
……
涼爾本來滿腔熱血想直接去敲商殷的門，聽到這段對話，很喪地回了自己房間。
誰知道剛推開門，迎面就飛來一個拳頭，涼爾反應極快，一縮頭，把門給關上了。
裏頭傳來一聲慘叫，房門和牆面都震動了好幾下。
涼爾隔了兩秒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就看到趙瑾鵬握着手腕，疼得滿臉汗，手臂還在不停顫抖。
“你剛才是砸到門上了吧？疼不疼？”涼爾很認真地幫他分析，“我聽說，普通人一拳的力道大概有五十公斤，你的手肯定比不過這鋼鐵做的門。現在看着不嚴重，但說不定骨頭已經碎了，我看着都好痛，你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吧，萬一真廢了可不好。”
趙瑾鵬本來就又氣又痛，再聽到涼爾這番風涼話，簡直要瘋了，沖過來又想打他。
涼爾腳下一滑，躲了過去，趙瑾鵬差點再次砸到牆面。
涼爾好心提醒他：“我以前經常爬樹翻牆，身手很不錯的，你肯定打不中我，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趙瑾鵬呼呼喘着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涼爾這才問了個他最該關心的問題：“你為什麽要打我？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你跟商影帝說了我壞話吧？”趙瑾鵬發現自己的确打不中涼爾，幹脆也不打了。
“沒有啊。”涼爾很實誠地道，“要是有機會跟他說話，說我自己都說不完，哪裏顧得上說你？”
趙瑾鵬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行！涼爾你狠！”
“到底怎麽了？”涼爾很無辜，“我明明什麽都沒做。”
“我被趕出劇組了，你滿意了吧？”趙瑾鵬盯着涼爾，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一樣。
“為什麽啊？”涼爾更不明白了。
“今天我NG次數多了點。”趙瑾鵬很不爽，“那麽多NG的人，他為什麽只對我發飙？肯定是商殷從中搗鬼，米導最聽他的話。”
涼爾覺得很不可思議：“NG本來就是你不對啊，你為什麽會有是別人針對你這樣陰暗的想法呢？”
他誠心建議：“我聽說你是影視學院的學生？那麽好的條件，回去好好讀書吧……”
“你別得意得太早，我們走着瞧！”趙瑾鵬當然只會認為涼爾是在奚落他。
趙瑾鵬很憤怒地走了，涼爾心裏卻開始泛起漣漪。
他對人類世界的規則，到底不如這些人類清楚。
會不會，趙瑾鵬的離開，真是商殷做的？
他是沒說過趙瑾鵬的壞話，但是卻給商殷聽過錄音。
有沒有可能，商殷是真的在為他出氣？
涼爾坐不下去了，心裏思緒翻湧，總覺得有用不完的熱情。
可是，從正門走，商殷極有可能不會給他開門。
涼爾跑到窗戶邊向上望，忽然靈光一閃——可以走窗戶！
涼爾住2樓，商殷住8樓，很湊巧，兩人住的是同一個房號。
也就是說，只要往上爬六層樓，就能爬到商殷的窗戶外。
涼爾之前沒騙趙瑾鵬，以前住在栖月山，最常做的事，就是爬樹。
六層樓而已，應該沒有問題……吧？
涼爾越想越是熱血沸騰，根本停不下來。
他把商殷的衣服和之前買的甜品都收進背包裏，然後背上背包，靈巧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窗臺很窄，只夠落下一只腳，但對涼爾來說，還真不算難事。
涼爾沒往下看，很順利就爬到了八樓。
更幸運的是，商殷的窗戶居然開着！
涼爾湊進去看了看，開着燈，但是沒看到商殷的人影。
其實也沒關系，涼爾并沒有打算真的進商殷房間，他只是送東西來的。
涼爾把背包裏的蛋糕拿出來，放在窗戶上。
正低頭準備去拿衣服，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一道黑影罩在頭頂。
涼爾一擡頭正對上商殷極度不耐的臉，墨鏡也沒能擋住他森冷的氣質。
“啊……”涼爾吓得不輕，腳下一滑，直接朝下墜去。
一只帶着涼意的手忽然伸出來，扣住了他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