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見
蕭折彥拉着葉婉清到一處僻靜,問道:“你怎麽會來梵音寺了?”雖然很開心能見到葉婉清, 但同時也擔心她的安全。
葉婉清沒說話, 只是仔細打量着蕭折彥像是看不夠似的,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升溫, 頗有幾分小別勝新婚的意味,突然她撲進蕭折彥的懷裏, 深呼吸着讓自己安心的氣味。
突如其來的擁抱出乎蕭折彥的意料,他緊張的手臂無處安放, 然後終于開竅用力回抱住葉婉清。又小心翼翼張望, 真是沒天理, 抱自己的老婆卻跟偷情似的緊張兮兮,未免太刺激。蕭折彥張望四周, 看見沒有人才放下心來說道:“我好想你。”也許心裏有千言萬語,但此刻只能濃縮成我好想你四個字。
蕭折彥将頭埋進葉婉清的頸窩慢慢磨蹭, 正當他心猿意馬之刻, 旁邊突然竄出一團黑影, 吓得蕭折彥立馬和葉婉清拉開距離, 按道理來說抱自己老婆那是天經地義,但誰讓他現在的身份是淨心禪師呢, 對了,這裏還是佛門清淨之地,蕭折彥馬上雙手合十進入狀态,沉穩念道:“阿彌陀佛。”丈夫與和尚的身份切換自如,看起來業務相當熟練。
被打斷來之不易的溫存讓葉婉清有些惱怒, 她單手向黑團探去提溜出來一個稚童。
靜元被抓住後領子突然騰空确根本不害怕,還好奇的想要回頭望,可惜根本看不到人,他有些急了,小奶音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蕭折彥一看是這小家夥才松了一口氣,沒好氣的說道:“婉清,放他下來吧。”然後走近小家夥身前蹲下替他整理衣衫。
“靜元你不跟着靜一他們敲木魚念經做功課,鬼鬼祟祟跑這裏幹什麽?”
靜元雙手抱胸,生氣的脖子一扭頭避開蕭折彥的視線。
蕭和彥頭疼,看來這小和尚氣性大的很。
靜元眼珠子亂動,然後奶聲奶氣說道:“淨心法師,你是個出家人,你怎麽摟女施主呢?”
葉婉清看着小和尚年紀雖小但是講話卻很有條理不免心生喜歡,又想逗他一下,便說:“你叫靜元?吶,靜元,你想難道沒想過會不會是我這個女施主先摟的淨心法師呢?”
面對葉婉清不按套路的出牌,靜元睜大了雙眼想不出什麽話反駁,只好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小光頭笑着說:“原來是女施主先摟的淨心法師呀,那女施主也可以摟着靜元嗎?”
蕭折彥看着這般活波靈動可愛的婉清有些詫異,驚訝她的性格似乎開朗很多,又聽見這小和尚想占自己媳婦便宜,不經撇嘴把葉婉清拉近自己這邊。
“這是我夫人,你啊,沒門!你想抱就等你長大自己娶了妻子抱自己的。”
葉婉清失笑,折彥連小娃娃的醋都要吃,但是心裏甜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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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元哼了一聲,做個鬼臉跑走了。
又只剩下蕭折彥和葉婉清兩個人,剛剛消失的甜蜜氣氛又回來了。
“婉清你怎麽知道我在梵音寺?”
“四皇子派人來通知我的,你被接走的那天我十分擔心。便央求我父親去打探你的消息,可惜杳無音訊,還好之後收到了四皇子的信,我才放心下來。”
葉婉清收到消息心裏踏實了不少,但是總歸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派了不少丫鬟下人來抽簽,連着抽了好幾日的簽才抽到幸運簽可以來梵音寺參拜。
蕭折彥聽出葉婉清心有餘悸的擔心,又注意到她的下巴越發尖了,心疼的擡起婉清的下巴,對上婉清那柔情似水的眼眸,終于忍不住在下巴上親了一口,親完又忍不住再親一口。
“啵,啵~。”
這下不得了,葉婉清羞紅了脖子,耳朵也泛着粉氣,惱羞成怒的拿拳頭輕捶蕭折彥的胸口。
被好無力道的拳頭打在身上,蕭折彥簡直心花怒放,還得寸進尺抓住葉婉清的小拳頭,手感軟糯,想親!總算把這黑芝麻湯圓給吃下肚了,果真甜甜蜜蜜,不管葉婉清以前如何的“豪橫”,現在她在自己懷裏就是一只清純小鹿,在自己心田上蹦蹦跳跳,蕭折彥越想越開心,又忍不住心酸,感嘆苦盡甘來。
“大家快過來,找到了!那淫僧···呸!臭不要臉!”
“哎呦喂,我的眼睛啊,真是傷風敗俗啊······”
“哪兒呢?”
“我的親姑奶奶啊,這和尚光天化日抓小媳婦的手呢!”
“······。”
一群大娘找了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姑娘,和大娘們豪放的談吐不同,姑娘們臉皮子薄,看了一眼就背過身去。
蕭折彥驚呆了,立馬放開那軟香白玉的小手,還反射性往後推了好幾步,心虛的轉移視線向天上,聚精會神的看天邊的大雁,真是奇了怪了,這是我自己的老婆啊,為什麽這種心虛感又來了?
“淨心法師,我們都瞧見了,你裝什麽大尾巴狼呀,敢做不敢當嗎!”
“我聽隔壁張大媽說淨心法師怎麽怎麽好,如今看來,難不成是被這和尚欺負、蒙蔽了?”
“不能吧,張大媽都六十啦,做奶奶的人了。”
“六十都能接受,那我呢?”一個嘴邊有顆媒婆痣的大娘捂嘴偷笑。
大娘們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讨論,只聽內容越來越誇裝,連什麽有只母豬跑到梵音寺的周圍就不見了······
蕭折彥滿頭黑線,看裝傻充愣不管用,只要上前解釋道:“各位大娘嘴上留德,阿彌陀佛,剛才女施主的手被蟲子咬傷了,我只是替她查看,還請各位不要誤會。“
葉婉清悶笑,隐晦的嗔了蕭折彥一眼。
蕭折彥瞧到渾身打一個顫,這哪是什麽女施主,這是妖精啊!
聽了這番解釋,小姑娘們倒是點頭覺得可信,可大娘們畢竟“久經沙場”,翻了個白眼,又覺得回去有談資,扭着屁股就都散開了。葉婉清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也離開了。
蕭折彥的後背都浸濕了,生怕大娘們真來捉他這個和尚的奸。
原本以為沒什事了的蕭折彥轉道回自己卧房,剛一打開門就見太上皇和淨空坐在桌前,蕭折彥心肝顫了一下,結巴道:“拜見太上皇。”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主持方丈。”太上皇抿了口茶,說道。
“寺廟都傳遍了,說淨心法師私會女施主,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據說連跑上山的母豬都不放過。”淨空皺着眉頭說道。
蕭折彥此時深刻體會到流言蜚語的可怕,你說這古代也沒網絡居然造謠這麽快,這寺廟的和尚和方丈估計全知道了,真是太離譜了。
蕭折彥憤憤不平地說:“都會那些沒事的大娘亂傳,我跟您實話說了,那個女施主是我夫人,這不很久沒見了嗎,我倆情不自禁就拉了一下手,真的,就拉了手。”重複以證清白。
“放肆!蕭大人,你以為你還是俗家,你都是和尚了,哪來的什麽夫人?我看聖人對你太過寬松,依我看就看剁了你那二兩肉,老老實實做個內監。”淨空一邊說一邊看着蕭折彥的腿間,還大手一揮,做個手起刀落的樣子。
吓得蕭折彥腿間一涼,回歸神來又覺得淨空這大和尚分明狐假虎威,就知道欺負自己這樣的老實人。想着蕭折彥挺起胸膛反駁道:“主持方丈現在就需要我這樣的和尚,內監宮裏有的是。”
蕭折彥頓了頓,委屈的道:“主持方丈,我可不能做一輩子和尚,我夫人還等着等我回去生一個胖娃娃。你老到底有什麽吩咐就請直說了吧,早點辦完事,我就早點回去了。”
這小子倒是通透,太上皇心裏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地說道:
“我想你也知道當今聖上已經執政幾十年了,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可他卻也遲遲未立儲君,雖說皇孫們年歲比當年聖上要小上不少,但是看我回京,皇孫們心思便也活絡起來,明裏暗裏想要拜見我,可惜我誰見不見。”
“你說,他們是不是也想效仿聖上當年之舉?”
蕭折彥聽得冷汗直流,立馬跪下。
淨空也跪在太上皇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