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下次注意

雍勤王府人口簡單, 既無公婆高堂掌事,又無弟兄姐妹同住, 正經主子原本只有徐胥野,現如今,又加上她。

下人們不敢怠慢,畢恭畢敬, 戰戰兢兢的試探這位新主子的喜好和脾氣。

是以, 雲霧初一覺醒來後,覺得比在雲府還要自在,她不用請安奉茶, 回籠覺睡的安然。

直到燕妮放好了洗浴的熱水, 她才慢慢轉醒,偌大的木桶盆裏, 玫瑰花在水面飄的滿滿當當。

雲霧初探手撚起一片花瓣放在鼻下聞了聞,濃郁的馨香。

她有些驚訝, 感嘆,“好香!”

一旁伺候的丫鬟還在往水裏放花瓣,聞言, 笑道:“王妃有所不知, 王爺昨日就備好了玫瑰花汁子,今日放了有大半桶進去。再加上這些花瓣,自然是香的很。”

“玫瑰花汁子?”,有些耳熟,雲霧初想了一下, 才恍然大悟,“是他先前拿來泡手的。”

丫鬟笑吟吟的,“這玫瑰花汁子的配方是李管事費了些曲折才拿到的,王爺用了幾回,覺得尚佳,自那以後,府上就時刻備着了。”

“王爺還在用這東西泡手嗎?”

“可不是,睡前必會泡一番的,多晚多累都沒有中斷過”,丫鬟将竹籃裏的花瓣放盡,欠了欠身,“王妃,婢子先下去,您還需要什麽,讓燕泥姐姐支會一聲,婢子們都在外面候着。”

雲霧初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屋裏侍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燕泥,雲霧初這才開始慢吞吞的脫衣服。

她本身就不習慣在這麽多人面前洗浴,更可況,今日身子上的痕跡定然十分精彩,只留下燕泥服侍正合心意。

燕泥過來幫她脫寝衣,稱贊道:“王府的丫頭都很有眼力見啊。”

雲霧初伸着手由她去解胸前的系帶,嗅着這股香氣笑了,“哪裏是他們有眼力見兒,是那個人事事為我周到打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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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心了。”燕泥本還笑着,但等衣衫褪下,饒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頓了下手,驚呼出聲,“您這……”

“不許說!”雲霧初抱着肩膀,擋着身前柔軟上更加駭人的青紫吻痕,橫了她一眼,“也不許看!”

燕泥吞吞口水,不看是不行的啊,她扶着雲霧初進入木桶裏,水漫到鎖骨處,她拿着手巾替雲霧初擦拭後背和脖頸,問,“您疼不疼啊。”

白皙肌膚勝雪,幾簇紅痕如梅,競相開放。

“這青青紫紫紅紅的,太吓人了。”

雲霧初窘迫,熱氣蒸騰下,她的臉更紅了,“都說了不許說了。”

“好好好,不說了,要是擦到哪處疼了,您說一聲,奴婢輕一些。”

雲霧初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疼是疼的,只不過,不是燕泥所指的,而是另一處讓她難以啓齒的地方,疼的讓她蹙眉,熱水漫過,才稍覺好了一些。

玫瑰花汁子的味道萦繞在周身,她洗了好一會兒,覺得身上的疲乏消下去不少,熱水變成溫水,她對燕泥說:“扶我起來吧。”

身上的水珠子還沒有擦幹淨的時候,就聽得門“咯噔”一聲被人打開了。

雲霧初慌了神,連忙用衣服裹住了身子。

燕泥趕緊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婢子這個時候往裏面闖,腳步匆匆,怒喝,“大膽!不知道王妃在裏面嗎!”

尾音還沒有消散,這怒氣漫天的聲音就迅速剎了閘,拐了個彎變得小心起來,“王爺,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洗完了?”他聲音有些喘,該是跑了一路才趕上。

“嗯。”

“你出去吧,我來伺候王妃。”

燕泥安靜應了聲,将手裏抱着的衣物遞給徐胥野,欲言又止,“王爺,王妃身上……您輕着點。”

徐胥野勾唇,順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注意。”

雲霧初濕漉漉的站在水裏,匆忙裹在身上的衣服被水沾濕裹在身上,将姣好的身材曲線勾勒無餘,她小心的扶着木桶邊緣,打算先出來。

地上濕了一大片,她才伸出一條腿,就感覺腿、間被拉扯的一疼,腳下一滑,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後倒。

摔是不可能摔的,最多,不過是摔到徐胥野懷裏。

他幹淨的青衫被她身上的水珠濺濕一大片,他抿唇,擔心,“哪裏有受傷嗎?”

雲霧初搖搖頭,身上裹着的衣服沾水薄如蟬翼,裹了還不如不裹,她嗫嚅,“你別看!”

徐胥野原本還沒注意到,被她這一句提醒到,目光竟不受控制的将她從頭看到尾,喉結滾了滾,嘴上卻十分乖順,“嗯,不看。”

然後,看了一眼,喉結又是一動,他道:“不看不看。”一邊說着話,另一邊又瞟了一眼。

欲蓋彌彰一般的視線打量,雲霧初理直氣壯去扯他寬松的青衫就要往自己身上蓋。

他日常穿衣,一貫是松松垮垮,被她一拽,胸口就露出些,上面竟然也有幾朵小小的紅梅。

雲霧初瞪大眼睛,她不記得她昨夜做了這個啊。

難道,鬼使神差,歡愉上頭的下意識舉動?

徐胥野抱着她突然的起身,徹底的打斷她的思路,她攬上他的脖子,“我聽人說了,你到現在還在用玫瑰花汁子泡手。”

徐胥野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他将她放在床塌上,佯裝生氣,将手心擺在她眼前,“你自己摸摸,還磨不磨人,隔不隔得慌。”

他真真是對這件事執着極了。

雲霧初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臉邊,用側臉蹭了蹭,“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當初說那種話無非是想要氣氣你。”

“我不知道”,他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坐在她一邊,語氣忿忿,埋怨,“後來我們好了之後,我又問過你一次,你就只是笑。”

雲霧初想了想,他說的該是那夜他給魚兒下藥來私會的事,她以為她的笑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卻不成想,這人瘋狂因為這事鑽牛角尖。

他将錦被搭在她身上,微微壓低了腰,從袖間掏出個小瓷瓶,食指間伸進去粘了一點白色的粉末,悄悄将被子下端掀開些。

看到了雲霧初纖細勻稱的腿,他神情專注,嘴上還鬧着氣,“不過,我現在不在意了,反正你都是我的夫人了,再嫌棄我也你也不能去找別人了。”

雲霧初想着如何解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胥野,其實男人手心有繭子才更……”

最重要的話沒說出,雲霧初就不受控制的呻、吟了一聲,她捂住嘴,腿亂蹬着拒絕他的動作。

徐胥野強制的壓住她掙紮的動作,“別動,上些藥,昨天流了好多血。”

他低頭,親親她的膝蓋,“乖,昨天該看的我都看了,不該看了也看了,不差這一點了,別害羞了。”

雲霧初瞪大眼睛,動不了,手指收緊攥緊被褥,這感覺太怪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指的動作,忍不住的悶哼從喉嚨間洩露。

聽到徐胥野啞啞的笑聲更是羞澀,她一再催促,“好了吧,好了吧。”

“好啦!”徐胥野将她連着被子一并抱起來,将瓷瓶随手放在一旁的幾案上,知道她面皮薄,善解人意的轉了話題,“你知道阿頃在咱們府上嗎?”

雲霧初擡眼去看被他随手搭在凳子上的衣物,“知道,今日一大早就聽到他的動靜了。”

徐胥野瞧出她的目的,伸長胳膊幫她去拿衣裳,“我帶他去了一趟南護軍軍營,這小子興奮的不行。我有個打算,你是他阿姐,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雲霧初接過衣物,仰着小尖下巴,示意他轉身。

徐胥野不滿,“轉身就多此一舉了吧。”

看雲霧初美目怒視,他無所謂的聳肩,湊近親了一大口,無賴口吻,“反正晚上也是我來脫。”

雲霧初撇嘴,見他真的轉了身,才開始窸窸窣窣穿起來,“你想讓他進南護軍?”

“嗯,他自己也喜歡,我看他也不愛讀書,”徐胥野斟酌字眼,“他今年十五了,也不小了。可以去戰場上試試了,試一試,不喜歡就再回來,也沒什麽。”

雲霧初沉吟片刻,“所以你就直接帶他來王府了?要給爹爹個先斬後奏。”

徐胥野被挑破目的,不安,“阿頃出身好,這樣的好出身,實在是沒必要從軍。岳丈以後可以給他在朝中安排一個很好的官職的。”

“那你還這麽做?”雲霧初笑道,她綁好腰封下了床,走到他面前。

徐胥野嘆了口氣,薄唇還是上揚的,“你瞧我,還是做錯了,思慮不周。”

他道歉的态度太快,太好,反倒讓雲霧初心裏一揪,她努力解釋,“沒有,我不是怪罪的意思。”

徐胥野還是在笑,那笑容有些牽強,他輕輕點頭,“嗯,我知道。阿頃實在是沒必要去戰場上厮殺,用命相搏。”

他親情淡薄,如今成親了,雲霧初的家人也就變成了他的家人,他想要把自己的最好獻上,但終究是方法有些錯了,他忘了,他如今的家人如此顯赫,本也就不需要他那些好東西。

他帶阿頃去軍隊,只是看着小舅子也喜歡,不如就去試試,體驗一番,有他這個姐夫保駕護航,不會叫他受傷。

只有上了戰場,雲霧頃才會知道,他的将來是要留在疆場在風沙中成為個铮铮男兒,還是留在朝堂在唇槍舌戰中一決雌雄。

他只是想,多給阿頃一個選擇。

雲霧初何嘗不知道他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她。

她将他的頭攬進懷裏,貼着她的小腹,柔聲道:“你十五歲已經立下赫赫戰功,沙場兇險,但卻是好男兒保家衛國的歸處,我想,阿頃會喜歡的。”

清亮的桃花眼眸一眨,又聽她說,“你的小舅子會感激自己有個這樣的姐夫的。”

作者有話要說:  霧初:是阿頃的榮幸啊,你這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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