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吻之初體驗
“今天,會不會成為戈蘭的女王首次和異性接吻的紀念日。”近在耳畔的一聲。
猶他頌香這是在質疑她沒接吻經驗。
去你的吧, 混蛋!太小看她了!
大聲嚷嚷着:“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初吻早就沒了,老早就沒了!”
猶他頌香不為所動, 從看她的眼神乃至臉部表情無一在诠釋:別裝了, 蘇深雪。
“和我接過吻的男孩沒十個也有九個。”蘇深雪硬着頭皮說。
她可沒撒謊, 不過……不能否認, 有那麽一點點心虛。
二十歲之前,蘇深雪堅定認為她和男孩們嘴對嘴親密接觸是一種接吻行為;二十歲後,她不敢肯定了,四片嘴唇貼在一起,蜻蜓點水般一啄是否代表接吻。
信誓旦旦的“接吻”一經回想,更像是晚安kiss、聖誕kiss、新年kiss、各種各樣的kiss。
有時候,男孩子們也企圖撬開她牙齒,這讓她覺得不像話“這人是在幹什麽?!”狠狠推開, 溜之大吉。
“我怎麽可能沒接過吻。”漲紅一張臉, 嘴裏說。
“你确定那是在接吻,不是晚安kiss?”
心裏吓了一大跳, 這人難不成會讀心術?
好在,蘇深雪學過管理表情課,做撫額狀,叉腰:“首相先生,我現在是二十七歲, 不是十七歲。”
“女王陛下,我怎麽覺得……”猶他頌香的語氣有多麽漫不經心就有多麽的漫不經心。
“覺得什麽?!”蘇深雪有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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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他的手穿過她臂彎,手掌心壓在她後腰處,一個發力,她的身體就被動往他身上貼,“我半個鐘頭前吻的是一個雛,蘇深雪,你以前的接吻對象們沒教會你,接吻時要怎麽換氣嗎?”
原來接吻時要換氣,艹!
不能讓猶他頌香牽着鼻子手,蘇深雪皺緊眉頭,說:“誰說我不會,我第一次接吻就會換氣了,我只是懶得換氣而已!”
淺淺笑意躍于他眉梢眼角。
“接吻時換氣僅限于初入門者,稍微有一點經驗就可以運用自如,經驗足夠的話根本不存在換氣之說,蘇深雪……”
“你說得對極了,經驗足夠的話根本不存在換氣之說,所以我們接吻時我沒換氣。”急急接過話,猶他頌香臉上表情寫滿的“你就是一只菜鳥”讓蘇深雪氣惱。
說完,蘇深雪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她剛剛可是說了懶得換氣。
這是越描越黑,越描越亂!
索性,心一橫,說:“對了,我的初吻對象你也認識。”
“誰?教堂的神父?教你禮儀的先生?又或者是圓舞曲老師?蘇深雪,‘深雪寶貝加油’這種不算的。”猶他頌香慢悠悠說。
這混蛋怎麽能這麽看不起人。
好吧,就讓她一一道來。
“瀝,”得意洋洋公布答案,“茱莉亞.瀝。”
似乎,猶他頌香還不明白她話裏意思。
“頌香,我的初吻對象就是瀝。”
這下,夠明白了吧?
瀝是茱莉亞家長子,也是他們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比猶他頌香大七歲。
八歲猶他頌香遭遇心理重創,茱莉亞家長子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在他身上,逐漸,茱莉亞.瀝成為類似猶他頌香哥哥般的人物,據說還是瀝帶他去的脫衣舞夜總會。
後來,猶他頌香去了倫敦,茱莉亞.瀝去了洛杉矶;再後來,猶他頌香當了戈蘭首相,茱莉亞.瀝成為洛杉矶知名投資商,他投資的一家棒球聯盟去年奪得賽季冠軍,花車巡游時,茱莉亞家長子手捧冠軍杯的圖像被戈蘭各大媒體體轉載。
如果四大家族的孩子非得找出讓猶他頌香較為忌諱的,非茱莉亞家的長子莫屬了。
私底下,瀝沒少提及,十二歲的猶他頌香首次跟他去脫衣舞夜總會,眼睛看都不敢看舞娘的糗樣,說完,再順便提一下,猶他頌香把俱樂部裝避孕套的盒子誤以為是紀念火材盒來着。
一旦茱莉亞.瀝提及此事,猶他頌香立馬黑臉走人。
蘇深雪的初吻對象是瀝,這應該算是比較讓人跌破眼鏡的事情,一來年齡差別,二來,性格南轅北轍,茱莉亞家長子是花花公子,而蘇家長女是呆板女孩。
猶他頌香把她細細觀察一番後,笑。
笑着說蘇深雪,你不是瀝喜歡的類型,這個我可以保證。似乎覺得這話不夠分量,加重聲音:“以人格保證。”
他愛怎麽說就怎麽說,第一次親到她嘴唇的異性就是茱莉亞家長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對了,她還得和他坦白一件事情,那就是——
“頌香,瀝除去是我的初吻對象,他還是第一個誇我身材好的異性。”如實相告,這次,蘇深雪無一絲一毫心虛。
這話成功讓猶他頌香收起嘴角笑意。
擺出一副如數家珍的樣子,蘇深雪回憶往事:
“‘小丫頭,身材很不錯’那天他是這麽和我說的,當時,我都吓壞了,他是怎麽看出來我身材不錯的,那階段,我因為超強發育很煩惱來着,那時不懂事,覺得超強發育是一種罪過,我特意穿了小號內衣,穿小號內衣外加大號外套,誰都沒有看出來我的超強發育,就瀝看出來了,瀝還說‘小丫頭,聽我的,丢掉那玩意,我保證,你這樣一張臉蛋再配這樣一副身材,以後等着和你約會的男孩會從何塞宮排到何塞路一號’。”
猶他家長子臉色變得還真快。
繼續娓娓道來:“後來,我回頭一想,瀝會看出來也不奇怪,他是我們中年紀最大的,猶他家長子癡迷玩游戲時,茱莉亞家的長子已經在和姑娘們約會了。”
“因為他誇你身材好,你就讓他吻了?”猶他頌香冷冷問。
“沒有,”老老實實回答,“一年後,他才吻了我。”
“蘇深雪。”猶他頌香看她的眼神像極了他在競選期間和另外的候選人進行電視辯論,犀利,威懾力十足。
“做什麽!”迎着他的目光。
“你剛剛那番話可信度一成都達不到。”
蘇深雪心裏暗罵了一句,後知後覺,意識到和猶他頌香讨論的話題有多幼稚,她幼稚,他也幼稚。
要知道,她是一個國家的女王,他是一個國家的首相。
呼出一口氣,決定結束這個話題,一把推開他,她得去處理工作了。
誰知,此舉到了猶他頌香那裏變成是她心虛的表現,語氣有不加掩飾的嘲弄:“蘇深雪,二十七歲還不懂接吻沒什麽丢臉的。”
停住腳步。
“如果女王陛下樂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教你接吻時該怎麽換氣。”
回頭,和猶他頌香保持一步之遙距離。
蘇深雪眯起眼睛。
說:“你去倫敦前晚,二十四小時的餞別會,在你爸爸送給你作為十五歲生日禮物的度假屋,音樂吵得很,數百人在戲水池玩水,跳舞,放着鮮花甜點飲料的遙控飛機在頭頂上人縫間穿來穿去,那晚喝得最多的是薇兒,衆所周知,海瑟家長女脾氣壞得很,你要去倫敦的事情惹惱了她,她把蛋糕往你頭上砸,猶他家的孩子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砸你蛋糕,你潑她飲料,你來我往的,最後變成一起歡喜冤家戲碼,戲水池最後只剩下你和薇兒,你們抱在了一起,”
緩緩說,吃力說着:“在你們抱在一起時,我和瀝在滑水管道後面接吻,他先吻的我,小口的伏特加,強行往我嘴裏喂,那還是我首次嘗到烈酒。”
蘇深雪沒說出口地是:那小口伏特加直把她喂得淚流滿面,最後,她都弄不清楚瀝是在吻她的嘴唇,還是在吻她臉上的眼淚。
嘴唇也吻了,眼淚也被吻走了。
那晚,她的初吻沒有了。
宛如回到那個晚上。
星星很亮,戲水池相擁的男孩女孩即使一個臉上沾滿白色奶酪,一個頭發挂着雞尾酒裝飾花,但還是讓人覺得好生羨慕。
而滑水設備後,有開滿枝頭的波塞花,女孩被動承受着比自己年長八歲男孩的親吻,心裏很悲傷。
她總是很會演戲,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比如,她現在整個人呈現出來的狀态俨然是在回味唇腔沾滿伏特加的夜晚。
語氣有淡淡的緬懷和陶醉:
“我以為自己會推開他,嘴裏叫你‘小丫頭’號稱給你嘗點不一樣的其實是在占你便宜,這是可恥的行為,但很奇怪,我沒推開他,甚至于我的身體做出被親吻的正常姿态,就這樣,我稀裏糊塗沒了初吻。”
“若問我滋味怎麽樣,我可以肯定回答‘那不是神父的聖誕kiss’‘不是保姆的晚安kiss’‘不是禮儀老師的早安kiss’‘不是總是叫我深雪寶貝的圓舞曲老師的告別kiss’,若再問我感覺怎麽樣,我能回答地是,伏特加還不錯。”
蘇深雪一口氣說完話。
而聽完她這些話的人……表情不是很好來着,表情不怎麽好還是其次,值得一提地是,猶他頌香看她的眼神好比是,她做了愚蠢至極的事情,說了愚蠢至極的話。
一點都不愚蠢。
心裏嘿嘿笑了起來,不過,她能理解,再怎麽說,妻子當自己的面回味初吻發生時,絕對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以及自己妻子的初吻對象是自己年少階段耿耿于懷的人物,更糟。
想及那晚從眼角淌落下,不知道為何而流的淚水。
繼續說到:“伏特加不錯,瀝是的初吻對象也不錯,起碼,沒有出現書裏描寫的,稀裏糊塗和鄰居、或者是隔壁班年齡相仿的毛頭小子嘴對嘴磕到牙齒的可笑行為。”
蘇深雪注意到,在她說起嘴對嘴牙齒磕到牙齒時猶他頌香的臉色變得特別不好。
或許……這讓他回憶起和某人首次接吻時的糗樣了?
那麽,她的表演還可以更加投入一點。
那個星星很亮的夜晚,波塞花挂滿枝頭,年長自己八歲的男孩小心翼翼捧起自己的臉,其實,當時他有沒有捧起她的臉,她已然記不清,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她“陶醉其中。”
猶他頌香沒讓她持續與“陶醉其中”的氛圍內,迎面而來的物體嚴嚴實實覆蓋住她的臉,是餐紙。
猶他頌香把整個餐紙扔在她臉上。
“擦擦你的口水,還有,女王陛下,女王陛下這樣的表情千萬不能出現在你民衆面前,惡俗。”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以及,你口中所謂不錯的初吻體驗,我更加偏向于是茱莉亞家長子心血來潮時的慈善行為。”
心血來潮的慈善行為?猶他家長子過人的修養哪裏去了呢?!這太看不起人了吧!
這是蘇深雪聽完猶他頌香那番話唯一的感嘆。
她被猶他頌香的話氣壞了,都氣得說不出話來,唯有惡狠狠瞪着他,他回看她的眼神也好不到哪裏去。
敲門聲響起。
猶他頌香背過身去,蘇深雪抹了抹臉。
進來的是何晶晶。
何晶晶帶來了讓蘇深雪扳回臉面的消息:茱莉亞.瀝給女王陛下送來了遲到的生日禮物,一匹名為“queen”的白色阿拉伯馬。
本來,它應該在她生日那天送到的,但因衛生許可證問題在海關耽誤了近半個月時間。
現在,阿拉伯馬就在何塞宮門外等着她簽收,和阿拉伯馬一起等在門外地還有跟随這匹馬十一年的馴馬師,瀝和這位馴馬師簽下一份勞動合同,一直到“queen”離開世界,他們才結束勞動合同,茱莉亞家長子一如既往體貼周到。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漂亮的馬,白得像雪,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像從仙境走出一樣,它就像它的名字……”何晶晶一臉激動,話說一半才意識到辦公室裏多了一個人,口風一轉,“首相先生,需要給您準備咖啡嗎?”
猶他頌香走了,說是還有事情處理。
蘇深雪在窗前站了一會兒。
從這裏剛好可以看到猶他頌香離開時的路線,背影和平日一般無異,和王室工作人員打招呼時手勢也無任何差錯,精确到她都以為自己在看一段讓她昏昏欲睡的錄像帶。
蘇深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窗前。
想從那個背影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就因為她和他坦白自己的初吻對象?還有那匹名為“queen”的阿拉伯馬?
笑了笑,這樣的窺探很不成熟,十幾歲的年紀才會通過心上人今天穿了和自己同色的衣服、通過他喝自己喜歡的飲料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小事件,在夜裏一百次一千次偷偷問“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拉上窗簾,她還有一份遲到的生日禮物等着簽收。
阿拉伯被帶進免疫室,經一系列衛生檢疫後會進入女王馬廄。
回辦公室途中蘇深雪從何晶晶口中得知,猶他頌香是打計程車來的何塞宮。
首相先生打計程車?想必這會成為未來幾天戈蘭社交網熱議的話題。
辦公室門口,克裏斯蒂等在那裏,告知:安保團隊已經和首相失聯超過一百分鐘。
偶爾,猶他頌香會和安保團隊玩失聯的戲碼,但從不會超過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一到,他會主動聯系保全人員,幾次下來,保全組和猶他頌香達成某種默契,一旦猶他頌香和他們失去聯系就意味,首相先生需要個人時間,畢竟,那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安保團隊以為這次也和以往一樣,三十分鐘後,他們會接到首相先生的電話。
但這次,三十分鐘過去,保全組組長手機還是沒有響起,不僅這樣,猶他頌香還掐斷了定位系統。
四十分鐘,八十分鐘,首相依然難覓蹤影。
第一百分鐘,國土安全部門聯合安保團隊傾巢而出。
克裏斯蒂帶來的事情經過是——
兩個半小時前,猶他頌香和他一名司機兩名私人保镖一起離開何塞宮,中途,猶他頌香讓司機把車停在商場門口,戴上墨鏡和其中一名保镖進入商場一家女性內衣店,保镖以為首相先生這是要給女王購買內衣用品,刻意比平常多拉出五米距離。
“首相先生在挑女性內衣用品時,一名服務員過來和我搭話,就幾句,首相先生不見了。”那名保镖說。
克裏斯蒂遞給了蘇深雪電話,是國土安全部部長的來電。
“他沒聯系我。”蘇深雪說。
說這話時,猶他頌香已經失聯一百二十分鐘。
猶他頌香進入的那個商城現已經處于全面封鎖中,商場每一個攝像頭都沒出現猶他頌香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三分鐘,蘇深雪撥打了猶他頌香的手機。
手機無人接聽。
該死的,這家夥現在到底在哪裏?
蘇深雪拿電話的手有一些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