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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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知道,人生立世,只能靠自己。

“先生,沒有邀請函,你不能進去。”

服務生冷冰冰地阻止我。

“滾開!”我直接推開阻攔的手進到龔家大廳,此時已經是傍晚,宴會即将開始。

此時正是衆人熙熙攘攘寒暄之時,并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我直接走上二樓,這個家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但在二樓陽臺大概率還能找到他,畢竟每次重要儀式前,他都需要找一個地方冷靜一下,而龔家這樣的地方可很少,恰好有個地方,只有我和他知道。

我快步走着覺得諷刺,推開門他果然在裏面,天色已經很暗了,又在抽煙。

我:“趙潼通知我,讓我還是呆在行政部。”

龔若雲似乎料到我會來,默默吐了口煙。

我:“不解釋一下嗎?”龔若雲:“趙潼應該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了,公司文件明天就會下發。”

我:“你當初答應我什麽?”他連眼睛都不敢直視我,默默又吸了一口煙,明擺了是不會改變主意了。

一拳揍在高富帥發小的臉上後,我心裏爽了,也知道,我跟龔若雲鬧掰了,徹底的。

我最終還是沒膽子當着衆人的面跟他撕破臉皮,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我千辛萬苦等來的機會,我以為這麽多年了,我能做我自己了,但我還是天真了,龔若雲過河拆橋,沒有我他不可能順利完成對成陽的收購,也不可能有今天,與蔣媛的訂婚宴。

反正兄弟都沒得做了,看着這個永遠冷冰冰的帥臉,我繼續說:“過河拆橋,漂亮啊,龔若雲”說着我把去年他生日送我的鹦鹉螺胸針扯下,本來想直接扔到他臉上,但看在他也就是憑這張臉迷得蔣媛恨不得明天就嫁給他的份上還是算了,胸針被我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明顯被我過激的行為刺激,眉頭緊皺,看來是想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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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罵:“我他媽是真的賤才跟你做十年兄弟,不你壓根沒把我當過兄弟,我不過是龔家用完就扔的東西。”

我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了,我的聲音變得像控訴,無數張被冠上他人姓名的作品,無數次被打破的希望,我早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靠得住。

不想理會他說的東西,我捂着胸口走了,很決絕。

我把手機調到靜音,今天我揍了人,明天我就會被趕出公司,已經無所謂上班不上班了,幹脆找了家酒吧,我不斷叫酒保填滿酒杯,意識模糊間,我開始思考未來。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被整個國內奢侈品行業排斥,除非是競家,陳闵嗎?不可能,我為了獲得報價,騙了他,他現在恨不得揍我一頓。

出國嗎?不可能,我是我,這輩子的願望,龔家二姨不可能讓我遠走高飛。

曾經種種湧入我的腦海,我胸口開始疼痛,醉酒的狀态真的很不舒服,不能讓人忘記痛苦,只會讓我失去意識,就像現在,我要倒向地面了。

無數次我的人生,就像這樣,倒向地面,無人攙扶。

我還在內心瘋狂謾罵命運,這時我倒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

“楊珏?”陳闵的聲音傳來。

不會吧,在離開龔氏避護的第一晚,我被競家少當家抓個正着。

我努力掙脫開他說:“不好意思,認錯了哈。”

陳闵死死抓着我不放:“你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是,我從來都是,最會僞裝的,我可以是任勞任怨品行良好的任何人。

“操/你/媽,你他媽認錯了,少碰老子。”

陳闵還在沉思這個滿口髒話的人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楊珏,身邊的人不樂意了,說着就要推搡過來:“你他媽跟誰這樣說話呢。”

我知道自己今晚要被揍了,我上高中之後就沒有被揍過了,不是因為我更能打了,而是我跟龔家少爺的關系被身邊人知道了,少年的我,活在了那個人的保護傘下,但今晚我撕爛了那把保護傘,現在雨點般的拳頭要向我席來。

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我被拉到酒吧外,陳闵在強光下看清了我的臉。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萬念俱灰?鼻涕眼淚全都是?我見糊弄不過去無所謂地笑笑說:“陳少爺,好久不見。”

陳闵見我也不清醒,估計懶得揍一個醉鬼出氣,竟然還關心我說:“今天是龔若雲訂婚宴,你不在他身邊?”“管我屁事,老子現在跟他沒關系了。”

陳闵沉默了。

我左右晃晃,一陣惡心湧上來,跑到垃圾桶旁邊拼命地吐出來。

緩過勁來,我見他今天也不準備揍我了,便搖搖晃晃跟他道別:“陳少爺,今天謝謝您放我一馬,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先走了,改日和你賠禮道歉。”

說着我向街邊走去,頭昏得要死,我在這座城市,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不應該說我在這個世上就沒有多少家人和朋友,現在我代駕也不想叫,趁着現在還有一些意識,叫輛出租。

在走出去十步後,我聽見身後陳闵的聲音冷冷地傳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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