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笑意。

等到這一顆橙子吃完了,昭陽才含笑問道:“江南初進的,滋味如何?”

謝扶疏的眸光落在了昭陽的手指上,她沒有直接應答,反倒是笑說道:“我曾經從書上看到一句詞,倒也契合。”

“哦?”昭陽公主挑了挑眉。

謝扶疏低吟道:“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說至此,她忽然間頓住了話語。

昭陽公主跟着低吟了一遍,說道:“好詞,不知是何人手筆?我竟不曾聽過。後面的呢?”

謝扶疏對上了昭陽公主那期待的眼神,卻說不出話來。後面的詞句她當然也記得,可是要說出來,怪難為情的。她不知昭陽公主心中如何想,反正她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忘記了。”謝扶疏阖上了眸子,往一側一靠,說話的聲音很低,如細香一縷,随即消散在風中。

“當真忘記了?”昭陽公主的眸中有幾分遺憾。

她見着謝扶疏的神情,覺得她應該是在說謊,到底是什麽讓她難以啓齒呢?她的眸光從謝扶疏的發隙掠過,藏在黑發中的耳垂正露出一抹紅暈。昭陽公主面上的笑意更濃,她伸手撥了撥謝扶疏的耳垂,狀若無事道:“怎麽這麽熱?”謝扶疏被她一驚,向一側傾倒。昭陽公主料得她如此,也順勢倒了下去。

38、【鳳飛】驚變

畫舫并不小, 只是兩人剛好卡在那小幾一側,行動頗為不便。

昭陽壓在了謝扶疏的身上, 眸中藏着星點笑意。

謝扶疏知她是故意的, 羞惱道:“起來。”

昭陽公主湊近了謝扶疏,視線來回逡巡, 她道:“不。”

謝扶疏伸手推了推昭陽, 可又怕她不小心磕到哪一處,最後手攬住了她的腰身,低語道:“李令儀, 起來!”

昭陽仍舊搖了搖頭, 她低笑道:“直呼我名, 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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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主玩心一起,謝扶疏還真是沒奈何, 她放緩了語氣,讨饒道:“好公主,好令儀, 快起身, 算我求你了。”

昭陽聞言哼了一聲, 湊到了謝扶疏的耳畔,呵氣道:“你攬着我, 我如何起?”

謝扶疏打了個哆嗦, 趕忙縮回手。咚的一聲,她還擔心昭陽公主哪磕磕碰碰呢,倒是她自己撞上了。昭陽聽到了這聲音, 趕忙起身,也不鬧謝扶疏了,握住了她的手腕,将袖子往上捋,一看碰傷處已經有一小片淤青。她眉頭蹙了蹙,眸中滿是歉意與憐惜之色。

“不礙事。”謝扶疏輕嘆了一口氣。有點兒痛,但也不是不能忍。

昭陽公主擰眉不語,轉頭就讓畫舫掉頭回府去。

因昭陽公主在中牽線,接下來的日子,謝扶疏就在衡陽長公主和昭陽公主府往返。信仰值積分一點點存着,不知不覺已經有五千之數。謝扶疏在系統商店裏浏覽一陣,發現五千信仰值已經足夠換一些奇奇怪怪的護身功法,甚至連《九陽神功》這種東西都可以換。謝扶疏的視線停留在金閃閃的九轉靈丹上片刻,又滑到了那仍舊呈黑色的積分上,輕嘆了一口氣,離開了系統商店。

若是時間足夠,那就給她換吧。

十一月。

三皇子、四皇子以及五皇子大婚,長安一片喜氣。因三位皇子的事情在前,謝扶策和謝扶風的婚事便沒有什麽人注意到。謝扶風不甘心,千方百計給三皇子府上傳信,可是那些信件如同泥牛入海,丁點聲音都無,她不由陷入了絕望中。

“我原沒有想過你成為我謝家的媳婦,只一心将你當做女兒,可誰知道出了這等事情。你——”王氏搖了搖頭,兩片唇抖動着,最後只留下一陣嘆息,她道,“你好自為之吧。”

皇妃夢就此斷了,謝扶風怎麽甘心?王氏一走,她就砸了屋中的東西,賭咒道:“謝扶疏!謝扶疏!”她恨謝扶疏入骨!這一件事情如果沒有謝扶疏在內推動,怎麽會發生到現在的局面?鬧了一陣子,她平靜了下來,問道,“三皇子那邊如何了?”

“讓您等待。”小丫頭并不敢看謝扶風的神情。

“等待?哈哈!”謝扶風仰頭大笑,眼角沁出了眼淚來。

冬日烏雲壓在城頭,天地肅肅。

爐中的炭火散發着一股淡淡的異香。

昭陽公主放下毛筆,輕輕地吹了吹那張紙,低聲道:“命人送到太子府去。”紙上的名錄都是花清雅提供的。當初花明雅能夠假扮王儲,确實是得到了京中不少“大人物”的助力。花清雅戲演得好,讓那些人仍舊以為他是“花明雅”,由此提供了不少的消息。

“巴國不過是蕞爾小國,他們為何與巴國王室聯系?”謝扶疏不解道。

昭陽公主笑了笑道:“巴國以巫醫傳國,巴國人除了善用蠱外,還擅長造藤甲和藤盾。”

謝扶疏挑了挑眉,問道:“難道他們私底下——”

昭陽公主點了點頭,微笑道:“除了巴國,還有北漢國,怕是都有人偷偷聯系着。”巴國臣服大晉,但是這北漢國不一樣,時不時騷擾邊境。他們的前任國主被大晉打怕了,便年年遣使節來進貢,可現任的國主年輕氣盛,早就不将大晉放在眼中。“不說這了。”昭陽公主截住了話題,她道,“三日後便是阿兄生辰了,也不能宅着不出門了。”

謝扶疏随口問道:“你生辰是幾時?”見昭陽公主神情一黯,她的心忽地下沉。書中的昭陽公主活的時間太短了,根本沒有提及生辰日。但是她知曉,昭陽公主出生那日,皇後薨了,昭陽怕是不願想起那事。謝扶疏蹙了蹙眉,心中暗暗感嘆。現在書中的世界于她而言,才是真實的世界,不知不覺間,入京已經大半年,很多事情都變了,與原書中的發展大不相同。那麽。昭陽公主呢?

太子誕辰,群臣來賀。謝扶疏與昭陽公主同席,周邊都是王侯之門的诰命夫人與貴女。

太子妃是元碧蕪的親姐,兩人面容相似,只是比起元碧蕪,元碧青多了幾分溫柔。

昭陽公主的左手側,坐着二公主李令淑,她對昭陽諸多不滿,可也不敢當面發作,而是轉了轉眼珠子,将主意打到了謝扶疏的頭上來。她慢條斯理道:“謝二姑娘,不,謝大姑娘。聽聞你寄養在鄉下,不知比起京城,鄉下有何可稱道之處?定勇侯此舉定然有深意吧?”都不用她點明,衆人便知他說得是冒牌大小姐養在府中,親女則是扔在外頭自生自滅的事情。她的語氣傲慢,眸中夾雜着幾絲不屑和輕蔑。昭陽這人行事無常理,就連婚事上都如此。與一個女人成親,成了京中人笑柄。

謝扶疏輕笑了一聲,慢悠悠道:“文杏為梁,香茅結宇。朝陽飛鳥,落日松風。湖上芙蓉,幽蔭綠苔……這好處自然說不盡。”

李令淑一怔,如此清閑自然是隐者居處,他們都不知謝扶疏回京前具體在何處做什麽,聽她一描述,還真的以為她在某別業深居簡出。“倒是過得雅致。”李令淑輕哼了一聲,別開眼不答話。

謝扶疏也懶得理會這些婦人。因昭陽公主的關系,她也不必應付這些人,早早地就離席避開了,與元碧蕪她們一道找了個幽靜的小亭子說着悄悄話。

“公主到底是女兒身,日後該如何?”元碧蕪小聲地說道。其實天子說的一番天命以及沖喜類的話,她是不相信的。一方面是表姐,另一面則是好友,她也覺得有些為難,好在好友夠豁達……她擰着眉,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道,“日後會放你出府麽?”

謝扶疏啞然,好半晌才道:“這樣的日子倒也合适,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吧。”昭陽公主雖然偶爾戲弄她,可心中生不起絲毫厭惡來。她沒有太濃烈的感情,不會有心儀之人。這樣的日子過着也不錯。但若是昭陽公主有了心儀之人呢?她會喜歡什麽樣的人?那人會不會入公主府?到時候自己又算什麽?想到此,謝扶疏的心中像是紮了一根刺,接下來都心不在焉的。

“不好了,出事了!”跌跌撞撞的小厮打破了這一方的平靜。

元碧蕪原本臉上帶着笑意,可一聽“太子妃出事了”,立馬神情大變。

常蘋拉住了元碧蕪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在安撫着她的情緒。

謝扶疏眼角跳了跳,她沉聲問道:“出何事了?”

那小厮急聲道:“太子妃忽然昏迷,許是中毒了,殿下那邊着小的來通知。”太子妃出事,府中的客人自當遣散,不過元碧蕪是元碧青的胞妹,此事也避不得她。那小厮說完後,又對謝扶疏作揖,開口道,“公主那邊也讓您過去。”

謝扶疏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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