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兔兒神

上回說道, 那江千樹自知作了糟事,找了胡天保一通說教,只道此事不準再有人知曉,胡天保心中悲切,卻也應了下來,倒是那江千樹猶不知足,瞧那胡天保答應爽快, 無端生出一股子火氣來。

那典史入局,江千樹安排部署,竟被胡天保聽了個通透, 他心中着急,躲于暗處伺機窺看江千樹,不想江千樹佯作了醉酒模樣,摟住胡天保細腰便耍好一頓流氓。

江千樹亦不曉得自個兒這是怎麽, 竟像那市井無賴,作出此等下流舉動, 偏又忍個不住,那手就往胡天保屁(八)股(榮)蛋(八)子(恥)招呼,怎的也放不下來。

胡天保只以為他醉得深,只得忍下羞意随了他肆意, 自個兒将人好生扶上了榻,哪裏想得那江千樹愈揉愈覺渾身如那火烤般燎熾,心中那點子酒意更是化了那快活藥般,惹得他又燥又癢, 再是忍不過獸性,只想發出來的。

二人拉扯間,江千樹佯作無意,将人一把翻上了榻,胡天保驚呼一聲,卻被吃進口裏,再看江千樹雙目緊閉,俊臉泛紅,便以為他此刻醉意深重,不知自個兒再做什麽的,便要推人,卻是如何都推不開,倒把自個兒累得個氣喘籲籲。

沒得一會兒,倒也軟了身子,他本就愛慕江千樹得緊,哪裏禁得住這般唇舌挑逗,倒逐漸乖順下來,喜得江千樹愈發高興,雙手胡作非為,把人家細(社)腰(會)翹(主)臀(義)摸了個遍。

這還不夠,偏不知打哪兒學了個腌臜玩意兒,沒了平日裏那凜然正氣模樣,唇舌作亂不說,手上活計亦不停,直直擺弄胡天保些扭腰,擺(講)屁(文)股(明)放縱姿勢來。

那胡天保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倒也未覺出不對來。

二人便這般胡天胡地一夜,二日間天還未得大亮,胡天保便悄麽聲起身,耐了酸痛獨自回了後院,不想又惹得江千樹煩憂。

江千樹轉醒時,身邊已是空蕩蕩個徹底,未見得他安心喜色,倒是愣愣不知想甚,過得好一會兒才起身來。

如此又過幾日,便是到了赴宴時日,江千樹細細部署,只帶了衛士一人單刀赴宴。

那知府大人府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常,只不過那江千樹生的好看,今日又特特打扮一番,藏青雪緞繡青竹外袍頭上一頂羊脂玉冠配了同色飄帶,端的一副谪仙相貌,就是只往那兒一站,便引了大半目光來。

他相貌出衆又得典史引薦,讓知府好生喜歡,這便有個奇事,那知府生的肥頭大耳,彌勒佛笑眼,瞧着分外喜人,只是那目光渾濁昏聩,叫人看之生厭。

偏那知府有個習性,不住打量江千樹,典史亦曉得,吃吃笑上兩聲,朝知府暗暗道,“大人瞧他可好?小的特特為您尋的上好貨色。”

知府笑迷了一雙綠豆小眼,露出暗黃牙齒來,“很好很好。可曉得底細?”

典史心中暗罵(樹)色(新)胚(風),面上卻是巴結恭維道,“曉得曉得,此人打京城來作個生意,請大人通融一二,即是有求于大人,自然能順大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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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府人肥心不膩,皺了眉道,“京城來的……”

“嗨。”典史啐了一聲,“大人無需多慮,此人腦子蠢笨,最是好打理的,且讓小的去說合說合,大人只等着快活罷。”說罷,二人吃吃笑了起來。

這頭江千樹佯做無意,實則四處勘探,正尋思瞅個機會混進這知府大人府上,卻看那典史笑容滿面尋來,只道,“江官人快來,我為你引薦知府。”

江千樹忙迎了上去,三人自引薦後,卻看那知府綠豆小眼色眯眯直盯着自個兒猛瞧,心頭厭惡,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不想那知府與典史打個眼色便離了去,留典史一人對江千樹道,“江官人之事我與大人說了,大人雖有些難辦,卻也勉強應了,只不過……”

江千樹忙道,“銀錢自是好說。”

“哪裏是這個。”典史擺擺手,上下打量江千樹一眼,咧了嘴笑道,“江官人生得如此豐神俊美,我家大人很是歡喜……”

聽到這裏,江千樹還有甚麽不懂得,惡心得只恨不得當即吐出來,奈何現下暗訪,不便打草驚蛇,只得順水推舟,作了猶豫模樣片刻,才道,“可是這裏……”

典史瞧他答應,心頭高興,忙道,“請江官人随我來。”

江千樹只得跟了去,典史心頭愈發志得意滿,只覺此人軟弱可欺,又生出一點子不屑來,不過是個肯賣(M)屁(M)股(P)的。

二人穿過回廊,不多時且停了下來,典史笑道,“官人便在此處等等罷,我這就去請大人。”

瞧典史走遠,江千樹這才敢四處打量,此處估摸一座置外客廂房,瞅了個空隙,便獨自潛了出去,直往後院走去。

路上遇着二小厮,那江千樹竟一記手刀将人弄暈過去,再換了小厮衣服,随大流出了去,不多時,便找着個管家人物,上前道,“老爺叫我那記賬本子去,今日送禮的忒多,得現下記着。”

這廊下燈火昏暗,那老管事本就老眼昏花,再想這知府記賬本子之事,除幾個外,無人曉得,既曉得有這賬本子存在,必然是老爺交代,便取了鑰匙去開書房門的。

江千樹心頭一喜,待老管家摸出賬本子細找,江千樹掏出袖中匕首,直抵老管事喉間,暗道,“不準動,不許說,我保你一命。”

老管事吓得屁滾尿流,連連點頭,那江千樹才卸下腰帶将人綁了個瓷實,又塞了嘴,這才拿起那十七八本賬冊細細查看了,再往先前部署之地走去,對着牆外學了兩聲貓兒叫喚,又聽了回音,這才将賬本捆好丢了出去。

不想轉頭便見典史手持火把,竟領着百八十福建衛所官兵,将江千樹圍了結結實實。

“江禦史好計謀。”

江千樹面上卻是強作鎮定,穩聲道,“典史說笑,在下不過一介商人,何稱禦史。”

典史諷笑,“呵呵,商人,江禦史怕是不知,你打進了福建地界兒,我們便曉得個九成九,如此陪你作一場戲,不過引你如套而已,禦史機敏,上回回春樓叫你逃過一回,此次若不用真賬本,怕還套不住禦史。”

江千樹暗道糟糕,又想此刻無意多做掙紮,所幸那賬本子都送了出去,就算他江千樹橫死此地,亦為國盡忠,不虛他禦史之責,如此想來,倒多了幾分潇灑淡然,只道,“你如何曉得我身份。”

典史瞧他必死無疑,笑道,“你商隊中可是有個胡姓活計?”

聽聞典史此言,江千樹心中大駭,又驚又怒,怪不得!怪不得!此人巧合出現,又混淆視聽只說知府心善,更是時時刻刻窺看于他,他本就覺奇怪,可笑他還以為……

他心如死灰,只道,“我既落入爾等之手,便悉聽尊便,但天道好輪回,自不會放過爾等魚肉鄉裏之人!”

那典史嗤笑一聲,只覺此人呆板不懂變通,魚肉鄉裏又如何?做個清官賠上性命才是真真蠢笨吶!

“如此我便成全禦史。”

話音剛落,典史舉起長刀便像江千樹砍去,卻只看打陰影處竟撲來一人,直直撲到江千樹身上,那胡天保只覺背上腹部二處冰涼,低頭看去,江千樹握一把匕首,直直刺入他腹部。

胡天保忽覺喉頭一甜,兀得流出血來,一滴兩滴,打濕江千樹握着那匕首的手掌。

“官,官人可……無礙?”

江千樹雙目赤紅,往日那胡天保一颦一笑,與自己皮肉相貼之景浮現眼前,生生化作了濃血,刺得他雙目生疼,他恨聲道,“你作什麽撲出來說這話!你樁樁件件引我入局,更不惜用你那破爛身子勾我,你只恨不得我死了才好,不必再演你那苦情戲碼!”

胡天保搖搖頭,小心翼翼牽起衣袖緩緩擦拭江千樹手上血跡,那江千樹再是忍個不住,甩開了手去後退兩步,那胡天保沒個支撐,雙膝跪地,只看那江千樹衣角下擺青竹,傲然獨立,孤雪淩霜。

他忍了刺痛艱難轉身,勉強站起身朝那典史撞去,那典史遭他撞個踉跄,惱怒極,“哪裏來的瘋子敢撞我。”

說罷,舉起長刀,江千樹心中一驚,忙撕撲過去,堪堪要碰到胡天保之時,典史手起刀落,一刀封喉,那胡天保衣角劃過江千樹手指,如斷翅蝴蝶跌落,只差毫厘,生死兩隔。

胡天保依稀只見得江千樹朝他撲來,将他抱在懷中,除兩次醉酒外,這是江千樹第一次做這幅溫柔模樣抱他,像極個缱绻情郎,只不過……江千樹恨他。

他想解釋,可真真遺憾,他沒了個力氣。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虐禦史了!!! 兔兒神虐完了 寫的我嘿心疼啊QAQ 我只甜甜甜啊 要老婆抱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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