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4)
媽什麽意思?一塊換?你想換就換?”
安秋趕緊後退一步,看着他仍是說:“往後你想看兒子,提前說一聲再來接,別的事上我們還是少接觸。”
“這是要甩了我?”
“…”
他冷笑:“我最近是不是太縱着你,你瞧瞧你,以前在我跟前可沒這麽有底氣…哦,我忘了,你現在今非昔比,可也不能手底裏剛有點小權勢就想單飛啊。”
這話她聽了,字字句句都在諷刺她吃軟飯,她臉色也不善,說:“蘇秉沉,你別拿髒水往我身上扣,我沒那意思!我以前就是沒底氣,我再能幹也比不上那位,人家是總經理,更入你的眼!”
蘇秉沉頓了頓,皺眉問她:“哪位?”
安秋瞪着他,不置聲。
“…呂總?”
她依舊不吭聲,甩手要走。蘇秉沉把人拉回來:“沒有的事!你聽誰胡說八道,真有會讓你知道?最近是走的近一些,那也是公司的事。”
安秋眼睛微濕,說:“那可真夠近的。”都近到懷裏去了,人前都這樣,人後指不定又是怎樣。
蘇秉沉眉頭皺的更緊:“所以這兩天不接電話,故意躲着?”
“太忙。”
蘇秉沉說:“哦,怎麽就這麽趕巧呢,我一來就換鎖,一打電話就忙,你不如去買□□,說不定能中頭獎。”
“既然都明白,還問什麽。”
蘇秉沉盯着她看了幾秒,張嘴要說,老劉這時來電話,說明天放人。蘇秉沉手有些抖,故作冷靜地又問了一遍,那邊說确定,錢律師在公司等他。蘇秉沉扣上手機,說不清什麽滋味,就像在沙漠裏渴了很久,瀕死之際,遇到一片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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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開安秋,低聲說:“我得回公司,錦年的事,我們明天好好說,好不好?”
安秋不理他。
蘇秉沉笑了笑,送她回去,對方卻不領情。
作者有話要說: 要結局了各位
☆、結果
第二天老劉錢律師并蘇秉沉早早趕到所裏,裏頭的人忙端茶遞水,等了沒兩分鐘蘇錦年就被帶出來。比那次見穿着板正,胡茬也刮得幹幹淨淨,不過身形消瘦,本來就高,人瘦下來背就難免躬起來。
蘇秉沉瞧了幾眼,抿着嘴走過去,默不作聲地把一直拎在手裏的外套披到他身上。蘇錦年有些尴尬,撓了撓額頭,衣服穿妥帖才說:“哥,你怎麽瘦了?安秋是不是只顧着兒子把你忘了?哈哈…”
蘇秉沉臉沉下來,心想這小子怎麽就這麽沒心沒肺,活該他操碎心。
聽他又說:“我在裏頭是想明白了,往後我是改了,滴酒不沾!”
蘇秉沉臉更不好:“整天吹那牛幹嘛?不喝還不得饞死你,我看你就是到了黃河也不死心,我也沒指望你痛改前非。”
身後老劉咧着嘴笑,趕緊圓場:“滴酒不沾狠了點,少沾還是可行的,您又不像蘇總天天應酬沒辦法,喝太多那玩意兒幹嘛,傷身不是。”
四個人說着話往外走,錢律師有公務先走了一步,老劉開車送他們倆回去,路上錢律師又來電話,讓老劉打探蘇秉沉的意思,被撞的那家還給不給錢安撫。
蘇錦年如果不是在車裏,恐怕氣的要跳起來,罵罵咧咧:“操,給什麽給,都給了還要!”
老劉幹笑,拿眼看蘇秉沉,他卻皺着眉看車外,突然指着一家店問蘇錦年:“這是新開的吧,以前沒見過,裏面東西全不全?”
蘇錦年一看,眼睛一亮,哎呦一聲,細細打量他哥。是一家珠寶首飾店,門面很大,他當然去過,裏面東西金光閃閃,東西他不懂,只知道價錢很上檔次,之前有個女朋友就愛來這逛,沒事買幾件,買的他肉疼,連帶着也不喜歡這地了。
他眯着眼笑:“全不全我不知道,但是占地不小,哪是新開的,不得一兩年了,誰知道,你想買什麽?”
蘇秉沉只“唔”了聲,沒理他,把蘇錦年送到住處,老劉便調頭要送蘇秉沉,他卻說還有事,吩咐老劉自己打車回去。
老劉愣了,心想真是晚爹後娘,陪着忙活半天還得自己花錢打車回去。蘇秉沉的車一溜煙沒影,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掏着兜不是滋味。
……
蘇秉沉晚上又拐到安秋家裏,昨天吃癟,今天說什麽不敢上去,就怕當着兒子面不好說軟話。
坐在車裏打電話讓安秋下來。不打不當緊,一打又惹一肚子火。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打一個挂一個。
蘇秉沉被氣得咬牙切齒,想了想,打座機,安媽肯定在。
果然如他所料,電話接起來,他和安媽聊了一句,安媽就把電話塞給了安秋。
安秋沉默,而後平淡道:“沒什麽事挂了,我明天上班。”
他冷笑,說:“下來,我在下面。”
“我已經睡了,下次再說吧…”
“不行!”他低斥,壓着火微阖上眼睛,頭靠在椅背上,語氣平和許多,“出來見見,好幾天沒見你不想我?我也有話要說。”
“電話裏說吧。”
蘇秉沉皺眉,聲音忍不住又提高:“安秋,你…讓你出來就出來,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電話裏說也不是個事,下來吧,成不成,我在下面等半天了。”
“你讓下去就必須下去?使喚狗呢?”說完眼睛有些濕潤。
“好…是我語氣不對,下來,我求你…”那邊又沉默下來,他低聲威脅:“下來,你不下來那我就上去,把你媽、和和還有鄰居都折騰起來。”
安秋擦了擦眼淚,急忙說:“你敢!”
“下來。”
“算了,你現在在氣頭上,你騙我下去指不定又要怎樣,明天說吧。”
蘇秉沉笑起來:“那明天我去公司找你,讓同事老板都看看,你說是我現在上去好還是明天去你公司好?哪個更長臉?你選。”
安秋急得臉紅起來,想罵他無恥下流又覺得不解氣,跟這種人較勁非把自個兒氣死,可他敢說敢做,惹急了說不定真去,到時候少不了丢人現眼沒臉面。其實她也沒想真鬧下去,可也不能輕易讓他下臺,不然那還得了,現在吃不住,以後還過不過?見他糾纏半天,想來想去譜也擺的差不多了,下去就下去,遂妥協說:“我不下去你是不是不走了?行,我下去,你說完立馬回來。”
外頭還不算晚,進進出出不斷人,身上這身居家打扮實在不合适外出,洗一把臉,換上衣服鞋子,素衣素顏跑下去,在上面沒耽擱幾分鐘。
一下來便看到蘇秉沉的車,剛走近幾步,蘇秉沉從車上下來,支着身子瞧她。
安秋正想說話,他卻拉住人半拖半抱地往車上搡,她反應慢,剛想起來踢腿反抗已經半個身子進去,待整個人都被推進去他便反手甩上車門,鎖死。
她愣在當場,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蘇秉沉從另一邊上來,拽着胳膊把她拉到懷裏,笑說:“安秋,剛才在上面你說什麽是什麽,現在人在這裏了,是不是該聽我的了?”
安秋生氣,用力推他:“你無恥,騙我下來,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他還是笑,人都在手裏了,怎麽解氣怎麽來,手探到裏面捏住那裏輕撚,她越羞憤他越覺得消氣。而後貼到她的耳後,邊啃邊說:“你這人就是欠操!”
她面紅耳赤抵死不從,再加上這句下流的話,臉紅的好像燒起來,推搡着他阻攔:“你別整天一見女人就想着上床!你,真是…怎麽有你這種人!不是還有個精明能幹的,去找她啊!”
蘇秉沉收回手,臉上也沒有方才的戲谑,低聲說:“不是解釋過,沒那事。”
安秋垂下眼,半晌故意道:“昨天我媽還說,我性子軟弱又沒主意,更別說能說會道籠絡男人的心了,雖然給你生了兒子也沒什麽稀罕,是個母雞都能下蛋…你這樣的性格,我這種人肯定降不住,少不了以後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勸我凡事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好吃好喝有錢花多餘瑣事不要去管,管了也是白管,有那個心思還不如去想想怎麽能跟你領證,有了證你往後養幾個那都是你的本事,我只要好好做蘇太太緊緊抱住你這個搖錢樹就成…”
蘇秉沉抿嘴瞧她,眼色晦暗不明。
她自嘲一笑,看着他繼續說:“我想了一宿,都覺得不行,這樣過日子實在太窩囊,上輩子的人,大多只有婚姻沒有感情,能湊合就湊合,我不贊同但是體諒…我的确降不住你,可也不想湊合。”
“你什麽意思?”
安秋仍是盯着他:“婚前有個詞叫劈腿,婚後還有個詞叫出軌,聽起來防不勝防,跟你一起我沒有安全感…”
蘇秉沉促着眉頭,沉默不語。
她本來想聽他說幾句,看他這不冷不熱的态度實在說不下去,頓了幾秒,起身推車門出去,推了幾下又想起他鎖了,只能收回手愣着,不知道接下來再做什麽。
蘇秉沉沉默幾秒,說:“你這叫無病□□,接下來是不是又要提分開?沒試之前誰知道能不能到最後,花言巧語海誓山盟這些招數都是騙小姑娘,你想聽我也會說。”
安秋垂下眼不吭聲。
他從兜裏拿出一個中規中矩地紅色尼龍方盒,打開讓她瞧。
她本來淚眼朦胧,這一刻只覺更朦胧。
她聽他說,這小東西費了一番心思才到手,本來想買之前在家裏雜志上看的那個,不過後來想想時間太緊迫,就怕東西沒到人先跑了。早晚都要買,還是先把人箍住再說。
車裏沒開燈,比外面昏暗許多,可是盒子裏的戒指卻熠熠生輝,一閃一閃,只覺得刺眼。
安秋飄飄然,半晌才想起來問:“你想好了?外人眼裏,我是高攀你,你就不想找…”
蘇秉沉笑,打斷她:“你單身我也單身,又沒偷沒搶,用得着別人多嘴?公司女員工個個能幹,我不需要家裏再養一個這樣的。話說到這份上,誠意夠不夠啊,你還猶豫什麽?”
她也跟着笑起來。
……
結婚提上日程,動作也麻利。安秋這邊習俗繁瑣,尤其是娶親那日新郎要對新娘磕頭作揖後才能抱上車。安秋覺得是舊習,也太折他的面子,出嫁前一晚商量着流程除去這一步。
安媽聽了堅決不同意,說有些能改有些不能,祖宗留下的俗禮當然有它的道理,這輩子也就結婚那天能名正言順地受他一拜,往後你少不了伺候他,他一點不虧,就算是為了你一個人拉扯和和這個頭他也要磕。
她把話挑挑撿撿說給蘇秉沉,他倒是沒反對,只上上下下地又打量了她一眼。
當日,蘇秉沉來迎親,走到門口俯下身結結實實一跪,雙膝。
安秋眼眶一紅,好像有些明白安媽的心思,過去的事,無論傷心難過還是難忘不堪都在這一跪中抹去,她只求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本是深秋,這個果結的晚但總算是結了,伴着火紅地楓葉,慢慢熟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是不是又驚又喜?沒番外。