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婚2

天旋地轉之間, 起哄聲還沒有在耳中散去,抱着她的人就微一傾身, 手臂脫離了她的腿彎,将她整個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塌上。

床塌上不知道鋪了什麽,又軟又綿,她一被放上去, 就覺得陷下去了一塊。

她的視線被大紅蓋頭阻隔, 剛有動作,就感覺他欺身壓了上來。

壓得她險些喘不過氣。

他咬牙切齒,湊緊她的耳垂, “還敢讓他們看第一眼!膽子太肥了。”

說完, 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她柔軟的側臉。

炙熱的氣息流連在耳垂,又癢又熱, 雲霧初忍不住聳起肩膀去躲,“你只顧看熱鬧, 也不幫我。”

“小沒良心的,我這不抱你進來了嗎?”徐胥野用手肘撐起身體,是真的怕壓傷她,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 紅蓋頭緊貼着她的面額,将她精致的五官勾畫出來,他隔着紅蓋頭用指尖來描繪她的面貌,由眉到眼,秀挺的鼻, 再往下……

他眸光一沉,抓了那蓋頭,再沒有什麽耐心,一把掀開。

雲霧初本來是睜着眼,蓋頭被人猝然掀開,大片的光亮直接毫無阻隔的照進眼底,猛的一刺,她不适應的蹩眉,身體還沒有适應過來,一只大掌就蓋在了她的眼上,黑暗中,所有的感官就集中在一處。

她的下巴被迫上擡,唇瓣被他又吮又咬。

人徹底交給自己,徐胥野竟然不知道如何做才算妥當。

曼妙的身子就在自己懷裏,他氣喘籲籲用手指去尋那件喜服暗扣,“霧初……”

喜服是他找人制的,如何解開,他比誰都清楚,但等指尖繞上了那個暗扣,卻遲遲沒有動作,又喚了聲“霧初……”

雲霧初到現在眼睛才緩慢的适應了強烈的光線,眼前的徐胥野一身紅衣,喉結攢動,唇上帶着水光,一切都迷亂暧昧。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穿紅衣,她原本以為青衫最襯他,消減凡塵氣,銳減煙火氣,讓人只得遠觀不可亵玩。卻不成想這一身紅衣套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子上,恍若池中紅蓮,搖搖曳曳在風中勾着觀賞他的人奮不顧身去采撷他,去撕開他的花瓣一睹內裏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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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初也真的這麽做了。

徐胥野橫凸的鎖骨懸在她眼前,左鎖骨上一點紅痣,随着主人的喘氣聲而上下移動,她擡手輕輕摸了摸那紅痣,不做流連,手指快速移動,從領口中探了進去。

徐胥野眼角發紅,嗓子暗啞,喜服觸手溫涼,絲稠質地又絲又滑,就如同他的肌膚一般,他身子緊繃又放松,最後只是縱容的望着她……

……

南護軍喝到了深夜,直到王府的酒罐子一滴不剩才戀戀不舍的回了營地,在這期間,抱着王妃進洞房的王爺一直沒有再露面。

衆人都老大不小了,葷話都會說,但這個時候,還真都不敢說,彼此只能眼神交彙了一番,在心裏默默的給王爺的豎個大拇指。

這個時長,王爺是真厲害。

有人表示,王爺這個歲數禁欲太久,把持不住,樂不可支,多折騰折騰都是正常的,只是苦了咱們王妃。

還有人實在是按捺不住燥熱的心,插了一嘴,“王妃明日下不下的了床還得另說呢!”

任成輕咳了一聲,冷着的臉在黑夜中很有殺傷力,衆人立刻閉嘴,瞬間靜的出奇。

昭成默默舉手,要問問題,“那明兒還叫王爺起床嗎?”

王爺每日仍保持着早起練劍的習慣,天剛蒙蒙亮就會起床洗漱,尤其是這幾日西南剿匪一事幾乎算是板上釘釘,緊迫感一上來,即刻便加強了南護軍每日的訓練。

畢竟,上了戰場就是拿命在償還平日的懶怠。

但明日,是大婚第一天啊,昭成拿不準主意。

有人砸砸嘴,想支招,又顧及着任成,最後十分委婉的說,“你早上聽聽動靜,有動靜的話,就跑的遠一點。”

昭成不明,“有動靜,不該順勢去伺候王爺梳洗嗎?”

那人恨鐵不成鋼,舔舔嘴唇,喝進肚裏的酒都變成了尿意,他越急越說的含混不清,“你這小孩懂什麽,大婚第一日早上的動靜多半是那什麽不滿足。趁着美人在懷,疏解一下。”

“什麽不滿足?”

“就那什麽,男的都懂啊,你早上不會那什麽啊,”他突然想起什麽,上下一番打量,“哦,我忘了,你還是小男孩呢。”

“別說了!”任成聽不下去,直接打斷這場莫名其妙的談話,“明日不叫了,王爺要是想起,自己就起了。”

昭成愣愣點頭,琢磨一番,補了句,“不過我覺得吧,王爺應該會起,他自制力一向很好,除了受傷、生病,清晨練劍之事向來風雨無阻。”

幾位有了妻子的将領連連搖頭,看着昭成一副信誓旦旦為王爺打包票的單純模樣,又感慨了一句,“還是小孩子啊。”

于是乎,小孩子昭成第二日抱着劍等到日上三竿都不見那個挺拔的身影。

他用手肘戳戳已經練了一套劍法回來的任成,“任成哥,王爺這是怎麽回事啊?我搞不懂啊,明明先前王爺最恨人憊懶。”

任成沉默半晌,撇了一眼地上逐漸縮短的影子,“你還小,不用懂這些。走吧,去準備午膳。”

徐胥野的确最恨人憊懶,也的确自制力良好,昭成如今不懂的,他其實先前也不懂,為什麽軍中一些将領娶了夫人就免不了要因為晚起耽誤事情,領了幾大板子還是要再犯,直到今日,他才徹底明白。

是完完全全根本起不來!

他想,要是現在刀架在脖子上,他肯定也不會動。

懷裏的女人呓語幾聲,纖細的手臂還随意的搭在他的腰上,他微微擡了擡腰,雲霧初就下意識的去尋他的溫度,縮着身子又靠了過去。

他一下子全身酥麻起來,小小的一個人兒,水做的,軟軟的綿綿的,窩在自己懷裏,此情此景,他根本不忍心再動。

昨夜折騰的太晚,他磨着她來了一次又一次,最後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他自覺做的過了,清晨清醒後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但若問他,是否後悔?

他定然激烈搖頭,怎麽可能後悔,從尾椎骨竄上大腦的快感到現在都留有餘韻。

她是他第一個女人,在她之前他連通房丫頭都沒有,銷魂滋味昨夜也是第一次嘗,自控力銳減為零,他想,他骨子裏一定還帶着原始人的野蠻。

不然,這麽會把霧初累成這樣,這個時辰,該是不早了。

無心練劍,只想陪她。

他低頭,輕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雲霧初的睫毛微顫,并沒有轉醒的跡象。

徐胥野着實享受這一刻,他輕輕躺回去,兩個人面對面躺着,呼吸混合在一起,他想,若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

但好巧不巧,總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嗓門要破壞這清晨的難得靜好。

“阿姐阿姐!我帶了栗子糕給你!”

雲霧初被吓了一跳,猛的睜開眼,睡眼惺忪,她眼中閃過茫然,而後慢慢反應過來,眼前的床幔,是淺綠色繡着合歡抱竹圖的,不再是她閨房的暗粉色繡梨花枝子圖。

身下的床塌也不再是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如今,要大些,因為今後的日子,與她一起睡的,還有了徐胥野。

她意識慢慢回轉,下意識去摸自己身上,一絲未挂,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哪裏都疼,酸疼的打緊。

昨夜種種鑽入腦中,再看到對着她笑的徐胥野,第一反應就是詢問,“昨夜,你覺得舒服嗎?”

她這麽想着,也就真的問了出來。

自己如何真的不打緊,這個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她希望他能享受。

昨夜,她該是叫的很慘。

徐胥野嘴角深深彎起,正欲回答,就又被外面那個高喊的聲音打斷。

“阿姐!你們攔我幹什麽!幹什麽!”

雲霧初困惑,“阿頃的聲音?”

“嗯……”徐胥野心裏直叫糟糕,他的确答應了雲霧頃帶他來王府住幾日,沒成想,醉成那樣,還真的跟來了。

溫存徹底被雲霧頃的聲音沖散,雲霧初正打算起身,被徐胥野又按了回去,“你再睡一會兒,我去解決,一會兒我喚丫鬟進來幫你梳洗。今日走動會有些疼,霧初,辛苦你了。”

雲霧初失笑,“這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全天下夫妻都要經歷這一遭。”

徐胥野桃花眼發亮,唇瓣殷紅,一晚上都沒有消下去,他低聲道,“昨晚,實在美妙。”

雲霧初垂下頭,将被子撩到頭上,不肯再瞧他。

不多久,院子裏的聲音就淡下去。

“小舅子,過來我們談談。小聲些,讓你阿姐再睡一會兒。”先是徐胥野喚了一聲。

雲霧頃聲音頓時低下去,指了指手上的栗子糕,“我一大早排隊去買的呢。”

徐胥野安撫,“午膳的時候用。”

雲霧頃不依不饒,“那就涼了。”

“小舅子,你可真沒眼力見。”一大早,什麽好事都被這個小崽子攪和了,要不是他,霧初還在自己懷裏呢,興許一會兒洗漱他還可以親自幫忙。

雲霧初昏昏沉沉,再也聽不清院子裏的聲音,滿室的旖旎氣味久久不散,她阖眼,困倦再起。

朦朦胧胧間,她還在下意識的計算自己來癸水的日子,上一輩子,她雖然不參與嫔妃争鬥,但也知曉了一些後宮女人的手段。

這其中,就有一位為了讨好她,向她進獻了如何算出最宜懷上孩子的日子的法子。

她當時根本就不會與皇帝發生關系,對于這法子就當聽個新鮮一樣随便聽了一耳朵,沒成想,這輩子派上用場。

她想,似乎就是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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