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覺得我承受不來這麽大的事,莊明耀要是知道我把他弟弟睡了會把我碎屍萬段。
不是,明明是他弟弟睡的老子。
真的是,此地不宜久留,幸好我跑路經驗豐富,頂着低燒也能溜回自己的酒店,匆匆只在外面買了點退燒和暈車藥,包裹上畫了三天的畫,聯系上一開始聯系好的師傅,加錢回了城裏。
又轉高鐵到了e城,途中我把手機裏的一張電話卡扔進了垃圾桶,手機裏顯示還有一張手機卡。
莊清朗真是聰明人辦糊塗事啊,這麽明顯的東西都看不到,還以為自己掌握了我的位置。
一路撐到京城已經是半夜了,我的精神更不好了,一路上小心維護畫框,确實這工作得人來帶,交給再高級的運輸公司也難保護好,幸而那位買畫的老板說他旗下的酒店可以無償接待我,出示身份證就好。
一路走來我也不避諱自己的身份,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反正都要暴露,不如走最快的路北上,明天早晨我就能把畫賣出去,得到一筆巨款再次遠走高飛。
前臺的小姐姐可能不明白我這個一臉憔悴的怪人為什麽笑得如此開心。
“先生,請稍等,我們正在為您查詢。”
我揣着手把東西放到門童手裏,畢竟上萬一晚的酒店,服務倒是很到位,我現在腰疼地不行,跑到沙發區坐着等,真的是旋風螺旋無敵累,再多讓我坐會我真的可以睡着了。
這時有人靠近我,擋住了燈光。
我以為是前臺的人叫我入住了,但那人把手放到了我的臉上。
我祈禱不要碰見不想見的人,期待地睜眼,大失所望:“陳闵,你是變态嗎?”這是什麽運氣,每次我癱了都能被陳闵撿屍,這時前臺的人終于過來了:“楊先生,久等了,您是萬先生的客人,這時您的房卡,入住愉快,您的行李稍後會幫你送到房間。”
我眼神越過陳闵,跟前臺小姐姐說:“我那畫麻煩按标準保管,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個您放心,酒店有專門的收納房間,稍後要是會送到您手上。”
我安心地想要接過房卡,陳闵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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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小姐姐明顯很為難:“陳先生,您這是······”我不想她為難,揮手叫她別在這裏呆着,看來今天不解決這事我是睡不好覺了。
我還沒發難他到先說話了:“楊珏,這些你跑哪去了?”“陳先生,我明明白白跟你寫清楚了,設計稿也幫你畫清楚了,憑你的智商要懂不難吧,請問我去哪裏跟你有什麽關系呢?”哎呀我真的是連垃圾話的沒力氣說了,我有些無力地撐着沙發。
陳闵強行攬過我的腰,把我往電梯拉,說:“上去說。”
“哎呦,謝謝您了。”
真是善良的朋友。
陳闵自然地刷到我的房間。
“行行行,我自己走。”
出了電梯沒有人,他大有要把我攔腰抱起的沖動,我掙脫掉了,畢竟這一路也趕車過來了,不至于虛弱成這個樣子。
“哎,速戰速決,你還要問什麽。”
我把自己甩到大沙發上,雖然坐姿有點不禮貌。
陳闵盯着我說:“你給的設計稿我用了,龔氏這次傷得很慘。”
“是嗎?”我聽着本應該很爽,但我之噩夢與美夢都是龔氏給的,一時之間只覺得是一次反抗,僅此而已。
“龔家找你幾個月了。”
“這我知道。”
“我也是。”
“啊?不是說下次一定嗎,你着什麽急,時機成熟我會還你人情的。”
“楊珏你知道個屁。”
怎麽說着說着還罵人了。
“那我明天要談筆大生意,成了我再還你錢,可能不太夠,再附帶給你幾幅畫吧,不好意思哈我現在不能做設計,只能靠畫畫糊口。”
陳闵眼睛都要紅了,至于嗎,不就是拖欠了幾個月人情債嗎:“剛剛說的真的是我全部的家當了,再多都沒有了,你薅羊毛也別盯着我一個人薅呀,留我一條小命,等我出去錢生錢,再來報答你可好? ”我都讓步到這個份上了,他再得寸進尺就不符合商人道德了。
“你還想跑?”陳闵慢慢靠近我,語氣有些激動。
“現在整個設計界都通緝我,你留我也沒用啊。
真的,我底子不幹淨,不适合大公司來用。”
我做慣背後的人了,別逼我到世人面前。
“楊珏,你的臉為什麽這麽紅。”
陳闵牛頭不對馬嘴地說。
我恍然發覺自己可能又低燒了起來,看來藥效過去,情緒剛剛又有些激動。
我摸了摸包裏的藥,翻到冰箱裏的蘇打水準備喝,陳闵皺着眉頭奪下:“什麽病就亂吃藥,躺下我叫客房服務。”
我咳了咳說:“可能是流感吧,你別呆我房間了,等下傳染你。”
他翻了翻我手裏的藥的名稱:“退燒的,怪不得看你這麽憔悴,燒一天了?”我摸到沙發上找舒适的位置窩着,點點頭,嘴裏嘟囔着:“你快走吧,沒你什麽事了。”
他話裏有些很鐵不成鋼:“你就這麽對自己早晚得病死。”
恍惚間好像有醫生上門,我被抱到了床上,聽醫生說是什麽思慮過重,真會瞎扯,着這兩天我動的腦子還沒我前十年動的腦子多,就是昨晚被人做了一晚上,還穿了半個中國,累的。
不一會醫生好像是走了,我被人扶起來喝藥,真是從沒有過的奢華享受,陳闵不愧是知書達理的大少爺,這等氣度我很尊重。
吃了藥我哼哼着要鑽被窩了,陳闵堅持幫我把襯衣解開說睡覺輕松一些。
我沒想那麽多,讓他幫忙。
忽然室內氣氛有些凝重了起來,我迷惑地睜眼,陳闵的表情不太看得清,我低頭看看自己的鎖骨周圍有星星點點暧昧的痕跡。
陳闵的聲音冰冷:“誰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