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溫舊夢

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只是肉|體|上的事,只要對一時的快樂負責;可如果是靈魂上的事,卻要對一生的快樂負責。

一生太長,我不敢輕許。

靈魂雖不幹淨,卻給我安全感,洗起來也麻煩,還不如往前看。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也就不想死了。

初戀最終沒有殺我,而是把我像禮物一樣打包,送給了他老|大。

他給我換上一條極短的黑色低胸連衣裙,春|色|難掩,呼之欲出。

再從身後抱着我照鏡子,捏我下巴讓我正視自己:“你現在就是個|婊|子。”

我笑,“你別後悔。”

我本以為黑|幫|新|頭|目是個滿臉刀疤的糙漢,見了才知竟是個眉清目秀的老白臉。

我覺得自己簡直是撞了大運。

我坐在某會所的豪華大床上,正尋思着怎麽向前輩王佳芝學習,把這只老先生勾得失魂落魄,就見他倒了杯紅酒朝我走來,自然地叫了我一聲——

“表侄女。”

表侄女是什麽鬼?

他薄唇一勾,“要不是看在這層關系上,你爸能只判十年?”

我震驚了。原來這貨也是八旗子弟之後,竟然還是傳說中的鈕钴祿氏,大清朝亡了後改姓郎,還跟我們家有過聯姻,論輩分我的确該叫他一聲表叔。

更令我震驚的是,他竟然還是我爸讀劍橋時的同班同學。

學法律的都去混黑|道|了,這也太魔幻了吧?

“知法,才能犯法嘛。”他喝一口紅酒,不緊不慢地解釋。

郎氏沒落我是知道的,卻沒想到沒落至此。且我爸從沒跟我提過他這個表弟兼同學。

他坐在床尾凳上,醺醺然飄來一眼,“你爸虛僞呗,姓聞的也虛僞。表叔我當初跟你一樣,年輕時抛棄了個女人,後來遭人報複,是家業也沒了,身份也沒了,尊嚴也沒了,只能退學混社會。”

這話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我感覺到一絲示好,露出招財貓笑,“表叔,我能為你做什麽嗎?”

“小鬼。”他把酒杯遞給我,“知道如何令一個男人心軟嗎?”

我試探着答:“自|虐?”

他笑了一下,“是在另一個男人懷裏,向他求助。”

我表叔本姓郎,混社會後改姓茍,從前屈居人下人家叫他茍哥,現在做了老|大|人家叫他茍先生。

私以為區別不大=_=。

那晚他睡床,我睡沙發,第二天我就成了他的新|寵。

初戀是他得意下屬,卻也被他忌憚。他聽說初戀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便覺得能用我控制初戀,開玩笑說是何等國色天香,實則是在問初戀|要|我。

初戀知道這是試探,無有不從。

大佬的新|寵一般都沒啥尊嚴。無論什麽場子,我都得穿着極|暴|露|的衣服相陪,他的下屬當着他的面都能吃我的豆腐。他去地下賭場賭錢,贏了就把錢塞我胸口,招呼下屬過來分。

等分完錢,我幾乎衣不蔽體,他再揮散那些手,自己過來親我。

那場面極|色|情,初戀卻也能波瀾不驚地看着。

直到表叔将我打橫一抱,我深看他一眼,他方扭過頭去,煩躁地疊了疊手中籌碼。

表叔雖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卻從未真正睡|過|我。

他時常含着酒當衆與我|舌|吻,大手掀開裙擺,動作都露于人前。開始我還覺得羞恥,後來漸漸覺出一種離經叛道的快感。這種時候他的下屬都不會上前,一想到這些狼看得到卻吃不到,我心生報複,愈發勾得表叔投入,好叫他們更心癢。

回去後就被表叔批評,說我該表現出|屈|辱,而不是享受。他借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名言教育我:“要學會愛自己心中的藝術,而不是藝術中的自己。”

我扣着衣扣回憶,說都怪你技術太好。

他就不肯理我了。可能是覺得我侮|辱|了他心目中的藝術。

有很多狼想|睡|我,卻沒一個敢做出|頭|鳥,于是相約在某個飯局上堵我,灌醉了他們老大,想玩點刺激的。

初戀終于沒忍住。

他把我解救出來,一路扯到樓上房間,關上門按在牆上就是一個深吻。

我被撩撥了這麽久,偏偏從未真吃到肉。本能上想熱情回應,又想起表叔的囑咐,開始欲|拒|還迎。

他氣得把我翻過身去,将我雙手舉過頭頂鎖住,從身後吻着我的脖頸,我終于沒忍住轉身,與他|激|吻|起來。

此刻意|亂|情|迷,我不求一生,只求一瞬。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決絕,動作愈發激烈,要與我一較高下。

我先接招,逐漸示弱,到了|床|上|不久就開始抽泣,他罵了句|髒|話,卻不自覺放輕了力道。

柔弱是女人天生的武器,百煉鋼成繞指柔。

睡完他推開我,爬起來穿衣服。我沒理他,手埋在被窩裏,按着他的手機。

等他去而複返,我剛洗完澡,身上就裹了塊浴巾,推開一半浴室的門,恰好讓他看見我手上的東西。

他走進來,我放下手機,朝他慢慢走去。

很近的距離,我專注地看着他,他不為所動,我輕輕扯|掉|浴巾,吻了上去……

一|炮|泯千仇。如果不行,那就兩|炮。

誰說女人在男|女|之事中只能做被動的那個?

作為大佬的女人,我開始越來越多地跟他的得意下屬|偷|情。

初戀以前是|菜|雞,現在純熟多了,只是到底年輕愛炫技,翻|來|覆|去地折騰。我也不反抗,只咬着唇哭,他嘴上不說,越來越注重我的感受。

朕很滿意。

表叔也很滿意。

不過他知道我跟初戀是不可能甜寵的,為了加深牽絆,只能虐戀。

他想找個契機放我回去。趁初戀現在留戀我,讓他跟老聞起沖突。

他好漁翁得利。

我一屁股坐他腿上,笑嘻嘻地問他:“你有什麽把柄在老聞手裏吧?”

不然你一個混黑|道的,怕他一個混白|道的作甚?

表叔咬我鼻尖,“不該問的別多問。”

我摸摸他蓄勢待發的|欲|望,朝他眨眨眼睛:“吃一次好不好?”

他推我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意思。

表叔面上對我愈發寵愛,明令禁止下屬對我不敬,平時去哪兒都得帶上我。初戀想見我變得愈發困難,于是每一次都往死裏折騰。

我分不清這是愛還是執念。

舊夢不長,何妨重溫。

狼窩裏的狼現在都恭恭敬敬地管我叫太太,不敢有絲毫冒犯,我雖然沒有人身自由,但想要什麽都能迅速得到,每天錦衣玉食、仆從成群挺沒意思的,便想出了新招——指使他們幫我去買鞋。

時常是表叔在會客廳談生意,我坐在沙發上叫他屬下幫我試鞋。試鞋自然要碰我的|玉|足,他們大多只敢摸摸,只有一位勇士敢舔,翌日就被表叔做|掉。

初戀問我給他老|大|施了什麽|妖|法,我說你不都知道嗎。

表叔知道憑他現在對我的“看重”,要放我回去且不引起懷疑很難,于是把難題交給初戀,看他是否有魄力再帶我私奔一次。

他當然沒有。

但出于嫉妒,也為免日後惹老|大|猜忌,初戀聯系了遲源,想讓他帶我出去避一避風頭。

他竟然忘了,他本來是想殺我的。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說話。聽完他的計劃我沒忍住抱住他,這時我們都衣衫完整,他僵了一下,終究回抱。

我哭了。

哭完我不敢看他,低着頭說,別死得太早,害我無聊。

我竟然忘了,我本來是想殺他的。

我在狼窩裏待了三個多月,出去那天剛好是除夕。

遲弟弟看初戀肯放我走,也沒暴露狼窩裏剩下的卧底,就以為他仍心存善念。同時也知道初戀跟老大不睦,其實有利于警方開展工作。為了繼續保初戀在黑|幫|不倒,沒有按他的計劃直接來救我,而是扮作黑|道|伏擊了馮雲中。

扮黑|道|的警察中,有遲源已然查證的真|黑|道。

馮雲中約黑|幫|的人質問。表叔收到消息,明知這是陷阱,依然親自去了。

當然,沒忘帶上我。

警方尾随馮雲中。他雖沒發現,卻很狡猾,在一片區域繞了好幾圈,把所有監控都看了一遍,最後消失在一個合法經營的商場。

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從商場去那家會所的。但遲源經過分析,鎖定了目标。

警方端了那家會所。馮雲中和黑|老|大都跑了,初戀為了掩護他們受了傷,黑|老|大對他不離不棄,就把我給忘了。

當時我正躲在衛生間裏。

我的手機沒法跟外界聯系。初戀收到遲源的消息,悄悄将右手五根手指攢起,好似一只豬蹄。我将這個小動作收入眼底,便借口補妝想離開表叔的懷抱。

表叔不讓我走,我幹脆拉他去了衛生間。

我坐在洗手臺上挑逗他。他吃完我的口紅就想走,我蹦下去繼續親,親着親着流了一行淚。他拍拍我的背,慢慢拉開拉鏈,笑言這個除夕不吃年夜飯,吃我。

本是做戲,我卻鼻子一酸,真哭了。

表叔心知不大可能做完,便只做了前|戲。槍聲響起時他還埋在我胸前,卻迅速擡頭,囑咐我待在這兒別亂跑,他出去看看。

我面露糾結,雖不是因為他,卻得他一笑。

只有遲源知道此番是為了救我。其餘警察都是沖着馮雲中來的,只是碰巧撿回了我。

老聞先前給我報了失蹤。我在警局做筆錄,正把自己描述成被黑|幫|迫害的無辜少女,他就到了。

隔着玻璃窗他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默默等我做完了筆錄。

出警局的時候我跟他道歉,說自己違了約。

他捋捋我亂糟糟的發,抱着我說回來就好。

可人回來了,心卻丢了,可怎麽好?

作者有話要說:暧暧清楚自己過去曾經出賣幹淨的靈魂,得到現在這個不夠幹淨的靈魂。她的确惋惜,覺得少了些什麽,卻也從中獲得樂趣,于是在逐漸适應現在這個靈魂的過程中,也決定不再回到過去。

人要學會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表叔教暧暧表演怨婦,引起初戀心軟,最後攻略初戀,奈何她太過投入,只知道享受樂趣了=_=。

暧暧:我不要活在別人的觀念裏面,我要遵從自己的內心。

表叔之所以明知是陷阱還去,是想看看警方究竟想做什麽,因為不排除警方是為了暧暧,所以把暧暧也帶了去。

但如果警方真的只是為了暧暧,他就難免會懷疑初戀,所以初戀才會為了救他負傷,消除他的疑心。

而警方這邊,自然也要表現出是為了馮雲中,只是剛好救出了暧暧。

暧暧拉老大去衛生間也是為了消除他的懷疑,讓他覺得她不是故意這時去衛生間的,他也只是剛好借這個時機放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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