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風盛,聽聞連閨中女子都有所涉及。貧道只是想知曉女子之眼如何看待諸事。只當是說些閑話,不必擔憂其他。”他的聲音落下,他身側的小道童接着道:“多少人想求我們上師開壇講法都求之不得呢。”

此回寇玄真出現得突兀,怕不是偶然了。謝扶疏垂眸不語。

元碧蕪那邊聞言冷笑一聲道:“道可道,非常道。道雖不可言,可其影響猶在。先賢尚不可言,小女子自然也無能論道。我見長安諸道不識太初之本,修其□□之末,凡事但言鬼神,天師如何看?

沒等寇玄真回答,她又道:“上藥令人延長性命,中藥令人心安,猛獸不犯,不知上師所煉制的是何品丹藥?”她本就沒打算順着寇玄真的話題應答,她望着寇玄真,神情凜然。

寇玄真一怔,繼而道:“其人皆道德未成之輩。”至于仙丹之論,他則直接掠過。

元碧蕪輕飄飄道:“聽說寇天師也常言鬼神?”

小道童立即道:“我們上師可與神鬼溝通,自然同那些人不一樣!”

元碧蕪又道:“出則侍從如雲,內則嬌妻美妾,如何清修?”她這話着實放肆大膽,就連寇玄真都驚了一驚。天子的賞賜不少,養在府中的美妾,寇玄真自然是無比受用,他哪能如當初在深山那般修持自身?話題越扯越遠,他也沒想着帶回,只是彈了彈道袍,故作從容道:“道家術多,非唯清修。”

元碧蕪冷笑道:“妖言惑衆!”雙方都沒有存多少論道的心思。元碧蕪替太子、太子妃不平,見到寇玄真的嘴臉便覺不滿。而寇玄真,心中則是盤算着其他的事情。他眯着眼往元碧蕪身上一掃,打了個稽首道:“元姑娘好學養。”

69、【危機】稻草

寇玄真并沒有停留太多, 他喚小童收拾了茶具, 起身從容離開。

元碧蕪望着他的背影,眸光發冷,她道:“惡心至極。”寇玄真很能裝, 明明是個惡道士,還非要擺一副隐士高人的從容模樣。金玉其外, 敗絮其中, 說得豈不是此人?“當今偏信道士, 恐怕得等太子回朝,才能一掃妖氛了。”

“齊地尋仙訪道之風最盛,不少人入海求不死藥。先前齊州疫病,應也有道士借此作亂。”謝扶疏淡淡地開口道。有些事情是昭陽說的, 而有的則是她自己的推測。當今重視方士,齊地的那些神仙方士必定受到鼓舞。太子在齊,必定會着手掃除妖風,而這一點,可能會被京中的惡道士們利用。

話題漸漸沉重起來,常蘋眨了眨眼, 笑如銀鈴, 她道:“人都走了, 咱們也別說這些敗興的事情了。出來玩自然是要盡興的。”說着, 她便拉住了元碧蕪的手,要她一起去放風筝。元碧蕪一直縱着她,哪裏會不從呢?

謝扶疏坐着飲茶, 面上笑容淡淡的。

霍青州忽地開口道:“如今太子和四皇子都不在京中,我怕三皇子那邊——”四皇子很多事情不會瞞着她,如今的形勢她也心中有數。她轉頭看着謝扶疏,又道,“寇玄真來了又走,我怕他有所圖謀。”她與謝扶疏自己不用擔心,但是元碧蕪和常蘋呢?鄭家的人被黜,三皇子要動手的話,極有可能朝着太子身側的人下手。昭陽公主府他撼動不得,那麽太子的外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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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他們會拿碧蕪的婚事做手腳麽?”謝扶疏笑容一斂,正色道。先前寇玄真的眼神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他的眸光都落在元碧蕪的身上。元碧蕪與蕭家退親的事情京中人都知道,而她如今已是适婚之齡,就怕有人開這個口。

“原先鄭家與元家互作牽制用,鄭家倒臺,聖上借此也削了國舅的職權,可這對天子來說,未必足夠。”霍青州肅聲道。天子對太子的态度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他雖然沒有廢太子之意圖,但是太子勢大,在朝中呼聲高,他心有忌憚,他必定會砍了太子的羽翼。而太子最大的助力便是來自元家。“若是寇玄真提出此事,天子可能拿此試探元家。”

謝扶疏颔首道:“我知曉了。”頓了頓,她又道,“這猜測先別告訴碧蕪她們。”

一行人回府的時候,已是黃昏。除去了寇玄真,此行倒也算愉快。謝扶疏回府的時候,昭陽公主還沒回來,她也沒有命人去催,而是坐在屋中細細研讀起醫書來。等到外頭的人傳話,說是公主回來了,她才匆忙起身。

夜色正好。謝扶疏一出門,便見瑤琴推着輪椅入庭院。

梨花影裏,明月清風。

謝扶疏心念一動,已經上前一步,從瑤琴的手中接過了昭陽公主。

“玩這一日如何?”昭陽微仰着頭。謝扶疏一雙眸子,兩簇光亮如火。她低聲道:“除去寇玄真,倒也算愉快。”她笑了笑,便将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昭陽公主聽。

昭陽公主眸光一轉,她道:“如此啊,要是寇玄真去求了那個恩典,這事情确實難辦。”

“總不能眼睜睜看着碧蕪落入魔爪吧?”謝扶疏眉心微蹙,語氣中帶有一抹憂思。

“此事還未發生,先不急。”昭陽公主沉聲道,她望了謝扶疏一眼,又道,“先前便有人彈劾寇玄真了,只可惜沒有任何用處。”

“彈劾什麽?”謝扶疏好奇道。

昭陽公主沉默片刻,擺了擺手道:“龌龊事情,你還是不要聽了。”

謝扶疏“哦”了一聲,其實也猜到了些許。她又道:“聖上久服丹藥,恐怕會中毒。”

“我知曉。”昭陽公主緩緩颔首,這事情讓她十分為難。她是不願意看到明德帝出事的,可是不管怎麽勸,都不曾起效用,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有能調解丹毒的方子麽?”昭陽公主望着謝扶疏,眸中含着一絲希冀。

謝扶疏心頭一軟,她道:“我得先試試。我需要知曉寇玄真進獻的是什麽丹。”

昭陽公主應了一聲,道:“我會設法弄來。”

日子平靜了幾句,未曾傳出什麽異動,倒是并州那邊,時有好消息傳出。昭陽公主從宮裏弄到了“仙丹”,謝扶疏研究了一通,發現事情不大妙。她擰着眉道:“此丹極為霸道,容易使人變得焦躁狂暴,服用後借陰陽之氣才能排遣。”謝扶疏望着昭陽,這話說得委婉。後宮女眷衆多,昭陽公主并不怎麽關注明德帝的妃子,就連那蘇如意都被她抛到了腦後去。

謝扶疏又道:“恐怕明德帝已傷了精氣。”見昭陽公主神情不大好,她道,“我開個方子給太醫署之人吧。”明德帝的身體都是由那群老太醫來瞧的,她并不想直接經手。

昭陽公主緩緩颔首道:“也好。”

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明德帝自找的。身為女兒,她既是擔憂,又是埋怨。

謝扶疏忽又問道:“寇玄真那邊調查如何了?”

昭陽公主擰了擰眉,沉聲道:“是個不幹淨的,他的徒子徒孫都随了他。”

“難道要等太子回來麽?”謝扶疏憂心道。

昭陽公主搖了搖頭,眸中掠過了一抹鋒芒,她沉聲道:“等不了這麽久。”

梨花凋零,柳絮紛飛。長安城中,暗潮湧動。

三皇子府中,謝扶風肚子顯懷,做什麽事情都指使着下人。她被三皇子養得圓潤富貴,這自然就惹到了旁人的不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和三皇子的那點兒破事,還被人編成了“一段佳話”流傳,說什麽三皇子因她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大膽宣言而傾心于她,眼下只是時機未到,正妃之位遲早會落到謝扶風的頭上。

三皇子的妾室們蠢蠢欲動,可她們也不傻,直接去慫恿皇子妃花爾雅。花爾雅雖不喜歡李令辰,但也不願意被謝扶風給爬到頭上來。她本來就是沖動的、無法無天的人,憤怒和嫉妒之下,果然對謝扶風動了手。不過算謝扶風幸運,懷中的胎兒安然無恙,只是她受了驚吓。

李令辰自然是怒不可遏。

花爾雅并不畏懼發怒的李令辰,她的身側都是巴國的人,都有些本事。她的王兄還是有些良心的,給她留了點東西。她只是瞥了李令辰一眼,把玩着手中的玉盒子,懶洋洋道:“三皇子跑我這小院子裏做什麽?”

“你做的好事情你自己不曉得?”李令辰氣得眼眶發紅。

花爾雅掀了掀眼皮子,懶得看他,她道:“這不是三皇子您說得麽?好東西就要用在對手身上。”

李令辰一噎,想到了某些事情,就更加憤怒。目前的他根本不能拿花爾雅如何,他要是一動手,那事情必然會宣揚出去,到時候他的一切都毀了!“你、你給我等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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